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寧看着凌夏夏的目光既怨恨又鄙夷,也不管凌夏夏是什麼反應,自顧自說下去:“宴瑧只是暫時留你在身邊,當他的牀伴而已,過不了幾天他就會膩了,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別以爲他讓你住在這裡,自己就可以當這別墅的女主人了。”
凌夏夏被她這番話說得又想笑了。
聽這位宋小姐的語氣,她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喬宴瑧的正牌女友,看到她這個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就擺出一副“你別在我面前得瑟”的高傲模樣,話說得雖然沒有十分難聽,但也實在不是什麼讓人聽了舒服的話。
凌夏夏閒閒的站着,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有在意。
不過,對方看她的眼神,嘖嘖嘖,實在是讓人惱火啊!而且,從這女人一進門,凌夏夏對她的感覺就不太好。
她雖然是被喬宴瑧強迫養在身邊的小情兒,但她也不是那種看到有錢的公子哥就往上貼的拜金女,這女人一副看“撈女”的眼神讓凌夏夏很不爽。
即便她和喬宴瑧真的沒什麼浪漫關係,但就單單眼前這女人對她說話的態度,她也得懟懟她。
走過去一屁股坐在宋亦寧旁邊的沙發上,凌夏夏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動作很是隨性的架起二郎腿,慢悠悠地喝一口,才擡頭望向宋亦寧,說:“這位宋小姐,我呢,很有自知之明,並沒有以爲自己可以當這別墅的女主人,也從來沒有想過。你也不用拿這種眼神看我,我和你的宴瑧,就像你說的,頂多是牀伴的關係。”
頓了一下,瞅一眼宋亦寧,見她臉色似乎因爲她的這句話好看了些,嘴角斜斜一彎,接着說道,“不過嘛,即便我只是他的牀伴,我總歸有幸住到這裡來。而你呢,看你對二爺……應該喜歡他挺久了吧?可你卻沒有這個機會住進來。在這一點上,我倒是比你厲害一點。”
凌夏夏這話一說完,就瞧見宋亦寧臉色突變。
原本還優雅地坐着喝茶,聽到凌夏夏的話後,她猛地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下一秒就怒瞪着雙眼站到了凌夏夏面前,動作極快的揚手,朝着凌夏夏臉上揮來。
凌夏夏說完話後,盯着宋亦寧正在想她會不會像電視裡演的那樣,衝過來甩她一巴掌。
果然,電視的情節都是來源於生活。
當那巴掌都快甩到臉上來了,凌夏夏還有心思感嘆一下藝術與生活的微妙聯繫。
電視裡的小白兔女主膽小怯弱,任由兇惡的女二打罵,那是爲了故事發展。可她既不是電視裡的可憐女主,也不需要什麼故事發展,有人要打自己,那她可不會坐着讓她打。
身爲在街頭混了三年的女流氓凌夏夏,要攔住宋亦寧的手簡直輕而易舉。
抓着宋亦寧的手腕,凌夏夏很是友善地朝她笑着勸道:“宋小姐,打人是不好的哦。”
宋亦寧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居然跟她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表情怨恨地瞪着她,被她臉上有恃無恐的笑容激地又擡起了另一隻手。
這次,凌夏夏沒有來得及攔,但那隻手卻也沒有落在凌夏夏臉上。
“什麼時候我這兒成了你們女人爭鬥的場所了?”
喬宴瑧泛着冷意的聲音響起在樓梯口。
凌夏夏和宋亦寧同時扭頭朝那邊望去,只見這別墅的主人,咱們的喬宴瑧喬二爺身穿一件白色襯衣,下身一條休閒西褲,腳上踩着家居拖鞋,表情冷然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宴瑧!”宋亦寧一見喬宴瑧,馬上收回那隻伸到半空中的手。
凌夏夏一挑眉,也放開了抓着對方手腕的手,很是無畏地重新坐下,老神在在地舉杯喝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喬宴瑧對於宋亦寧的不請自來似乎有些不高興,臉上表情有些冷,語氣也帶着一股不耐煩:“你來幹什麼?”
宋亦寧繞過沙發,走到喬宴瑧面前,表情與剛纔面對凌夏夏時的兇狠完全不一樣,完全一副溫柔大方美麗端莊的優雅樣子,她無視喬宴瑧臉上不耐煩的神色,笑着說道:“我昨晚剛從英國回來,今天去公司找你,你不在,我打你電話又沒人接,就想着過來看看。”
喬宴瑧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凌夏夏很自覺地挪到一邊,與他保持着半臂的距離。
喬宴瑧瞥她一眼,發現她表情自然,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不由的暗自挑眉。
“宴瑧,兩個多月沒見你,我……想你了。”宋亦寧在喬宴瑧的另一邊坐下,表情殷殷切切,語氣柔柔弱弱,望着喬宴瑧的眼神都快掐出水來了,好一副相思成災的美人相啊!
凌夏夏在一側,用眼角餘光觀看着這出現實狗血劇,對這位宋小姐的變臉技術表示發自內心的佩服。
喬二爺身爲MAX那麼大一個集團的總裁,又作爲C市身價最高的黃金單身漢,桃花當然撒滿整個C市。但眼前這朵,似乎有點讓人招架不住啊。
當然,這只是凌夏夏自己的想法。
人家喬二爺,可招架得很是自得。
只見他神態自若的坐着,對人家宋大美人的相思之情完全不爲所動,拿起剛纔凌夏夏喝過的那杯茶,面色不改地湊到脣邊,優雅地抿上一口。
宋亦寧一副恨不得把眼珠子貼在喬宴瑧身上的癡迷模樣,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眼神瞭到旁邊的凌夏夏,又咬牙切齒起來。
她用鄙夷的眼光望一眼凌夏夏,問喬宴瑧:“宴瑧,她是誰啊?爲什麼會住在你這裡?”
凌夏夏被她明知故問的行爲逗得差點笑出聲來。
喬宴瑧微微側臉,斜倪凌夏夏一眼,而後回過頭來語氣森然地回答道:“我的私生活,有必要向你交待麼?”
宋亦寧臉色有一絲不自然,扯出一抹乾笑,說:“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喬宴瑧沒有再理會她,沉默地坐了一會兒,手機鈴響起,他拿起手機一看,便起身走到庭院裡接電話去了。
喬宴瑧一走,宋亦寧就朝凌夏夏甩過來一道萬分怨恨的目光,說出的話較之剛纔對凌夏夏說的還要難聽:“你給我聽着,識相的就趕緊從這裡離開,能陪在宴瑧身邊的,只有我。能住進這裡的人,也只能是我。像你這種低賤的女人,也只配被他玩幾天。我知道,你待在他身邊,也只是爲了錢而已。錢我有的是,你要多少就可以給你多少,我要你馬上滾出這裡!”
凌夏夏安安靜靜地坐着聽她把話說完,再也忍不住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