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曉露回來的時候,看見凌夏夏也是一陣冷嘲熱諷,凌夏夏全當沒聽見,吃完飯就直接出去,朝着她之前打工的那個酒吧去了。
好長時間沒來,凌夏夏一去,店裡的服務生還以爲她是重新來上班的,她卻沒有往酒吧後面的工作人員休息區過去,而是直接坐在吧檯邊,朝着吧檯後面的調酒師招呼了一聲,要了一瓶威士忌。
以前她基本不喝烈酒,都是喝啤酒的,只是偶爾和小亞小蛋玩得高興了來兩杯二鍋頭。她酒量好,也只是針對啤酒而言。這種高濃度的酒,就不知道她能支撐到幾杯了。
凌夏夏自詡性格灑脫,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居然會爲了一個男人到這裡來借酒消愁,一時間倒是有點想笑自己矯情了。可嘴巴彎了彎,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只要一想到白天喬宴瑧的表現,她就難受地想罵人。奈何正主不在,就算她罵了他也聽不見,只會浪費自己的力氣,只得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裡灌酒。
然而,幾杯下肚,她就感覺有點頭重腳輕了。
這烈酒果然不能跟白開水一樣的啤酒相提並論,兩者的度數差了不止一點點。從包裡摸出錢包,看到喬宴瑧之前給她的卡,刷一下抽出來,很是豪邁的拍在吧檯上,讓人去結賬。
哼,那個混蛋給的錢,不用白不用,明天她就去花光它!
搖搖晃晃地走出酒吧,凌夏夏也不想回家,就在大馬路上晃盪着。
喝了酒,對外界事物的敏感度也下降了。凌夏夏身後兩個黑影從她出酒吧就一直跟在身後了,她愣是沒發覺。
直到她走到一處光線較暗的路邊拐角的地方,身後那兩個黑影突然上前攔在她面前,“我們先生想見你,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凌夏夏迷迷瞪瞪地盯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陌生男人,對對方嘴裡的先生沒多大興趣,揮開人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奈何她今天喝的烈酒,此時腦袋不太清醒,除了感覺上的靈敏度下降,身手也受到很大影響。那兩個陌生男人見她不願意跟他們走,對視一眼,便上手將她強硬拉走,塞進了附近路邊停着的一輛黑色轎車。
凌夏夏稀裡糊塗地被人帶走,迷濛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她被帶到一個高級會所的包廂,瞧着那個越看越眼熟的男人,被酒精充斥的腦袋慢慢的清醒過來。
“你是誰?帶我到這裡幹嘛?”盯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凌夏夏立馬就戒備起來。
長相清俊帶着一臉和熙笑容的男人坐在包廂的沙發裡,整個包廂就他和凌夏夏兩個人,望着凌夏夏用疑惑防備的眼神看着他,笑了笑,朝旁邊的沙發指了指,“淩小姐,請坐。”
凌夏夏站在原地沒動,依舊用可疑的目光望着他。
***起身來,繞過茶几,慢慢走到凌夏夏面前,望着她笑眯眯地伸出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喬宴非,喬宴瑧的大哥。”
沒錯,眼前這個一臉親切笑容,看上去溫良無害的男人,就是那天凌夏夏在路上,差點被撞的那輛車的車主,還拿了一大把錢給她,最後被她拒絕的那個男人。
他剛纔說他叫什麼?喬宴非?喬宴瑧的大哥?
凌夏夏知道,道上的人都叫喬宴瑧二爺,知道他上面還有一位大哥,但是不管是任何報道或者小道消息,從來沒有出現過有關於他的這位大哥的任何消息,簡直比喬宴瑧本人還要神秘低調。凌夏夏還曾一度懷疑,喬宴瑧是不是根本沒有兄弟。卻沒想到,在今天,對方居然找上她,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而且她還不是第一次見對方了——雖然上次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從來沒有聽喬宴瑧提起過他的這位兄長,凌夏夏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上次初次見面的時候,雖然只有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但對方給她的感覺就有點怪怪的。而現在,在這大晚上的,在她喝了酒腦子不太清醒的時候,讓人以那種強硬的手段把她“請”來,可不像是個好人會做的事。
本能的有些排斥對方,凌夏夏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渾身充滿戒備,與他保持着一米的距離。
喬宴非停住腳步,站在離凌夏夏一米處,伸出的手依舊保持着友好的動作,見對方是真的不想跟他握手,才笑着收了回去,“淩小姐,你不必如此,今天請你來,只是想了解一下,和你聊一聊。”
“瞭解什麼?”凌夏夏沒什麼表情,眉頭倒是微微皺起,望着這個滿臉笑容的男人,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並沒有馬上回答凌夏夏的問題,喬宴非很紳士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凌夏夏入座。
凌夏夏滿腦袋疑問,盯着他看上去十分無害的笑容看了半晌,才慢慢地走過去,在最邊上的沙發上坐下。
喬宴非無所謂的笑笑,回到他原先坐的地方坐下,然後拿起桌上的一瓶果汁,倒了一杯,遞給凌夏夏,笑道:“你剛喝了酒,喝點果汁應該會舒服點。”
凌夏夏擰緊眉毛,這人怎麼知道她喝酒了?他跟蹤她?
想到方纔攔住她帶她過來的兩個男人,敢情她從酒吧裡出來的時候就被這人給盯上了?或者,在她進酒吧之前就被跟蹤了也說不定。
看向喬宴非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這個男人派人在背後跟蹤她,還以這種方式和她見面,鐵定不是什麼好人。雖然長得挺不錯,臉上也一直笑着,看着很溫和的一個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笑面虎什麼的,更讓人害怕。
沒有伸手去接那杯果汁,凌夏夏不想跟這人再廢話,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請問喬先生今天找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如果是想了解我,我想以您的身份,想要查我一個普通人的資料,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如果你是想了解我和喬宴瑧的事,那恕我無可奉告。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家了,再見。”
說罷就準備起身離開,剛走了兩步,卻聽見身後的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聽說你當初並不是自願留在他身邊,是他強迫你的,對麼?”
凌夏夏腳步頓住,扭頭看他,這人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