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夏沒想到會在學校門口碰到養母。
**蓮臉色臘黃,眼睛底下一片青黑,顯得很是憔悴,整個人也感覺精神不濟的樣子。
凌夏夏有些驚訝,不知道她怎麼了,也不曉得她來找她幹什麼。
“夏夏,你得幫幫曉露,你要是不幫她,她這輩子就毀了!”一見到凌夏夏,**蓮就衝上來拉住她的手,神情激動地拖着她就走。
“什麼事啊?什麼意思,曉露又怎麼了?”抽回自己的手,凌夏夏皺着眉頭看着養母,聽她話的意思,難道秦曉露又惹什麼事了?
**蓮滿臉的痛苦之色,扒着凌夏夏神色悽然,看了一眼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有些猶豫。
凌夏夏會意,拉着人找了一個安靜的餐廳進去,坐到最角落的一桌,現在還不到飯點,餐廳裡基本沒人,除了他們,只有一對情侶坐在離他們最遠的窗邊。
雙雙和厲風揚因爲好奇也一道跟着來了,一左一右坐在凌夏夏身邊,一齊望着對面欲言又止的**蓮。
凌夏夏看她半天不說話,有點不耐煩起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上次在醫院,她已經寒了心,和養母斷絕了關係和來往,也表示她和秦曉露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不會管了。但此時看到**蓮以這樣一副模樣出現在她面前,來請求她的幫助,她又狠不下心來真的放着她不管。
**蓮這才猶猶豫豫地把事情跟凌夏夏說了。
待她說完,凌夏夏整張臉都黑下來了,她擰着眉毛看着**蓮,實在不知道現在自己該說些什麼。
原來秦曉露之前懷孕又流產之後,在醫院住了幾天院恢復之後,回去怎麼想怎麼不甘心,覺得對方,也就是和她談戀愛又把她肚子搞大的那個富二代,覺得再怎麼樣那個男人也該對她負責。雖然之前那個男人在知道她懷孕之後就驚恐地跑掉,而且之後再也沒有和她聯繫過。秦曉露打電話過去,永遠是無人接聽,到最後直接空號了。
秦曉露的一個朋友告訴她,對方肯定只是和她玩玩,並不打算負起責任的,讓她就這樣算了。可秦曉露偏不,非要去找對方理論,讓對方給她一個交待。聯繫不到人,她就找上門。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那個富二代家裡的地址,真的找上人家家裡去了。結果被對方的母親給趕了出來。秦曉露不死心,非要見到那個男人,就三番四次地去對方家裡鬧。那男人的母親被她鬧得煩了,就警告她說再去她家裡鬧就找律師告她了。
秦曉露雖然人長得挺漂亮,但性格實在是不咋滴。無知,任性,虛榮,尖酸刻薄,還有點公主病。被那個富二代帶出去玩了幾天,叫了幾聲親愛的,又被帶去開過幾房,就真以爲對方愛她愛得死去活來非她不可了。在去對方家裡鬧的這幾天,恰好那富二代爲了躲避她,跑到國外玩去了。她這幾天除了見到他媽媽,他本人卻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接通過。
無視男人母親的威脅,秦曉露昨天又去了對方家裡,在門口攔到對方母親的車,一個激動,拿石頭砸了人家的車。
對方是什麼人啊,那些有錢人的車是她這種人能砸的麼?前擋風玻璃,被砸出一個大洞,還差點傷着人家司機。
那男人的母親當下就打電話叫來了警察,把秦曉露帶去了警察局。
擾民,加上故意損壞他人財物,秦曉露被對方律師給起訴了,除了法律條款規定的處二百元的處罰和十五天的挽留以外,還要賠償被她砸壞的車子維修費。
那是一輛價值八百多萬的賓利,僅一個擋風玻璃的維修費就要十幾萬。**蓮一個只靠福利院的那點微薄工資養活自己和女兒的寡婦,哪裡有那麼多的錢賠給對方,當下就昏倒在警察局裡。
秦曉露現在還在警察局裡關着,**蓮今天上午剛去找過對方母親,可人家根本不聽她的哀求,直接開着車從她面前呼嘯而過。**蓮實在沒辦法了,便又想到了凌夏夏。
上次秦曉露流產住院,就是她過來,然後讓喬宴瑧幫忙解決了問題。這次也一樣,只要凌夏夏肯開口,喬總肯定也會幫忙的。
**蓮就衝着凌夏夏和喬宴瑧的關係,纔會到學校來堵人。
聽到養母說讓她去找喬宴瑧幫忙,凌夏夏愣了愣,然後一副好笑的表情看着對方,“楊女士,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在醫院已經跟你說過了,我該還你的恩情都還了,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女兒,以後你和你女兒的事,我都不會管了。”
**蓮從來沒想過,凌夏夏上次在醫院說的斷絕關係居然是認真的。從小到大,她對凌夏夏雖然一直都不怎麼好,不過但凡她有個什麼事,或者秦曉露惹了什麼事,只要她開口,凌夏夏一向都會幫忙解決。以前上學的時候,秦曉露被男生欺負了,她看見了也是會上前去教訓那些男生的。而她高中畢業之後,家裡需要錢的時候,她也是會毫不猶豫地拿回來給她們花的。
**蓮以爲,凌夏夏會一直這樣聽話下去。卻不曾想,這次她是真的不打算管了。
表情立馬就變了,原本因爲這些天一直沒睡好覺,而佈滿紅血絲的眼睛大睜着,眼眶四周還一片青黑,兩隻大大的眼袋掛在眼下,眼角的皺紋也更明顯了,再加上臘黃的臉色,此時的**蓮神情有點可怖。雙手撐在桌子上,似是要站起來的樣子,瞪着凌夏夏語氣尖銳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死丫頭,果然是自己過上好日子就不管我們娘倆死活了是吧?啊?你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你妹妹被關進挽留所麼?還有,我上哪兒搞那麼多錢賠給人家?”
“這不是都是你們自找的麼,關我姐什麼事啊?”厲風揚在一邊聽了半天,早就把一張俊臉皺成小包子了,這會兒聽到**蓮用一副責怪的語氣質問凌夏夏,他就有點憋不住,出口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