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夏夏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門鈴聲吵醒。養母已經出門了,秦曉露還在房間裡睡覺,也被門鈴吵得煩躁,罵罵咧咧地去開門。結果一開門,看到門外站着的戴着金色邊框眼鏡的溫文爾雅的男人時,已經到嘴邊的罵人的話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盯着對方瞬間變成一個滿臉微笑的萌妹子:“這位帥哥,請問你找誰?”
傅斂文禮貌地站在門口,衝秦曉露微微一笑,彬彬有禮地問道:“請問,夏夏在家麼?”
秦曉露一聽是找凌夏夏的,臉上的笑容一秒就耷拉下來了,稍稍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心中憤憤地想:怎麼長得帥的男人都往凌夏夏那個臭丫頭身邊粘?有一個那麼有錢那麼帥的喬宴瑧還不算,現在又來一個一看就是精英的優質男來找她,他們都看上她什麼了?她要學歷沒學歷,要氣質沒氣質,也就一張臉長得可以騙騙男人了。那些男人一個比一個膚淺!
站在門口,邊打量傅斂文邊在心裡腹誹,秦曉露轉身回屋,朝着凌夏夏房間指了指,衝傅斂文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喏,她在裡面。”
傅斂文跟着進屋,禮貌地朝秦曉露笑了笑,而後便朝那個緊閉的房門走去。
秦曉露被傅斂文那個溫柔充滿暖意的笑容給笑得愣了一下,不可抑制地紅了紅臉,然後便撅着嘴進自己房間了。
站在房間門口,正打算敲門,房門卻從裡面自己打開了。
凌夏夏看着站在自己房間外面正伸手欲敲門的傅斂文,愣了好半晌,緩了好一陣纔回過神來。
“傅律師,怎麼是你?”剛纔聽到一陣門鈴聲,她還以爲是送牛奶的,卻完全沒想到,居然會是傅律師。
傅斂文看到凌夏夏一身薄薄的睡衣,因爲剛起牀還沒來得及梳的頭髮,還有那雙帶着驚訝的惺忪睡眼,表情有些尷尬的微微扭過頭,輕咳了一聲,道:“我先去客廳等你。”
凌夏夏一愣,低頭瞅了瞅身上的吊帶睡衣,再伸手摸了摸跟個雞窩似的頭髮,表情囧。
呃……這副鬼樣子居然被傅律師看到,好丟臉!
迅速關上房門,回到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梳好頭髮,然後去衛生間洗臉刷牙。十分鐘後,她整齊地站到傅斂文面前,表情還是有一些尷尬。
傅律師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把剛纔的事放在心上,笑着從椅子上站起來,對凌夏夏說:“走吧。”
凌夏夏一臉茫然,“去哪兒?”
“吃早餐。”
凌夏夏還是有點懵,只能乖乖地點頭,“哦。”
待他們走之後,秦曉露從房間裡走出來,跑到自家陽臺上,望着樓下坐上一輛白色轎車的兩人,呶着嘴滿臉的鄙夷和嫉妒。
“切,到處勾引男人,要不要臉!”
稀裡糊塗地被傅斂文帶出了家門,直到坐到對方車上,凌夏夏的反射弧才恢復正常工作,將剛纔的信息反射到大腦。
“傅律師,你怎麼知道我在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的傷好了麼?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一出口就是一連串的問題,凌夏夏還想再接着問,在看到傅斂文嘴邊的笑容時才猛地停住,而後便是更加尷尬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傅斂文嘴角帶笑,一個一個地回答她的問題:“我去公寓找過你,門衛告訴我你沒有回去。我又問了小亞小蛋他們,才知道你可能回自己家了,就問他們要了地址。昨天你回來不久我就回來了。我的傷還沒好,不過也沒什麼問題了。最後,我來找你,是因爲……我擔心你。”
最後一句,帶着掩藏不住的綿綿情意,望着凌夏夏真誠道出。
凌夏夏接收到對方熾熱的目光,忙不迭地轉過頭,將臉對着旁邊的車窗,避開那道視線,心裡越發不知所措起來。
傅斂文對她的動作也不惱,抿起嘴脣微微一笑,語氣又輕快起來,問她這附近有哪家早餐店裡的早餐好吃,卻絕口不提昨天她爲什麼突然離開的事。
凌夏夏正尷尬着,聽到他這麼問,便隨便說了個早餐店的名字和地址,傅斂文便按她的意思往那地方去了。
早餐店面積不大,客人卻挺多,但大多數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媽,那些趕着上班的上班族都是直接買了帶走的。
傅斂文和凌夏夏這麼兩個年輕人坐在一堆老年人中間,倒顯得有些突兀。
要了兩個雞蛋餅,一籠小籠包,兩根油條,兩碗豆漿,傅斂文這麼個精英律師就陪着凌夏夏坐在這麼一個小地方吃着再尋常不過的早餐。
傅斂文一向嚴格遵守食不言的祖先古訓,靜靜地吃完了早餐,一擡頭,便看到凌夏夏有些心不在焉地咬着油條,雞蛋餅卻是一口都沒吃。
微皺着眉,傅斂文出聲道:“怎麼了夏夏?早餐不合胃口麼?”
凌夏夏被他的聲音拉回了出走的神志,下意識地擡頭去看他,卻因爲嘴裡叼着油條,表情還有點懵。以至於此刻的她看在對面的傅斂文眼裡,就變得有些可愛,感覺呆呆萌萌的,和平常意氣飛揚的女孩兒有點不一樣。
看着嘴角上揚看着她抿脣輕笑的男人,凌夏夏表情又是一窘,呃,傅律師這是在嘲笑她麼?
快速咬了幾口油條,把那個雞蛋餅吃下去,又夾了兩個小籠包塞進嘴巴里,猛地灌下一大口豆漿,凌夏夏狼吞虎嚥地吃完早餐,然後一抹嘴巴就準備起身去付錢,卻被傅斂文一把攔下。
去付了賬,傅斂文回過頭來望着站在門口等她的女孩兒,笑着走向她,說道:“今天天氣這麼好,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麼?”
凌夏夏疑惑地擡頭看他,“傅律師,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斂文一把拉住了手,二話不說就把她拉上了車,然後朝着市中心開去。
凌夏夏感覺自己的智商隨着剛纔的早餐一起吃到肚子裡去了,要不然,她現在怎麼越來越懵了呢?
傅律師這是,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