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宮翰林就敲門進來了,宮翼銘忙着把手機丟進被窩裡,順手地從旁邊拿起一本書看。
值得一提的是宮家的家世,宮家在宮翼銘的曾祖父時就移民到馬來,在當地老老實實地做起生意,涉及的範圍也是極廣。經過三代人的努力,現在在馬來可是享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光互聯網這塊的發展就爲馬來創造了無數的就業和創業機會,因此還被馬來的國王賜予伯爵的高貴爵位,“宮”就是他們貴族的姓,而他們也同樣享有上流階層的貴族生活,這座佔地幾萬畝的城堡就是他們的家。
富麗堂皇的臥室,距離門口十米開外走來一位高大硬挺、相貌不俗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宮翼銘的父親宮翰林。
只見他一本正經地說着冷笑話,“又在跟我兒媳婦聊天呢?”
宮翼銘冷冷地瞥他一眼,“淨說瞎話。”
宮翰林在他面前的軟榻上端正地坐着,“你看我像是那種會說瞎話的人嗎?”
宮翼銘放下書,認真地說,“我不認爲不是。”
宮翰林揚起兩道華麗麗的劍眉,又開始哀嘆江河日下,“兒子,你說說你這出息,怎麼連你爸我當年一丁點用都沒有。”
是不是每個做父親的都喜歡在兒子面前自吹自擂,或是感慨當年的風光事蹟呀?反正宮翼銘就這麼覺得。
宮翼銘冷哼一聲,瞧不起他道,“你還不是靠錢把我媽砸手裡的,那叫什麼本事。”
“嘖,怎麼說話的!”宮翰林想起當年難免又是一番緬懷,笑道,“那是你媽早就認定我了,是她偷偷跟我說拿錢砸岳父岳母的。”
宮翼銘的母親李詩韻出生不好,父母都是爛賭的人,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這漂亮的女兒,當年宮翰林見到李詩韻的時候就被她的才情和美貌所吸引,而她也被宮翰林的風趣和相貌所折服,於是兩人暗生情愫。
結果宮家反對。宮翰林也曾有過私奔的浪漫情懷,但遭到李詩韻的反對,無奈宮翰林想到一個法子,用錢先把岳父岳母騙乖,
最後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讓李詩韻和她父母斷絕關係,再用錢把李詩韻捧上了高位,結局自然就順理成章地娶到嬌妻了。
“可是你這手段不高明。”宮翼銘就不想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他知道小凡對他只不過是親人和知己的關係,從來沒往男女關係的方面想,那他怎麼能逼她呢。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以後不管在情場還是商場都會明白這句箴言的重要。”宮翰林語重心長道。
“我知道有些手段必不可免,但是我不希望用在我最在乎的人的身上。”宮翼銘生氣地駁他。
“兒子,你還年輕,等你再歷練幾年就會明白爸的意思了。爸就跟你說一句,別到追悔莫及的時候纔想起當初。”宮翰林嚴肅地說。
“我沒想過後悔,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如果後悔,當初她要嫁給靳向東的時候他就阻止了。
其實他知道小凡總有一天要嫁人,到那以後可能跟他的關係也不再那麼親密,但是與其最後落到相看兩厭的地步,不如在她傷心的時候借她一個肩膀依靠。
“傻兒子!你這是膽慫。”宮翰林斥道。
“就算是吧!爸,你知道水晶球嗎?”宮翼銘問。
“恩。”宮翰林莫名其妙。
“你見過水晶球裡的風景很美吧?你可能想過把它據爲己有,你也可能想打破那個球將裡面的風景取出來,但是你知道嗎?不管你是將它整個佔爲己有,或是打破它將風景取出來,那一切都不一樣了。”宮翼銘說,“我和小凡的感情就像那盞水晶球裡的風景,如果我將它據爲己有,它也未必向着我,如果我將它打破了,那麼就永遠也恢復不了原樣了。很多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很膽慫,但假如我的結局就像那盞水晶球一樣顯而易見,我寧願躲在暗處看它閃閃發光,也不願意看它隕落。”
“我就不信憑你們倆二十年的親密關係還做不了夫妻。”宮翰林做事向來利索,當機立斷,可沒像他兒子這般彎彎繞繞。
“你不懂。”
宮翼銘拉起被子將全身蓋住裝睡。
“我不懂什麼。你看小凡爲什麼不嫁給那個靳向東,就說明她心裡有你,也許想給你一個機會也不一定,你怎麼還傻傻地不自知!”宮翰林恨鐵不成鋼地說。
當初他也有意撮合自己的兒子和夏一凡,但無奈靳平山搶先一步,他也想過把夏一凡搶過來,但那時宮翼銘跟他說小凡喜歡的人是靳向東,讓他別摻和這事情,最後他也就作罷了,現在機會擺在眼前,這兒子還不知道爭取,這不是傻是什麼?
“斷章取義!”宮翼銘悶悶地說一句。
“誒!”宮翰林想了想,“兒子,要不老爸給你去說說親,我看老夏和海陸對你很滿意,你不敢說,爸替你去說。”
宮翼銘立馬炸開了,從牀上蹦起來,“別!爸,你要是去說了我就立馬回國。”
宮翰林倏地站起來,“你這傻孩子,爸這是爲你考慮,你不領情還敢威脅我!”
“哼~”他一下子又躺下了。
“你們這樣一直不捅破那層窗糊紙,你爸我看了也替你們乾着急。”宮翰林還想着抱孫子呢,這兒子如果不把心愛的女孩娶回來,萬一以後就此不娶那可怎麼辦?!
“你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你要是閒的發慌就找我媽去,別煩我。”宮翼銘堵他。
“誒!”竟然說他是太監,那他要是那什麼,你這兔崽子從哪裡來的?!
“好了,我困了,你出去吧。記得把門給我帶上。”
“我這麼英明神武的人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沒出息的兒子。”宮翰林一邊走一邊嘮叨。
宮翼銘想,那也是他老媽當年看上他老爸,可是他和夏一凡都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他膽小也好,可他更沒膽量失去和夏一凡的友情。
夏一凡就是他的一塊心病,去不得、怨不得。
夏一凡又何止是他一個人的心病。當方燁華知道夏一凡是靳向東的“前未婚妻”時,對這段撲簌迷離的感情來說更是雪上加霜、岌岌可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