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的力度很大,骨烈啪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本來心裡就不開心的骨烈激起了心中的那團怒火。咬着牙狠狠的說:“對不起班長!我不是故意的!”
“還不服氣是吧!今天我就好好的教你下怎麼當新兵。”上士聽出了骨烈說話的味道,上來又踢了一腳。
旁邊的那個加訓的新兵站在那裡傻傻的不敢動,心裡想班長今天是怎麼了?打人變的這麼狠了?
從地上爬起來的骨烈拍了拍身上的灰,如果不是燈光太暗了,他們一定可以看到骨烈的額頭上青筋都冒出來了。
“還敢亂動?”上士的腳連續的踢在骨烈的大腿上。
被踢的兩邊搖晃的骨烈一把抓住他的腳,猛的一扭,上士就倒在了地下,真是應那句老話:兔子急了還咬人。已經被黑子事煩到失去理智的骨烈心裡的怒火到了頂點。
“還敢還手?”上士在部隊已經是第4個年頭了,還從沒見過新兵敢打老兵的人,跳起來就一個直拳向骨烈打來。
骨烈抓着上士的手腕向後一拉,一個抱腿就頂在了上士的肚子上,這下還真的不輕,現在的骨烈就好像是一頭瘋牛似的,上士受不了骨烈的痛擊而再次的倒在了地下。
旁邊的新兵被嚇的慌了手腳,向自己的宿舍猛跑了過去,連隊裡也出現了**,陸續的可以看見燈光都開起來了,兩個人震天的吵架的聲音都把他們吵了起來。
喬班長也聽出來是骨烈的聲音,抓起衣服和褲子就往外面跑,新兵們被勒令留在了宿舍。
再次從地上爬起來的上士對着邊上的骨烈就衝了過來,從來部隊他還沒有被一個不到1個月的新兵‘欺負’過,連老連隊裡的老兵都對他有點忌憚,死死的抓住骨烈的衣服,兩個人一陣的扭打。
最先趕來的是一排另外兩個新兵班長,也是這個上士帶出來的兵,看見一個新兵在和他扭打,連問都沒問就衝了上去幫忙,三個人打一個,骨烈有點招架不住了,躺在地上用手本能的護着頭部,也不想和他們幾個班長對着打。
喬班長和其它連隊裡的班長都趕了過來,一起來拉開了正在圍打骨烈的三個人。
“你他孃的你看看你帶的什麼兵?”在看清楚喬班長的模樣後士邊說邊擦自己嘴角下流出來的血。“居然敢打我?我今天不整死他我就不姓張。”
喬班長也慌了神,骨烈居然敢打老兵?這在部隊可是大忌!邊上的3排的3個班長也怒了,跑上去就對着骨烈一陣猛踢。2排的3個班長都有點急了,但又分不開手拉3排的3個人,只能是大聲的喊。
躺在地下的骨烈一聽上士要整死他,抱着大不了不當兵的想法,對着踢他們的3個班長就是一個掃堂腿,3個班長有2個都倒在了地下。
“都住手。”隨即趕來的連長大聲的喊道。“都反了天了!”
連隊所有的排長和指導員也趕了過來,都拉着還想繼續動手的班長們。
“全部回連隊!”指導員一看這場面馬上說,雖然看不清楚大家身上的傷,但一個個狼狽的班長的樣子還是看的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累的,一個個都喘着粗氣。“當事人都到連部去說清楚。”
骨烈是在喬班長的攙扶下走進連部的,滿身是傷的骨烈坐在了連部的最中間,雖然沒傷到筋骨,但還是覺得滿身都是痛的感覺,臉上一道血淋淋的指甲印子是在和上士扭打的時候抓的。
連長看着滿身都是腳印的骨烈,心裡很疑惑,平時這麼老實的一個兵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應該有什麼是自己還不知道的吧!
“連長,指導員,這個小新兵蛋子居然敢打老兵,你看看我的傷。”上士指着自己嘴巴上的傷口說道。
邊上的幾個班長都有衝過去再次教訓骨烈一下的衝動,連長和指導員對視了一眼,“就張兵和骨烈留下,把事情說清楚,其他的人都回各自的班級。”指導員大聲的說道。
看着一個個在走的時候用手指着自己的班長,骨烈也知道這次的事惹大了。但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一點悔意,看着留下來的張班長嘴邊滲出來的血,臉上反而掛了一絲微笑。
不到20分鐘,連隊領導都清楚了事情來龍去脈,雖然張班長還誇大了事實,但骨烈坐在椅子上一直都不反駁。這件事怎麼處理成立一個大難題,兩個人都有對和錯,一個是連隊的班長,一個是連隊新兵尖子。
“你們先回去吧!我和指導員商量下處理意見。”連長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他孃的看我以後怎麼整死你。”張班長走的時候還囂張的指着骨烈說道。
喬班長也慌了神,這麼大的事他也不敢亂髮表意見,但他相信骨烈一定還有什麼情況沒告訴他,這也是帶了骨烈快一個月的他的一種直覺,還有一個新兵應該知道情況,但他又不好去問,扶起骨烈就往外面走去。
“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喬班長沒帶骨烈回去,而是帶着他坐在了操場上的草坪裡。
骨烈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頭靠在喬班長的肩膀上抽泣着,這也可以說是長了這麼大受的最大的委屈,從生理角度來說他應該算個男子漢了,但是從他的心裡角度來說他還是個孩子,從小在鄉下長大,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
“有什麼委屈和班長說,班長爲你做主。”喬班長看見骨烈哭的很傷心,自己的眼睛都有點紅紅的了。
骨烈把真實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後,喬班長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對這骨烈大喊道:“你開始爲什麼不和連長指導員說清楚?你這個笨蛋,你先回去宿舍,我找連長和指導員去。”
骨烈一回到班裡,班裡的新兵都炸開了鍋,雖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大家還是圍過來安慰眼角還有淚水的骨烈,此刻骨烈心裡也有種暖暖的感覺,尤其是黃華,急的在邊上直打轉,嘴巴里蹩腳的普通話在不停的安慰着骨烈。
當連長和指導員得知真相後,也大怒了起來,當即就把晚上訓練的那個新兵叫了進來,但是沒問出什麼有用的話,新兵被嚇的說話都結巴了!但作爲在部隊呆了多年的連長和指導員也看出了點什麼,部隊打新兵的情況是有,但還沒有誰敢把新兵這麼不當人打的情況。怕事態有再次升級的情況連長當晚就去了團裡,覃副團長是這次新兵營掛名的新兵營長。
覃副團長聽完連長的彙報後眉頭都皺了起來,自己可以說是師參謀長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也早就知道張兵是他的堂侄子,不過對於張兵沒什麼很大的好感,訓練成績一般,主要是人特別的囂張!連和他說話的口氣都比較大,但他也是看在參謀長的面子上也是稍微的關照了張兵,但這次事件沒處理好的話新兵營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來,如果老兵們在張兵的帶領下真的把骨烈給廢了,他也負責不起。
然而讓覃副團長沒想到的是,就在楊連長找他彙報的時候,躺在牀上睡不着的張兵當晚就從老連隊糾集了4個班長把骨烈打的半死,連排長們和指導員都沒攔住,喬班長和班裡的新兵也都不同程度的受傷了,他們都是拿着手臂粗的短木棍進去的,喬班長和新兵們手裡都沒傢伙,黑暗中狹小的房子裡不少人都被打的哭天喊地。
得知連裡又出事的連長臉色都變的煞白,和覃副團長連忙坐車趕到了新兵營,面前都是拿着鐵鍬和掃把的人,一面是喬班長連隊的老兵,一邊是張兵連隊的老兵,連新兵3排的老兵們都從老連隊趕了過來,兩邊都是猛烈的叫罵聲。
看着眼前的景象覃副團長都有點害怕了,這絕對是建團以來發生的最嚴重的事件,還是由新兵引起的事件,事態如果鬧大了,他這個掛名的新兵營長肯定要負主要責任的。
“全部把手裡的東西都放下,你們這羣屌兵!”這個中校副團長在團裡還是有點威信,兩邊的人都放下了手裡的“傢伙”。
“去團裡叫衛生隊的人都叫來。”看着地上受傷的新兵們副團長馬上就對站在身後的參謀命令道。
覃副團長在大家散開後就來到了新兵2連的連部,牆上的電子鐘已經指向了凌晨2點半,但這時候的他已經完全的沒有睡意。事態已經發展成這樣了,自己肯定是要受處分的,受傷的新兵這幾天都不用訓練了,張兵帶的人居然敢這樣打新兵是他沒想到的,受傷最重的骨烈已經連夜送到了師部醫院治療,具體的情況肯定要明天才知道,急的他不停的在連部裡打轉。
想了半天的他連忙抓起連部的電話象團長彙報,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可不敢瞞起來,想瞞也瞞不住,掛了電話又接着往師參謀長家打了電話,當晚參謀長沒有來,他的意思是看團裡怎麼處理這件事,也是不敢相信他的堂侄子敢這麼打新兵。
連夜趕來的團長和政委看到牀上受傷的新兵們,徹底的憤怒了,當即就叫了警衛排的人過來把張兵和4個老兵送進了團禁閉室裡。在聽說還有個新兵被打的到師部醫院治療的時候,團長恨不的把他們5個人吃了。
最大的驚嚇是當得知被打的新兵叫骨烈的時候,團長簡直就有種天昏地暗的感覺,這是軍裡張副軍長叫自己看着的一個新兵,平時也沒少側面的找覃副團長瞭解骨烈的訓練情況,雖然張副軍長在電話裡沒說的那麼露骨,但也感覺的到骨烈和他一定是什麼親戚關係,不然貴爲少將的副軍長怎麼會爲了一個新兵來和他通電話?
這次事情惹大了,團長叫上覃副團長馬上就開車去了師部醫院,政委留在了新兵2連處理剩下的問題。
骨烈是被木棍打到了頭而昏了過去,身上都是紅一塊紫一塊的,當醫院的醫生得知這個兵是新兵班長打成這樣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憤怒!
看着病牀上到處是傷的骨烈,團長已經快崩潰了,這麼打新兵?就算是一個普通的新兵也不能這麼打呀!臉上的傷都那麼嚴重,身上的上就更不要看了,隨即出去問了主治醫生有關骨烈的病情。
“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尤其是腰部,你們就這樣帶新兵的?我當了15年醫生還沒見過被打成這樣的新兵。”主治醫生絲毫的沒有給面前這個上校團長面子,說話的時候臉口水都濺到了團長的臉上。
“這是我們團的恥辱!”團長對着後面站着的覃副團長大聲的罵道。
“打他的是張參謀長的堂侄子,下一步怎麼處理團長你給個意見,是有點說不過去了。”覃副團長一臉的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