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邊的美麗女孩兒,趴在車窗上,臉上的笑容甜美,長髮隨風飄揚,渾身上下充滿着青春的氣息。
傅斂文微微側目,將這副勝似美景的美好景象望進眼裡,嘴邊的笑容,就像這林蔭道上吹來的風,帶着一絲夏日餘熱,又泛着微微涼意。
凌夏夏完全沒有注意到傅斂文的眼神和表情,被風吹得舒服地眯起了眼,她趴在車窗上,直覺得這樣的生活簡直太愜意了。
可是再愜意,她也得考慮到現實。
她不可能永遠在鳳奶奶的小院裡住下去,這段時間是因爲怕喬宴瑧找她,所以她才躲到這裡來。可如果喬宴瑧一直不放棄,一直要找她呢?難道她要一直在這裡躲着麼?
逃避不是辦法。
可是,目前爲止,她又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來擺脫那個男人。雖然傅律師說,如果對方再強迫她,她完全可以起訴他,但是,她潛意識裡,就是不想這麼幹。
所以,哎。
凌夏夏是個極其樂觀的樂天派,不開心的事也就在她腦海裡停留了幾分鐘,沒一會兒,她就把這事扔到腦後去了,既然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那就先瀟灑了再說。
和傅斂文一起沿着這條路將整個森林公園繞了一圈,又下車在公園裡的小道上走了一會兒,待到黃昏時分,傅斂文提出帶她去吃晚飯。
打了個電話跟鳳奶奶說了一聲,傅斂文便帶着夏夏美女共進晚餐去了。
市區有一家店,地理位置很偏僻,店鋪也沒有什麼大的名氣,但卻是傅斂文比較喜歡的一家南方菜館。
這家店名叫“小街小巷”,位於市區某條老街的小弄堂裡,而且是那小弄堂的最裡面,整體建築風格有點像北京的那種四合院,一走進去,就能感受到一股悠遠古樸的氣息,很是優雅沉靜。
進了店門,這家店沒有包廂,他們便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着,透過小小的木窗子,能看到院子裡種着的各種花草樹木,很是不錯。
凌夏夏非常喜歡這種風格的小店,正興奮地準備開口問傅斂文是怎麼找到這裡的,突然門口進來兩個人,熟悉的面容讓凌夏夏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
“宴瑧,這裡我來過一次,環境挺不錯的,我想你應該也會喜歡的。”
宋亦寧的聲音,透着一股難以掩飾的高興,原本就高亮的聲線帶着喜悅的心情,話尾還微微上翹,便帶出一絲嫵媚與撒嬌的意味來。
與她並肩一起走進來的高大男人,表情依舊冷漠,嘴脣習慣性的抿着,成一條直線,沒有任何弧度,眼裡也藏着一層寒冰,單手插在西褲口袋裡,姿態高貴又冷豔。
凌夏夏呆呆地望着這兩人踏進這間小店,表情驚訝,內心惶恐。
臥槽!這特麼什麼狗屎運啊!吃個飯也能遇見這倆人!她前面三天老老實實的躲着,今天好不容易和傅律師一起出來浪一浪,卻這麼點背地,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都能遇上喬宴瑧!
這下完蛋了!
在喬宴瑧還沒看到她的時候,凌夏夏猛地低下頭去,拿菜單擋住自己,內心祈禱着對方不要看到她。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喬宴瑧剛踏進小店大門的時候,他一眼就瞧見了坐在窗邊上,正一臉高興地看風景的小女人。
還有她對面坐着的那個男人。
盯着那個躲在菜單後面自欺欺人的小女人,喬宴瑧眼神直直地射向她,而後嘴角緩緩的,以一個緩慢的速度一點一點向上勾起,原本冷漠的眼神也浮上一抹危險的笑意。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找了三四天都沒有找到的人,居然讓他在這裡碰上了。
二話不說,擡起腳,邁開步子就朝着凌夏夏那桌走去,喬宴瑧臉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
傅斂文在凌夏夏猛地低頭躲藏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剛轉過頭,就看到三天前剛見過的男人,此時正一臉陰鬱地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傅斂文也有一些愣神,他真的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在這裡碰到喬宴瑧。
側目望向仍舊躲在菜單後面不敢出來的凌夏夏,傅斂文心裡微微嘆了口氣,面上卻一直保持着原有的鎮定表情。
喬宴瑧大長腿,沒幾步就走到了凌夏夏面前,就好像沒有看到傅斂文似的,他居高臨下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冷哼一聲:“躲了這麼多天了,還躲?”
剛纔在聽到喬宴瑧走路的聲音時,凌夏夏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卻仍舊一葉障目似的,心裡默唸“他看不見我他看不見我”,然後閉着眼祈求上天讓對方直接走過去。
可那皮鞋磕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卻在她的身邊停下了,凌夏夏內心忍不住哀嚎一聲:臥槽!
卻不敢從菜單裡擡起頭來。
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心虛。
在聽到喬宴瑧那句帶着諷刺意味的話時,凌夏夏又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法克”。
正準備一直當個縮頭烏龜不出來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一道聽了耳朵疼的聲音:“宴瑧,怎麼了?”
宋亦寧那討厭的女人也過來了。
凌夏夏更不想和他們面對面了。
一方面,是有一點點小怕喬宴瑧會不會對她做什麼;另一方面,她看到喬宴瑧和宋亦寧這個討人厭的女人一起來這裡吃飯,她莫名其妙地就覺得有一些生氣,就不想看到這對“狗男女”的臉了。
只是,即使她不擡頭看他,喬宴瑧也要對她做什麼。
一把抽掉她手裡的菜單,嘴邊的笑容更冷:“在外面玩夠了,現在,是不是應該跟我回去了?”
凌夏夏極力把腦袋往下低,裝鴕鳥裝得不亦樂乎。
傅斂文這時候站起來,望着喬宴瑧和宋亦寧,笑着開口:“真巧,喬總與宋小姐也到這裡吃飯麼?”
喬宴瑧將視線從某隻鴕鳥身上移開,落到傅斂文身上,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說道:“是啊,真巧。傅律師把我的女人藏了這麼多天,居然讓我在這兒碰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