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窗戶刮進來,出過汗的身上,汗津津的,風一吹涼涼的。
李學文吐出口氣來,慢慢的動了下,如果阿南是客人,李學文就要狗腿幾句阿南不錯的體力。李學文虛弱的趴着,阿南已經起身去沖涼,水嘩嘩的流着。
李學文閉着眼,覺的自己在一個夢裡。
夜晚寧靜的有點讓人發慌,甚至帶點酸澀。
“只是長的象。”李學文小聲告訴着自己,生怕想起點別的,他迅速坐起來,套上褲子,洗手間裡的水嘩嘩的流着,李學文敲了敲門,“我走了。”
沒等到回答已經打開門跑了出去。
夏天的夜晚,沉悶的透不過氣來,李學文走了好久纔打到車。
路燈閃爍着,夜深了,李學文有點虛脫的坐着,司機轉過頭來說:“到了,二十。”
李學文看了眼計價器嘟囔着:“不是19嘛?”
司機說:“大晚上的,要你二十都少了。”
李學文心不甘情不願的掏了二十,進了家門的時候,王家樂居然還沒有睡,王家樂一雙眼睛看着李學文。
李學文嚇一跳,趕緊說:“你怎麼還沒睡阿?!”壓低了聲音,生怕吵醒了凱子那個閻王。
“我等你回來。”王家樂看了眼陽臺。
李學文累的都快掛了,還是跟着走過去,陽臺裡到處是美麗亂七八糟的東西,擠的都沒處放腳了,李學文就把美麗的兩雙旅遊鞋挪了個地方。
王家樂倒是有精神,一雙眼睛亮的都賽過天上的星星了。
王家樂說:“哥,我想了很多,我當時覺的特別噁心。”
李學文打了個哈欠,強打精神,“買家長的醜吧?那樣的我見過,最噁心的是還有味的,洗的也不乾淨,還讓你用嘴,別提那噁心勁了,能噁心的你三天吃不下飯去。”
王家樂說:“買家人挺斯文的,也沒不高興,還給了孟老闆一百打車錢。”
王家樂頓了下,對李學文說:“哥,我就是覺的自己不能這樣……”
李學文要困死了,努力睜着眼睛,耳朵已經不好使了,就覺的王家樂嘴巴動的慢悠悠的,慢慢的李學文就趴在了王家樂的肩膀上。
王家樂很瘦,差點被李學文壓趴下。
王家樂小聲的叫了李學文的名字。
李學文唉唉的叫着,就跟說夢話似的。
王家樂嘆口氣,把李學文扶到牀上。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學文就被凱子從牀上揪了起來,凱子從腳到臉,從脖子到**的罵了個遍。
美麗一口氣吃完了王家樂給買的豆漿油條,等李學文想吃的時候,只剩下鍋底的豆漿渣了。
王家樂趕緊給李學文又從街上買了趟,李學文趟在牀上跟散架似的,他閉着眼睛,覺的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昨天晚上倒是睡的好,到了白天,見了光,李學文才覺出自己昨天做了點什麼。
他覺的自己就跟做夢似的,翻雲覆雨鬧的那叫個歡,他又想起自己走的黑乎乎的路上,臨近郊區的地方,沒有一輛出租車……
李學文深吸口氣,豆漿的味道進了鼻子裡,睜開眼睛王家樂正端了豆漿看他。
李學文就坐起來,臉也不洗牙也不刷,鬍子拉碴的吃了起來。
剛吃了沒兩口,手機就跟催命似的響起個沒完,李學文一看是孟老闆,就覺的整個人都要背過去,他半天才敢去接電話,孟老闆居然沒提王家樂的事,就跟忘了似的。
“怎麼這麼半天,今天有個活你得接阿,昨天你跑的快,說好了你得出個活。”
李學文有種要斷氣的感覺,剛要拒絕,就聽孟老闆說:“可別忘了,你給介紹的那個什麼傢什麼樂的可砸了我的牌子,你是不是成心再給我砸一次?!”
李學文點頭答應下來,覺的自己再這麼下去,非得廢了,李學文悲哀的想起他們這行的行情,沒有哪個賣的能賣過30的,李學文覺的自己也許連25都過不了,就得精盡人亡了……
***
晚上李學文剛到店裡,孟老闆就火燒鼻子似的嚷嚷:“快點都等半天了。”
李學文就拿了地址過去,孟老闆說就是這位上次買的王家樂那位,王家樂沒幹,現在市場上新鮮貨色少,這個買家退而求其次要他過去。
還是金沙酒店,李學文這次學乖了,給服務檯的說了找誰,服務檯告訴怎麼走怎麼走,李學文就進去了,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每個酒店都有自己的場子,他們這種走活的到時候還得給劈錢,現在做什麼都不容易,層層盤剝。
李學文上電梯的時候,有點心虛,這兩天狀態不好,也不知道客人好不好伺候。
電梯丁的一聲開了,李學文走進去,地面光亮的都能照見人影,通道很大,有鮮花點綴。
李學文手欠忍不住掐了支玫瑰,上面噴了點香水,很好聞,李學文正在低頭的功夫覺的有人從後邊走過來,李學文就本能的擡了下頭,那人已經走過去了,只看見個背影,李學文就覺的這個背影從哪裡見過,那個人開了門進去,李學文就呼吸一屏。
這個號碼正好是他要找的,李學文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湊過去,這個酒店的門厚,隔音不錯,李學文不知道該不該敲門,正在猶豫,門在裡面啪的打開了,李學文當下就楞了。
阿南從裡面衝出來。
李學文阿了聲,阿南一定看見他了,就跟沒看見一樣的從他身側衝過去,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學文愣愣的站着,半天才緩過來,隨即覺的自己有點可笑。站着也不是,走也不是。
李學文眼角餘光看到裡面一地的碎屑,玻璃杯子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連鑲嵌在牆上的電視都被砸了個口子……
等半明半暗的有個人在裡面坐着,看不真切。
李學文猶豫了下,不敢得罪孟老闆,還是走了進去。
一腦袋的疑問,阿南怎麼在這,他裝不認識自己?
李學文一進門就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用手一塊塊撿起來。
那個人沒說話,等李學文都撿起來時,那人站起來,李學文這才見着那個人的樣子。
很斯文的一個男人戴着眼鏡,嘴角有點血,估計是剛被打的,阿南嘛?
李學文低頭趕緊着收拾別的。
“夠了,放着吧。”那人不怎麼痛快的說,走過來拍李學文的肩膀一下。
李學文說:“剛吵架了吧,是你情兒,知道你外邊找人了?”
李學文充滿了好奇。
可那人啥也沒說,只是走到沙發邊,拿起外套掏出兩張一百的,遞給李學文。
李學文知道這是對方轟人了。
李學文伸手去接,剛被玻璃紮了下手,接錢的時候露出了紅色的傷口。
那人看到後呆了下,懊惱的說:“你這是做什麼,讓你做了嘛?”
李學文有點糊塗,裝起錢準備走,那人忽然說:“洗澡吧,我又有心情了,我得發泄發泄。”
李學文有點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和阿南的事,他看着這個人,愣了下。
那個人疑惑的看着李學文,“說好了的,五百的價,你以爲我就給你兩百?”一臉不快的從外套裡拿出錢包,看也不看的抽出一搭,扔到李學文身上,“快他媽給我弄乾淨了!!”
李學文想起阿南看也不看的表情,覺的自己純粹是閒的,閉上眼睛,水衝着,用力的擦着,帶着香味的沐浴露,李學文睜開眼睛,覺的有點酸澀,也許是泡沫掉進了眼睛。
出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點了一根菸,李學文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那人的表情明顯有點不正常,李學文不喜歡這樣,抽那個的往往特別興奮,控制不住自己。
李學文沒有穿衣服就走過去,牀很大,鋪着臧紅色的牀單,李學文趟上去,專業的問:“你喜歡什麼姿勢?”
沒有任何預警的就桶了進來,李學文痛的蜷縮起身子,他拿了潤滑劑,可裝在自己褲子口袋裡,李學文要爲自己的心不在焉付出代價。
他疼的幾乎無法呼吸,就象死屍一樣的趟着,被人反轉着,從後一把揪住頭髮,被迫着擡起頭來,“你個賤貨,我乾死你!”
那人發狠的動作着,李學文象死魚一樣的大口呼吸,漸漸的他想象着,用力的迴應着,嘴裡叫着阿阿阿的……
叫的時候就什麼都不想了……
李學文覺的死過去大概就這麼個感覺了……
門忽然從外面被人打開,有人走了進來,李學文用力掙扎了下,可動彈不得,他被人死死按着,有人進來了,李學文真想暈過去。
阿南臉色鐵青的走進來,李學文把頭扭過去。
“你他媽回來做什麼,看我操**X呢?你他媽不是要滾嘛,怎麼不快點滾?!”
李學文的頭又一次被擡了起來,對上阿南面沉如水的臉。
阿南提着一個包袱轉過身來,李學文的**正掘着,李學文知道自己的姿勢是個什麼德行,他想閉上眼睛,他想關上耳朵,可他還是看見了,可他還是聽見了。
阿南用輕蔑的眼神看着,一字一句道:“你也就和這種貨色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