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死了。”羅翰塔心裡不甘的掙扎着,面對死亡。人總是有恐懼心理的,羅翰塔不想死,這一點倒是證明了他身爲人類的一種生存的本能。這一刻,羅翰塔不再是幽暗星上那令人恐怖的高手,而是一個弱小的人類。
熔岩劇烈的翻滾着,炙熱的環境使得大氣裡氧氣的含量低的令人髮指。奔跑中,羅翰塔大口大口喘氣,粗重的呼吸使得他幾欲暈厥。
隨時會崩塌的山岩石和因爲高溫而失去了韌性變得堅硬而脆弱的岩石總給人一種隨時會崩塌的感覺。
赤紅的山道顫顫巍巍的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隨時會因爲一陣風,而摔倒再也睜不開眼。
手忙腳亂連滾帶爬得疲於奔命,他不想死,也不願意死,所以他要活着。
山道的終點是巍峨的城堡,它的存在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他又那麼真實存在。
“不會的,不會的!”看到城堡,羅翰塔愣住了,忽悠得像撥浪鼓似的,嘴裡更是像夢靨一樣絮絮叨叨,神情緊張而說不出的痛苦,掙扎着後退着,眼前的一切太熟悉太熟悉了,彷彿就在昨日。
曙光之城,一個人可怕又令人嚮往的地方,進入他就用無上的權威和力量,但同時又意味着潘多拉魔盒在爲你張開。
力量或許代表着財富和金錢,也代表着地位和尊嚴,但如果過分的追求力量,那麼等來的可能會是魔鬼的擁抱。
千年以前的過去,一切彷彿如昨日。
記住這裡是失敗的深淵,羅翰塔懼怕了後退了。
“我,我不要在這裡。”
“不,我不要在這裡。”
羅翰塔雖然已經記不清楚裡面到底是什麼,但那種陰森和恐懼,與生俱來的懼怕着什麼。
想要後退,但是已經沒有機會了。
同記憶裡的一樣,走到這裡前路充滿死亡威脅,而後路已經斷去。
要麼衝進去死亡總是能夠碰到刀頭舔血的機遇。
進,或許有勝利,但更多的是死亡和恐懼。
吱呀一聲。
沉重而厚實充滿時間腐蝕的痕跡的。
如同往昔一樣,嫣紅的的地毯再向他招手。
可是羅翰塔不敢再向前看,哪怕僅僅是一秒,一個眨眼。
“最令人難以忘懷的不僅僅只有勝利的喜悅,還有失敗的悲傷和殘酷。”許飛宇淡淡的吐出一句話,而此時已經處在艾文迪斯大氣圈內的黑色企業家,此時正在做姿態的調整,但一處艙門被強大的外力所損壞,艙內響徹着急促的警報聲。
但在大氣內尤其是在這樣接近低空軌道的僞真空帶上,一艘飛船,一旦破損了艙門,那所帶來的恐怖後果可想而知。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居然此時正在熔岩裡痛苦的掙扎。
那痛是肉體的傷害,而是心靈的恐懼。
強化到極致的身體,熔岩已經無法傷害到他的身體,這也正是被稱之爲幽暗王的男人的強大。
堪比遠古魔龍的身體強度依然在恐懼那讓他們誕生的試煉戰場。
一切的發生太突然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騙局。
不,應該說是一場規模挺大的幻術。
“給我地點,時間,資料,只要給我三樣相似的場景,我就能讓任何人陷進去而不能自拔。”
已經記不得這是誰說的了,但毫無疑問說話的人絕對的自信,自信來源於實力的認可。
硬來,十個許飛宇也不一定能在羅翰塔那賺到多少便宜,同時也會因爲莽撞行事,而給自己和船上的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起碼,現在許飛宇沒打算給人硬碰硬。
但是用幻術困住一個意想不到的強者,誰讓那個世界許飛宇也見識過,如此真假難分的世界最終還是讓羅翰塔陷了進去。
刺耳的警報聲,讓尼古丁愣住了,他從來不會想到會是羅翰塔那邊出了問題,一時間讓他眉頭緊鎖。
“陛下,要不要救援。”
尼古丁遙了搖頭,他感覺到羅翰塔並沒有實質性的損傷,只是似乎心靈的波動強大的令人窒息。
“出現了嗎?”對於智腦的存在尼古丁是深深的清楚的。
“幻術――大地之牢,這名字但真有些味道。”
利用岩漿弄出光暗戰爭最後所見到的場景,爲的只是將羅翰塔誘惑入這個虛假的世界,從心靈上徹底困死他,誘惑出他的心魔,這並不是說明這樣可以殺死羅翰塔,僅僅是爲心靈的攻擊撕開一條縫隙。
痛苦的掙扎買恐懼與死亡的邊緣,天空上盤旋着無數的巨龍。
天慢慢的轉暗,數道霹靂劃過長空。
當雷電響起那刻,羅翰塔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慄,接着確實是拔腿就跑。
好像不是退而是進,相比較黑夜所帶來的震撼和恐懼更慎一成。
暴雨,熔岩,城堡,閃電,巨龍,一時間交織在一起,緊接着是一聲怒吼。
振動天地的怒吼,原本還恐懼的疲於奔命的羅翰塔從恐懼轉變成負面的暴虐,是的,暴虐的瘋狂。
一切變化太過突然,剎那間這夢靨一樣的世界猛然崩塌,碎裂成片片飛舞的碎屑。
幽暗王怒了。
王一怒,浮屍百萬,流血千里。
更何況是小小未成型的幻術,幻術破碎那刻許飛宇嘴角忽然升起一抹冷笑。
艾文迪斯此刻除開破碎的大地外就是那滾燙的熔岩,唯一多的只是一艘因爲艙門破裂陷入盡力迫降的飛船。
劇烈的怒意化作令人恐懼的風暴狠狠的向着唯一可以發泄的物事直奔而去,沒等黑色企業家發出警報和判斷的求救,瞬間當空化作一片爆炸的煙花,映的醒來後的羅翰塔心裡哇涼哇涼的,憋屈,鬱悶,羞怒。
“滾蛋,你給我等着。”而此時被吼的對像正邊喝着茶許飛宇來說就是最好的開胃菜。
“自己打自己真是沒出息。”
看着漆黑的星空,許飛宇輕笑道:“這可是一場消耗戰,只希望你們堅持的夠久纔好。”
看着黑色企業號損毀的消息,尼古丁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眉宇間深深的溝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