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主席的接見
第二天一早,骨烈就接到了阮部長的電話,要他馬上從賓館出發會見越南主席陳德雄,簡單的洗漱好以後,帶上容班長和張牛就出發了,車子停在了主席府門口,骨烈把手槍交給了容班長,吩咐他們在門口等候他出來。
得到門衛用儀器把全身都檢查完後,骨烈徑直的走向了前面的黃色大樓,這座樓據張小蔥說是以前法國人的,後來一直都作爲主席府第,連老一輩的主席胡志明都在裡面辦過公,胡志明在越南人心裡的地位相當於中國人看見毛主席一樣的崇高。
門口一個秘書模樣的人帶他進去裡面,主席府裡裝修的比較樸實,雖然越南國家不大,但畢竟要見的是他們國家的最高領導,骨烈心裡難免有點緊張的感覺,但隨之又把心態放平衡了,在他們領導面前,絕對不能失中國人的禮儀。
見面是在一個小會議室裡,除了一個翻譯模樣的人,還可以看見他身邊有兩個警衛,骨烈相信,這房子附近一定還埋伏了不少的人,說不定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把槍在對準自己的腦袋,主席的安危可是關係到一個國家前途,他們再愚蠢都會這麼做,隨身警衛都不會下十個。
“陳主席,您好!”骨烈穩穩的走上前去。在走到他身邊的沙發邊,陳德良也站起來和他握了下手,然後示意骨烈坐下,雖然是隔着坐的,但兩個人的距離也距離了一米多。
“你就是骨烈?你的父親叫骨雄志,母親叫張紅英,都是在79年那場和我們的戰爭中死去,祖籍HN省SD縣,XX年十二月入伍,服役於XXX師地炮團,新兵剛結束就進入了GZ軍區特種大隊,參加過不少的反恐任務,在你和你的戰友手裡最少有六百個人死掉,四次特等功獲得者,十九歲就的中校正團級幹部,後因殺死國內高官的孫子而流亡到越南,不知道我說錯沒有?”陳德良冷笑的說道。他的記憶力不錯,都是背出來的,邊說邊看骨烈的臉色,可惜好像什麼都看不到。
“原來主席這麼清楚我的身世!讓我感到吃驚,我不想瞞你,除了今天你告訴我父母的名字以外,沒有人和我提過他們,從我出生到現在我連他們的照片到沒看見過,實在是厲害,你們的特工素質讓我刮目相看。”骨烈拍了下手,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異樣變化,心裡真的吃了一驚,這些東西不是一般人能查的到的,從入伍到出逃前,自己的檔案都是高度機密,難道國內出了問題?
“按你們中國話來說,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讓我懷疑你來越南的目的,是真的投資還是另有所圖?”陳德良的眼神很犀利,冷聲對着骨烈說道。
“那是一場讓兩國人民都痛心的戰爭,在我失去父母的同時你們也有同胞失去親人,這是戰爭的殘酷,誰都不能避免不受到傷害,不瞞主席,原來在國內我是有這樣的想法,現在嗎,不能說是完全沒有,心裡的芥蒂是肯定有的。”骨烈沒有把話說完,他有把握相信陳德良貴爲國家主席,能和自己親自見面,並不知道自己的全部情況,不然他就不擔心他自己的人身安全?自己可是國際有名的屠夫。
“這麼說你還是想報復我們國家?你在越南的一舉一動我都很清楚。”陳德良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了下來,後面的警衛手都放進了衣服口袋裡,只要他手一揮,警衛就會陶出手槍。
“報復?我想這個詞語應該不對,我現在能報復誰?就幾個從國內過來幫我的戰友都給你們訓練隊伍去了,我好像沒這麼大能量,再說了,就算我在你們國家殺上幾百個人,而我投資的幾十個億就這樣打水漂了,這種虧本生意好像誰都不願意做,恕我直言,你們越南人好像還沒有身價上千萬的一條命。”骨烈冷靜的說道,這個時候是不能出一點紕漏的,他敢這麼說話一定是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你能清楚我的身世,也肯定知道我被中國無情的拋棄了,你能清楚的知道我在越南的作爲,也知道我沒有和越南作對的意思。”
“你很有自信,沒想到你年紀只有二十歲,心理年齡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確實讓我吃驚,在我的地盤上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陳德雄厲聲喝道。
隨之,身後的護衛都把手槍拿了出來對準了骨烈,屋裡的氣氛很緊張,靜的可以聽到大家的呼吸聲,邊上的翻譯臉色明顯的變白,頭上可以看見絲絲的冷汗,這種事情在主席府是第一次發生。
“殺了我?我不知道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我身上沒槍,你們要殺我易如反掌。”骨烈的眼神很冷,連兩邊警衛的槍好像都看不見一樣,穩穩的坐在沙發上,語氣也不是那麼友好,自己現在要做的是徹底的冷靜,一個能到主席位置的人需要多少人的奠基才能爬上去?現在骨烈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可以說,你是我當主席以來親自接見身份最低,還是一個從中國流亡過來的危險人物,收留你我們國家可能會惹來麻煩,殺掉你也可以說很簡單,就算你再厲害也不能和一個國家來對抗,”陳德良陰陰的說道。“你以爲以M國給你的那些錢就能讓你在越南橫行無忌?這好像是你太看低我們越南了。”
“我從來都沒看低過任何人,包括我以前所殺掉的,主席的意思是不歡迎我到越南來,今天你就可以殺了我,或者我從此不踏進越南半步,說我橫行霸道這話有點過分,我只是幫你把芒街地區的秩序搞好一點,在殺我之前最少要給我個理由。”骨烈狠狠的說道,看樣子真的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身份被發現了?
“我想處理掉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尤其是你這種沒有國籍和身份的人,你不要告訴我你老撾的身份是真的,那樣我牙齒都會笑掉。”陳德良大笑道。
“身份對我來說只是個標誌,王飛躍的名字我只是用來應付中國方面會封我的財產,不要說在越南,在M國我都敢挺直了腰板說我叫骨烈,想殺就快點,你今天不殺我,我保證你會後悔一輩子。”骨烈現在的怒火已經被激怒了,猛的站起來一掌就把桌子拍個稀爛。
“不愧是三中隊的隊長,有骨氣,也有霸氣。”陳德良的手掌也拍起來。“這隻能說我沒看錯人,你別以爲那些收你錢的人都是廢物,不錯,能通過我考驗的人可謂很少,你能算是最年輕最有魄力的一個,你的前途無量呀!有興趣就正式加入我們越南國籍,我很欣賞你這種有個性的年輕人。”
這可以說是陳德良的自信心太強了,如果真的槍殺了骨烈,至少是整個主席府的人將會全部死掉,這是個毫不誇張的事實,以黑子的本事河內基本就會變成個廢城。
“我沒有傻到拿幾十個億放在你們越南,再動報復你們的心思,拿着我現在擁有的錢我可以到任何一個國家過上安定的生活。”這是骨烈受到的最大一次驚嚇,看來薑還是老的辣,連骨烈都不得不佩服這個主席的能力,居然用這樣的方法來考驗自己,但他口氣還是那麼強硬。“加入你們的國籍現在可能有點爲難,M國方面已經不止一次的向我提起要我加入他們的國籍,但我都沒答應下來,我和M國的關係你應該知道,算作是朋友關係,什麼國籍其實都是虛僞飄渺的東西,只要我是真心幫你們越南就足夠了,如果傳出去你讓一箇中國的逃犯加入你們的國籍,我相信你也不大好做。”
“這點我不爲難你,說說你的下步打算,首先我要告訴你,在越南,我的人是無處不在的,動什麼小心思的話後果是很嚴重的,你如果是真心來越南發展,我可以給你足夠的空間,我更看好的是你的能力。”陳德良思考了一下,兩個大國給越南施加壓力的話,還真的會有麻煩,中國方面不考慮,M國還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你已經完全清楚了我的底細,我需要建立一支私人武裝,這也是我爲了保命。”骨烈說道。
“你很直爽,接着說。”
“我很希望拿到芒街高爾夫球場的建設使用權,劃地五平方公里,首先是投資六個億。”
“可以!”
“我準備向你們的礦產進軍,至於多少錢也要我的經濟顧問和你們相關部門商議,但肯定不會讓你們國家吃虧。”
“沒問題。”
“距離芒街五十公里的山區我要建個標準的軍事訓練場,初步計劃是一百人,你可以派人來監督,免得你對我還有什麼疑心,我要把他們都訓練成最優秀的特種兵,一切費用都是我的,但他們只能算是我的私人武裝,你們的政府和軍隊不能命令他們。”
“如果你不在越南生事的話,這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一百人打一個國家好像是空話,他能投資在越南,就不怕他們生出多大的事出來。
“電站和學校已經由我的代言人在河內開始實行了,我也操不了那份心,我也只是個職業軍人出生,對經濟不懂,首先也只能是這麼多了,再多了我也忙不過來。”
“你是個很識時務的人,我就喜歡你這樣直爽的小夥子,真是不簡單,看來我們還是要向中國多學習,能培養出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人,落後就要捱打,希望你能爲我們國家多做貢獻。”陳德良笑道。“你把握好個度,別讓我親手把你趕出越南。”
“不知道主席知道我爲什麼拒絕了M國的邀請,而留在越南?和M國比起來,你們只能算他們一個州,可能還達不到那個水平。”骨烈說道。
“很有興趣聽聽你的理由。”陳德良微笑的說道。
“我是一個孤兒,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我無意中造成的一點錯誤,我已經猜到你爲什麼那麼瞭解我的過去,這個人應該姓別,我相信我的直覺。”骨烈說道。
“我可以不回答你這個問題嗎?繼續說。”
“以前在中國的時候,我可以算是個國際有名的屠夫,我已經厭倦了那種殺戮的生活,現在跟着M國人的話,我無疑再次走上那條道路,他們看重的無非是我身上的秘密和我的身上,等利用完了就會向中國一樣拋棄我。我還年輕,不希望連個子孫都沒有,我只是個人,不是神,隨便一把槍都可以幹掉我。”骨烈說道,從他的眼神裡,已經可以肯定是別家出賣了自己的信息。
“說的很好,你不怕我利用完你就把你甩掉?你好像太自信了。”陳德良冷冷的說道。
“你們需要發展經濟,這是你們的首要任務,我不相信你會做出那麼愚蠢的事,等你們的經濟但到M國一半的水平,我也老了,就算是拋棄我,也算是一種幸福,可以安心的帶着兒子養老。但在M國就不同,差別就在這裡,再一個我是個喜歡挑戰的人,我能把軍事素質練到很高的地步,我相信我在經濟領域也不會比別人差。”骨烈說道。“你也知道我擁有恐怖的毒液,你沒有提出向我索取,也是因爲你們越南還沒有那個實力擁有它,你們不需要戰爭,打了近一個世紀的仗,可能你們心裡也打厭煩了,只能說是需要國家經濟的發展。”
啪啪的掌聲再次響起,陳德良是從心裡佩服這個少年,能把問題看的這麼透徹,能利用好這個人才算是越南的一大幸事,比起一些從國外來的CEO們差不到哪裡去,稍微的錘鍊一下以後還真是不可限量。
他提出的要求都不過分,私人武裝在很多國家都存在,居然還允許派人過去監督他們的訓練?這讓他徹底的放下心來,就算是一百個全部是中國人,他們能和一個國家挑戰,除非他腦子有毛病,這裡是越南的國土,在自己國內殺掉他們根本就是絞殺亂匪,一點國際影響都沒有。
“今天就到這裡,需要什麼幫助就和你的老朋友們聯繫吧,我很看好你,記得你身邊隨時都會有我的人。”陳德良笑笑就走出了小會議室。
骨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今天實在是太險了一點,臉上明顯有點不自然,這個老頭太利害了,言語和眼神都是那麼的犀利,能當上一個國家的領導人就不能看低了他,以後肯定還要和他打交道的,必須要十分的小心,不過只要穩住了他,以後一切都好辦。
當骨烈上到車上的時候,雖然骨烈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但容班長還是感覺出了一點異樣,兩個人相處了幾年,相當清楚這個年輕隊長的脾氣和性格,但又不好意思問。
“回芒街。”骨烈說完就閉着眼睛躺在了後座上。奶奶的,居然在我身邊安插了人,是誰?阮部長?黎副部長?…….好像什麼人都有可能,看來以後和他們打交道不能交底出去,要更加小心芒街那地方有沒有奸細,差點連命都沒了,剛纔那種情況就算有黑子和黑妞在都無濟於事,他能那麼大膽的接見自己,防衛工作一定是做的相當牢靠的,看似一場大難,不是自己穩住了,今天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直到現在骨烈心跳的速度都要比平時快。
“媽的,國內出內奸了,今天差點沒把我嚇死,我所有的情況他都一清二楚,我操他祖宗十八代的,該死的內奸。”骨烈把大家都叫下了車,拉到了外面的荒地邊,仔細觀察了沒有人跟蹤以後,破口大罵了起來,發泄下心裡的悶氣。
“啊!”容班長和張牛都是驚呼道,“連我們來越南的目的也知道了?”
“那還不知道,現在我們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不能輕易漏了口風,不然我們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叫人秘密檢查我所住的地方和車子,怕這些人安裝竊聽器之內的東西。”骨烈冷靜了下來。“你們在這裡守着,我要這個內奸死無全屍。”
說完,骨烈就跑上了山,距離三百米的時候陶出了手機,把這裡的一切情況都向陽參謀長彙報了纔回到車上,繼續往芒街趕。
陽參謀長也是驚的一身冷汗,這個環節簡直太好查了,能接觸到骨烈檔案的人實在是太少,除了國安的人和自己軍區檔案室裡的人沒有人能看的到,估計是徇私,通風給了別家,別家又找越南方面的人,連越南主席都知道了,事情太緊急了,連忙和趙副部長一起商議對策,一定要把這個徇私的傢伙給揪出來。
“你放心,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這間辦公室,絕對沒有竊聽的東西存在,就算是遠程的監聽我也屏蔽掉了。”李秘書對着已經坐在辦公桌前的骨烈說道。
“看來我們以後的動作都被他們盯的死死的了,容班長,上次要你去選訓練場地你選好了沒有?”骨烈輕聲的問道。
“選好了,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容班長疑惑的說道。
“對,我都被氣糊塗了,再帶張牛進山選個我們分隊的大本營,一定要相當的隱密,以後裡面存放一定的食物和水,武器彈藥,要是個寬敞的山洞,帶上標準的作戰裝備出去找,不能讓任何外人知道,今天就去,你們換上作戰服就到我這裡來。”骨烈命令道。
很快換了衣服的兩個人走進了進來。骨烈連忙叫出了黑子和黑妞,除了蛇,在越南大叢林裡還沒有什麼動物是可以對他們構成威脅的,亞熱帶叢林裡是蛇類的天堂。
在黑子和黑妞在他們身上爬過一次以後,骨烈說道:“記得有人跟蹤不要理會他們,放他們進大山也沒關係,你就找你們的山洞,最好是從沒有人進去過的山,越隱秘越好,我就不能去了,現在到哪裡估計都有尾巴跟着。”
“放心吧老大,一定完成任務,最多三天我們就回來,乾糧我們都帶足了,子彈也不少。”容班長立正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