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輸家?贏家?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天我會找人來家裡搬東西,還有,少抽點菸,抽多了對身體不好。”
餘左擎抽菸的動作一頓,像又是回到了好些年前,也有一個女人會調皮的跑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搶過他手中的煙丟到垃圾桶,然後很霸道的禁止他再度抽菸。
等他從思緒中醒轉,擡起頭時,走廊上早已經沒有了辜雨婷的身影。
他剛剛有句話一直沒說,其實他很早就知道了當年是辜雨婷從中作梗導致他家的生意落敗。
也正是知道這個原因,他才一直心心戀戀的覺得對不起辛晴,特別是當知道辛晴曾經懷過他的孩子後。
如果不是那樣,早些年前他便當了爸爸,也許還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爸爸。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和辛晴的信件也是被辜雨婷換掉的。
其實早在辛晴當初說她並沒有寫過那些話的時候,他就有懷疑過辜雨婷,卻是沒有去證實,畢竟這個女人當初對辛晴那好得沒話說,而且還很單純。
果然,這個世界上,真相總是令人措手不及。
哪怕希望是在做夢,它也會告訴什麼叫做殘酷,現實就是這樣,總是在最得意的時候給你當頭一棒。
要問餘左擎恨過辜雨婷嗎?恨也是必然的,但是辜雨婷爲他也付出了不少,所謂功過相抵,如今他於辜雨婷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當初娶她不就是有一種報復的心理嗎?就在想着,等辜雨婷真正愛上他的時候,就把她給甩掉,也讓她嚐嚐那種滋味。
事到如今,他們到底是誰從坑底爬了出來,又到底誰是輸家贏家,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從此刻起,他可以真正的正面追求辛晴,他和辜雨婷之間從此互不相欠。
第二天,辛晴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
睜開眼意識回籠時,便感覺門外吵翻了天,敲門聲不間斷的響起。
她拿過牀頭的手機,都來不及看是誰打的,套了雙人字拖涼鞋便往門邊走去。
門打開的瞬間,電話也被她接通,她大致聽得那端好像是叫她不要開門,再然後便沒有了聲音,只因爲她被人一陣狂擠,直接從門邊擠到了客廳中央,鎂光燈一瞬間閃爍不停。
此時的辛晴,睡眼朦朧,臉沒洗,牙沒刷,就已經被各大媒體雜誌記者拍了無數張美照。
“哎,你們幹什麼,不要再拍了,如果再拍,信不信我告你們私闖民宅?”
“哎,你們有沒有聽話,再拍一個試試,你們要是敢在胡亂拍,我馬上打律師電話,有什麼責任你們和我的律師去談。”
辛晴說着,作勢拿起電話就要撥打,其他人才快速的停止了拍攝。
“辛小姐,具知情人透露說餘左擎先生和你已經同居在一起了,請問這是真的嗎?”
辛晴一聽頓時覺得頭大,厲喝了一句,“這是哪個混蛋胡說的,根本就是空穴來風。”
“我們這裡有照片爲證。”
那記者說着就拿出了一張照片,正是昨日餘左擎在車裡吻着她的畫面。
辛晴拿過照片看了一眼,直接撕毀了,態度堅決強硬。
“你們這照片P的也太好了,你們信不信我告你們誹謗。”
那記者見辛晴並沒有正面回答,連忙又換了問題繼續問。
“辛小姐,我們早上剛剛得知消息,辜雨婷小姐和餘左擎先生已經離婚了,請問這件事情你知情嗎?請問他們兩人離婚是不是與你有關呢?”
餘左擎和辜雨婷離婚了,這個消息如炸彈一般在辛晴腦海中中爆炸了。
當聽到這裡,她一時之間,心裡百味陳雜。
有欣喜,有難過。
看餘左擎最後家不像家,她樂意見到。
可是這也就意味着世界上又有一個孩子是單親家庭了,何況辜雨婷那種人,視餘左擎爲命,前段時間可是沒少給她難看,不就是爲了讓她遠離餘左擎,如今卻是離婚了。
她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拉回飄飛的思緒,衝一干記者說道,“你們等一下,我先洗個臉,你們在繼續問行嗎?”
“當然可以。”
那一干記者滿心歡喜的答應了,辛晴就衝進了洗手間,反鎖上門。
這些記者她也不認識,上次那種事情她也不想在發生,而且現在是個情況她也沒有搞明白啊,餘左擎和辜雨婷離婚了?這是什麼時候事?
辛晴猛敲了幾下腦袋,都怪這喝酒誤事,剛剛開門之前也不知道從貓眼裡面看看外面的人是誰,想要打發這羣記者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三十六計走爲上策。
可是這三面是牆,唯一沒牆的一面就是通往客廳的大門,逃怕是逃不出去了,可是要她面對記者的狂轟濫炸,還不如直接讓她去死了吧。
上次那可是血淋淋的教訓,沒點本事誰敢和記者叫板,一支筆桿子足以把你逼到窮途末路,上次出事是溫靳琛給出手擺平了,這次誰又會來幫她,怕是沒有了吧擺平。
想到這裡,辛晴心生一計,那就只有這個辦法了,她裝死總行吧。
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廁所里正巧有一瓶未用過的紅色顏料,這還是前幾天她買來打算刷牆壁用的,只是沒想到這牆還沒刷,這會兒倒先派上用場了。
她仔細看了看顏料對身體也無害,就將顏料放進浴缸裡,整個人鑽了進去。
水滿了浴缸直接,因爲水龍頭沒關,便直接流在了地上。
辛晴躺在浴缸裡動來動去,她就在想到時候應該擺個什麼姿勢。
正在她想法間,浴室的門被一腳踢開。
她轉頭就看見溫靳琛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看着她躺在浴缸裡,滿地都是紅色的血水,眸間隱隱流露一抹驚慌。
溫靳琛拿過她的手腕看了一眼,隨即從旁邊拿了一條毛巾裹在她的傷口處。
辛晴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一聲怒喝,“你這是在幹什麼,這麼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辛晴一頭霧水,天地良心,現在她還想好好的活着呢,這不是被記者們逼得沒招了嗎?
“喂,溫靳琛,你幹什麼啊,你放我下來啊,我沒事,我還不想死呢,你快放我下來啊。”
溫靳琛哪裡顧得上她的喊聲,抱起從水底撈起的辛晴就往外走。
其餘記者連忙讓開一條路,看着渾身是血的辛晴,有幾個大膽的記者還是忍不住按下了快門,兩人雙雙入鏡。
“溫靳琛,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啊,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啊。”辛晴怒吼出聲,也許是昨日喝得太多,後勁有些大,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掙不開。
溫靳琛跑在樓梯上健步如飛,對着懷裡不大安分的辛晴低喝道,“你不想死就給我閉嘴,省點力氣保住你的小命纔是。”
辛晴真是無語,隨即才反應過來,將綁在手腕上那條毛巾扯開,將手上塗的顏料給擦乾淨,遞到了溫靳琛面前。
“你看你看,我真沒有想不開,我沒有自殺,這只是個意外,你先把我放下來好不好。”
溫靳琛見她手上真的沒事,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真的要我放開。”
看着溫靳琛嘴角那抹饒富意味的笑意,辛晴腦袋一時有些短路,猜不透其中的奧秘,不滿的低喝了一句,“廢話,不是要你放開還叫你做什麼。”
“好吧,那我就聽話的放開你。”
溫靳琛說完,手一鬆,辛晴整個身子就往下沉了幾分。
她嚇得尖叫一聲,這可是在樓梯上,這要是讓她摔下去不死也會重傷啊。
好在溫靳琛只是嚇嚇她,她剛下墜沒有多遠就被溫靳琛再度攬到剛剛相同的高度。
“辛小姐,還要不要在玩第二遍。”
看着笑得妖孽的溫靳琛,辛晴好想大罵一句玩他大爺,她只有一條命,這種遊戲還敢玩嗎?開玩笑呢吧。
“不玩了,不玩了,溫少,我求放過行嗎?你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行嗎?”
看着裝柔弱賣萌的辛晴,溫靳琛只對她說了一句。
“自戀無罪,賣萌可恥。”
辛晴聽完,頓時氣得六竅生煙,溫靳琛這個男人還罵她不懂得情調,難道他就懂?
不知道她這是在示弱嗎?難道非要她跪在她面前說錯了纔算數?
兩人還沒掐架幾句,樓上又是幾道腳步聲跟了下來。
溫靳琛往樓上看了兩眼,是幾個記者商量着想要來個跟蹤報道,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辛晴,正色道,“別說話,不然很難擺脫這些記者,你先繼續死一會兒。”
辛晴無語,如果不是時間不對,她真想出口糾正溫靳琛的話語。
拜託,那是裝死,不是死?
她真想問一句,溫先生?你確定你小學語文考試過關了?
溫靳琛抱着辛晴往樓下跑去,直接將辛晴丟進了車裡,自從剛剛知道辛晴是真的沒事,他那顆懸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此時對於辛晴這個騙子更是沒有絲毫憐惜之情。
見後面記者狂奔而來,溫靳琛直接開着飛車駛入了車流中。
由於是下班高峰期,記者們就是有心跟,也跟不上,只得祈禱那個匿名好心告訴他們消息的人下次會給他們不一樣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