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滾開!”其中一個男人對這個女人使眼色!
這女人用餘光看了一眼沈遲,媽呀,煙霧下,這男人冷着一張臉,渾身都散發着冰冷的寒意,臉色很不好,態度也很不好。
但她知道她惹不起,還是跌跌爬爬滾出了包間。
可她真是不服氣,脾氣這麼壞,反應這麼大,是不行嗎?
她拉了一下肩膀上掉下來的肩帶,還是帶着一臉不服氣滾走了。
包間裡,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他們都看到了,那女人其實什麼都還沒有做呢,沈總就發這麼大脾氣。
看來傳言說的不假,這沈總不近女色,對女人沒有什麼興趣。
不知道那個沈總對自己家那位沈夫人也是這麼沒興趣啊?衆人格外好奇。
“沈總,息怒,不要跟她一個新來的一般見識,來,繼續!”一個男人過來替沈遲拿起牌。
沈遲甩手,冷聲道:“你們玩!”
他走到沙發上,重新點了一支菸,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他知道自己剛剛反應過分了點,但剛纔大概是他壓抑了這麼久,脾氣壓到極點後的一個爆發。
其餘幾個人不敢再勸,這要再勸了,就得鬧開了。
他們繼續玩牌,沈遲一個人悶悶不樂地抽菸。
一時間,包間裡的煙味兒更濃烈了,混合着滿屋子的香水味、脂粉味,還有酒味兒!
他看着牆體的位置,脣角邊溢出一抹苦澀的哂笑。
眼前揮之不去的,都是她的身影,怎麼趕都趕不走。
她的心要比他狠太多。
眼看就要過年了,她竟一聲不吭就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兒……過年。
她是不是覺得,離開她,他可以過得更好?呵,自以爲是!
包間裡一片嘈雜聲,衆人興致高漲,玩牌玩得火熱。
但他們都偷偷看了沈遲幾眼,誰都不敢做聲,生怕又惹了不是。
沈遲看着很不對勁,他們互相使了眼色,默不作聲。
那一晚,包間裡很熱鬧,男人、女人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尖叫聲,歡呼聲,玩牌聲……
沈遲充耳不聞,他整顆心都在驟然疼痛,痛得抽搐。
他想她……
衆人在玩牌,擲骰子,沈遲一個人在沙發上抽菸、喝酒,喝了好幾瓶後,他就有了幾分醉意。
到了夜裡十二點的時候,沈遲還在喝着悶酒,偶爾會跟他們玩幾把骰子。
不過,他總是贏,哪怕喝醉了也會贏,其他幾個人都怕了他了。
“紀盛宣那傢伙不在嗎?”玩到一半,沈遲淡淡問道。
一晚上沒有見到紀盛宣的人影,知道他在這裡,也不過來陪他一起玩。
“沈總,紀總出國度假了,紀總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瀟灑得很。”
“他瀟灑個屁,自己有個兒子都不知道。”沈遲也是有幾分醉了,不由嘲笑道。
呃……衆人面面相覷,這沈總是喝多了吧?
紀總哪裡來的兒子,難道還是私生子不成?
不過紀總那個人一向都不大喜歡沾花惹草的,怎麼可能有私生子。
“我也不見得比他好。”沈遲又淡淡道,苦澀一笑。
“沈總,沈總,您少喝一點,您晚上喝太多了。”這些人都覺得,沈遲醉得不輕。
他們將沈遲攙扶到沙發上,正好,不帶沈遲玩了,沈遲一晚上沒玩幾局,贏了他們不少錢。
幾個人小聲商量着:“等會兒誰送沈總回家?”
“打電話給沈總司機老程啊。”
“人家司機回去過年了吧?”
“我打給肖莫試試。”
“人家秘書就不回家過年了?”
“我聽說肖莫不回家。”那人道。
說完,他就走出包間,給肖莫打了一個電話。
肖莫確實沒有回去,這個點,他已經打算休息了。
找到許朝暮後,他心裡沒有了什麼壓力,也不用像前幾天那樣徹夜不安了。但他知道,有人還在不安。
“陳少,找我有事?”
“肖秘書,你是不是在C市呢?你家老闆喝醉了啊,未央。你看着,能不能過來一趟,將他送回家。”
喝醉?肖莫搖搖頭。
“行,我馬上過來。”
“好!”
肖莫又重新披上大衣,走出了自己家。他看了一眼時鐘,都夜裡十二點半了,沈總還真能喝。
一路開車過去,他給許朝暮打了一個電話。
許朝暮說,她換了新號碼,只有他和夏初晴知道。
許朝暮已經睡了,迷迷糊糊接起電話。
“朝暮。”
“肖莫……好晚了,你還沒有睡嗎?”
“我去會所接沈總,沈總喝醉了。”
“哦……”許朝暮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心疼?”肖莫問道。
肖莫平視前方,深邃的目光中有淡然,也有隱隱約約的惆悵。
問出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心口先是驟然刺痛了一下。
但,他一直以來都希望,沈遲和許朝暮能好好的。
“心疼你,這麼晚了,還要去接他。”許朝暮開玩笑地若無其事道。
“呵。”肖莫笑了,搖搖頭。
“如果可以,你勸勸他吧,你知道,這一次,我是不會再回去的。本以爲那個孩子生下來後,我就能多點勇氣跟他去共同面對一些事,可現在,所有的勇氣都沒有了,肖莫,你應該明白。”
肖莫笑道:“我明白,所以,我不會再勸你了。”
“肖莫,你這麼聰明,你自己出來做生意吧,別跟着某個人了,這麼晚了還折騰人。”許朝暮調侃道。
“沒見過你這麼壞的。”肖莫笑道。
“那我繼續睡了。”許朝暮迷迷糊糊道。
“嗯,晚安。”
肖莫掛上了電話,許朝暮也將手機扔到了枕頭邊去。
只是,肖莫的一個電話,多少還是掀起了她心中的波瀾的,她躺在牀上,開始輾轉反側。
肖莫去未央將沈遲接回沈家後,就獨自開車走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會如許朝暮說的那樣,過一段時間,沈遲就不會再去想她了。
許朝暮說,她離開了沈遲兩次,沈遲一定對她恨之入骨。對一個恨之入骨的女人,不用多長時間,就不會再愛了。
許朝暮還說,讓他不要被沈遲現在的假象迷惑,時間是最好的解藥。
肖莫不懂,愛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