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帥氣的外貌，雖說陳靜一直都沒有往這些方面留意，但卻也不是全沒有這種感覺的，特別是楊秀峰到開發區主任的職位上之後，市政府這邊對他說採取了拉攏的姿態。陳靜對他也就有了更多的關注，也在自己的態度上有很多改變。每次見到他，總是先想一想他在開發區所做出的工作和取得的成果，也就會將心裡對他那種恨意沖淡。
可近些天他在市裡所作的事，分明就是那農夫懷裡給溫熱甦醒過來的蛇一般，反而對市政府這邊咬一口。不說他自己沒有對這邊表明自己的立場姿態，還將錢維揚留下的那些人脈資源都串聯收攏，有什麼用的企圖，陳靜哪會看不出來？如今對這種不知道好歹的人，心裡的恨意遠遠比之前更強烈。只是，老闆怎麼會視而不見？她對人的看法是以人對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職位上是不是做好爲標準的，但對政治上的鬥爭也是很有敏感性、手段也是有的，會看不到這股勢力一旦凝聚之後在市裡會有什麼樣的作用？他們雖說職位都不顯耀，可要是給市裡的人誰利用了，所起的作用就不小，會造成意想不到的結果，甚至會讓市委變得被動。
想歸想，陳靜還是琢磨不透是怎麼回事，也就不會隨意地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在市裡的政治鬥爭裡，陳靜很理智地不會輕率私自決定。
辦公室裡徐燕萍與石湘傑討論談話，她也就反覆地琢磨着楊秀峰的意圖，估計楊秀峰也不會和市委作對，以他的性格說來，不會去做那些傻事吧。這樣看來，是不是就想身邊有一股勢力來增大他的份量？心裡就想起試一試，試探下楊秀峰的真實意圖，今後也好隨時提醒着自家老闆。
等石湘傑從辦公室裡出來，見他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但見到陳靜看過來後，卻有顯得很和善，對陳靜很關心的樣子。說，“陳秘書，跟在領導身邊好幾年了吧？有沒有到下面去發揮自己所長的想法？”雖說石湘傑的話很突兀，可陳靜早就得知了徐燕萍對她的安排意向，這話也就知道是徐燕萍和他交流過了的。
“謝謝部長關心，我的工作爲聽書記安排……”陳靜沒有具體表述，將徐燕萍拉出來，也就不會領受石湘傑的那點順水人情。
“那是那是。”石湘傑說着也就離開辦公室，陳靜送出到門外，石湘傑請她留步陳靜也就不再多送。石湘傑過來找老闆雖說此時是中午，但讓人看見了也不是石湘傑想要的吧。折身回書記辦公室裡去收拾茶具，見徐燕萍還坐在沙發上，似乎在想着什麼。陳靜悄聲地收拾着，怕干擾了領導的思路。
等陳靜收拾好，徐燕萍說，“陳靜，我的想法還是讓你到開發區裡去幹一兩年，之後回市委裡來更好安排，拖得過久，影響你今後的發展不說，對市裡也不是人盡其才，那不是造成人才浪費嗎。”“我算什麼人才？眼高手低的，真正實際地做工作會上什麼樣的情況，自己心裡都沒有什麼把握呢。”陳靜見老闆真要想她到開發區去，雖不算很願意走，卻也知道老闆下了決心，自己也只有將新工作做好才行。
“到開發區裡先看看，熟悉熟悉再說，你看可好？”“好。之前讓我和開發區聯繫工作，是不是就想着要將我推走呢。”陳靜小小地抱怨一句，也是表明自己心裡對老闆說留戀的，兩人姐妹情深，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好像怨婦一樣，要是真在開發區受到委屈了，就回來跟我說，我們倆一起修理他。”徐燕萍笑着說，陳靜卻不知道這話裡還有着另一層意思，說，“他敢呢，他要是敢胡作非爲我一個人就可將他收拾得趴下。”楊秀峰雖說工作能力不錯，可在陳靜眼裡要是收拾他卻不算難，畢竟沒有了什麼後臺的人。
徐燕萍也就笑着，看着陳靜帶着怨氣，看一會也覺得很有意思，說，“不過，開發區那邊目前還是以他爲主，你先多看看，適應適應。”
收攏散款是楊秀峰這些天最忙碌的事，雖說具體的事有王正忠在督促着，而錢額等也有別人和公司直接去辦理手續，可他卻要做說服工作。隨着將唐祖德拉過來後，在市裡也就更好地說話。唐祖德不會總出面的，楊秀峰也只是安排一次活動，將滕兆海等一些人都安排在一起吃飯喝酒，也不需要多說什麼，大家也就明白唐祖德的態度。隨即，也就會有人傳開去。當然，唐祖德的態度也只會在圈子裡說說，對圈子外的人都諱莫如深地進行封鎖。
在體制裡沒有隱秘可言，但人人卻都以爲自己所做的事不會泄密。楊秀峰這般將人拉在一起抱團，對錢維揚留下的人脈說來也是大家所處的利益與地位決定了要有這樣的需求。抱成團就會讓之前的利益得到保障的可能，否則，就會給利益對手吞吃得乾淨。這樣的事只要是有大家認同的人來做，也就會出現那種一呼影從的局面。
楊秀峰雖說在市裡還嫌單薄而沒有什麼根基，上面也沒有明確的支持，可有了唐祖德等人加入，人脈也就看到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到此時，加入收集散款的隊伍裡，也就成了彼此之間進行利益承諾的一種做法。
計劃收一千萬的的總金額，給雄健斌七八百萬，楊秀峰準備留下兩三百萬給周勇用於擴大家居建設公司的擴張。甚至於還可能容納更多一些的資金，雖說散款裡的利息重了些，可對建築業說來和利益空間比較也不算擔負太大。
忙歸忙，工作上的進展卻是順利，時間不多，收到的散款也就不少了。這些散款在柳市裡發散得也寬，當然只是在某一個圈子裡和這個圈子裡所波及到的人，總體說來卻都是在隱秘的狀況下，讓不少人聽說但又無法參與的，之後演變成能夠參與收集散款都是一種身份的昭示了。
另一方面，對於準備迎接華興天下集團到開發區來考察的工作，也在忙碌進行着，楊秀峰不會將這一方面的工作有所疏漏。對於他這個新任主任說來，能夠將華興天下集團引進開發區裡來，就是他在工作上最大的收穫，也是他能不能真正在開發區裡站穩腳跟的至關重要的一件大事。
工作上雖說和劉君茂有些出入，但不仔細到開發區裡深入瞭解，也難以察覺到的。劉君茂雖說對開發區的準備工作也很關注，但卻不會留意細緻的工作，而楊秀峰每次在彙報時也儘量地採取一些彙報策略，不讓他察覺出來。對開發區這邊的工作，有徐燕萍支持了認同了也就不擔心會有多少的後遺症。
陳靜代表市委對開發區進行聯繫工作，他是知道的，開發區所作的事也都沒有瞞着陳靜，要她將這邊的工作彙報給徐燕萍知道，這樣對楊秀峰說來也是工作上更有把握些。畢竟，在開發區裡雖說有自己的想法，但自己所見是不是就是對的？有徐燕萍幫着把握大方向，纔會不走彎路。陳靜這天似乎不經意地走到開發區裡來，對市委那邊的安排，楊秀峰是不知道的。見她到開發區裡來，自然是客客氣氣地，當然，也體會到陳靜這些天每次見到他，神態上又有改變，變得冷漠多了。
對陳靜這樣的女-人，楊秀峰也不去計較，自己在市裡所做的事要想真將人給瞞住那是不可能的，更無法瞞住陳靜。她的敵意自然也就好理解，只是自己卻不能夠跟她解釋，楊秀峰裝着不知道她對自己的態度，笑呵呵地說，“陳大秘，今天能夠到開發區裡來給我們指導工作，無比地歡迎啊。”
陳靜沒有直接說什麼，但到開發區裡想要參與這邊的工作，也就不可能迴避開楊秀峰。進到辦公室裡後，陳靜見王曉治、龍敏莉也都過來了，反倒覺得自己輕鬆一些。楊秀峰將兩人通知過來，也是有這樣的用意，讓龍敏莉等人應對陳靜，介紹開發區裡的工作進展情況，就可達到自己將這邊的工作和徐燕萍彙報的目的。
在辦公室裡將工作的情況談過後，楊秀峰將接待的事也落到龍敏莉頭上，這樣對陳靜說來也不會讓她覺得冷落。隨即，陳靜表示要到開發區裡各處看看，自然也是龍敏莉陪着。陳靜的態度一直都不算友善，可除了對楊秀峰之外，其他的人她卻有着很不錯的態度，不是平時在大秘書的那種樣子。楊秀峰看着，以爲她只是做給自己看的，也不在意。
陳靜和龍敏莉離開後，楊秀峰也就處理自己的工作。快到中午時，也不知道龍敏莉將陳靜安排得怎麼樣，開發區裡幫雄健斌公司收散款的事，龍敏莉等核心的人也是知道這些的。這些事王正忠在實際進行聯繫，對王曉治和龍敏莉等人也都沒有瞞着，只是對其中的利益回報沒有告訴他們而已。卻沒有料到，陳靜在他即將離開辦公室前，推門進來了。龍敏莉臉色很不好地跟在後面，心裡對即將發生的事感到很不安，不知道楊秀峰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見陳靜那問責的表情走進辦公室裡，而她身後不安的龍敏莉進辦公室後，給楊秀峰幾個眼神都不能夠表達什麼。看得出陳靜發火了，卻也弄不清緣由來。看着她，那精緻的臉蛋在有着怒氣時就顯得更加生動，看着那臉蛋，楊秀峰心裡也不以爲然，反而在欣賞那種生動。陳靜自然能夠體會到他的意思，對楊秀峰這種態度心裡更火，但有龍敏莉跟進來辦公室，卻又不好發作出來。盯着楊秀峰，眼裡的火氣也就更大些，主要是覺得他對自己的忽視和有着另一種的侵犯。
兩人對視一會，楊秀峰神態沉着卻也知道她的意思，當下請龍敏莉先導辦公室外去。等龍敏莉才走開，陳靜就說，“楊主任，今天我在開發區裡來就到一件事，很嚴重的。”
“哦，什麼事這麼嚴重，讓陳大秘這般重視。”楊秀峰也不知道她是說什麼，陳靜這樣的人遇事大驚小怪也不足爲奇，開發區裡的事都跟徐燕萍彙報過，所以心裡很篤定的。
“據我今天所瞭解，開發區再一次幫雄健斌他們收集散款？”
“是的。”楊秀峰沒有必要瞞着。
“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大的風險？這會將開發區已經取得的成績一併葬送了的，也會讓外面對開發區失去了吸引力的，更有可能給整個柳市在經濟秩序上造成混亂。上次你在開發區里弄的規模小，影響力也就不大，市裡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着不知道放過去了，可這一次你收款的規模有多大？剛纔我瞭解不少人，卻都不肯說，但我估計比上次規模大多了，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有多少。”
“不多。”楊秀峰對具體情況還是不想說，主要是陳靜對這一事看得有些偏，態度又激進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陳靜見楊秀峰對她進行敷衍，覺得裡面肯定會有更多的見不得人的東西，心裡也就更急，怕在徐燕萍纔出任市委書記一職，開發區這邊就出事了，不說省裡會怎麼看，市裡會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笑話？這樣的事她自然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說，“不多是多少？一千萬還是一個億？”
“我倒是想弄出一個億來……”楊秀峰還是那副不急不慢的樣子，“在柳市裡能夠弄到這麼多的錢用來投資建設項目嗎。”
“你知道不知道里面有多大風險？就算幾百萬，或一千萬，要是雄健斌將錢捲走了，將這裡的工程丟下了，你擔負得起這個責任？到時候你說這些集資的散戶是找雄健斌，還是找你楊主任？當真開發區會沒有事？那才叫見怪呢。他們最後還是要找開發區要錢的，你拿什麼去賠上這一筆錢？這樣一鬧，今後誰還敢到開發區裡來投資建項目？”陳靜說得快，也表明了她心裡當真是急了，楊秀峰也聽得明白，她所說的這些事楊秀峰早就盤算過，對其中的風險，最大的不是在資本的運作上，而是在於市裡會對這一事的看法而導致的政治風險，對楊秀峰說來纔是最爲危險的。
“我知道……”
沒等楊秀峰解釋，陳靜就搶過話說，“你知道？你知道里面的這麼大的風險還在做這樣的事？這事必須停下來，不能夠有任何僥倖心態。上次的事算是過去了，可你知道不知道在全國裡有多少類似的私自集資給企業或開發區帶來了厄運？後果有多嚴重？湘省西部就曾經有這樣的事，之後幾萬人將市政府都圍堵了，到鐵路上臥軌，有人爲拿不回錢鬧這要自殺。這些前例你沒看過？”
這些事楊秀峰自然知道，也和徐燕萍交流過的。散款集資裡存在着很大的風險，最關鍵的還是在於操作的人。湘省那邊要不是那些大大小小的領導將利益都收刮一空，怎麼會短缺出這樣巨大的虧空來？雄健斌雖說將錢帶走，但留在開發區裡的抵押之物價值不在金額之下，楊秀峰自然不怕他走人的。商業上不會去空談某人的信譽度，但手裡控制着對方的東西，也不會總拘泥於發生過的事就一定要會避開。
“不同的。”楊秀峰儘量地平靜地說。
“不同？有什麼不同？就算有不同，你敢保證能夠將所有的因素都控制得住？天真不天真啊，還是你在賭一把？但你要知道，這不是你能夠賭的事，是事關柳市發展涉及到全柳市的大事。”陳靜說着也冷靜了不少。
“你聽不聽我說？”楊秀峰見她還是那樣子急，也將聲音放冷一些。陳靜聽他這樣，當時也就有些受到打擊壓制的感覺，也覺得這樣步步逼緊地追問對解決問題沒有多少益處，放緩了些聲音說，“那你說吧，就算你說的理由再充足，也都只是你心裡所意願的，不是客觀事實。”
“收款的事書記事先就知道了的。”楊秀峰說，陳靜頓時眼睜得大大的，不知道要怎麼來說，就算她不相信這是事實，可也知道楊秀峰不會用這樣的事來哄騙她的。“集資收款的風險是很大，但關鍵還是要對收集來的資金進行
監管。監管到位也就能夠發揮應有的作用，再說，開發區裡有對方足夠多的資源，不會讓這些錢變成他們隨意揮霍之物，這一點，我是能夠做到的。”
“……”陳靜一時之間找不到話說。
換屆的動作並不慢，雖說在一些人心裡早就盼望着有一個明確的結果，這個結果對於他們說來還是太慢了點，可在一般人而言，日子並沒有隨着柳市常委成員的變動而改變多少。徐燕萍成爲市委書記之後，也沒有和一些人想象一般，在市裡進行大調整。顯得很穩定，也讓不少心裡忐忑的人看不透這些。總體而言，換屆雖說會將一些主要職位上的領導換掉，但還是有一些位子沒有變動。換句話說，他們暫時還沒有機會進步了。
首先，劉君茂的位子得到了落實，柳市市委常委、副市長（常務）的職位從省裡傳達下來，算是將之前人們的猜想得到了落實，也使得劉君茂自己將心放下了踏實了。這一位子，從錢維揚給周賢民牽扯後，柳市局面改觀了，人們就看好劉君茂來接替。雖說依舊是市委常委，但在副市長的位子上卻往前大踏一步，在常委裡也是位置大爲靠前了。
而工作分工上，雖說新市長還沒有到職，市政府這邊的工作徐燕萍也在兼職着，卻也明確地接錢維揚之前那一攤子。市財政局、公安局戰線和開發區等主要要害部門也都收在名下掌控着，就算今後新市長來在分工上有所調整，對劉君茂的手中職權也不可能削弱太多。劉君茂的職位覈實之後，緊接着變化的就是李鍾達。
市委專職副書記一職也沒有什麼懸念地落到李鍾達頭上，對於柳市說來，隨着徐燕萍在市委書記位子上就座後，大家也就看到這一點，此時，不過是將人們之前的猜想變爲現實，也就是柳市今後的主要發展大勢，已經走向人們之前所料定。徐燕萍在常委會裡有了專職副書記的支持，而是政府那邊又有常務副市長的擁立，今後黨政兩家也都會有着重要的發言權，完全可掌控着市裡的大勢。
石湘傑在暗地裡表態之後，他的位子卻沒有就發生變化，不過，市委組織部長在市裡的份量很足，只要沒有給調整，他也就知足了。就算徐燕萍會對象他這樣投靠過去的人有所表示，卻也不會過快，總要等新市長到了之後，市裡的陣營經營都有了一些輪廓了，纔會真正考慮到石湘傑等人的位子情況。
袁君傳聞中會動一動，是不是在市裡往前佔據紀委書記一職，說法就不同了。這些說法裡，都言之鑿鑿還都是從省裡傳下來的說法。有說要將袁君調到省裡某位子去，也有說會升任紀委書記，又有說會平調而上。袁君的職位，也傳說會有人來接替，而這個接替的人也分兩種說法：一中說法是由唐祖德來接替，另一種說法卻是由之前破了大案的高標來接替。不過後一種說法人們覺得有些離譜，高標由一個副局長直接升任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可能性極小。但人們對唐祖德升任政法委書記一職還是有着疑議的，主要原因就是在錢維揚離開之前，唐祖德曾明確地表示他站到錢維揚的陣營裡去，對體制裡說來，這樣的事對一個人的升遷是一大污點，對立的陣營幾乎是無法容忍的事。
之前一直在市裡沒有明確陣營關係的宣傳部長馮剛，在目前的變局中依舊低調着，也不是人們議論的核心。馮剛在省裡有着不錯的根基，可在市裡卻不肯投向任何一個陣營，如今會不會有什麼變化，人們雖說也在猜測，卻沒有明確的說法。
對於市委裡最爲讓人關注的，就是龍繼武了。他這個市委的大管家，之前又是毛達和很親近信任的人，這時，市委書記換了，他會怎麼樣自處？人們都覺得龍繼武會給安置到市裡某些閒置的位子上給冷落起來，而龍繼武自己也感覺到在市委辦裡的位子不會穩定了，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出什麼錯誤來。
對他的位子，姚軍倒是有着很大的嚮往。和徐燕萍的關係不錯，姚軍之前在市政府裡也給劉君茂等這方陣營建立不少的功勞，至少一點，對領導的支持是全心全意的，如今論功行賞也得給他一個不錯的位子。當然，袁君也知道徐燕萍的工作習慣和思路，在自己的崗位上努力地表現着，也從沒有跟領導彙報自己的思想，可在劉君茂面前卻是將自己的想法表達過了的。劉君茂雖說沒有直接將袁君的事答應下來，卻也是有所暗示的，這樣的事就算卻做了，對徐燕萍們說來也不會怪劉君茂多事。就市裡的情況而言，袁君能夠到市委裡去當大管家，至少是信得過的，能力雖不見得強，但他執行領導工作意圖卻堅決，袁君成爲市委大管家也就會在市委常委裡佔一席之位，對今後徐燕萍掌控市委常委也是有着絕好的優勢。
這一點，地下組織部也是這等分析的，只是，對龍繼武的調整卻沒有人們想象中那麼快。
對市裡的一些變化，楊秀峰沒有多去關心，他忙碌於開發區裡的工作。華興天下集團那邊雖說沒有具體的信息過來，但柳市這邊對華興天下集團卻是非常地關注着，哪怕該集團的小小人事調整，都會細緻地研究。而不少信息表明，華興天下集團確實有意向在柳省地域裡進行發展，楊秀峰自然不想錯過這樣好的機會。
華興天下集團到柳省來發展，可選擇的落腳點不單是柳市這邊，省城裡也是不錯的選擇，還有其他地區也都不錯。柳市開發區有着更好的地理優勢，主要就是向大西部發展作爲跳板，能夠極大地往大西部進行輻射影響力，對今後進軍大西部有着絕對的優勢。
楊秀峰能夠看到其中的優劣，也能夠將柳市開發區和周邊的開發區進行比較，這裡所有的弱點也都明確着，這時，能夠補救多少也就只能盡力而爲。不少的方面，不是開發區努力就能夠做到的，對於這些事情楊秀峰覺得沒有必要進行粉飾，想華興天下集團這種超級集團的存在，他們會有自己完整的信息來源以及對信息的分析，開發區這邊要是作假，也是無法將弱點隱匿消去，這也是楊秀峰在具體工作上和劉君茂有着分歧所在。
至於在實際考察中會怎麼樣進行選擇，華興天下集團的決策層也不是以市裡的一些承諾就能夠打動的關鍵是在於是沒有的選擇對華興天下今後的發展纔是最有利的。而這一點，正是楊秀峰在工作上作爲主攻的方向，有沒有效果，如今也只有盡最大的努力了。
華興天下集團估計不會在最近就過來，他們這種級別的集團發展雖說不會受到政治變化的影響，但局部上還是有些影響因素的。總要等柳省這邊換屆之後，政治局面完全穩定下來後，纔會過來的。這樣，至少在短期裡不會在政策上有新的調整，有利於集團在新的地域裡站穩。
這天，楊秀峰從工地裡回辦公室，龍敏莉跟在身後，王正忠也在。他們是看過了雄健斌的建設工程情況，散款的收攏越多，對這邊的工程關注也就越大。之前陳靜所提到的隱藏的風險問題，楊秀峰也是有很大的警醒作用，也擔心着雄健斌在關鍵之處耍什麼花招，給開發區帶來無法化解也無法承受的大災。
回辦公室之前，曾要龍敏莉安排晚餐，要對王正忠慰勞慰勞。這段時間對王正忠說來，做出的工作很多，也很辛苦。一起吃吃飯，也是一種很好的慰勞，讓王正忠在心裡得到感慰，今後工作上也就會更起勁。龍敏莉到開發區後，雖說沒有像何琳那樣對楊秀峰表示自己的態度，可在工作上還是很用心的，這種慰勞性的晚餐也會將龍敏莉算進去。在用人上，楊秀峰雖說對是不是自己貼心的人很在意，但也會將一些可能拉攏的、一些能夠將工作做好的人，也在適當的機會中，將自己的善意表達出來，這樣，今後在工作上也就不會單單依靠在身邊的幾個人來做，會讓工作開展得更好。在這一點上，也在慢慢地模仿着徐燕萍。
電話響起來，楊秀峰習慣於將電話方在公文包裡，等他打開公文包後，一般的電話就會有些給掛掉，可少接一些電話的。但這個電話卻固執，等楊秀峰拿在手裡看，不由地往後看了看才接聽。身後的龍敏莉很敏敢地站住沒有跟過來，領導接電話時走得近了有可能會妨礙領導說電話。
“你好。”楊秀峰將聲音放得低，卻也很自然，龍敏莉站下後就聽不出什麼來。“想到要給我電話呢。”話語裡有着戲謔嬉鬧之意，但表情上卻沒有變化。
“有事要跟你說呢，不方便？”唐佳佳在電話另一端說，雖知道楊秀峰很忙，但卻擔心他正在另一個女-人身邊，這樣的事也不一定就沒有的。
“我在上班，哪會不方便？”楊秀峰聽出唐佳佳的意思，雖沒有直接辯解也算是解釋了，“什麼事？一起吃飯吧。”楊秀峰敏敢地感覺到會有什麼事的，要不唐佳佳也不會這樣主動打電話過來的。兩人之間雖說很親密，也很放得開，但唐佳佳卻極少主動地找他。
唐佳佳應下了，兩人在電話裡不多說。楊秀峰將電話放進公文包裡，也就想到要將開發區這邊的晚餐安排好。回頭對身後隔着幾步遠的龍敏莉說，“龍主任，市裡來電話催着要過去彙報開發區的工作，今晚的晚餐……”
龍敏莉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晚餐已經定下來，要取消也不是不可能，但卻通知了好幾個人一起的，這時，臨下班了要進行調整，會讓人感覺到心裡不爽的，人們自然不會對楊秀峰有多少意見怨言，可這些心裡的不爽也都會記在龍敏莉身上。“那……”龍敏莉不好多說，這樣的事要完全聽領導的。
“晚餐的事就不要再變了，我要是能夠從市裡那邊趕回來就儘量吧，你們那邊就按照你們的節奏去，不要等就是了。你給大家解釋下就成。”楊秀峰說，這樣的話自然要說周全的，對下面的屬員，只要將事情推在市裡領導身上，他們也就不會有什麼怨言的。天大地大，領導最大，大家也都有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
開車去接唐佳佳，見到她時從市政大樓裡出來，臨上車前才和宣傳部裡的人分開。楊秀峰打開車門讓她上來，兩人也不說話，將車開離這容易給人看到的地方。楊秀峰在這方面很注意的，而團結廣場周邊有着不少的路口，要躲過人們的視野不難。唐佳佳上車後，就坐在副駕駛座上，楊秀峰走過那條街才說，“到老地方去？”
“你安排就是。”
“要不要將刑姐叫來？”楊秀峰問，也不知道唐佳佳的事是什麼，之前三人時常在一起的。唐佳佳極少單獨和楊秀峰在一起。
“刑姐今晚有事，在下面縣裡呢，要等到夜裡九十點纔可能回到市裡。”唐佳佳說，算是解釋她怎麼一個人過來。
“那我們先吃……”楊秀峰說着，看唐佳佳一眼，見她臉一紅，知道兩人約會除了吃飯，還有就是要吃人的。唐佳佳一個人先來，是有得受了的。楊秀峰說着將一隻手方過來，要抓着唐佳佳的手或她某一處以示親密。唐佳佳說，“路上車多人多，安心開車吧。”
到心情茶社裡，兩人進了房間後都不想先點東西吃，楊秀峰就將唐佳佳一把摟緊，在她臉上親着吻着，顯得有些急切。很直接地將自己的需要表達出來，楊秀峰在唐佳佳面前一點都不掩飾，而她也覺得這樣很好，迴應着。唐佳佳之前在男女之事上一直都是那種大膽卻又保守的態度，可自從那回和邢靜兩人喝醉酒後，在賓館房間裡乘着楊秀峰喝醉後在他那裡輪着索求後，也就在他面前完全放開。
此時和楊秀峰在一起，也知道他會先在自己身上發泄一番，讓兩人享受過身體帶來的美好後，纔會安靜下來吃飯的。當下兩人相吻，而唐佳佳也將她完全放開來，完全爲着肉-體的需要而行動着。
知道她有事要說，楊秀峰也不會有過多的好奇心，雖猜不出她會有什麼事，但是早就感覺到她的神情是高興而開心的，不用擔心是什麼壞事，也就不急於得知詳情。不過，此時唐佳佳這樣說了，楊秀峰也就停下來，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也必要關心的。見楊秀峰停下來，唐佳佳的手卻在他臉上輕撫着，撫莫一會才說，“秀峰，過幾天市裡又會有新的人事變動了。”
“你要調走？到省裡去？”楊秀峰知道這段時間職位變動的人不少，而唐佳佳在市裡的業績以及她的背景，到省裡去任職是很有可能的，要不，她怎麼會爲職位的事來約他？
“不是。”唐佳佳說，沉吟了下，才又說，“市裡的宣傳部長要有變動了，我可能會擔任市委宣傳部的副部長。”
“副部長？好好好，那是市裡的大領導了。”
“什麼大領導啊，還不就是一個正處的級別。”
“是是是，我們正處呢。”楊秀峰說着，心裡歡喜也爲唐佳佳的升職而高興，她升職後，今後在市裡也就會多一些人脈資源的。
三天之後，唐佳佳的任職也就公示出來，隨即，原市委宣傳部部長馮剛出人意料地擔任了市委紀委書記一職。而袁君當真離開了柳市前往省城，唐祖德暫代政法委書記一職，暫時不進常委。高標接任公安局局長一職，也沒有入常。
或許是對徐燕萍這個新市委書記的支持，讓她在柳市將局面穩定住，或許是省裡對這一職位的爭奪還沒有平衡好，一個多月過去了，柳市的新市長還沒有到任，人選問題卻慢慢地就顯示出不會從柳市的領導裡升任。
這也是人們早就預料中的事，在柳市裡就當陣營體系都給打破，唯有徐燕萍這個存在，其他兩陣營的人都不足以和徐燕萍抗衡。從省裡對下面管理手段說來，這樣的局面自然不
想看到。某一地區或市縣的政治格局中，如果太單一化，就容易使得這些所在地的領導發展形成另一方向：獨裁、專權、深度腐敗等等。所以，上面比如要運作出一個利益對立的人來，如此更容易掌控着大局。
這些做法從古就是如此，也是上位者對權力的一種藝術，民間組織部對此也是深有專研的，也是人們早就認同了的做法。在國內裡，人治高於一切，而利益是人治最根本的保證，當權者自然不會捨棄這些核心的東西。
市長雖說懸空，也就給人們由衷另一種的遐想，有些人在陣營選擇之間，就有了新的想法。隨着石湘傑等人的表態，柳市裡徐燕萍一系的政治團體的力量也就穩定並壯大起來。而另一些人，卻在期盼着新市長的到來，新市長就算力量會弱一些，可新市長到任後，恰恰是因爲力弱，自己這時選擇支持新市長，今後等新市長站穩了足跟後，不是會有更好的利益對自己回報？
這一個月來，有很多人都會自以爲很清醒，能夠看穿今後柳市政局的走向，由此而對自己的陣營進行了選擇。當然，有些人可選擇的路卻很少，想圍繞在楊秀峰身邊而凝聚在一起煲成新的團體的人們，他們都覺得目前可選擇的路不多，最爲有利能夠自保的也就是抱成團，有楊秀峰、唐祖德等人出面在前面頂着來自市裡方方面面的風雨壓力，也就心安理得地這樣做了。
楊秀峰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有些人也是在等新市長到來後，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機會。不過，目前將這些人收攏起來，今後誰要單獨離開這個團體，也不是這樣容易的。等唐祖德升到市裡政法委書記一職，雖說目前還是暫代，只是爲了更好地將公安局長一職位空讓出來，由高標來擔任。可唐祖德畢竟走進市裡大領導的層次，在市裡的號召力就大多了，讓之前在錢維揚身邊的人看到了新的希望。
唐祖德在公安局裡與高標的關係很不錯，而蔣繼成如今在公安局副局長位子上也慢慢地穩定下來，和唐祖德是同一陣營的關係，就算兩人往來不多，但利益的一致性使得兩人很快就將彼此的關係靠攏起來，蔣繼成甚至成了唐祖德在公安局裡利益的直接代表。劉君茂則代表市委一方和高標在接觸着，新公安局長高標之前就得到來之徐燕萍的很多支持，也才使得在偵破特大凶殺案中，得以盯住各方面的壓力而費力兩年多時間，找到了突破口將柳市的政治格局完全打破。高標對徐燕萍的陣營的選擇，也是必然的結果。
在楊秀峰周圍，除了唐祖德之外，其他也有不少實權的正處領導，如此一來，在市裡也就有着不少的影響力，而市委那邊對這樣的團體似乎就像根本沒有看見一般，也讓人對市裡今後會有怎麼樣的格局有着新的看法。其他人雖說不敢學着楊秀峰這樣做，卻有些人也在尋求新的機遇。
到徐燕萍出任市委書記一職快一個月時間後，柳市的政治局面也就基本穩定下來，該有什麼用的選擇也都鐵心地做出來了的。等姚軍從市政府那邊到市委卻出任市委大總管後，龍繼武也有了自己的歸宿，在市政府裡擔任了排在第一的副市長。這個位子對龍繼武說來不算太好，可也不差的結果。這個結果也就讓他在市裡有利新的選擇，在市政府裡和劉君茂就走得比較近，而龍繼武搶佔了這一位子後，讓劉小勇、田平飛等人的機會也就丟掉。從一般的副市長能夠晉升爲市委常委的機會並不算多，劉小勇和田平飛本來是有一定的機會的，但給龍繼武從市委過來，在市委常委裡不需要變動，但常委的位子中，隨着姚軍的加入，徐燕萍在市委常委裡的票數就佔了絕大多數。
就算新市長到後，能夠在某些位子爭取得到，但在常委會裡就明顯地處於弱勢地位，今後在市裡也就得看徐燕萍的臉色來行事。也許，省裡的意圖也就在於此吧，其他的勢力存在，就算再怎麼複雜，其核心還是在對市委常委的掌控上。就目前而言，徐燕萍手裡有市委副書記李鍾達、市委秘書長姚軍、組織部長石湘傑、常務副市長劉君茂、第一副市長龍繼武（常委），加上她自己的一票，就有足足的六票了。而紀委書記馮剛到立場也還不定，唐祖德目前還是暫代，就算今後政法委書記一票給新市長弄走，宣傳部長一職還不知道花落誰家啊，其餘的話語權較重的常委票數，都落在了徐燕萍手裡。
新市長人選還在空懸着，但柳市的局面也就穩定下來，就算有些人還想着等新市長到來後再進行選擇陣營，估價而待，卻都不足以對局勢有多少影響了。
李鍾達到市委副書記新職位之前，而馮剛還沒有到紀委就任，李鍾達對他的兩大得力干將，也都有了很不錯的安排。梅霜如今已經升任市委紀委第一督查室主任，江浩轉到第二督查室擔任主任，就算有新的書記來，要對他們進行調整，那也不容易的。有李鍾達在市委裡掌控着人事大權，縱使市委紀委和市裡的人事上有一定的錯開，是獨立的一個體系，但卻也會顧及到李鍾達的面子。新的紀委書記要想培養自己新的心腹，也無法將這兩個位子就佔去。
得知了梅霜職位高升，楊秀峰也就給她發了個短信，以示祝賀。和梅霜直接的關係極爲隱秘，也不敢多將她請出來。好在梅霜對他倒是沒有多少疑心，女-人在某種情況下給拿下後，心裡形成的印象就難得改變。
到了新位子上，梅霜自然很忙，在紀委裡業務上很紮實，但新的位子卻讓她更加小心謹慎些，也知道隨着自己領導的調任，今後新領導到來後，說不定就會更加針對自己。而對她說來，努力將工作做好纔是她心裡所願的。對職位不職位，就沒有江浩那樣看得重。或許是這樣，兩人在李鍾達面前也就各有所重，而梅霜是女子，在紀委裡也就有着更好的優勢。
見到楊秀峰對她的關注，雖說並不爲新職位就有多少興奮，卻爲給人關注而興奮的。關在辦公室裡，就給楊秀峰打電話過來，兩人也有兩個多月沒有什麼信息往來，而見面則是在大半年之前。那時還在周賢民的問題暴露前，之後，梅霜一直就在省裡。周賢民的事情劃出一個分號時，梅霜回到市裡來，給楊秀峰發來信息在電話裡聯絡了下，之後，隨着市裡政局的變化，紀委在暗地裡要做的工作也就忙碌着。
雖說很久沒有往來，但在梅霜心裡深處卻是埋藏着那份感情，掀開了後，最初的那種幸福感那種衝動都還是那般地新鮮。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和楊秀峰有時間和機會碰面的，但能夠有空間安心地打一個電話，在她心裡也就覺得很滿足。這男-人有什麼好，這時也都沒有想清楚，在市裡在市紀委裡，人們對楊秀峰的看法也是不一的，更多的紀委裡的人將他看成了紀委的對手看成紀委的敵手，說他根本就是一個大奸之人。真要將他的背後的事挖掘出來，肯定會非常驚人的戰果。但梅霜卻沒有往這方面想，就算憑着職業的直覺說來，他就算能夠在紀委面前玩出些招式來，那是不是說明天心裡坦然？
在紀委面前能夠坦然，能夠做到心裡不發虛，如今的領導階層能夠有幾個？梅霜自然不會以爲楊秀峰就沒有那種膽色和心機，但卻更相信他是無辜的，在開發區裡能夠段時間裡做出這樣成果，然後得到領導的提拔任用，不正是說明他是憑藉能力而上的嗎？至於他的真實，梅霜一直都回避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兩人有過那種關係。
在自己心裡，對自己的職業一直都是那種冷峻的心態來對待所有的問題，但在楊秀峰身上，卻完全失去了這樣的平靜與理智。拿着電話，梅霜心裡還是有些緊張，不知道的話接通之後會有什麼話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才能夠將自己的那種簡單地就算想聽一聽他的聲音的心情做到位。也怕他有所誤會，雖說在他那裡曾經有過很好的受用，就算用刻骨銘心都不足以完全表達出來。但這種事情，在梅霜心裡還是覺得可一而不可再，明知道有如吸毒般的罪惡，那就該乾脆地將這種事情斬斷纔是正確的做法。
她怕他有什麼誤解，也知道真要面對他之後，會有多少決心和毅力來抵制那些事情的繼續？心裡當真沒有底，或許那種抵制之力就像一層紙一般，給一桶就破了。
撥出電話後，梅霜心裡也就平靜了，這也是她處事的習慣。對做出的決定，一直都這樣的。楊秀峰本來也是覺得自己和她聯繫太少，從何琳那裡得知梅霜的升職情況後，纔給她發信息去。接到她的電話，也覺得很有感覺。作爲女-人，轉從女-人的角度來看梅霜，或許沒有太多的特色。可楊秀峰最初要將她拿下時，是有着一股報復心態的，隨後卻對她真心起來，也感覺到在她那裡能夠得到不少的快樂。如今對於梅霜，他已經不再多抱有其他意圖，不想讓她多爲自己提供什麼有用的在政治鬥爭上的一些東西。但作爲自己有往來的女-人，把她作爲女-人來看待，還是很讓人有些期待的。
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對男-人說來本身就是一個很不錯的誘或，這時的男-人，少有用感情因素來對待老人之間的關係，而更多地用欲情來處理彼此之間的存在和往來關係。楊秀峰是在開發區裡，本來身邊還有人在，見是梅霜的電話，表情不變地走開幾步，往停在不遠處的車走去。
“恭喜啊，升官了。該請客吧，是吧。”楊秀峰見梅霜沒有先說話，也就說着，不知道她身邊是不是有人在。
“有什麼好恭喜的……”梅霜說，對職位的情況確實不會看重的。
“我看，還是你出來，我當面給你敬一杯酒，心裡才舒服些。”楊秀峰說。
“不要呢，現在很忙，哪有時間出去。”梅霜說，心裡也就更慌了，感覺到楊秀峰那種期待，也感覺到他對自己的誤會。他會不會以爲自己是想見他，纔打電話的？真見了他後，他會不會有那種要求？要是有那種要求自己當真能果斷地拒絕？“不要呢，現在忙，以後再說吧。”
“我知道你忙，高升了，肩上的責任也更重了。可是，在這樣的位子上，卻更要多學會休息與放鬆，才能將工作處理得更好，是不是？我們不喝酒，就喝咖啡。”楊秀峰說，他自然也能夠聽得出她的亂。心中反而更多了些期待，男-人對女-人的需求不是什麼可用道理來解釋得清楚的。
“……”梅霜不知道要怎麼說，也不知道該不該鐵心拒絕，拿着電話不知道要不要就掛了。楊秀峰知道她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工作上極爲細緻慎密，思路也異常地敏捷，可在處理這種關係上卻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
“你什麼時候有空？今天晚上，還是明天晚上？我到咖啡館那邊等你？”楊秀峰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抽出時間來，可卻想得到她的應諾。只要應諾了，就算一時時間上不對，總會抽出時間來的。
“不要。”梅霜只會說這一句了。
“要的，就這樣定下來了。我今晚就在咖啡館裡爲你煮咖啡，你要是不來，我會坐到天亮的。”楊秀峰說，心裡也就在笑，對梅霜這種做法是有着不錯的效果的。如果換成是其他女-人，卻不一定會有作用。
陳靜從開發區回市委，心裡一直就有些鬱悶，在楊秀峰那裡碰了壁，卻不知道該不該和徐燕萍說。領導在市委書記新位子上，比之之前就更顯得忙了，要處理方方面面的事。市裡的工作雖說熟悉，但在市委書記的位子和之前市長的位子，處理問題的角度也就不同了，處理的面也大爲擴大。而市裡各種政治勢力的梳理，在這時候就顯得很當緊要做好這方面的工作，爲今後市裡建設工作的快速前進理順這些關係纔會少很多桎梏。
陳靜覺得自己在開發區那邊所遇到的煩悶之事，就不好再去幹擾着領導，但對楊秀峰說過的一些話，想找徐燕萍覈實下，怕是他故意這樣才謊騙自己。開發區第二期收散款的金額可不小，在市裡也就隱藏下不小的危機，要是書記先就同意認可了的，她心裡自然會有着處理的預案。自己選擇知道了這事，能不能但憑楊秀峰的話就這樣放手？萬一今後釀成大事件來，自己就有着無法會避開的大錯。
但是，要是書記已經知道了，拿着也的事去煩躁她，卻是不好。陳靜猶豫幾天，都不能決定要不要說出來。
今後真要像領導所說的那樣，要她到開發區裡去工作，和楊秀峰天天相處着，會有多少矛盾與衝突？這些事，也不是領導所想要見到的吧。從心裡說來，對楊秀峰在開發區裡的工作上說，陳靜是讚賞的，可他在市裡卻並不是就安心開發區的工作，將市裡一些人糾集在一起，目前就算還沒有什麼影響到市裡的工作，今後會怎麼樣誰說得清？要楊秀峰等人投奔到老闆這邊來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那些人之前都是錢維揚手下的干將，哪肯過來？那麼，從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們要想在市裡站穩，要想在市裡得到更多更大的政治利益，就只有投向新市長一途，今後成爲新市長最想拉攏的一個勢力了吧。
這種結果，在陳靜看來覺得一眼就能夠看穿的，也相信劉君茂、李鍾達等人更富有鬥爭的經驗，也能夠看到這一點，他們是想表示有寬大的胸襟，還是什麼用的心態？陳靜想了幾天，覺得自己必須要和老闆說一說，這樣的事情不能夠見了都容忍着不說。
走進徐燕萍的辦公室，目前陳靜還是市委書記的專職秘書，就算李鍾達特別地和陳靜談過話了，但新秘書還沒有確定，陳靜也就沒有到開發區去到職。徐燕萍見她走進辦公室裡，也不以爲意。陳靜說，“姐，有幾件事想跟你說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