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生死大敵忽然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就彷彿給了人一種,原本想提氣狠狠得給對手一拳,但拳頭伸出來後卻發現打在了空氣上,那種鬱悶和憋屈可想而知,更要命的是一種面對未知可能性的一種擔憂,這也正如聯軍指揮部兩個中級軍官之間的口頭爭吵一樣。
“爲什麼不追擊,我們的敵人再撤退,他們的後方肯定出現了大問題。”
“追不追擊是由參謀本部決定的,上尉你要注意你的措辭。”
“滾他孃的參謀本部,這是戰機稍縱即逝,你明白,我們犧牲那麼多同僚,現在輪到我們爲他們討一個說法的時候了。”
可以說在戰爭的年代從來不缺乏熱血,但同樣不缺乏的是理性。
毫無疑問作戰參謀本部沉默了,他們無法分析透這個原本強大到了極點的敵人到底想做什麼,是戰略撤退,還是說後方後院失火,再或者說他們在實施什麼可怕的引誘攻擊的謀略計劃,這一切都成此時參謀本部那些指揮者們所沉思的事情。
追擊。
機會確實非常的難得,放棄了未免有些可惜,但追擊能取到多少預期的戰果,這誰都沒底。
如果把人類比作執行正義的警、察,那毫無無疑問蟲族就是最爲恐怖而且數量衆多的匪、徒,如果這些傢伙突然狗急跳牆,這種自殺式的攻擊,真的會讓人類應接不暇。
更何況,蟲族永遠不缺乏數量上的優勢,這纔是參謀本部所顧忌的地方。
對於蟲族的這種大撤退,許飛宇只是默默的凝視着。
“要不要通知那些人。”琴沒有說通知那些人做什麼,但許飛宇大概是知道的,他沉默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不知道這樣做的對與錯。
將人類的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上,首先這無疑是癡人說夢,更何況許飛宇從來沒有想過要掌控什麼,他只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能保護到自己想保護的人或者是事物,掌控人類那就彷彿和尼古丁所追求的道路相似了,這顯然不合乎許飛宇的心意,更何況,攻擊蟲族,或者同蟲族之間簽訂停戰協定,這本身就存在着某種極其巨大的壓力。
蟲族的威脅是顯而易見的,而幽暗星一直站在蟲族的背後,他們從來都是不顯山露水的,人類的所有仇恨都會集中在蟲族身上,想要停戰談何容易啊。
人在沒有看到更強大恐怖的威脅時候,他們就不會理解到幽暗星纔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不用了,隨他們去吧,畢竟人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許飛宇沉默的搖了搖頭。
人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這話說起來非常的簡單,也是所有人理念中的嚮往,但往往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是最難實現的。
一聲刺耳的轟鳴聲,終於有人對蟲族的撤離部隊開出了第一槍。
飛蛇式**的爆炸的巨大彈片和煙霧中飛濺出蟲族的鮮血,被攻擊肯定會還擊,沒有一個種族會像蟲族這樣在某些時候就如同單純的野獸一般,只要被攻擊就會還擊。
還擊是瘋狂的,單純的大腦裡只有一個念頭,王在受到危機,我們要保護王,所有阻擋攻擊的都必須殺死。
沒有私心,沒有恐懼,只有魚死網破的氣勢,這就是蟲族。
攻擊的是一個小股部隊,很快,這支小股部隊在一句通訊聲後就銷聲匿跡了,或者說人間蒸發了。
當成千上萬的蟲族發出自殺式攻擊的時候,沒有任何一支小股人類部隊可以抵擋得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無欲則剛的道理,他們沒有自私的想法,也沒有升遷加薪的願望,他們可以說是完美而無私的,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他們變的異常的強大和恐怖。
“你們這些孬種,懦夫,敵人明明就在眼前,爲什麼不攻擊,爲什麼不去攻擊,爲我們的戰友,我們親人……啊……”
通訊是通過廣域頻道擴散開來的,幾乎在一個時間內傳遍了數個戰區,一時間在一種愧疚,憤怒,悲傷的情緒支配下,一支、兩支、三支……到最後已經不知道多少戰區發出了攻擊的轟鳴聲。
局勢在一瞬間全部失控。
蟲族和人族之間的戰爭也在這一瞬間進入了一個低潮白熾期。
看着星空閃爍的點點亮光,那是戰鬥的炮火的亮光,這一刻琴終於知道爲什麼許飛宇會說不用,爲什麼會說人類會選擇自己的命運。
任何協定、商議終歸是敵不過人心。
“有人在煽風點火?”達芙妮果斷的陰謀論的懷疑道。
答案是沉默,沒有人可以回答,有的只是塔克憤怒的用拳頭捶在冰冷的地板上,換來的只是秦那近乎於鬱悶的聲響。
“大哥,你生氣就生氣,別打我,你這可是殃及池魚啊。”
這一種帶着揶揄的話倒是讓氣氛緩解不少,老漢斯只是抿了一口酒,這種在真空下的軟袋子的朗姆酒永遠都是他的最愛,也是他永遠的痛苦,原因很簡單,往往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袋子就會被機械的尖銳的棱角劃開,往往這甜美的酒液就會在不知不覺間飄走一半。
今天同樣如此,老漢斯一遍心疼的趕緊吸允着酒液一遍嘟嘟囔囔的說:“沒有人煽風點火,你覺得人類就不會攻擊蟲族了?幼稚。”
蟲族在一個瞬間就面臨人類瘋狂的追擊,這一消息在一個瞬間就被尼古丁的幽暗星所捕獲。
這可是一個好的時機,尼古丁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臉上原本的憤怒忽然消失不見了,取代的是一種更爲瘋狂的貪婪。
那種貪婪赤果果的彷彿已經看到了甜美的食品,只等着自己上去一口咬上一般。
“哼!蟲族,一羣傻子一樣的傢伙,他們永遠不知道他們會是怎麼死的。”
一個瞬間尼古丁改變了對人類的的戰略計劃,如果不出意外,如果計劃順利,這個宇宙。
尼古丁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一切都已經在他囊中,只是他卻不知道命運的車輪已經在將他送上宿名的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