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威快要被韓臻臻的固執給氣死了,猛地將她抱起來看似粗暴實則輕緩地丟在牀上,迅速地壓住她飽滿的上半身,怒極反笑地說道,“以後我媽的話,你聽聽就好,別總是聽風就是雨,我這輩子可以和任何一個女人結婚,但永遠不可能是柳含倩。韓臻臻,以前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但你已經懲罰我這麼久了,還想怎麼樣?寶貝,別再鬧了,鬧夠了就乖乖做我的女人。即使你不愛我,我也不可能再把你拱手讓給其他的男人,特麼的我就要將你囚禁在身邊,日日折磨,直到我再也不想玩你爲止!”
“我靠,你有病吧?囚禁我,你憑什麼囚禁我?”
韓臻臻一直就知道,倪威看似表面嘻嘻哈哈,骨子裡卻根本不是個好東西,絕非善類,可她沒有想過,他有朝一日竟然會這麼可怕。
或許,這纔是真正的他!
韓臻臻閉了閉眼,眼底一片死寂,“有必要那樣對我麼?倪威,你既然這麼討厭我,爲什麼不乾脆放過我?總是對我糾纏不休,你不煩,我都煩了。”
“你以爲我願意糾纏你?”
受到韓臻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倪威僅剩的耐心都被磨光了,猛地扼住了她的胳膊,手背上青筋暴起,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韓臻臻,你特麼的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是不是一定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願意回心轉意?”
“倪威你個王八蛋,你吼我,居然敢吼我!信不信我馬上帶着肚子裡的孩子一起離家出走,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
韓臻臻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媽蛋,她到底招誰惹誰了,被他逼着給壓在牆壁上弄了一次就算了,反正她也沒吃虧挺爽的……
但事後,這貨不僅不好言好語哄着她,竟然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他腦子被驢給踢了嗎?
“滾,你馬上給我滾蛋,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你!”
韓臻臻只覺得鼻子一陣酸澀,氣得把頭扭到一邊,再也不想多看倪威一眼。
凡凡多幸運,遇上了體貼細微的羈男神,她怎麼好死不死的,就攤上這麼個不解風情的魂淡啊!
倪威翻身而起,繞到另一邊,桃花眼射出犀利的光芒,緊迫地盯着韓臻臻,嗤笑,“那你想見誰?吳禮,還是別的野男人?”
聞言,韓臻臻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的沒有血色,垂在身側的兩手緊攥成拳頭,聲音有些發啞地冷笑,“除了你之外,其他的男人我都喜歡得很,見一個愛一個,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總想着下一個會遇上更好的,這些年,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難道你倪大少爺不清楚?”
倪威猛地擡頭看向韓臻臻,只見後者淡漠得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彷彿他就是一個陌生人一般,無足輕重。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能賤到這種地步,把男人的自尊送上去任憑韓臻臻不屑一顧地踩在腳下,但他又能怎麼辦呢?
外面來來往往,那麼多比韓臻臻嬌豔比韓臻臻懂事比韓臻臻牀上功夫好的女人,他卻偏偏看不上,惟獨偏偏只有她能引發他的佔有慾,恨不得每天每夜能死在她的身上……
“以前你的事我管不着,但現在,你是我的女人,你懷了我的孩子,我就堅決不允許你去勾搭別的男人,否則,我會殺了他們,即使要賠上我這條命!”
撂下這句狠話,倪威擡手胡亂地摸了把臉,狼狽不堪地轉身離開客房。
他剛打開門,對上夜羽凡欲言又止的視線,匆匆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頭也不回地走了。
夜羽凡走到韓臻臻面前,見她萎靡不振臉色慘白,不知道她和倪威鬧了多大的矛盾,心裡頭莫名堵得慌。
深吸了口氣,夜羽凡柔聲說道,“臻臻,先吃飯吧,我知道你沒胃口不想吃,但肚子裡的孩子需要營養,不能把他餓着了。”
韓臻臻緩緩從牀上爬起來,沉沉地嘆了口長氣,“唉,爲什麼跟倪威談了場見鬼的戀愛,比我以前談的所有感情加起來都累啊?”
夜羽凡認真地看着她說,“大概因爲你對倪威真的動了心吧!女人一旦動了真情,就會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備和盔甲,也就很容易被那個男人傷害。愛的越深,傷的越痛,就是這個道理。”
韓臻臻震驚地看着好朋友,一臉懵逼,“呃……凡凡,你什麼時候成了情感專家?”
“我哪裡說得出來這麼深奧的句子啊!”夜羽凡搖了搖手中的手機,笑眯眯開口,“瞧見了沒有,剛纔我用度娘搜出來的。”
在夜羽凡的開導下,韓臻臻終於決定化悲憤爲食慾,一口氣吃光了三大碗米飯,順勢留在了公寓裡,每天忙着和夜羽凡念媽媽經,偶爾逗逗夜安念和羈曉翼兩個小傢伙,心情好了不少。
時光如流水,一晃三十多天過去了。
韓臻臻卻再也沒有見到倪威,甚至沒有接到他的一次電話。
他不找她,韓臻臻也沒辦法甘心主動聯繫他。
這次她低頭,以後就要一輩子低頭,以她驕傲的性格,沒辦法容忍的。
她不希望過像她母親一樣的生活,每天都忙着抓姦痛揍小三,以淚洗面,那樣,她會瘋掉的。
就這樣與倪威一刀兩斷也好,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
週末的晚上,羈景安出門應酬去了,孩子們也睡覺了,夜羽凡陪着韓臻臻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邊看電視邊閒聊。
突然,夜羽凡的手機發出悅耳的鈴聲,提示她的微信收到了新的消息。
一瞬間她有些意外。
每次應酬的時候,羈景安如果脫不開身,會直接給她打電話說可能晚點回家,乾脆利落,絕不會給她發什麼微信的。
夜羽凡調出來掃了眼,原來是顧司迦發過來的一段小視頻。
她隨意地點開,猛然坐直了身體,驚訝地發現打扮得人模人樣的倪威坐在酒紅色長沙發上,懷裡摟着兩個穿着暴露的年輕女人,正低頭品嚐一個女人遞過去的美酒。
倪威勾着頭,光線朦朧昏黃,瞧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這……什麼意思?
倪威一個月前被臻臻狠狠拒絕了,就去找別的女人尋開心嗎?
夜羽凡還在憤憤不平,韓臻臻突然湊過來,驚訝地問,“你在看什麼,都看入神了。”
“沒……什麼都沒看!”
夜羽凡正要退出視頻,已經來不及了,倪威那副浪蕩的模樣,已經被韓臻臻瞧得清清楚楚。
水晶吊燈璀璨如鑽,大概過於刺眼的緣故,韓臻臻只覺得眼睛太疼太疼了,疼出了淚光,她的心臟,彷彿突然被洞穿了一個大窟窿,汨汨地,流出鮮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