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漫漫一路跑下去,前面站着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她雙眼朦朧地看過去,眼底皆是吃驚。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的肢體動作比她的聲音先聲奪人,頓足、後退、節節告退。
凌厲寒帥氣地站在她面前,大概離她五步之遙,她合算着距離,如果此刻她撒腿而逃的話,估計應該可以逃脫魔爪。
“誒~你怕什麼啊?”凌厲寒嘴角噙着勝券在握的微笑,兩三步便追到她前面,攔住她,模樣輕佻得很。
“你滾開!怎麼哪裡都有你?!”山漫漫沒好氣地罵道,甚至用上比平時多幾分凌厲的杏眸瞪他,左邊那隻腳也已經做好攻擊他的準備。
“小丫頭,你哭啦?”這小子一雙好看的咪咪眼,上下翻了翻,注意到她的舉動,微微站開一定距離,“誒,難得本少看得上你,你也稍微給本少點面子,別動不動就人身攻擊啊!”
仍然笑,依舊笑。
山漫漫恨不得挖掉他那色眯眯的雙眼,最好連那張瑩瑩笑臉都撕下來,可惜她膽慫,內心的波浪翻滾幾番,又壓下,耐着性子說,“少爺!求求你還是放過我吧!我一個無名小卒怎麼能入得了你的法眼?!拜託你,要是眼睛小,那就去做個雙眼皮,要是你近視,也可以戴副眼睛,你看我像和你是同道中人嗎?”
凌厲寒低頭看着她,臉色被某種喜悅之情所浸染,這鬥嘴的感覺真的是……恩,該怎麼形容呢?
好像在做擴胸運動,他滿胸腔都沸騰了起來。
他就喜歡看她炸毛的樣子!
“小丫頭,不管你和本少是不是同道中人,反正本少看上的東西,一般都不會差之毫釐。”凌厲寒自信地說。
山漫漫從頭到尾當他在放屁,眼珠子滴溜兩圈,左看右看,目光所涉獵的地方都被他重重圍住,看來是坐實了“甕中之鱉”的事實。
完了完了!她這操蛋的人生啊~什麼時候才能風平浪靜!
“漫漫~”突然,十幾米開外,方燁華正奔跑着向她走來,回頭看過去,她眼淚都快流下來了,總算得救了!
山漫漫底氣足了許多,挑釁般地高擡起頭,對凌厲寒哼哼兩聲,這回你還不死
定了。
凌厲寒瞥她一眼,呵呵~這模樣哪還有剛剛的眩然欲泣之態?!
見方燁華漸漸走近,凌厲寒嘖了一聲,“倒黴催的,怎麼老是遇到這小子。到底是怎樣?他不是有夏一凡了嗎?”
山漫漫聽言不客氣地撞他肋骨一下,急急忙忙地朝方燁華跑去,回頭對他“略略略”吐着舌頭。
且~仁修哥是她的。
凌厲寒啞然失笑。他看起來那麼像壞人嗎?!這小丫頭跑得比兔子還快。
“凌總。”方燁華款步向他走來,臉上的表情很冷肅。
凌厲寒雙手叉腰,一副懶洋洋的模樣,斜視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方總,好巧啊!”
巧?!這裡是他的住處,他又在他的住處逮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凌總,漫漫還小,你若搞突襲,恐怕會嚇着她,還請高擡貴手。”話雖說得圓潤,但他的臉色依舊冷冰冰的。
“誰說我搞突襲?我是正式拜訪你來了。”凌厲寒整了整衣衫,今天一套寶藍色的西裝襯得他人模狗樣的,只是那笑容帶着幾分微妙,對山漫漫來說簡直可用“猥瑣”形容。
沒錯,在她的認知裡,眼睛小都是色鬼~尤其凌厲寒更甚。
還好她從來不認識什麼凌厲寒,要是知道他是淩氏財團的大老闆,恐怕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拜訪可以到公司,這裡是我的私人住處,我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這話裡的意思夠明顯吧,分明就是趕他走。
“呃~呵呵。”凌厲寒有些下不了臺,真是敗筆啊!頭一次追一個女孩追到面子都丟了。
“漫漫,跟我回去。”方燁華轉身,叫了她一聲。
山漫漫興高采烈地牽着他的手,一同走進去。
這小丫頭的性格跟夏一凡還真有點像,這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凌厲寒摸摸腦袋,對着空氣尷尬一笑,唉~他是不是害了被虐症啊?爲什麼覺得碰到這種刺蝟型的女子這麼感興趣。
“誒,方總,她是你誰啊?”凌厲寒大聲問。
方燁華駐足,頭不偏不倚地看着前方,冷聲道,“妹妹。”
凌厲寒笑
了,山漫漫快哭了。
妹妹?他從來只當她是妹妹!
她突然掙開他的手,喜怒形於色,“哼!”
“漫漫。”方燁華急速拉住她的手,一本正經地看着她,“別鬧!跟我回去,我會好好跟你解釋。”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仁修哥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你卻說這麼傷人的話。”她不高興,很不高興!
她纔不要和他當兄妹,去他的兄妹。
她要當仁修哥的妻子!
“漫漫,跟我走。”方燁華拉着她不放,語氣輕輕地像哄小孩子。
“我不走!”她抗拒,“仁修哥,我討厭你。”
凌厲寒及時上前湊熱鬧,笑笑道,“誒……好說好說,她不跟你走,那就讓她跟我走怎麼樣?”
這傢伙就是那麼討人厭,起碼很惹他厭。
“凌厲寒,不關你事,你別插手。”方燁華聲線薄涼地說道。
山漫漫不依不饒地要他鬆手,兩人扯來扯去,最後方燁華被凌厲寒擋了回去,“方燁華,這事我就管定了,誰讓我對這個小丫頭感興趣呢!”
倏地,他感到空氣都凝結成了霜,只見方燁華周身泛起陰森森的氣息。
山漫漫得空掙開凌厲寒的手,罵他們道,“你們都他媽的給我滾!我不需要你們假惺惺地對我好。”
“漫漫!”方燁華大吃一驚,爲什麼這丫頭會突然這麼失禮。
他的小丫頭從來不說這樣的話,再生氣她也只會撒嬌,爲什麼突然會這樣?!
他不知道吧,一個人從雲端突然摔到地上,在那裡摸打滾爬地生活,縱使你不欺壓別人,別人也會欺壓你,這個社會不會講道理,只有俗套纔是硬道理。
小丫頭一夜之間長大了,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長大了。
凌厲寒也被她驚到,訥訥地說不上話。
之前如果他只是平白對這小丫頭感興趣,無非就是看上她的美貌和難以馴服的性子,男人嘛!都是視覺動物,還有佔有慾極強的生物,有句話說,“得不到永遠在**”,他就屬於這類人。
但現在,他似乎開始審視小朋友的內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