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讓骨烈感覺很是奇怪,本來山裡的蛇就多,從養了黑子以後再也沒碰到過一條蛇,哪怕是小蛇都沒見過,經常聽鄉親們說砍柴和扯豬草的時候被蛇咬,自己就是碰不到一條,黑子的出現讓他對蛇沒有一點畏懼感,相反還想抓條蛇回去煮湯喝,但就是碰不到機會。
快入冬了,天氣涼了下來,骨烈悠閒的帶着旺財去山裡打獵,一個沒人管的孩子日子是很無聊的,每天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都沒有個計劃,他身上掛着兩個大竹桶子,裡面裝的是火藥和鐵砂,黑子躺在笛子裡睡的很香,骨烈看着笛子裡的黑子有點發笑,這麼懶,天氣涼一點就貪睡了。
走在半山腰上,旁邊的旺財突然汪汪的大叫了起來,骨烈馬上把土銃從肩上拿了下來,旺財一定是發現什麼獵物了,半年多的打獵也把骨烈鍛鍊了出來,以前沒少跟爺爺出來打東西吃,旺財一叫,回去準有好東西吃。
聽到旺財的叫聲,足有1米高的雜草中象河裡的大浪一樣翻滾着,骨烈吃驚的看着前面不到100米的草叢,肯定是個大傢伙,嗖嗖的就往旁邊的一個大樹上爬,對於經常爬樹掏鳥窩的骨烈這樣的樹爬的很是輕鬆。
把土銃再一次拿出來,瞄着遠處不停在動的草叢,這次發了,從打獵以來還沒看見過這麼大的傢伙,兩邊的雜木叢一直的往兩邊倒,不到5秒的時間終於看見了這大傢伙的真面目,是頭大野豬,以前村裡也有人打過野豬,但都不到這頭的一半大,一眼看去足足有300斤。
“旺財快跑。”急的骨烈大聲的對着它喊着,這麼大的傢伙那兩個尖尖的牙一碰旺財肯定是死。接着骨烈對着大野豬就是一銃放出去。
旺財聽見主人的喊聲就往山下跑,大野豬也被骨烈打傷了,傷在背上,眼睛變得通紅,不停的吼叫着,當發現了書上的骨烈。對着他所在的大樹就衝了過去,直撞的樹上裝填火藥和鐵砂的骨烈連坐都坐不穩。
“這傢伙這麼大力氣?”骨烈連忙抓着樹枝,連槍都掉下去了,自己也被掛在了樹枝上“完了這次死定了,這傢伙瘋了,這麼不要命的撞。”骨烈的冷汗都冒了出來。生怕自己掉下去的骨烈死死的抓住樹枝,掉在地下的情況肯定是被野豬拱的連渣子都不剩。
突然別在骨烈身上的笛子裡射出一道黑影出來,叮在野豬的腦門上,不到十秒,野豬就倒在了地下,渾身冷汗的骨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樹枝沒搖了,回頭一看野豬怎麼倒在地下了?
拿着手裡裝鐵砂的竹筒就對着野豬甩了下去,砸在野豬身上一點反應也沒有,再看看旁邊,也沒什麼人呀,怎麼野豬就死了?骨烈從樹上爬了下來,揀起地上的銃就去捅了野豬幾下,還是沒反應,應該是死透了!骨烈一癱就坐到了地上,不停的擦臉上的漢。
黑子從野豬身上爬了下來,從骨烈的褲腿一直爬到肩上,紅紅的蛇信子又在骨烈臉上劃拉着。
“別鬧了,沒把我嚇死!”骨烈摸着那小小的蛇頭,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骨烈心跳的很厲害。
“你不是在笛子裡嗎?怎麼跑外面來了?”骨烈對着黑子大聲的吼道,心裡也是擔心黑子被野豬踩死了。“人家一個蹄子就會把你踩得粉碎。”
看着兩米外的野豬屍體,骨烈再次用土銃捅了一下,走近一看,嚇的骨烈往後面直退,一屁股又坐在地下。大野豬全身都黑透了,連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都黑透了。見鬼了!骨烈只有這個想法,大白天的居然有鬼?骨烈的眼睛不停的在四周掃視着,冷汗刷的就再次的流了出來,不停的大口喘着粗氣。這野豬都黑透了,看來是不能吃了,可惜了這麼大的豬!
黑子嗖的一下就飛到野豬頭上,不停的吐着信子。骨烈納悶的朝死透了的野豬走去,“黑子回來,咱們快回家,今天還真碰到鬼了!這麼大的野豬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黑子聽見主人的聲音就嗖的一聲鑽進笛子裡,黑子鑽笛子是從小練的本領,別看它小,把尾巴一盤起來,可以彈上一米多高,笛子孔那麼小他都可以“飛”進去,“還好你和旺財都機靈,都沒傷着。”骨烈揀起地上的鐵砂筒就往山下走,邊走邊喊:“旺財。旺財!”
旺財從半路走了出來,“都說狗最忠心,還好你不是隻笨狗,要不你今天就沒命了。”骨烈蹲下來摸着旺財的腦袋開心的說。這狗還真聽話,要是笨的死守着骨烈不跑,連狗骨頭都揀不着了。
“牛伢幾,怎麼出這麼大汗?是不是在山裡搞妹子了?”村裡最多嘴,最潑的桂花嬸看着從山上走下來的骨烈說。“今天怎麼空着手?前幾天送我家的兔子很好吃,下次打到了一定留只給我!”
骨烈看着這個心腸不壞,嘴巴毒的女人有點煩,是他堂叔的女人,鄉里的女人說話基本都是口不遮攔的,骨烈也見怪不怪了。“桂花嬸子,你這是去河裡洗衣服呀!今天運氣不好,什麼都沒打到,下次打到好東西一定幫你留着哈!”
“想討婆娘裡麼?下次我幫你做媒。”桂花嬸子邊說邊笑,兩個明顯下垂的奶子兩邊不停的晃着,嚇的骨烈帶着旺財朝家裡猛跑。
要說骨烈這身材,如果不知道的人肯定說是20歲了,15歲的他還差2個月滿16歲,但是一米七五的個頭,壯實的肌肉,尤其是他的眉毛,濃的嚇人,顯的他有點出老了,這在南方的小夥中骨烈算是個出衆的少年了,同年的基本都還不到他肩膀高,有可能是骨烈從小就被爺爺練出來的吧!
“鐵牛,今天沒打到東西呀?”快到家的骨烈碰到了他同學,他的堂弟骨哲,比骨烈小3個月,一般長輩都喊他牛伢幾,小輩的都喊他鐵牛,別看他的名字帶個哲字,他爸希望他長大能成個大才子,沒想到讀書經常在班裡排倒數幾名,唯一的優點就是嘴巴甜,頭腦靈活,骨烈的堂二叔管不住他,但是看見骨烈就象老鼠看見貓一樣,同齡人中間,骨烈的威信是最高的,論讀書成績,論打架,其他人都是崇拜。平時和他玩的也就是骨哲敢來,其他人都怕他,不敢和骨烈玩,是兄弟兼朋友的主。
“找我什麼事?回家再說!”骨烈對這個矮了半截的弟弟說,其實他也是沒有從驚嚇中醒過來。
“你知道不?隔壁村的張牛要去當兵了!”骨哲邊走邊說。
“他那樣子也能當兵?”骨烈狠狠的說,張牛的家離他們村有差不多5裡地,以前也是一個學校的,比他高了一個年級,年紀也只差了2歲,17了,在學校的時候唯一不敢欺負的就是骨烈,其他的學生都被這頭蠻牛欺負的不敢啃聲,油腔滑調的,經常調戲女同學。
“不知道了,他大伯在縣裡當了點小官,家裡人也管不住他,聽說把鎮裡的一個妹子的肚子都搞大了,現在還在和那個妹子家裡人扯皮呢。”骨哲也不喜歡這頭蠻牛,醜事也不瞞骨烈。
“那雜死卵膽子還挺大的,他不是還不到18歲嗎?能當兵?”骨烈不屑的說。
“他大伯幫他拉了關係,聽我媽說是在派出所改了年齡,在縣武裝部找了個熟人才進去了的。”骨哲笑笑的說道。
“這年齡能改?花了多少錢?”一直想當兵的骨烈猛的抓住骨哲的手急急的問道。
“痛痛,放開手!”骨哲痛的連眼淚都快出來了,“我怎麼知道,回去我問我媽去,問到了告訴你。”
“中午在我家吃飯?我做好東西給你吃。”骨烈知道自己用力大了,不好意思的說。
“我媽還在我家等我吃午飯呢。”說完就往家裡走,對這個大哥可真是又恨又怕,手就象個鉗子似的夾着放不了。
“晚上你來我家吃呀,我做好飯等你。”骨烈對着走遠了的骨哲大聲的喊道。
回到家的骨烈心裡一陣的興奮,連野豬的事都忘記了,這年齡居然可以改?躺在牀上心裡只是發慌。“不行,我找人去,”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找誰?唯一認識的大官就算他們村長,連縣城都沒去過的骨烈心裡一點底都沒有。行不行先找村長去,村長平時對自己還不錯,從雞窩裡抓了只老母雞就往村長家裡跑。
他們鄉里的風俗能拿只老母雞上門是最高的禮節了,爲了能當兵的骨烈就算把家裡的老母雞都抓完心裡都願意。
“我想去當兵!三伯你一定要幫我!”骨烈進門後毫不客氣的說。
“你才15就想當兵,最少要18歲,到18我就幫你去鄉里找人說說,很難的,別想的那麼簡單了。”村長搖了搖頭對着骨烈說道。
看着嬸子做的滿桌子的菜,骨烈一點吃的意思都沒了,“隔壁村的張牛也不到18呀,怎麼可以去當兵?他好像是找人改了年齡了!”
“是嗎?我明天也幫你打聽下,估計你想去當兵很難。”對着這個可憐的侄子,村長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心裡話,然後就吧嗒吧嗒的抽着旱菸。
“那就要三伯你多費點心了,我沒讀書就是想去當兵,對了今天我上山碰到件怪事,300多斤的野豬無端的就死了,還整個身體都發黑,我沒敢拿回來。”骨烈邊說邊往四周不安的看着,接着說道:“三伯,你說是不是碰到鬼了?”
“在哪裡?明天帶我去看看,有這樣的事?”村長也感到有點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