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凌夏夏讓王育直接回去,她拉着**蓮隨便攔了輛出租車二話不說就回了家。
王育根本沒來得及阻止,情急之下只好開着車趕緊回了公司,去跟他家總裁彙報情況去了。
回到家,凌夏夏沒什麼好脾氣地質問**蓮,問她爲什麼突然跑去學校鬧。**蓮眼神閃爍,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被凌夏夏逼問了良久,也脾氣上來了。
“你這是傍上大款了,神氣起來了是吧?敢這麼對我說話。你忘了是誰把你從孤兒院門口把你撿回來,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還供你吃喝供你讀書的?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還敢質問我!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
凌夏夏聽了心裡真是窩火。她要是不知道感恩,她就不會放棄自己上大學的機會,把好不容易攢的錢全給了她,讓她拿去給秦曉露揮霍。
凌夏夏自認爲從小到大,她還是挺聽養母的話,除了在做飯方面真的是沒天賦之外,家裡的家務活,有哪樣是她沒沾過手的?
吃的穿的用的,樣樣都不如秦曉露,她也沒有抱怨過一句,只因爲**蓮好心收養了她,給了她一個家,讓她沒有成爲一個孤兒。
就因爲她的養育之恩,任她怎麼刻薄她,凌夏夏也都忍着,心性開朗樂觀的她也沒把這些放在心上。
可今天這事,卻實實在在地讓她難受了。
雖然她說的也的確沒有錯。她是被喬宴瑧包養了,給他當了情人,但她是被逼的,並非自願。她凌夏夏可不是那種自甘墮落的人。
如果她有能力,她又怎麼會被喬宴瑧禁錮在身邊,失去她原本的自由,時時刻刻被他監控着行蹤。
盯着**蓮那張刻薄的嘴臉,凌夏夏沒有心情跟她吵,一甩頭就奔出了家門,留下**蓮在屋裡罵罵咧咧。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凌夏夏難得愁眉苦臉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裡的瀟灑女流氓,也嘗試了一回多愁善感是什麼感覺。
這時正是中午吃飯時間,走在街邊,聞着路邊各個小店裡傳出來的食物香味,凌夏夏才意識到,自己中飯還沒吃,正餓着呢!
瞅了一眼面前的一家拉麪店,凌夏夏忘了要和喬宴瑧一起吃飯的事,走進麪店要了一碗牛肉麪呼嚕呼嚕幾下就吃了個乾淨。
等她吃完付完錢從麪店走出來的時候,她纔想起來這事。
剛掏出手機準備給喬宴瑧打電話呢,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屏幕上“臭流氓”三個字印入眼簾,凌夏夏猛地又想起**蓮說的那些說,因爲吃飯剛平復下去的心情又開始往外冒苦水,盯了手機一會兒,任由它孜孜不倦的唱着,最後乾脆一劃,掛掉。
她現在暫時不想聽見某人的聲音。
坐在車裡,聽着手機裡傳來的機械女聲,一直處於生人勿近狀態的喬宴瑧臉色越發難看,打開手機定位,看見上面那個正在慢慢朝着K大方向移動的小紅點,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讓前面開車的王育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去K大。”面無表情的發佈命令,喬二爺暗自咬牙。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放他鴿子,還不接他電話,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方纔聽到王育跟他說她的養母來學校門口鬧事,當着衆人的面口出惡言侮辱她,他還覺得她可能會受委屈想帶她去吃好吃的安慰安慰她。卻沒想到她居然半路跑掉,還敢不接他的電話!
喬宴瑧又想起之前她逃跑的那幾次,琢磨着這回她是不是被養母一通難聽話罵了,又要從他身邊逃走。
一想到她這麼不願意留在他身邊,千方百計地想要逃離他,優越感爆棚而且難得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的喬大總裁心裡就十分的不爽。
將手機扔到旁邊的坐椅上,伸手扯了扯領帶,喬宴瑧不耐煩的朝王育低吼道:“你是沒開過車麼?”
嚇得王育一腳油門下去,在市中心的馬路上開始狂飈起來。
凌夏夏心情鬱悶,一路慢慢晃悠着走路回了學校,剛走到學校門口,一輛車忽然就停在身邊,她還沒反應過來呢,後車門就開了,然後她被一隻手猛地一拽給拽進了車內。
以爲光天化日下綁架呢,凌夏夏條件反射地一拳頭過去,卻被一隻更有力的大掌給包住,輕輕鬆鬆的拽了下來。
“掛我電話不夠,還想跟我動手麼?”熟悉的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在耳邊,凌夏夏一愣,才發現對方是喬宴瑧。
“你……你怎麼在這裡?”
喬宴瑧的臉色黑沉黑沉的,凌夏夏下意識的屁股往後挪了挪,企圖遠離這個看上去很生氣的男人。
喬宴瑧哪裡會允許她退縮,握着她拳頭的那隻手用力一拉。凌夏夏力氣遠不如他,被他這一拉,就朝着他的懷裡跌去。
用另一隻手緊緊環住凌夏夏的腰,喬宴瑧湊近她,壓低聲音質問道:“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凌夏夏被他按在懷裡動彈不得,也不掙扎,就那樣沉默着。
喬宴瑧低頭望着她的發頂,剛想再次開口,一道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裡傳出。
“心情不好。”
喬宴瑧一頓,摟着她腰的手臂微微鬆開了些,他問:“因爲你的養母?”
聲音還是悶悶的:“……嗯。”
知道她並不是要逃走,喬宴瑧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握着她拳頭的手鬆開,改爲撫着她的脖子。
左一下右一下的來回摸着,喬宴瑧涼涼的手撫在凌夏夏脖子上,帶給她一陣酥**麻的涼意,既舒服,又覺得曖昧。
喬宴瑧沒有再回話,就這樣抱着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她的脖子,摟在她腰間的手也沒有放開。
凌夏夏趴在他懷裡趴了一會兒,等心裡的那點鬱悶緩解了一些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臥槽她怎麼感覺現在這氣氛這麼奇怪呢?
怎麼覺得她像一個在家人那裡受了委屈,來找男朋友哭訴求安慰的熱戀中的女孩兒似的?
就算是,那這個男朋友,也不應該是喬宴瑧啊!
他們倆是什麼關係啊,除了債務關係,她只是他用強硬手段留在身邊的情人罷了。
她怎麼會生出他們是正常的戀人正在甜蜜的戀愛這種荒唐的念頭來呢?
果然消極的情緒會給人帶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