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董買它只是做紀念,偶爾會去那裡看看;第二處是閔行區的吳涇村,那裡是南宮董小時候曾經居住的地方,至今還保持原樣。”
“他很念舊啊!”楚少巖微微一嘆說。
“你是準備去搜查他所有的產業?”柳丹燕問。
楚少巖點頭說:“是的。”
柳丹燕遲疑了片刻,忽然苦笑道:“你想聽故事嗎?很短的。”
楚少巖一怔,凝視着眼前這個滿身是迷的女人,默然點頭。
“那是很多年前,吳涇遷入一戶人家,寡母和女兒相依爲命。母親風韻猶存,女兒雖然年紀小,卻也出落得如花似玉。村裡的一些無賴男人,對這對母女虎視眈眈。不過,這戶人家的鄰居卻一直盡力維護她們,因爲鄰居家是吳涇的第一大戶,所以孤兒寡母在吳涇相依爲命,也能安穩過日子。
“十多年後,女兒長大了,更是嬌豔無倫,吸引得無數青年蜜蜂似的圍着她轉。不過女孩卻對鄰居家的大兒子情有獨鍾,鄰居家的大兒子也對她一往情深,而兩家大人也看在眼中。然而就在兩家即將聯姻的時候,悲劇來了!
“鄰家因爲受到海外關係的牽累,被誣告成外國特務,全家受到批鬥,尤其鄰居家的大兒子因爲性格倔強,更是被打得血人一樣。一個月後,鄰居家的父親、母親不堪毒打、侮辱,跳井自殺。鄰居家的大兒子竟然被人誣陷害死了父母,結果被投入監獄。
“在大兒子投入監獄的第三天夜晚,鄰家那對母女被闖入的幾個醉漢侵犯了,原來他們誣告鄰家大兒子時就蓄有這份狼子野心。第二天,母親跳井自殺,而女兒在埋葬母親後,離開了吳涇這塊傷心地,去了蘇城,幾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柳丹燕沒有繼續說下去,傷心的淚水迷糊了她的秀眸,喉嚨因爲哽咽而抽搐。
楚少巖給她遞過幾張紙巾,柳丹燕帶着濃重的鼻音說了聲謝謝,接過後將淚水擦拭乾淨,自嘲地笑笑說:“我是在自曝家醜,你一定覺得很可笑吧?”
“不是,那是一個時代的悲劇。”岩石男人嚴峻說道。
柳丹燕的秀眸亮光一閃,問:“你對那個女兒怎麼看?她在遭遇侮辱後,沒有像母親那樣自殺,甚至生下了仇人的女兒,並將她撫養大。”
“她對你一直很疼愛吧?”楚少巖低嘆一聲反問。
“很疼愛,甚至溺愛。”柳丹燕苦笑說,眼眶再次溢滿淚水,“可是每次我夜晚從夢中醒來的時候,都會發現她的枕巾被眼淚浸溼。”
“我從來就不認爲一個女性在身子被玷污後就必須自殺。”楚少巖斷然說,“令堂是一個偉大的女性,從來沒有將自己的痛苦和仇恨遺傳到你的身上,單憑這一點就值得我去尊敬。”
“可她最後還是自殺了!”柳丹燕垂下螓首,晶瑩的眼淚在不斷流下,“當我畢業那年,母親服下整整兩瓶安眠藥。原來鄰家的大兒子經過四處打探,終於找到了她。她將我託付給他以後,連一句話都沒留下就走了!”
楚少巖全身一震,點頭默然,臉上露出淡淡的悲哀。
“吳涇的那處房產,就是那兩家原先居住的地方。南宮董早在改革開放後不久就將兩處房產買下來。至於那幾個侵犯份子,一個個沒有好報,不是溺水,就是遭遇車禍,還有一個喝酒醉死。”
楚少巖默然點頭,如果是自己,或許做得更狠毒,“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小心搜索,不會破壞那處房產的。”
柳丹燕搖搖頭,“其實裡面供奉了我母親和外婆的靈位,落款是我的名字。如果你進去會看到這些,所以我事先解釋一下,以免你會驚駭。”
楚少巖看了看她,忽然一嘆問:“所以因爲這些你就一直獨身?”
“不是。”柳丹燕苦笑搖頭,“和這個沒有關係,我在學生時代曾經有過幾次戀愛,可每次相處不到一個月,對方都會提出身體方面的要求,讓我感到很噁心,難道男人真的是下半身動物?”
楚少巖聞言不由尷尬起來,吶吶無語。
“到處傳言我和南宮董之間有什麼特殊關係,你知道爲什麼我卻一直沒有闢謠嗎?”柳丹燕站起來澀澀一笑,“我只是求得清靜,以免那些覬覦我的男人蒼蠅似的圍在我身邊,做女人有時候真的很難……”
柳丹燕和南宮明浩的關係終於真相大白,原來她之前與南宮明浩之間的曖昧竟然是這個女人的特殊保護色!擋住了很多好色之徒和各種可惡的蒼蠅騷擾。
楚少巖默然告辭女人,在路上沉吟良久,不禁喟然一嘆。
……
江城工商聯合會雲州地震慈善拍賣會於晚8點,在寰球金融大廈第66層的大拍賣廳舉辦,無數商業鉅子、行業巨擘、社會名流前來參與。
此次拍賣會實行嚴格的貴賓邀約卡制度,能進入拍賣廳的,誠然都是江城精英中的精英,都是金領以上層次的人物,絕大部分人都擁有億萬家財。
雖然如此,但當上官則天進入大廳時,所有人還是情不自禁地矚目凝視。最近華鼎在市場上的表現堪稱卓越,進一步鞏固了江城最大民企的地位,作爲其boss,本身就相當吸引眼球,更何況還是如此傾城絕色?
更讓人震驚的是,上官則天小鳥依人般挽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不斷和人打招呼時竟然異常大方地介紹身邊這位男士—楚少巖。
“這是我未婚夫。”華鼎女神那淡雅如仙、清麗絕倫的秀臉上溢滿甜蜜的笑意和嘉賓介紹。
對楚少巖的臉孔大家並不很陌生,甚至不少人知道他的不少傳聞,但當他突然以上官則天未婚夫的身份出現時,還是讓人爲之震驚不已。現場無數青年俊彥更是爲之心碎。
剛剛從省城回來的司徒俊一拳打在身旁的鍍金扶手上,指骨登時受傷,皮膚裂開,鮮血迸濺。
他身邊的美豔女人覷了他一眼,冷笑起來:“司徒俊,你就死心吧,我早就知道那個保鏢和上官家的女人不清不楚。主僕戀,上官則天,你竟然玩真的!”
當她說出主僕戀三字時,楚少巖忽然斜睨過來,目光就如冰冷的刀鋒般橫掠而過,目光所過之處,衆人無不寒噤連連。
冷肅、蕭然、明俊、傲然,這個冷峻的男人顯得如此與衆不同,以至於任何人在用挑剔的目光打量時,都不由從心底萌生出他纔是上官則天最佳配偶的念頭。
他們站在一起如同世間最瑰麗的明珠美玉,交相輝映,耀眼奪目,以至於大廳內所有的光彩都被他們遮掩。
這種情形直到二人在一隅坐下後才告一段落,然而即使如此,他們的那個角落依然是整個大廳最吸人眼球的地方。
“楚老弟,祝賀你抱得佳人歸!”江城最年輕的區長司馬巖走了過來,胳膊挽着一個二十來歲的嬌豔女孩,他的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澀意,但神情卻相當真摯。
“謝謝,區長請坐。”楚少巖微微鞠躬,彬彬有禮,儀表簡直如同歐羅巴中古世紀的騎士,絕對無可挑剔,比全場所謂的貴族更有貴族氣質。
司馬巖給二人引見了他身邊的那個貴秀而明豔的女孩子,她是江北金亞集團的小公主林晴美,最近二人正在交往,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則天姐姐……我能這樣叫你嗎?”女孩笑着,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當然!”上官則天親暱地抱着她那削瘦的肩膀。
司馬巖是權貴之後,自身也在政壇如魚得水,在江城所有區縣的一把手之中,他最年輕,日後前途堪稱不可限量。這樣的人,結交自然比結怨強。
女孩掃視着上官則天和楚少巖,豔羨地說:“姐姐,你們真是珠聯璧合。如果我是電視臺,一定得評你們爲本市今年最佳情侶!”
上官則天不由失笑,從秀髮上抽下一支造型精緻的綠玉鳳釵遞到她的手中道:“妹妹你的嘴這麼甜,姐姐今天一定得給點見面禮。這支玉釵雖然不值幾個錢,卻是千年前唐代古物,送給妹妹玩玩。”
女孩吃了一驚,連連擺手:“這麼貴重,我可不敢收呢!”
“有什麼不敢收的!”上官則天直接給她插到髮髻上,隨即端詳幾眼,對司馬巖笑道:“你挺有眼光的,晴美妹妹真的很漂亮!”
司馬巖點頭說:“我一向有眼光,不過……”
他轉頭拍拍楚少巖的肩膀:“我是沒楚老弟這份福氣啊!”
隨着主持人走上拍賣臺,紛雜的聲音漸漸平息。首先出場的本應是江城商會會長南宮明浩,但是現在南宮明浩病體嚴重,自然無法出場,便由副會長端木相北替代。
隨後光輝集團總裁端木相北說了幾句相當簡潔的開門話後,便宣佈慈善拍賣會正式開始。
雖然本次慈善拍賣會規格相當高,舉辦者卻並沒有邀約任何官方人士參與,這一點不能不讓楚少巖感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