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極了現在的模樣被陸禹琛看到,甚至是醫院裡的每一個人……她真的很怕。而顧驀卻像是故意的利用了沈宴卿這一點似得,一把將她整個人都翻轉個個,然後將自己肆無忌憚的抵上她:“你可以叫人,沒關係!我無所謂……”男人眸色,聲音無比,卻異常的邪惡。
沈宴卿感受着身後某處被堅硬無比的東西頂着,一時間眼淚一下子了眼眶:“嗚顧驀……我求你!放了我好嗎?”她真的夠了!
爲什麼每一次覺得事情就要有轉機的時候,卻又再次的被顧驀給打碎的一絲不剩。彷彿一下子從天堂被人拉入了無間地獄……
沈宴卿現在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任由着顧驀雙手覆蓋在她身前的,還有身後的某物……即便下一秒她可能就會失去自己沈宴卿都不覺稀奇。然而她什麼都做不了。面對顧驀,沈宴卿莫名其妙的渾身顫抖,並且深覺疲軟無力。
她真的累了,不想再繼續的掙扎下去!
謊言令沈宴卿再次看清了自己的缺陷與無能爲力……
顧驀原本真的有着一股子衝動想要一舉攻破那一層阻礙,但是當手指被沈宴卿的淚水吞沒,內心裡的那股的躁動卻頓時安靜了下來。可是就因爲這樣,顧驀卻更不想放開沈宴卿。
面對她無辜的求饒,楚楚可憐的樣子,顧驀卻只是咬牙,眼眸黑沉了一下,便默默斂起:“抱歉,我真的做不到!”說着,在沈宴卿敏感的覺得一涼的同時,一聲皮帶“咔嚓”打開的聲音也驀然傳來。
沈宴卿的腦海中倏然空白了一瞬間,以爲不可挽回的事情就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可安全門外的走廊上卻適時的傳來了一道焦急而不安的呼喚聲:“宴卿?宴卿……”久不見沈宴卿回來,陸禹琛此刻已經是極度不安。
興許是之前不久才失而復得,讓陸禹琛很沒有真實感,所以這會兒沈宴卿才離開一下下,陸禹琛已經坐不住了,整個人渾身不適,卻依舊拄着柺杖從病房中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
而只與他相隔了一個拐角一道門的沈宴卿,此刻卻只能用雙手捂着自己的口,以免哭聲驚動了所有人。
她現在不堪的樣子,簡直令自己都不忍直視。
而顧驀在看見沈宴卿無聲哭泣,眼神渴望的看着那道門扉之外,卻整個人都不好了!
瘋了!也痛到了極致。
本來即將挺入的動作全因爲這一刻沈宴卿望着門外的那種悲傷而又死灰一樣的眼神而徹底止住。體內撕咬的慾望也猶如瞬間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咋然熄滅!
男人的眸光一下子垂了下來:“你就那麼愛他?”這句話顧驀幾乎就是從齒縫中給來的。語氣陰森而恐怖。
沈宴卿在感覺到了顧驀的鬆懈,整個人頓時“嗚嗚”直哭的在了地面之上,根本就不想回答任何的問題。
顧驀見她似乎並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整個人默然的陷入了一陣羞恥與自責當中。可眼虹中卻難以掩飾那一抹嗜血的。
下一秒,只聽男人忽然冷冷的笑了兩下。就在沈宴卿將自己努力的縮進牆角的時候,顧驀卻利落的整裝,然後幾個跨步間走向了那道阻隔着三人相見的門扉。
沈宴卿看着顧驀率性的走了過去,本來還醞釀在眸底的那一抹淚瞬間蕩在了眼底:“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止不住的吼了,聲音卻充滿着壓抑。手指也很沒有志氣的好像在祈求什麼似得一把抓住了顧驀的褲腳。
顧驀眸光越發冷淡。他知道,能令沈宴卿做到這種地步,達到這幅樣子全然是爲着陸禹琛,陸禹琛,陸禹琛……
一時間內心底的那一抹止不住又更加的滋長了幾分:“不希望我見他?”男人語調忽然上揚,悶笑了起來。然後在沈宴卿幾乎睚眥欲裂的時候,雙手冷漠的插在兜裡,就這麼目空一切的甩開她的手邁了出去……
——
樓梯上沈宴卿幾乎傻眼了。而那道幾乎是不斷提醒着她現實與虛幻的門扉,此刻在沈宴卿眼裡儼然已經模糊不清。
而門外,剛剛好走過廊道轉角的陸禹琛,在四處都沒有找到沈宴卿的時候卻驀然看到了一身從容姿態的顧驀,那雙本來充滿了焦慮與不安的雙眼頓時間染上了幾縷驚異:“學長?”因爲兩人同時S大的畢業生,雖然相差了好幾屆,但是在過去幾次宴會上短暫的接觸時,陸禹琛卻全都稱呼顧驀學長。
他認爲這樣會比較親切。而且叫“顧總”……感覺總有些奇怪,明明都是同輩人。
顧驀對於陸禹琛對他的稱呼也只是墨黑了一瞬間便自動的斂了下去。在商場上,隨時變臉,已然是他賴以生存的準則。
“好巧!你的腿……”眸光含笑的掃了一眼陸禹琛正打着石膏的左小腿,還有他手中的柺杖,顧驀臉上雖然是一副關心的模樣,眼底卻全然不見一點笑意,唯有諷刺。
他承認,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然陸禹琛卻顯然並沒有發現顧驀的異樣,因爲他一直都是如此。高高在上,讓人頂禮膜拜卻怎麼也觸摸不到……
彷彿習慣成自然了一般,陸禹琛對於顧驀略微有些疏遠的態度並不稀奇:“前幾天不小心惹上了一幫混混!”臉色有些難看的說,他真的不希望在顧驀的面前讓自己露出如此糗態。
顧驀卻對於他怎樣完全都不在意。只是表面笑容讓人越發的感覺到詭異。在眼角餘光掃了眼背後那道略微敞開的安全門時,顧驀的嘴角上忽然勾起了一抹犀利的笑容:“對了!我聽說你現在在跟沈家大小姐沈宴卿交往是嗎?”男人不着痕跡的笑着,一句話便使得身後的那道門扉驀然間輕晃了兩下。
陸禹琛咋一聽到顧驀如此問,卻驀然間臉色有些紅。他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然後很認真的對顧驀承認:“沒想到連學長都知道了!宴卿確實是我的女朋友。”陸禹琛很坦然的說。
這種完全不需要一絲一毫的遮掩就能夠將自己的女人納入羽翼的感覺,不禁更加的令顧驀的心底裡嫉妒的滋味兒幾乎成狂成魔。
可某人十幾年的商場經驗絕非兒戲。面對陸禹琛的坦然,他臉上亦笑容可掬:“是嗎?”在恍然大悟似得回了之後顧驀忽然蹙緊眉心,微斂下眼眸:“可是……”他似乎有些猶豫。
背後那道門內的人影心臟頓時緊緊揪起。
陸禹琛還以爲顧驀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很無所謂的說:“無妨!學長有什麼話可以直說!”陸禹琛溫和的對顧驀笑着。直到這一刻那雙乾淨出塵的眸子裡依舊對眼前的人影充滿了盲目的崇拜。
顧驀卻在得到了他的應承之後,眼底的幽光忽閃了幾下,才漠然擡起:“我很欣賞你,陸禹琛。可是,自己的女人要管好!”說着,顧驀竟一改之前的從容,臉色驀然暗沉了幾許,眸光也越發犀利:“難道一個多月前的那張報紙你完全沒有注意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