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忙問道,“怎麼了?你和洋洋嗎?”
付智輝點點頭,“晚上她和我攤牌了。她說她愛我,她說她要愛情。”
“這話我一半懂一半又不懂。”老周說道。
“她愛你,確實是真的,因爲你沒錢,她也不要名分。但是她說要愛情是什麼意思?一直以來,她得到的不就只是愛情嗎?難道……她要和你結婚?傳說的小三上位?”
“我不知道她到幾個意思。但是我離婚她想都別想,這一點今晚我就明確告訴她了。”付智輝說的斬釘截鐵。
但繼而他語氣又軟了,“說實話,我現在真有些後悔了,當初我就不應該對她有想法。而且更要命的是,我真傻,還以爲她真的甘心不圖錢、不圖名分就這麼跟我耗着?現在好了,玩出火了,還得收爛攤子。”
“你慌什麼?一個黃毛丫頭還怕搞不定麼?”老周渾身酒氣,嘟囔說道。他心裡想,沒想到付智輝你就是一個軟蛋,遇到這麼點事你就怕成這樣。
“我就是因爲有你這樣的想法纔開始的,所以現在纔會這麼被動,纔會被人家牽着鼻子走。”付智輝道。
“現在想起來,不圖名分不圖錢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爲她要的是感情,一旦感情沒有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說實話,我倒寧願她是個物質的女人,這樣也許給筆錢還能打發,就怕她心一橫,非要拼個魚死網破。”
看着付智輝哭喪的臉,老周沉默了一會後,說道,“她知道你多少東西?你家裡的電話?你老婆的工作單位,還有你女兒的學校,這些她知道多少?對了,還有工作上的人,她有沒有可能通過工作上的渠道來對你威脅?”
“應該都不知道。”付智輝搖搖頭,“我做事很小心,手機都從來不讓她碰。我肯定沒一點把柄落在她手上。”
“嗨,那你怕個鬼,我以爲她手上有你的什麼把柄呢!”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既然這樣,那她愛咋咋地,就是不想在公司幹了也沒事,你完全不用管她。老付啊,依我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她現在才被動!她纔不敢逼急你!因爲她想萬一要是把你逼急了,你一撒手甩了她,那她更加就什麼也得不到。她纔沒有這麼傻呢!”
老周信心滿滿的樣子讓付智輝緊縮的眉頭舒展了些,他說道,“只是感覺有些對不起她。畢竟在一起一年多了,也沒給過她什麼。在公司,她也是一個人幹兩個人的活,幫我們省了不少人力財力。”
“哎,老付啊,我告訴你,現在你可千萬要狠下心,頭腦要冷靜,千萬別又拖泥帶水了。不是我嚇唬你,雖說你現在沒有把柄在她手上,但是如果你接下來事情處理的不好,這小問題它也能成爲定時炸彈啊。要知道,現在你們倆那可就是,誰認真誰就輸了。”
付智輝沒有說話,他知道老周也是爲自己好,而且說的也是實話。
但是此刻,他實在沒有心情去慶幸自己在這段關係中暫時還是處於絕對的主動地位。
經過晚上發生的事,他很想找個機會跟洋洋表明自己的想法:咱們不要繼續這種關係了,你是個好姑娘,你會有更好的男人來珍惜你。
他不敢想象自己說完這些話後,洋洋會有怎麼樣的反應?是會給自己一耳光,然後說“好”轉身就走?還是會勒索一筆錢財?
付智輝想,如果能幹淨利落的結束關係,只要洋洋不是要價要的離譜,他都認了,即使如果她要抽自己幾個耳光,他也能接受。
似乎問題馬上就可以解決了,但是他心裡卻清楚地知道,當真正在洋洋麪前說出口,還需要一番勇氣。
夜色中,付智輝的車停在了老周所在的小區門口,老週一個人踉踉蹌蹌的下了車,他朝車內的人招了招手。接着,車子調頭,朝市區駛去……
這天下午,徐梓萱掛斷客戶的電話後,便雙手握拳,低低吼了一聲“yes!”,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這一幕正好被剛剛放下電話的洋洋瞧見,她便問道,“終於要去看房啦?”
“是的!明天我也要帶客戶去B地看鋪子了!”徐梓萱高興說道,“雖然不能保證明天他不會放我鴿子,但也是十拿九穩的事了。我有些緊張。第一次去,真的怕自己搞不定。”
“有啥緊張的,你就當是和他們聊聊天。他要買鋪子的話,不用你推銷,他也會主動向你問這問那的,不買的人,你說破了嘴他還是不買。”
“你說的很對,可是萬一我遇到了猶豫不定的人呢?關鍵時刻還是要有人慫恿一下啊!”
“還有付總和老周呢。當然,我也非常歡迎你向我請求電話支援。”洋洋道。
“你不去啊?”
“我不打算去。我的是一對退休老夫婦,十之八九又是去一日遊的,乾脆懶得浪費時間。”
“你牛,要知道你帶他們去了纔算是完成兩個有效電話啊。”徐梓萱道,她心裡暗暗佩服洋洋居然如此淡然,要知道,每月自己爲完成公司指標而絞盡腦汁。
“我這個月已經完成任務了,這兩個就當我送給你的吧,算你頭上。看你這個月完成指標夠嗆。”洋洋笑道。
“哎喲,明天一起去吧,順便給我壯壯膽。搞不定的時候也要勞駕你出馬呢。而且萬一那老頭老太一下子想通了,真買了鋪子呢?你明天不去可是損失了一大筆可觀的收入啊。”
“得了吧,沒指望。明天據說付總和老周也去呢?好像蔡遠航的客戶購買意向很大,他的運氣還真是好!”洋洋說道,語氣沒有之前的堅決了。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去呢。洋洋,你就去吧,明天我真的怕搞砸啊。要不這樣,如果我的單子有幸談成了,提成我六你四好不好?”
“你感覺你的人買鋪子的可能性多大?”洋洋沉默了一會問道。看的出,她徹底動搖了。眼前的話也不過是隨便問問。
徐梓萱一陣竊喜,雖然洋洋說出的“我的人”這幾個字時,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趕緊說道,“憑女人的第六感,我覺得他是最值得我們、也是最有可能讓我們攻下的堡壘。電話裡他口氣不小,問的也非常詳細,幸虧我對業務已經很熟悉了,不然真招架不住。”
“問的詳細就說明他真的有興趣。”洋洋說道,“那好吧,明天我去,看你那新手的模樣,指不定還被客戶忽悠的團團轉。”
她終於答應了徐梓萱,“我就放棄我的日光浴吧。”
“明天就把注下在他身上了。再加上老周、付總,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抵擋的住我們幾個人的輪番轟炸。”
“是的,非把他拿下不可。要知道,這可是我的第一單啊。”徐梓萱忙不迭的附和道。
她心裡樂開了花,突然想起了還沒問黎昕,於是便問道,“黎昕,你明天要去B市嗎?”
黎昕懶懶的轉過身子,答道,“我想去,可是沒有客戶啊,陪你去玩玩還行。……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今天我被對方直接掛斷電話N次不說,還被沒素質的人罵的跟狗一樣。TNND,不想爆粗口也忍不住了。”
黎昕自顧自罵罵咧咧了一陣後,才意猶未盡的說道,“怎麼?你約到人啦?”
徐梓萱點點頭。
“啊!梓萱,恭喜你啊,終於完成了第一個有效電話,這個月還有11個任務,看好你哦。”
“你這是羨慕嫉妒恨。”徐梓萱笑着罵了一句,心裡卻並不介意。因爲她們仨的友誼就是在互相調侃與抹黑中一天比一天堅固的。
這天晚上,和客戶又確認了一遍過後,不到十點,她就上牀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矇矇亮,她就輕手輕腳的爬起來開始了洗漱。出門前看看錶,六點一刻,走到地鐵站正好搭上最早的一趟車。
七點時,她終於趕到了集合的地點—離公司不遠的陽光大廈,洋洋和蔡遠航已經在那等着了,蔡遠航的客戶也已經來了一個在車上。
不一會兒,老周和付總也相繼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