“啊……這?”
邱老和牡丹姑娘再次傻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承軒卻是猛的跳了起來,嚷嚷:
“小爺看誰敢?”
“灌!”月驚華怒了:
“就連這點苦都吃不了的話,那還治什麼病啊,直接回家找你娘去得了!”
小爺小爺的,沒完沒了了還。
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啊。
牡丹姑娘只得接過丫鬟手裡的藥碗,上前陪笑:
“爺您就消消氣喝了吧,良藥苦口利於病,就當是爲了老爺夫人,奴婢求您了。”
“這玩意兒叫藥?”李承軒氣得肝都疼了,誰家的藥方裡面清一色的全是屎啊。
分明就是這鬼大夫,存心折騰人呢!
“總之我不喝,一口都不喝,離小爺遠點,不然的話,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兒。”
牡丹姑娘頓時沒轍,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邱老也是滿頭黑線,見勸說他家爺無果,便厚着臉皮走到了月驚華的面前,低聲道:
“大夫您看……我家爺這也是實在……要不您給換個方子吧?”
只要是清熱下火的方子就行,不一定非要用……
月驚華立刻就板下了臉,對着邱老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通狂轟亂炸:
“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啊,有能耐你上啊,一天天的盡添亂。
你家公子年歲小不懂事可以理解,你也不懂事了不成。好歹也是懂醫理,善醫術之人,竟然說出這種可笑的話來。
要不你直接給你家爺換一碗甜湯喝得了,看看能不能治病?”
“……呃”邱老吐血,就差直接拿頭撞牆了。這麼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被人這般指着鼻子教訓。
還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真是絕了啊……
“藥已經在這兒了,喝不喝你們自己個看着辦吧!”
“喝……這就喝!”邱老哪裡還敢再說一個‘不’字,一把便奪過了牡丹姑娘手裡的藥碗:
“爺您見諒,小的這也是爲了您好啊,得罪了!”
“邱鳴!”李承軒後背一陣發涼,不好的預感立刻便浮上心頭:
“你敢碰小爺一下試試,小爺我饒不了……唔~”
話還未說完,就被邱老直接給按住了。
一手捏住下顎,迫其張口,另一隻手,直接便將藥汁,一滴不剩的給灌了下去。
灌完之後,第一時間捂住了他的嘴。
李承軒就跟個被遏制住命運之門的麻桿一般,任憑他怎樣掙扎,都掙不脫束縛。
直到嘴裡的藥汁,全部都嚥下去後,邱老才緩緩的鬆手了。
“咳咳咳……”李承軒癱倒在地上,藥汁嗆的他眼淚鼻涕都冒了出來,一臉死灰的躺在地上。
半晌,纔有氣無力的罵了句:
“邱鳴你個混賬,小爺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呃……”邱老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扯出了一個自認爲很好的笑臉:
“爺您息怒,小的這也是迫不得已啊,爲了爺您的身體着想,爲了老爺和夫人的知遇之恩,小的便是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李承軒氣結,差點兒暈死過去。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體力,就看到邱老和牡丹兩人,一人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藥汁,又遞到了他的面前。
“還請爺莫讓小的爲難!”
“你們……”李承軒罵街的衝動都有了,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威脅啊。
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雙手顫抖着,將藥接了過去。
一股腦全部灌下了肚。
同第一碗又臭又澀,還夾帶着絲絲怪味的藥相比,這兩碗藥可簡直就跟蜜糖差不多。
裡面足足放了三兩黃連的藥,竟是沒嚐出半絲苦味兒。
喝完,直接將手中的藥碗一扔,瞪着月驚華悲憤的喊:
“這下你滿意了吧!”
月驚華眯眼,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李公子你這分明就是無理取鬧,無中生有,什麼叫我滿意了吧。
是你們家託人想方設法的,讓我替你看診。
完了你不配合治療,還要怪大夫學藝不精不成?”
“你……”李承軒氣得肺都要炸了,見說不過月驚華,就雙眼一閉,直接躺地上裝死。
月驚華全當沒看見,淡淡的道: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遍,今日就算了,若再有下次的話,你們就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是是是,大夫教訓的是!”邱老等人,哪裡還敢有意見。
滿臉堆笑的同月驚華拱了拱手:
“小老兒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還請大夫您海涵,千萬別同我家爺一般計較。”
“嗯!”月驚華也沒想真怎麼樣,就是李承軒這廝嘴太臭了,想要教訓他一番罷了。
“那就準備施針吧!”
“好好好,多謝大夫,小的馬上準備,您稍等片刻。”
邱老連連點頭,也不管李承軒樂不樂意,一把就將躺在地上裝死的某人給撈了起來。
沐浴更衣,準備藥浴要用的東西。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月驚華繞過屏風,就看到跟個死狗一般,躺在軟榻上的李承軒。
她的眉頭挑得老高
李承軒也注意到了她的到來,瞳孔猛的一縮。
邱老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回頭同月驚華,悻悻的道:
“大夫您看可以施針了嗎?”
“嗯。”月驚華點了點頭,手中的銀針飛舞,就跟長了眼一般,每一針都精確的落在了相應的穴位上。
李承軒那死灰一般的臉色,也漸漸地有了起色。
如此反覆三次下來,饒是月驚華,也被累得夠嗆。
邊上看着的邱老,看到如此繁瑣的施針過程,直接就傻眼了。
震驚的同時,更多的也是欽佩。
如果說前面,他是因爲要給他家爺治病,不得已低頭。
那麼現在,則是真正意義上,佩服月驚華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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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驚華收起銀針的那一刻,他第一時間上前幫忙:
“大夫您還好吧!”
語氣誠懇,滿是擔憂!
“無礙!”月驚華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腳步有些踉蹌,低聲道:
“今日的治療便到此爲止,接下來兩日,按先前的醫囑繼續用藥即可。”
想了想又道:
“藥必須要你家公子親自煎才成,任何人不得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