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606米 誰曾說她紅顏露水注定失去
凱撒淡淡的睨她,脣畔噙着笑意,淡淡的道,“那你就告訴我,當初爲什麼要分手。”
“我不會說的,”她的態度忽然轉變了,閃爍中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凱撒,我爲什麼會跟你分手,這是你插在我心上的一把刀,所以我永遠不會告訴我,就像在你在我心裡留了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疤一樣,我也要讓這件事心塞一輩子。”
凱撒目光微微一動,手不自覺的捏成拳頭,薄脣勾出陰森涼薄的笑意,“嫣然,”他低聲喚着她的名字,“你以爲我不放手?你跟亞瑟能好好過下去?”
他笑了一聲,“嫣然,你難道不知道,他根本不會再愛你嗎?”
“我有時間,”柳嫣然邁着步子朝他笑,“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一直都是他在愛我,不管我對他多冷漠多過分做錯什麼事,就算是我被你父親逼我點頭答應跟他在一起卻不顧一切的背叛跟你私奔他也一句話都沒說放過我們,他花了二十年來寬容我愛我,那麼我也可以花二十年的時間,來補償他。”
二十多年,凱撒咀嚼着這個時間詞,似笑非笑,“時間?你可能不怎麼了解男人,”慵懶的聲線嘲弄的意味很濃,“男人一旦開口說不愛了,他就是真的斬釘截鐵的不會再對你有任何的想法了,何況,他如今死心塌地的愛着別的女人。”
柳嫣然呼吸一窒,“那又如何,他已經答應娶我了,所有的消息都放出去了,凱撒,你跟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和對手應該比我更加了解他,亞瑟不是會言而無信的男人,他也不會爲了女人放棄江山。”
眯着眼睛響起剛纔路卡發過來的消息,凱撒忍不住低笑,帶着憐惜和嘲弄,像是在笑她的天真,“是,男人不會爲女人放棄自己的江山,因爲失去了江山權勢,那就連女人都保不住。”
他的哥哥可是真的讓他覺得意外啊,竟然真的選擇把那女人藏起來,想要速戰速決嗎?
“嫣然,”凱撒的薄脣翹着笑容,“我有點兒渴,給我倒杯水。”
柳嫣然踟躕着,“溫蒂真的不在嗎?我聽說這段時間你們感情很好,她一直在照顧你,”她說,“如果她回來了看到我大概會不高興。”
“倒水,是護/士都能給我做的事情。”
柳嫣然於是也不再多說,轉身走到飲水機旁邊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走回他的身邊,伸手遞給他。
凱撒眉梢微動,“手擡不起來,會牽扯到傷口。”
柳嫣然看了他一眼,端着杯子小心的喂他,“小心點。”
將水杯放在一邊,柳嫣然深吸了一口氣,“凱撒,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一件事的。”
“嗯哼?”他含笑的眸瞧着她,“想來跟我說什麼?”
柳嫣然直視他的眼睛,咬脣道,“你愛溫蒂嗎?”
像是從他們分手她投入亞瑟懷裡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說話,凱撒淡淡的,“你知道我的心意。”
他的心意,她知道。
“亞瑟不曾傷害過你媽媽,我也不是被他奪走,我是心甘情願的選擇跟他在一起的,凱撒,你不覺得你已經沒有理由再跟他爭奪繼承權了嗎?平心而論,他沒有做過真正對不起你的事情,”她看着他俊美比以前更加成熟也愈發陰鷙的臉,“更何況,你如果不愛溫蒂跟她結婚本來就是一種犧牲,犧牲了她的幸福也犧牲了你自己的幸福,我沒必要這樣做,真的不值得。”
“凱撒,就算你贏了亞瑟,我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我們之間早就在三年前劃上了句話,我不會再回頭。”
凱撒起身,清冷的氣息靠近她,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哦?是嗎,那你告訴我,當初唐小諾的狗撲過來的時候,你爲什麼要擋在我的面前?”他含笑的似乎有穿透力的眼眸看得她無處可逃,“嫣然,你跟我哥在一起,愛上他,就是爲了報復我,帶着這樣的心思選擇嫁給一個根本不愛你的男人,你看,我們都是這麼扭曲。”
她碰上他的眼睛,猝不及防的猛然站起來然後往後退去。
“你明知道他心裡有別人,他甚至可能把別的女人養在外面了,嫣然,你到底鬧夠了沒有?”
這樣的話,帶着三分無奈,還夾雜着淡淡的一分若有似無的寵溺,她的眼睛一酸,似乎有眼淚要掉出來。
病房外,女人濃密的長髮掩面,聽着那句嫣然,你鬧夠了沒有,心尖驀然像是沒入了一根鋼針,細長的疼痛深深的襲來。
連着落在門把上要推開的手也頓住了所有的動作。
門內門外的人都不曾想到,很久以後大權在握如願以償得到所有的男人單膝跪在她的身前,眼睛全都是深情和深痛,一遍一遍的問她,小諾,你鬧夠了沒有。
同樣是青梅竹馬,同樣有過別人的介入。
爲什麼他那麼九死不悔不擇手段的追逐,寧願利用無辜的她,毫不猶豫的傷害自己,一槍一槍,還能再捅一刀。
她想起很久之前,她還很小的時候,陪着媽媽去寺廟裡曾遇上過一個高僧,憐惜的看着她的臉,紅顏露水,得到所有人羨慕的,也許失去的就是自己最想要的。
她從不信命,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點點的相信了。
也許是顧睿和無憂出現在同一張牀上開始。
那時她荒唐的想,難道這是所謂宿命?
她最想得到的,都已經失去了。
病房裡,柳嫣然躲開他的視線,她每次看着他的眼睛,都覺得慌亂而無措,“亞瑟不會那麼做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爲了那個女人,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柳嫣然猛烈的搖頭,“夠了凱撒,他是你哥哥他從來沒在我面前說過你一句你這麼說他不嫌自己下作嗎?”
說完,她就轉身走向門口,手落在門把上的時候,身後響起男人的聲音,低沉得動人心絃,“嫣然,”他的嗓音帶着一種無奈,“我給你一次犯錯和反悔的機會。”
柳嫣然拉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