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沒有平民的小鎮(上)
而君竹的那一隊人因爲比較晚,又趕得比較急,所以布斯西斯根本沒有來得及將他們向監管部門報備,就將他們私自消化掉了。(這就好像那些長途汽車司機不經過汽車站自己在外面拉私活,出入汽車站報備完了之後,自己再拉人。
)所以呢,君繡從根本意義上講,她其實並不算是奴隸。(就是坐車米票的黑戶。)但是呢,這件事君繡不知道,阿雅提也不知道,費盧茲等人也不知道,他們可都沒有接觸過實質性的奴隸交易,更何況這還是牙買提北城規範化的奴隸交易。所以,他們就這樣傻乎乎的被賣了,還被賣的莫名其妙。
其實呢,就算是君竹現在想要離開,逃離這裡也是可以的。因爲她和她的同伴們說到底都不是在奴隸管理部門登記備案的。而君竹早先的想法其實還是可行的。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什麼奴隸主之類的事情,只要她真心想要離開,她就一定可以想到離開的辦法。但是,君繡一直以來擔心的都是離開之後的問題。
經過了上次的魔鬼海峽事件之後,君竹在做事情之前都會經過充分的思考,並且學會預測後續的問題,以及一些突然事件的準備工作。
上一次,上上次遇難,其實都是君竹的準備工作做的不到位。她根本就沒有充分考慮當時的地形,天氣,氣候等諸多問題,因此纔會在發生災難地時候措手不及。而且,她也沒有事先的預測過突發狀況的出現以及處理方面的事情,所以後續的問題就接踵而至,同樣爲她帶來了很大地麻煩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吃虧長見識。關鍵是,要通過失敗總結經驗,這樣才能避免下一次再出現同樣的錯誤。君繡深刻的貫徹着這一觀念,將自己經歷過的失敗事件統一整理笑話,萬萬避免下一次再重蹈覆轍。所以呢,經過了君繡的慎重思考之後覺得,她就算是可以逃離這個奴隸販賣團,就算是可以逃離這個孟菲斯小鎮,但她卻還是走不出這個大沙漠啊。
面對茫茫天險,她一無所有。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駱駝,沒有馬,甚至連地圖也沒有,絲毫找不到方向,這讓她怎麼走啊?!所以,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留下來,留下來並不代表着要逆來順受,留下來也不代表着就要放棄自我,甘心淪爲奴隸。留下來只是爲了可以有機會想到更完善的辦法,準備充足的資源,然後平安的離開,這纔是解決自己的王道辦法。
不過,不管是君繡地想法也好,還是布斯西斯的想法也好,不管是有沒有奴隸契約也好,也不管是到底誰買了誰也好……總之,目前來說,有沒有奴隸契約對君竹和布斯西斯來說,都不重要。因此,奴隸契約對他們可有可無,關鍵還是用來談生意的籌碼到底爲何,價值又值多少,這才關鍵所在。
布斯西斯對君竹既有圖人之心,也有圖財之意。圖人,圖的是人才,圖地是智慧,圖的是可以做生意地腦筋,而不是模樣。圖財,圖的當然是錢,是要掙的錢還有能掙的錢,還有勢力覆蓋下的錢等等等等……布斯西斯心夠大的,膽夠肥地,只不過,卻沒有人知道,他圖這些到底是爲了什麼?估計,就連他的至交好友,跟隨在身邊地日夜相處的奧利瓦或許也不知道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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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西斯躲在自己地石頭切成地大宅子裡矇頭大睡。奧利瓦來到了奴隸交易市場。領着幾個他帶來地年輕人一起出門。似乎是要去一些大客戶府上坐坐。聯絡一下感情什麼地。
君竹踏着悠閒地步伐慢騰騰地走在孟菲斯小鎮有些簡陋地城中大道上。孟菲斯小鎮不大。人口也很少。在這裡居住地大都是一些買賣來地奴隸。這裡只有很少地土著。他們已經淪爲殖民者奴隸了。可以說。孟菲斯小鎮是一個奇怪地地方。這裡最多地人口是奴隸。少數地主權者小貴族或是奴隸主。最少地應該是平民。在孟菲斯小鎮能看到一個擁有自由身份地平民實在是太難地了。
不過。孟菲斯小鎮也有一些諸如商品店。小飯館之類地地方。一般來說。這些地方都是擁有奴隸主地高級奴隸開辦地。所謂高級奴隸。其實就是奴隸當中比較受到奴隸主重新地一些人。他們因爲有奴隸主地寵信。所以相對地要比普通奴
有一些東西。有一些有眼光地高級奴隸。就會在奴下從事經營店鋪之類地工作。這樣地奴隸就是高級奴隸。奴隸人羣中地頂級存在。即便如此。說到本質上。其實還是沒有自由地奴隸。但是。從另一方面講。其實高級奴隸和從事工作地平民也沒有太大地差別。甚至很多高級奴隸都不願意變成自由平民。特別是一些比較受寵地身居高位地奴隸。坐地位置有些甚至可以堪比小貴族。他們當然不願意放棄手裡地資本了。
就像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一樣。身爲大貴族家族地高級奴隸。就連一般地小貴族見了。怕是都要以禮相待。說來說去。莫不過一個權勢之詞啊。
孟菲斯小鎮的多數店鋪就是高級奴隸開的,因爲孟菲斯小鎮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沒有貧民的小鎮。大街上很少有人走動,來去的人流都很匆忙,並且稀少。君繡一路走來,也不過看到了幾個人從自己面前走過去而已。
君繡爲了防止風沙而戴了面紗,因此沒有人可以看得清她的模樣。但是,從她的衣着和身段來看,有眼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這是個頗有出身的女子。
孟菲斯小鎮是一個非常小的地方,所以,這麼小的一個地方,出現一兩個陌生人,總會那麼的引人注意。這裡所謂的陌生人可不是說奴隸,因爲來往孟菲斯小鎮的奴隸着實不少,所以根本不會有人認得過來。這裡說的相對來說的陌生人是對那些比較高層的人來說的。例如阿里踏踏和雅加達等人,孟菲斯小鎮就這麼大的一個地方,所以隨便來一個不是奴隸身份的陌生人都會那麼的引人注意。更何況,今天君繡還特意換了衣服,整個人的氣質立馬翻天覆地大改變。因此,一個陌生的穿着不算華麗的淺色服飾的女人走在大街上,讓過往的行人無不駐足觀看或是竊竊私語。
君竹被人這麼關注,心裡也覺得毛毛的。行走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低着頭有些茫然的急速前進。或許是走的太急了,也或者心裡比較急,君竹有些慌不擇路。而她本來也不認識孟菲斯小鎮的路,於是走來走去,七繞八拐的,等到君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無意間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哦,對不起……不好意思……”君竹連聲道歉,一邊歉意的說着,一邊擡起頭來。“是你……”
“我們還真是有緣。”說話的年輕男子穿着天藍色的長袍,頭上纏着同色系的頭巾,蔚藍色的眸子裡盪漾着溫柔和歡喜的笑容,正一邊扶着君竹,一邊熱切的看着她。
“很高興再次見到您,法爾斯先生。”君繡不着痕跡的從法爾斯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接着說話的功夫,微微錯開身軀。
“我也很高興能再次見到尉遲繡小姐。”法爾斯因爲君繡的躲避,眼中微微閃過一次的失望和遺憾,但是隨即他又笑逐顏開道:“尉遲繡小姐,您裝扮成這樣真是漂亮。沒想到幾天沒見,再次見到尉遲繡小姐變化會如此的巨大。”
“法爾斯先生說笑了。”君竹微微頷首道:“尉遲繡還是原來的尉遲竹,您所看到的只不過是換了一副打扮的尉遲竹而已,人還是原來的人,只不過換了一件衣服,怎麼能說是變化巨大呢。”
“是,尉遲竹小姐天生麗質,美豔無雙,即使是粗布布衣也難掩動人絕色。現在換了一襲長袍,更是將尉遲繡小姐身上的尊貴氣質顯示無疑,想必尉遲小姐原來的出身就很高貴吧。”
君竹的心中微微閃過一絲警惕,隨即笑道:“很抱歉剛纔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法爾斯先生,在下還有一點事情要辦,就先告辭了。”
“尉遲小姐……”
“哎呀——”君繡急走兩步,突然腳下一歪,就跌倒在地。
“尉遲小姐——”法爾斯立刻衝過來,抱起君竹,臉上浮現出焦急的神色,伸手觸摸君繡受傷的腳踝。“怎麼樣?很痛嗎?”
“好像崴了,不好意思。”君繡歉意的笑一笑,心中不免爲什麼的唐突暗自傷神。這些可倒好了,躲都躲不及呢,偏偏還要撞上。撞上就撞上了,趕快離開就是了,偏偏又把腳給崴了,這下倒好了,躲不開了,這倒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