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隨你無悔至天涯
“恩人,不知……”新月瞧段曉雅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有心詢問,又恐唐突,那副緊張的神情讓人瞧了,只覺得讓美人傷懷,罪大惡極。
只是她面前的人是段曉雅,定力十足。
“好了,我意已決。”段曉雅搖頭拒絕,她有她的考慮。
新月點點頭,道:“既然恩人如此決定,那麼新月一定會傾力相助。”
二人就建立殺手組織的事情又進行了一番商討,雖然最好的苗子是應該從小培養,但是時日太長,要想初具規模還是要招攬一批成名人士纔好。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段曉雅也不能免俗,決定大撒金錢來進行招攬。
不過兩個人現在也只能停留在商量的地步,畢竟這兩個‘女’人一個身無分文,一個也就只有些散碎銀子,建立一個組織又豈是說說就可以的。
沒有真金白銀,誰來爲你賣命。
只有先去落‘花’山莊,取得落‘花’山莊的主動權,才能依託落‘花’山莊的勢力進行擴展。
新月的傷勢在休養了兩天之後已經可以下‘牀’行動了,事不宜遲,馬車一路朝着江南而去。
不同於北方氣候乾燥灰冷,此時的江南已經進入夏時了,不少人們穿的都已經很是清爽,絲薄的綢緞趁着‘豔’光無雙,分外繁華。
段曉雅一路上顧忌新月容貌,也沒辦法掀開馬車簾子,只能是依舊換了麻衣,與小桂子一起坐在馬車前頭,細細打量着這江南風光。
只是不少時候,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眼‘花’,思緒回到那座皇宮中,上官凌天,我走了,你可還好?
“曉雅,江南可好玩?你要小心。”御書房裡,上官凌天已經接到了暗影的飛鴿傳書,知道了段曉雅的行蹤。
一路之上,暗地裡他已經派了三‘波’人馬進行保護,不過這三‘波’都被段曉雅輕而易舉的甩掉了,無奈之下只得讓暗影出馬。
‘揉’着憔悴的眉峰,上官凌天望着桌上另一道摺子,是銳王府的動靜,上官銳武功盡廢,面對這個弟弟,他也是頭疼的厲害。
那日之後,上官銳就請了病假休養在王府,而他也送去了不少補品,只是他清楚,武功是吃多少補品都回不來的。
也許他更在意曉雅多一些吧。
“皇上,太妃派人來請皇上移駕,這批秀‘女’們已經準備好了。”安知良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上官凌天有些無奈,沒有想到這個段曉雅臨走之前竟然還給他整出這麼一堆麻煩,既然要玩,那麼他就好好陪她玩玩。
龍輦停下,廣場中百名‘女’子紛紛下跪,數不清的金銀疊翠,青絲‘花’顏難以掩飾‘女’子們的爭寵之‘色’。
“兒臣見過太妃。”
“皇上,哀家瞧這批秀‘女’都不錯,待會皇上可要多選幾個,皇上即位數年,仍未有子嗣,這樣下去可於皇家香火不利啊。”太妃諄諄道。
上官凌天頜首,道:“太妃做主便可。”
無聊的選秀,上官凌天熏熏‘欲’睡,只覺得眼前‘女’子不過是庸脂俗粉,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段曉雅的模樣。
這江山萬里如畫,可美人卻猶如美‘玉’,難以取捨?
當真是需要取捨嗎?
“臣‘女’沈瑤瑤見過皇上,見過太妃。”
這時,一‘女’子緩緩上前,身段如柳,盈盈下拜。
“你。”上官凌天一震,看着下方‘女’子的臉,目不轉睛。
一旁的太妃以及衆多宮人也是同樣表情,看着沈瑤瑤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面‘色’。
是同一個人?
還是這世間真有人如此相像?
上官凌天腳步不受控制,來到了沈瑤瑤面前,將面前‘女’子一把托起,這一幕惹來了同批選秀的‘女’子無限嫉妒。
沒想到這個沈瑤瑤如此好的運氣,竟然讓皇上如此青睞,真是不知道這個狐媚子還有這樣的手段。
就連沈瑤瑤自己也是有些糊塗,一顆心緊張的撲通直跳。
“月有再圓時,‘花’卻無相戀。”上官凌天輕道,話落,丟下一句冊封爲婕妤,便轉身離開了去。
高臺上,太妃‘露’出一抹笑意,也許這大概就是命吧。
段曉雅那個禍害離去,她的兒子沒有了惦念,只要時日一長,忘懷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對於這個大兒子,太妃一直想不通有什麼致命的弱點,沒有想到上天這麼快就送來了一個沈瑤瑤,真是上天相助啊。
想到此處,太妃忙賜下了各種賞賜,又確定了冊封日期,又連着選了幾位才人。
“沈婕妤,日後你要好生服‘侍’皇上,早日爲皇上誕下子嗣,開枝散葉纔好啊。”太妃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臣妾遵旨。”
一場選秀,卻讓上官凌天的心再也無法安靜下來。
原以爲放她離開,讓她自由自在的飛翔,卻沒有想到,那朝思夢想的一張臉再度出現的時候,他一顆心卻‘亂’如了麻。
“來人呢!”上官凌天朝暗處喊了一聲,不多時便有鬼魅一般的黑影出現,漸漸清晰出一個黑衣人。
“皇上,屬下在!”
“朕將離宮一段時日,這裡還是按照以前的辦法進行吧。”說着,上官凌天將龍袍扔下,再度轉身竟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
“是!”
從來江南好風光,引得有人共相驅。日日遊船賞斷橋,多少佳侶誓此生。
數日來,段曉雅在新月的陪伴下,將這江南風光痛快的欣賞了一番,而她們也越來越接近目的地,落‘花’山莊。
“曉雅,我的傷勢再有幾日就痊癒了,現在的功力只有我巔峰時期的六成,如果想要打敗我的師妹,只怕是不可能的。”新月說道,“我已經暗中聯繫了以前與我‘交’好的幾家‘門’派,只要來人相助,那麼我們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哦。”段曉雅撐着頭,拿着茶杯在桌子上時不時擺出各式各樣的形狀。
關於落‘花’山莊,她早已經偷偷去過好幾次了,只不過那每晚對月獨酌的‘女’子,真的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嗎?
關於這一點,段曉雅有些想不明白,如果新月的師妹真的是那麼殘忍,又何必如此?
這倒不是她不相信新月說的話,而是其中疑點甚多,有些好奇是不是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到時候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賤人,爲師‘門’清理‘門’戶!”新月咬牙切齒,其中三年的折磨不可能再有半分的心軟。
段曉雅突然道:“對了,你師妹叫什麼?”
“賤人,”新月冷哼一聲,接着道:“當初我把她從大街上撿回來,只因她無父無母,實在是太過可憐,我便求師父收入‘門’下,取名長樂,只想她後半輩子都不要再過那樣的苦日子了,沒想到我竟然收留了這樣一個禍害,還害的師父他老人家生死不明。”
說到恨處,新月不由得咬牙切齒,手指狠狠攥緊。
有些事是無法說清楚,段曉雅搖搖頭,偏聽偏信從來不是她的習慣,決定今晚再探一次落‘花’山莊。
月夜伊人,卻偏偏乾的是爬牆的勾當。
安撫過新月之後,段曉雅利落的換了夜行衣,拿起找人打造的鉤鎖,直接朝着落‘花’山莊的牆上扔了過去。
這不能說她的輕功沒有學好,實在是這落‘花’山莊的主人太‘雞’賊了!
竟然在牆上嵌滿了尖銳的刀片,第一次來的時候若不是她眼光犀利,怕是要着了道,而且牆內也沒有能夠駐足的地方,全都是沼澤,好在還有幾株大樹能夠立足,不然只怕是葬身此地了。
抓起鏈子,段曉雅身如飛燕,腳尖在牆上輕輕一點,借力躍起,在牆上一個縱越就落在了兩個刀片之間,單腳支撐自身的重量,一隻手將鎖鏈重新收起掛在腕上,另一隻手順勢將爪鉤拋出,扔到了大樹的三角叉上。
段曉雅用力拉了拉,確定穩固之後,才借力跳了出去,落在了樹間。
不遠處,巡邏的火把來回閃耀,待重歸於平靜之後,段曉雅才慢慢的離開了樹間,幾個縱越落到了地面之上。
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免有些牙疼,這個長樂莊主倒是小心的很,真不知道平素裡到底得罪了多少人,竟然這般設防。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無酒明日憂。”月‘色’下,一襲紫‘色’輕紗的‘女’子一手執劍,一手拿着酒壺,身影如鬼魅,嘴裡唸唸有詞。
‘花’叢之中,段曉雅自然認得這個‘女’子的,來了好幾次了,每次來都會見這個‘女’人在這裡舞劍喝酒,那眼神中有着數不清的落寞與傷心。
若說這是新月嘴裡那個心狠手辣,欺師滅祖的‘女’人,又爲何這般光景?
段曉雅觀察長樂很久了,自然知道一會長樂定然會酩酊大醉如爛泥一般,會有丫鬟把長樂帶回房間裡去,只是這一次,段曉雅決定問個清楚。
至於證據,已經三年過去了,就算有什麼證據也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唯有人才是最實在的證據不是嗎?
而且她也不擔心長樂會對她說謊,作爲一個特工,分別信息的真僞可是她的強項。
如果她想讓你騙,只怕你告訴她每天太陽是從北邊升起來的,她也會相信的,但是如果她不想讓你騙,只怕你連一根頭髮絲也騙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