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喊多大聲都可以。我並不會害怕這樣的威脅。”楚少巖冷笑看了一下腕錶,“我倒以爲你該回去休息了……唔,已經一點多了,難道你就不困?”
“我可以和你一起休息啊!”女人還是不死心的道,神色卻有些惶急了。
“有什麼人在等你的好消息嗎?”楚少巖忽然冷冷道,“他不會就藏在上官已故總裁的別墅裡吧?據說每天你都會去那裡祭拜,但你對上官前夫是嫉恨的,這樣說來,難道那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妖媚的女人終於徹底變色!
楚少巖冷笑一聲,忽然閃電般欺近,一個手刀劈在女人脖子的靜脈上,女人登時軟倒在地!
楚少巖揀了她的睡袍覆蓋在豔媚的身體上,然後迅速離開綠色別墅,迅捷無比的朝上官鼎生前居住的那座獨立大別墅中急速的馳去。
上官鼎生前居住的那座大別墅是一座三層雙座連體歐式別墅,巍峨的正門造型竟然高達十米以上,弧形窗戶、鎏金壁畫、尖尖的屋頂,式樣頗爲新穎。此刻這座別墅中一片死寂,自從遺孀紀纖纖離開後,裡面甚至連一個留宿的女傭都沒有。
楚少巖遲疑了一下,仔細打量了這座別墅,覷準左側一座雕塑,飛掠而去,騰空而起,左腳猛地踩在雕塑頭部,整個人如同一隻巨大的兀鷹般嫋嫋升起,瞬即右手攀在二樓窗沿。手微微一較勁,人已經站在窗沿上!
月光下銀光一閃,一柄鋒利之極的匕首出現在楚少巖的手上,隨即玻璃窗的插銷被悄無聲息的劃斷。推開窗戶後,楚少巖毫不遲疑地閃進房內。
這是一處長廊,四處黑黢黢的,唯有月光穿越窗戶帶來些許微光。楚少巖側耳傾聽,一切寂靜如死。難道自己判斷錯誤?楚少巖微微皺了皺劍眉,信步朝樓下行去。
樓下面積足足有一百五十坪的客廳內,傢俱上都蒙上了一層白色的紗布,映襯着淡淡的月輝顯得頗有些陰慘慘的意味,而地板依然一塵不染,顯然得到了良好的定期維護。
楚少巖轉了轉,忽然從地上揀起一根毛髮。這根毛髮短而粗,顯然不是他木頭保鏢所有。既然這裡有女工定期認真打掃。自然不會是已故上官鼎的遺下。這個人,是不是就紀纖纖背後的那個虐待狂呢?
將毛髮收訖在錢包中,楚少巖若有所思。信手打開了幾扇門,其中有通向室內游泳池的,有通向車庫的,有儲藏室,有洗手間、浴室,並沒有任何稀奇之處。
來到游泳池邊,遊目四顧。忽然楚少巖臉上一喜,幾步走到一處積水的地面邊。最近紀纖纖既然沒有居住在此地,自然不會單獨來此游泳,而且這處游泳池的水質甚佳,一看就知道一直有人在使用。
一個小時之後,失望的楚少巖再次來到游泳池邊。雖然找到幾處破綻,但卻並沒有發現此刻室內有任何人。而且讓他疑惑的是,紀纖纖身上的傷痕是在何處製造的?
此女行蹤並不詭秘,唯上官莊園和貴夫人會所兩地而已。之前在貴夫人會所自己仔細察看過,並沒有任何可供施虐的地點,而且哪裡保安人員衆多,來往客人如織,暴力虐待並不適宜。
那麼,施虐地點只可能在上官莊園內部了。而上官莊園唯一可能的恰恰是這處大別墅,也只有這裡纔是楚少巖未曾涉足的地方。那麼,那個施虐的地點到底在別墅的何處呢?這裡並不存在隔牆,這一點楚少巖已經仔細檢查過。
查來查去,唯一可疑的也就剩下這座泳池了。這是一座室內恆溫泳池,有着五條三十米泳道,巨大的頂棚鑲嵌着數百塊一米見方的玻璃亮瓦,月光灑在平靜的水面上清輝一片。
楚少巖四處觀察了良久後,走到泳池排水口附近,除去外衣。撲通一聲跳入水中。潛入水中觀察片刻,楚少巖眼睛一亮,隨即抽出寒光閃閃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挑開裡面的插銷,隨即柵欄被拉開。
遲疑了片刻,楚少巖還是摸黑潛入排水口。裡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楚少巖但憑摸着通道的水泥牆壁謹慎地往裡游去,地勢在下降。
不到十米,地勢陡然急劇上升。隨即出現十幾級階梯,楚少巖摸着上了岸。忽然手中觸到一個開關,他按了下去,整個空間登時亮了起來,一時竟然刺得他不由自主地眯縫了一下眼睛。
待得適應光線後,楚少巖發覺這裡是一個通道的入口,通道朝地底下延伸,幽深而綿長,看來是大別墅地下建築的一部分。穿過長達數十米的通道後,楚少巖推開了一道門,隨即所見讓他冷笑起來。
這是一處面積約有兩百平米以上的地下室,或許原先作爲躲避強盜、收藏珍品之用,牆壁上依然鑲嵌着十餘個巨大地保險箱,甚至還引進了自來水,準備了牀鋪和娛樂、健身設施。但讓楚少巖震驚的是,經過改造,這裡竟然成爲一個調教女性絕對兇悍的場所!
大量粗細不一、質地各異的繩索擺放齊整地列在玻璃櫃裡,數十種粗細不一、或裹鋼絲或皮質的鞭子按順序掛在牆上,而大牀的上空被架上了一個滑動的不鏽鋼龍門架,幾根鍍鋅純鋼鎖鏈閃爍着陰冷的寒光。
其他諸如蠟燭、小刀、鋼針、夾子、電擊器、按摩器、小刑器具、藥物、攝像機,甚至電棒等,應有盡有。高貴堂皇的上官莊園地底下竟然匿藏着這樣一處絕密的地方,真是駭人聽聞到了極處,如果被記者得知,事情將一發不可收拾!
在社會歷練了數月之久的楚少巖已經非復剛出茅廬的那隻呆頭鵝,對各方面的影響也有了一定的認識。
這處地下室明顯建成時間不短了,而且就連這些特殊的器械甚至也並不全是新近添置的—這麼說來,這裡的一切甚至與上官前家主有着莫大的關聯。
在上官則天心目中,父親就像天神一般凜然聖潔,威嚴不可侵犯,如果自己將他父親的另一面呈現在她面前,她能接受嗎?
一個表面尊貴、慈祥、和藹、關愛社會、正氣凜然的謙謙君子的另一面竟然是一個性-無能的虐待狂…如果這一切被媒體暴露出來,上官則天遭受的打擊將是無法預料的!
楚少巖苦笑着掃視着這一切,顯然,這裡最近還在使用,甚至某些器械還殘留着大片乾涸的某些可疑的污漬,難怪紀纖纖身軀上遍佈了淡淡的傷痕。或許,這個女人已經在上官鼎和幕後者調教下,徹底淪爲一名被虐狂了吧?
沉思良久,楚少巖臉上露出一抹堅定。幕後者,既然你膽敢在我面前大耍陰謀,甚至讓紀纖纖不惜出賣**來勾引,我就讓你徹底暴露出來!
作爲華國曾經傑出的特種兵王,楚少巖有着絕頂一流的竊聽和反竊聽能力。他迅捷地回到住所取來竊聽裝置,安裝在最隱蔽的地方,然後仔細地抹去一切自己留下的痕跡。
楚少巖準備在這裡給幕後者設下一個陷阱,然後將其一舉擒獲,在不破壞上官則天心中父親形象的前提下摧毀敵人的陰謀。
做完這一切後,楚少巖回到自己的睡房中,紀纖纖依舊仰臥在房間地板上,覆蓋着那件睡袍。楚少巖眉頭一皺,自櫃子中找到一張嶄新的牀單,信手一捲將女人提起,側耳傾聽確定外面無人後,楚少巖閃出房間,呼地朝紀纖纖的房間掠去。瞬即到了她的房間內,將女人拋在牀上後,楚少岩心中微微一嘆。
其實,紀纖纖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在嫁給上官鼎後遭受性-無能丈夫殘酷無情的調教,而且上官鼎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他的心已經被死去的妻子和兩個可愛的女人貯滿。或許正因如此,當她遇到一個看起來重視她的木頭保鏢時,即使依舊被殘酷調教,卻也死心塌地的爲他效力。
回到房間後,楚少巖將今晚的事情仔細琢磨了良久。那個幕後者控制紀纖纖,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到底又是何方神聖?他是如何一次次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潛入上官莊園?
最後一個問題或許十分容易得到答案:貴夫人會所!
最近幾個月,紀纖纖日復一日不間斷地前往貴夫人會所,原因很簡單:有人在那裡等着她。紀纖纖可以在會所裡將神秘男人帶到地下停車場,然後駕駛着那輛貼着淡金色反光薄膜的邁巴赫房車,將男人帶進上官莊園。
而由於她身份的特殊性,沒有人會搜查她的車輛,故而她便帶着神秘男人從大別墅的地下車庫順利地進入屋內,然後由泳池至地下室。在那個封閉的空間,無論如何折騰,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能夠知曉!
既然那個人能夠在並不接待木頭保鏢的貴夫人會所輕易地出入,應該來說他與貴夫人會所之間的關係不簡單。是獨孤家主-獨孤霸嗎?據說獨孤家在會所佔有一定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