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夏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星期,喬宴瑧卻一直沒有找到人,這讓他變得越發暴躁,脾氣也一天比一天壞,每天在公司裡,底下的員工只要一看見他那張黑沉的臉,都自覺地躲開三米遠,絲毫不敢靠近。而每次開會時候,都是那些高層領導最膽顫心驚的時候。
連蔣駿都有點被他最近的火氣嚇到了。
他原本以爲,憑喬宴瑧的能力,在C市要找一個人,最多也就三五天的事,可現在都過了一個多星期了,卻還沒找到人。他都開始佩服他的妹子了,這也太能躲了。
喬宴瑧連私家偵探都請來了,找個人搞得動作頗大,一向低調的喬二爺,爲了找凌夏夏弄得滿城皆知。
他甚至還掛出了“懸賞令”,誰要是找到凌夏夏或者提供有用的信息,那獎金都是以萬甚至幾十萬上百萬來計算的。
當凌夏夏在網上看到那張掛着自己照片的“懸賞令”,無語地嘴角直抽抽。她這是成了通緝犯了?
瞅着那張她以前無聊時拍的自拍照,照片上的她一頭又黑又長的大卷發,性感妖豔,雖然這樣說有點不要臉,但凌夏夏還是覺得自己真是美美噠!瞅瞅照片上的大卷發,再低頭瞅瞅垂在胸前的直髮,髮梢還帶着藍,她真是有先見之明。
網上到處是她的“通緝令”,這回凌夏夏更不能出門了。好不容易出去浪了一天,她又不得不窩在屋子當縮頭烏龜了。
有時候她都在想,喬宴瑧這麼執着於她幹什麼呢?如果他是因爲愛她,不願意她離開,那他又爲什麼去找宋亦寧?而若她只是他心中一個可有可無的情人般的存在,他又何必這樣大張旗鼓的滿世界找她?
男人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能出去,便天天窩在家裡睡大覺。李珝卻是三天兩頭地往外跑,凌夏夏心知肚明,她肯定是去找她的安醫生去了。
話說這天正好週末,安醫生休息,和李珝約了一起出去吃飯。
兩個正處於曖昧期的男女,吃完飯便順便去街上逛了逛。
正在商場裡一家女生飾品店裡逗留着,安辛看到牆上掛着的那黑色的大長卷發,瞅瞅李珝利落的短髮,突然想看看她長髮是什麼樣子的,便拿下那假髮,讓李珝試着戴戴看。
李珝從小就是短髮,從來沒有留過長頭髮,被安辛乍一這麼要求,有些怔愣,不過看到他期待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假髮戴上了。
李珝長得並不差,短髮時顯得酷酷的,一副大姐頭的模樣。戴上長假髮之後,氣質突然就變了,身上酷帥的氣息淡了一些,多了一些屬於女性的柔和與嫵媚。
安辛正看得入迷,正想誇獎兩句,突然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旁邊走過來,表情兇狠地一把拽住李珝的胳膊,將她拽着轉過身去。
“女人,你玩夠了沒有?跟我回……”最後一個字斷在口中,喬宴瑧望着眼前這張和凌夏夏完全不一樣的臉,有些錯愕。
安辛被嚇了一大跳,看着面前這個陌生男人用力抓着李珝的手臂,還說着讓人聽不懂的話,有些生氣,上前把李珝的手臂從對方手中拽下來,拉到自己身後站着,語氣有些不高興道:“這位先生,你幹什麼?這可是公衆場所,請您注意一下言行。”
喬宴瑧再次望了一眼安辛身後的女人,那張臉確實不是凌夏夏。他這幾天一直找不到人,心情煩躁,便想着隨便到處逛逛,說不定能在某個地方就讓他給逮着人了。
抱着這般僥倖的心理,他隨便進了一家商場,沒走幾步,就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哈,果然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居然真的讓他給撞見了。
只是,旁邊那個男人是誰?這才幾天啊,她就勾搭上別的男人了?
喬宴瑧只覺得胸腔裡的火要從喉嚨口噴出來,想也沒想就大跨步朝着那邊的人走去。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認錯人了。
這個女人的背影,和凌夏夏真的很像。除了身高比凌夏夏矮那麼幾公分,身量與她相差無幾。最主要的是那一頭大卷發誤導了喬宴瑧。
看了李珝一會兒,喬宴瑧臉上的兇狠和隱藏的興奮慢慢消下去,眸子裡的神彩也漸漸黯淡了,染上了一絲失落和難過。
原來不是她。
什麼話也沒說,失望地轉身,喬宴瑧擡腳離去。
安辛本想讓對方道歉的,剛想開口喊住喬宴瑧,卻被旁邊的李珝給制止了。
安辛是個天天呆在診所裡的小醫生,平時也不怎麼喜歡上網,加上喬宴瑧向來低調,因此他並不認識喬宴瑧。而李珝那天在旁邊看凌夏夏上網的時候,隨意瞥了一眼,看到了那張“懸賞令”,知道了凌夏夏是在躲誰,她之後特意去查了一下喬宴瑧,正好看到當初喬宴瑧在沈悅安記者會上表白的視頻,因此,認得喬宴瑧這張臉。
今天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這個據說在C市最不能惹的大人物,李珝在聽到他那句話的時候,就反應過來,對方定是將她錯認爲凌夏夏了。
愣了一下,從頭上摘下那個假髮套,李珝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居然是因爲這個。
和安辛分開回去後,李珝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件事跟凌夏夏說了。
“什麼?你說你在商場碰到喬宴瑧,而且他還把你錯認爲是我了?”聽到李珝的話,凌夏夏驚訝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在這兒?”
李珝搖頭,“沒有。既然你有心躲着他,我又怎麼會把你的行蹤告訴他。”
凌夏夏這才安心地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瞧着她一副躲過一劫的模樣,李珝第一次對她離家出走這件事產生了一絲好奇,張了張嘴,想問,猶豫了片刻,卻又把嘴巴閉上了。
凌夏夏瞧見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苦笑一聲,“你想知道我爲什麼躲着他是麼?”
李珝點頭。
凌夏夏嘆了一口氣,重新在沙發上坐下,拍拍身邊,示意李珝也坐,然後便從傅律師在別墅門口親她,到她手機裡收到那兩張照片,看到喬宴瑧背後的吻痕,將這些事全都跟李珝講了一遍。
“他僅僅就因爲看到了那麼一幕,就誤會我,不相信我的解釋,還欺負我。在我出事故差點死掉,腿受傷的時候不來安慰我跟我道歉,相反還跟別的女人逍遙快活去了,你說,這樣的男人我還要他幹嘛!我還留在那裡幹嘛!”
生氣,委屈,憤怒,傷心,凌夏夏跟李珝講完這些事,一想到那時候的情形,她就心裡堵得慌,好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