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王雲道:“萬歲爺說了,這是易經上的,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方若圓,太極就是無限大也可以無限小,所以大極了就是小,因爲太大,所以得叫小,取個賤名好養活。”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王太后後想了想,道;“好像還挺有學問。”
那可不,不務正業的時候可有學問了。
可是太后不想聽這些,她就想知道李昭什麼時候會失寵。
問王雲:“你說怎麼辦吧?想想辦法。”
他能有什麼辦法?
王雲搖頭:“奴婢也希望萬歲爺可以多幾個紅顏知己,這樣才能爲皇家開枝散葉,可是牛不喝水強按頭,奴婢也沒辦法啊。”
王太后聽出了弦外之意,道:“你這奴才變精了。”後暗暗點頭,是啊,馬上要過年了,皇后的肚子可還是沒有動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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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對官員很苛刻,發最低的俸祿,希望他們幹更多的活,所以過年也沒什麼假期。
後宮都在熱熱鬧鬧準備除夕夜的活動,楊厚照去太和殿聽內閣和司禮監的人彙報年終總結去了。
秦姑姑和李昭閒着沒事,在屋子裡剪窗花貼窗花。
當然是秦姑姑剪,李昭貼,過年圖個樂呵。
二人說着話,秦姑姑就提起李昭失寵的傳言,她笑道:“到現在大家還沒看到娘娘失寵,都失望極了,不僅沒失寵,萬歲爺對您越來越好了。”
說到這裡,李昭臉頰微紅,這個還得感謝楊厚照。
楊厚照故意讓她失控,不能自已,好讓別人知道,不管是小龍,還是小老虎,還是小豹子,他都會用心對她,他們兩個都是恩恩愛愛的。
就是這個方法有點另類。
李昭咳嗽一聲道:“不過也別高興太早了。”
她摸摸肚子道:“上次中秋母后就因爲我肚子不高興,這不又過年了?”
提起這個,秦姑姑也急了,放下剪子道:“娘娘,不然找太醫看看吧。”
如果太醫能看好,楊厚照上輩子何必沒兒子呢?
這纔多久,他們還有那麼長的人生要走,也不知道能不能頂住壓力。
說着,楊厚照和高鳳說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李昭道:“楊大爺回來了。”
秦姑姑也不再說孩子的事了,二人一起出去迎接楊厚照。
楊厚照看着李昭不由自主就擡起胳膊摟着她,道:“幹什麼呢?”
李昭道:“我能幹什麼,貼窗花。”
隨後話題一轉:“萬歲爺,什麼好事這麼高興?“
今天可是年底總結的日子,尤其是戶部,會把這一年的花銷整理成冊公佈出來。
李昭知道,王朝是處於資本主義萌芽時期,王朝覆滅就跟經濟有關,一直是通貨緊縮,也就是以銀兩爲貨幣,但是朝廷一直缺銀子。
今年是沒有大災大難,但是也沒有到了高興的地步。
楊厚照道:“因爲工部提出要給朕修建行宮,戶部答應年後撥款二十五萬兩銀子,很順利,咱們就能搬出宮去住了,你說朕高興不高興。
名字朕都想好了,就你說的那個,叫豹房。”
年底總結,當然也會有新年預算跟在一起。
之前說了,皇上有自己的小金庫,吃穿用度和國庫分開。
但是一到大興土木的時候,皇上是肯定不會掏自己錢去蓋房子的,就會調用國庫的錢。
而國庫的錢是用來幹什麼的?
邊防支出,興修水利,賑災扶貧,鋪橋修路……總之是應該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纔對。
如今拿出二十五萬兩修建行宮,不知道是把哪方面的錢又給挪用了。
這還不算,預算是二十五萬兩,還有貪墨剋扣呢?到時候肯定不夠。
而蓋到了一半,難道會把皇帝的房子停了?
所以這件事只要開始,就不是什麼好事。
李昭臉沉下去,有些不高興。
楊厚照愣道:“你怎麼了?又小心眼了。”
李昭平時喜歡用迂迴的方法阻止楊厚照辦事,但是戶部都批了,非同小可。
她豁出去了,道:“萬歲爺,我不想讓您蓋行宮。”
楊厚照放開她,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她:“你給朕個理由?什麼不想?”
說怕失寵之前已經說過了。
李昭道:“花錢太多,心疼。”
也對,他的女人很摳門啊。
楊厚照勾脣一笑,低聲道:“不花咱們錢。”
國庫的錢,都是大家的錢,國人好像自小就在培養這個意識,大家的就是我的,不花白不花。
李昭想想道:“可是還是不想讓萬歲爺蓋行宮,就是不想,萬歲爺,你到底同不同意?”
她又用嬌軟的聲音誘惑人了。
楊厚照笑的痞痞的,道:“這回朕可不上你的當,蓋行宮有什麼不好?你說出真正的不好來,朕才能同意,難道你很喜歡宮裡,很喜歡聽母后嘮叨嗎?”
李昭:“……”
對別人不好,但是對自己都蠻好的,她說不出蓋行宮哪裡不好。
而且楊厚照非常想逃離皇宮,他想逃離大人們的管制。
李昭搖搖頭:“找不到。”
楊厚照道:“那就不能聽你的。”
“可是萬歲爺說了,讓我行事不許瞞着你,什麼都跟你說,我現在就是不想讓你蓋行宮。”
竟然用他說過的話來壓他,楊厚照手背到身後,左轉三圈,右轉三圈,沒看出李昭什麼異常,後道:“可是你沒有正當理由說服朕啊,朕就不能聽你的。”
這是小王八蛋第一次不採納她的建議,她還不能繼續說了,免得自己也被楊厚照厭惡,畢竟劉健就是因爲提意見太多走的嘛。
她垂下肩膀。
秦姑姑見勢不好,轉移話題道:“萬歲爺,您還沒換衣服呢,晚間要去慈寧宮守歲,太后特意交代,都精精神神的。”
守歲,一晚上不睡覺,預示着一年都精神。
過年是大日子,還真不能起爭執。
楊厚照拉起李昭的手道:“懲罰你給朕更衣,從裡到外的換。”
李昭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反正楊厚照就喜歡她這樣。
帝后二人都笑了,方纔的事情好像沒發生過,雨過天晴,接下來就是去慈寧宮吃年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