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點小酒的梅棣被滿月照着,覺得從骨子裡就透出一股的吸血的衝動。而面前那個有着一聞就甜甜的血液的人,爲什麼在慢慢地靠近呢?
那也正好,梅棣頭有點暈暈的,閉着眼睛就飄飄然,感覺能夠隨風飄走。微微張開口,兩邊的兩顆小虎牙尖尖在月光下還在閃爍着,然後近了,近了……梅棣的上顎狠狠地砸在下顎上,震得她嘴巴都發麻。似乎清醒了一點,才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沒咬到,身上還很無力。
劉長夏在旁邊看得清楚,梅棣慢慢地靠近了羅玉山,就近在咫尺的時候,她半擡的頭突然垂下,接着整個人就往地上倒去。而這時莫伊兒便非常適時的出現,以鬼魅之速擋在梅棣倒下的地方,接住了她。梅棣還微微睜眼看了她一眼,卻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接着在莫伊兒身上蹭了蹭,頭一歪就睡過去了。
似乎是傳染一樣,那邊的羅玉山見到梅棣這樣,給自己倒了一杯,卻在還沒送到嘴上的時候就已經嘩啦掉落,一整個人趴在桌上睡着了。
“原來公主喝不得黃酒。”莫伊兒把梅棣一整個抱起來,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劉長夏聽到了,伸去扶羅玉山的手縮了一下,還是努力把他扶在了身上。周圍的下人早就都不在,劉長夏嘆口氣,似乎要親自把人送回房間了呢。
一前一後地出了湖心小築,劉長夏一個腳步不穩,肩上的羅玉山的手掃到了梅棣那裡。劉長夏還沒來得及道歉,莫伊兒如冰雪般冷淡的眼神已經瞪了過來。她看了看羅玉山,突然說了一句:“竟敢讓還未成年的公主喝酒,膽子不小。”
雖然不是對着他,但劉長夏只覺得背後有一股寒氣在身上來。等到他反應過來時,莫伊兒已經帶着梅棣不見了人。劉長夏同情地看看自己背上的羅玉山,惹了莫伊兒似乎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呢。
不過竟是真的,梅棣公主果然還沒有成年。這樣灌人家女孩子喝酒,也是羅玉山活該了
其實莫伊兒完全沒有威脅的意思,而是好心提醒。梅棣是純種的吸血鬼不錯,但還沒有成年,如果喝多了酒,一醉的話就很有可能失去自控,做出什麼傷害人的事情來,加上這天又是滿月,梅棣的力量還是不可小覷。而且,不僅羅玉山要受傷害,梅棣清醒之後,說不定也會因此而自責後悔,那纔是莫伊兒最不希望發生的。
結果梅棣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連羅玉山都醒了,她還是在房間裡矇頭大睡。劉長夏還擔心會不會出了什麼事,特意前去問候,被守門的莫伊兒逼了回來,也就由得梅棣一整天地睡着,水米未進。
但是劉長夏不急,皇上卻是急了。傍晚時分驛站裡有人送來了皇上的諭旨,說要讓劉長夏帶着公主加快行程,好趕得上十三天之後在宮中舉行的太后壽辰慶典。皇上自己並不喜歡這樣的做壽,不過接着太后名義的慶典,常常成了邕朝向其他屬國還有領國顯示興盛的一個重要渠道,各國的使者都會到來,一直隱於世上的禁地來的梅棣公主,估計也得要受一受這震撼纔好。
十三天的時間從石家莊趕往燕京當然綽綽有餘,不過皇上既然派人來傳了話,自然是希望他們能夠儘早到達,在慶典之前先給梅棣上上課,懂點邕朝的規矩。劉長夏十四歲開始就跟了皇上,這點心思一看就看出來了,所以第二天,不顧羅玉山的盛情挽留和梅棣的意猶未盡,堅決上路。
沒有看夠又怎樣,梅棣知道皇宮裡將有更神秘更神奇的東西在等着她,所以並沒有多少可惜,還是高高興興地上路,乖巧地不再提出任何無理要求。
於是劉長夏又見識到了梅棣善解人意的一面,連就地紮營夜宿郊外的事情都答應了。劉長夏是覺得挺對不起嬌貴的公主的,天又那麼冷,連生個火都燒不旺,但梅棣還是依舊笑容燦爛,沒有表現出半分的委屈。
我們梅棣對於夜宿山野這種事情,可是興奮得不得了,導致明明說了要做一個正常人,晚上睡覺早上起來的,最後還是一夜無眠。
“伊兒伊兒,你聞到沒有,這種冷冰冰的澀澀的血的味道,我從沒有聞到過呢,會是什麼動物呢,難道是傳說中的狼?”虧得劉長夏和手下知道男女之別,帳篷都是遠遠地把梅棣她們的圍在中間,纔沒有聽到這能夠讓他們發瘋的對話。
“公主,這山上動物有好幾百種,其中可供您吸食有大量鮮血的不下幾十種,我實在不能從您的描述中確定那到底是哪種動物。”莫伊兒聞了半天,其實最終聞到的還是近處那幾個人類的味道。這些天一直沒有洗漱,有臭味了呢。
梅棣悄悄地拉開帳篷的簾子深吸一口氣,然後回來說:“真是的,我纔不是那種低級的血族,飢不擇食到要去吸動物的血,多腥氣啊!”說完還用手在嘴邊扇了扇。“不過是來聞聞從沒聞過的味道而已,的確沒有人類的可口,腥啊腥。不過說到底,果然還是同類的味道比較自然,誒?”
說話途中突然聞到的味道讓梅棣很順勢地就想到了同類,可是,這裡除了她和莫伊兒,怎麼可能還有吸血鬼?
梅棣在疑惑確定的時候,莫伊兒也發現了異常。不是純血種的她,其實並沒有梅棣那樣敏銳的嗅覺,如果沒有傷口她是很難聞到血的味道的。但是她當年也是練過武的人,永遠二十四歲的她實際上已經有了近甲子的功力,她聽到了有人靠近的聲音。
那麼輕的腳步,那樣的靠近速度,那樣幾乎聽不見的呼吸聲,莫伊兒確定了那是一個同類。至於吸血鬼靠近這裡的原因,只要看看天上依舊圓滿的月亮,想也知道了。
按下急着要出去的梅棣,莫伊兒先行站起來,悄悄走出帳篷。遠遠地可以看到兩個人打鬥的身影,黑夜之中不是很清晰,但還是逃不過梅棣的眼睛。她的伊兒是不可能輸的,在看到那個侵略者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的時候,梅棣放心的回去坐好,喝着莫伊兒給她調製的飲品。
她和莫伊兒都太相信自己的鼻子和耳朵了,以至於忽略了眼睛。她們不知道劉長夏身爲御前侍衛也有着警覺,一早就察覺到了異常,卻被莫伊兒搶了先。
在佩服莫伊兒的同時,他也暗暗地替她捏了把汗。莫伊兒打趴了人,但比想象中要溫柔的是,她沒有趕盡殺絕,而是從懷中拿了一包什麼東西給了那個地上的人。難道是傷藥?劉長夏沒有多想,緊盯着地上的人看他是否有偷襲的舉動,直到莫伊兒悄悄走回帳篷。那個人見莫伊兒回去,也沒有多做停留,立刻退回去了,那輕功之高連劉長夏都追不到。
劉長夏奇怪了,怎麼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強大的刺客,他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麼呢?爲什麼他的手下都沒有察覺,而莫伊兒卻比他更早地就發覺到了呢?還有,莫伊兒的功夫,竟然如此的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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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早上起來,發現手腕上多了兩點紅色的傷口,還有點腫,一開始沒什麼感覺但吹一吹竟然覺得痛?多方驗證像是被什麼咬的傷口,毅然拋開蛇這種動物奔向血族……不只是哪個吸血鬼帥哥看上我家的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