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這一世的溪緋第一次和他同牀共枕,她不敢動,而身旁的他也沒有動靜,溪緋側過臉看到了他靜靜地閉上了雙眼,又看到了他這麼安靜的樣子,安靜的躺在自己的身旁,可是溪緋的雙頰越來越紅,接着忍不住的輕吟出了聲,想必是太后的那杯‘參茶’起作用了,怎麼辦!
溪緋的那痛苦的輕吟聲,傳進了身旁他的耳中,並未睡着的他眉頭微皺,可是溪緋的真的覺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一個火爐子,很燙很熱,快要控制不住了,溪緋煎熬的發出了聲,很痛苦的聲音,她覺得很難受,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想要離開這裡,看不見他也許會好一些,她也不想要驚醒他,悄悄地起身準備離開這龍塌之上,不料被身旁的利落撲倒重重的壓在了她的身上,此時兩人的臉近在咫尺,溪緋就這麼睜大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身上也沒那麼難受了,因爲忘卻了,聽着他的呼吸聲,聽着他強勁兒有力的心跳聲,他說:“怎麼辦,想對你做壞事。”
溪緋有些錯愕,隨即露出了笑容:“只要是你,就好。”溪緋這句話說完之後,他就沉默的看着溪緋,接着猛地一下拉着棉被,覆蓋在了他們兩個人身上,帷帳中只是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那棉被此起彼伏的樣子,龍塌之下跪倒的幾名伺候侍寢的宮女都臉紅心跳的低下了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溪緋想說,其實,傻瓜真的都一樣,不論哪一世的他都會愛上她,但是……真的如同那個老道士所說,五行相剋,互相剋死對方,害死對方,註定的相愛,註定的無果。
——第二天,溪緋昨夜被寵幸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皇宮,所有人都驚訝了,包括太后娘娘在內,但還是呵呵的笑着:“好,真是太好了,你沒有讓哀家失望,看來哀家的小孫子是有望了。”
溪緋只是在一旁微微笑着,只是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從今天起,就剩下二百九十九天了吧,她以爲自己會知足的,她以爲自己是不貪婪的,可是……
另一旁坐着的江妃嫉妒的下脣都快要被她咬掉了。
溪緋一個人走在這花園之中,沒想到又再次的碰上了江妃娘娘,或許不是巧合,是江妃娘娘的故意。
“你還真是有兩下子嘛,嗯?放你出去那麼一會兒,你又使了什麼迷昏招數了?君主竟然寵幸你了?要知道你可是君主寵幸的第一個女人啊,怎麼樣,是不是很驕傲啊?可惜,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得逞的,你這個卑賤的宮女,憑什麼得到我們辛苦努力了那麼久都得不到的?你說你憑什麼?”江妃已經被嫉妒羨慕燒昏了頭,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人性,看到溪緋根本不理會她,江妃又衝到了溪緋的面前,威脅道:“那你說,如果君主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同牀共枕,會不會立刻下令殺了你啊?雖然說這招是老套了一點,但是百發百中啊,小丫頭,你還能狂多久啊?你說君主親自來欣賞的話,你會不會立刻馬上會被五馬分屍啊?”
“不用這些招數,你會死嗎?”溪緋實在搞不懂這些古代的女人,不喜歡自己男人,努力的去討他的歡心,即使你做到萬無一失,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件事情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爲什麼一個個都那麼傻。
“你先別急着反駁,你猜猜就那些畫面,君主會不會將你五馬分屍啊?哈哈,哈哈。”江妃在腦海裡幻想着自己那完美的計
劃,但是令她死也想不到的是,從她的身後飄來了一道冷酷而無情的聲音:“你說呢?”這戲虐的語氣,冰冷的聲音,江妃傻了,在她轉過身的那一瞬間,都還沒來得及喊‘君主’兩個字,只見籬落手握一把長劍,徑直的刺進了江妃的胸膛裡,鮮血溢出,江妃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說了最後一句話:“你爲什麼——對我這麼狠——”
然後籬落毫不留情的將長劍拔出,上面還沾着血液,扔給了身旁的侍衛,溪緋真的被這一幕嚇到了,看着剛纔還活生生的辱罵自己的江妃此時此刻就這麼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停止了呼吸,人,就這麼死掉了?原來,死這麼簡單?
“你爲什麼要殺掉她啊?”溪緋不懂,即使她再怎麼不好,他也不能……
籬落目光熾熱的盯着溪緋,語氣冷淡卻又霸道:“因爲我不想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同牀共枕的畫面。”
溪緋的腦子裡忽然想起了那一時空,她與鬼靈同牀共枕,而被他親眼目睹的場面,她親眼看着他噴血而出,倒在了地面上受傷的看着她,最痛的不是傷口,而是心上的傷口……
其實這纔是他的本性吧,他是一個不會憐香惜玉的人,但是當時他的卻選擇了傷害自己,使勁的折磨自己至死。
“如果我背叛了你,你會殺了我嗎?”溪緋知道結果,卻還是想要親自問他本人一次。
籬落的目光變得陰冷起來:“如果真是那樣,那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我會將你五馬分屍。”
其實,他爲了她忍了很多,放下了自己的太子架子,放下了自己的少爺架子,放下了自己的帝王架子,不管他有多麼的冷漠,多麼的高傲,溫柔的一面只會在她的面前展現,只有她一個人看得到,她只想要他開心,就這樣。
——時間越來越少了,溪緋這幾天總是很沉默,她警告着自己,不能這樣,自己明明什麼就知道,到現在爲止自己有真的見到過他笑嗎,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忘了嗎。
溪緋想要去找他,但是他公務繁忙,又不想要打擾他,只好在花園裡賞賞花消遣時間,這時後宮的那些嬪妃似乎在一起也在逛花園,溪緋看到她們要走過來了,準備躲開,但是早已來不及了,她們已經看到了溪緋,還有那冷嘲熱諷。
“喲,這不是君主的新寵嗎,怎麼也有閒心在這逛御花園呢,不是該在君主的寢宮裡研究着怎樣將君主的心拴得牢牢的嗎?”
“是啊,這可是君主寵幸的第一個女人呢,讓我們都來瞧瞧到底長什麼模樣啊,這麼厲害把君主給迷成了那樣子,把江妃娘娘都給刺死了,真是對君主好重要的一個女人啊。”
“我看是紅顏禍水吧,纔在君主身邊幾天啊,就因她死了一個人。”
對於她們的冷嘲熱諷,溪緋不想去理會,轉身朝着靜軒湖走去,誰知那幾個嬪妃嫉妒心重得失去了理智,幾個人使了眼色都衝着溪緋這邊擠了過來,看東看西:“你看那邊風景不錯嘛,這邊風景也不錯啊。”
“啊!!”溪緋終於被她們幾個從橋上面擠下了湖中,溪緋撲騰着,她竟然連游泳也不會了,而那些個嬪妃竟然站在上面掩面而笑,但是在湖中溪緋想,如果是自己站在上面看着,估計自己也會大笑出聲吧。可是,她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她的時間只有那些天了。
看着溪緋
撲騰的快要沉下去了,按上面的那幾個女人急了:“快去找人來救她吧,君主現在可是很寵她的,要是被君主知道了,或者她給君主告狀,我是不是也要像江妃那樣悽慘?”
“來人啊,救命啊!”於是幾個嬪妃又開始大喊着救命。
一旁經過的老公公將這一幕全部看在了眼中。
——御書房。
“君主,奴才……”
“說。”伏案批閱奏摺的他有些不耐煩的說。
老公公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奴才剛纔看到被君主寵幸的那個姑娘被後宮的幾位嬪妃推下了靜軒湖當中。”
當老公公的這句話說完,他果然停止了手中的批閱奏摺的動作,轟然站起身來,朝着御書房外走去。
溪緋渾身冰冷的躺在龍塌上,被棉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御醫們正在給溪緋開藥方熬藥,所有人都知道溪緋的重要性,也知道那個幾個嬪妃的下場時什麼了。
“君主駕到。”
聽到了老公公的這通報聲,所有人都跪倒在了地面上,當他走進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喊着:“參見君主。”
“都起來。”他直接走向了龍塌,看到了溪緋臉色蒼白的躺在龍塌上,問御醫:“她怎麼樣了?”
“回君主話,這位姑娘並沒什麼大礙,只是在水中呆的時間長了,有些着涼,臣給她開幾副藥喝上三天就沒事了。”
聽了御醫的話,他的氣算消了一半,然後冷聲問道:“是誰幹的?”
那幾個嬪妃顫顫巍巍的跪倒了地面上爬了出來:“君主饒命啊,臣妾只是跟妹妹開個玩笑,和她一起欣賞風景罷了,可誰知……”
“拖出去鞭笞五十,全部給我打入冷宮。”幾個嬪妃的話沒說完,他直接下了命令,一旁站着的侍衛應了一聲,然後將幾個嬪妃拖了出去。
“君主,饒命啊,您不能打我們啊。”
“君主,您怎麼能這麼對我們啊!”
哀怨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了後面,只聽見了鞭子落在了她們身上皮開肉綻的聲音,還有那悽慘的叫聲。
“君主,藥煎好了,讓宮女給這位姑娘服下吧。”御醫將那碗藥給遞了過來,一旁的宮女想要上前去接,卻搶先被籬落接住了,舀了一湯勺黑乎乎的藥水遞到了溪緋的嘴邊,溪緋睡得迷迷糊糊,但脣間的一股苦澀的草藥的味道讓她不得不醒了過來:“咳咳,咳咳。”扶着溪緋的宮女在溪緋身後不停的拍打着,溪緋睜開了雙眼,看到了籬落,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已經很久沒有再見到他了。
“乖,把這藥喝了。”他用着寵溺的聲音來哄着溪緋去喝藥,這真的是溪緋第一次聽到,溪緋就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端起了瓷碗,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因爲如果斷斷續續的喝,會更苦。
然後宮女扶着溪緋又躺了下去,籬落給她蓋好了棉被,說:“你好好休息,夜深了,我再來看你。”說完便起來離開了,溪緋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這裡還殘留着專屬於他的氣息,看着他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最後不見了。
走出寢宮的時候,那幾個嬪妃還在被抽鞭子,看到了籬落拼命的求饒:“君主,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但他看也沒有看一眼的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