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出現,目標出現,快來掩護我。”在黑暗的充滿着酒味兒的後巷子裡,溪緋閃閃躲躲的藏在牆角歪頭對着藏在衣領下的無線耳機悄聲說,一邊跟上了前面那個可疑的黑衣男子,突然,一聲尖叫:“哎呦!”
“這誰啊,這麼缺德,又把下水道井蓋偷走了!找死啊!”溪緋一邊拍着身上的土,一邊抱怨着愁眉苦臉的站了起來,要是讓她知道誰幹的,非割了他大腿不可。
溪緋看看頭頂井蓋口,正準備想辦法上去,身後忽然衝過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她不自覺的轉過了身去,忍不住的用手遮擋着雙眼,那刺眼的白光一望無盡,似乎在慢慢的吸食着溪緋的身體,溪緋驚慌失措的叫起來:“啊!怎麼回事啊,救命啊!救命啊!”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向着那道白光的方向移去,自己卻動彈不得,那道白光離她越來越近,溪緋拼命的掙扎,但無濟於事,直到意識漸漸模糊,失去了知覺,任由白光吸進了自己的身體。
——鼎幀二百四十八年,泉央國,相國府內。
剛有點兒清醒的溪緋頭昏腦脹,呼吸怎麼這麼困難,感覺脖子好像在被什麼東西勒住似的,都要喘不過氣了。慢慢的睜開眼一看,暈!這場面差點沒讓溪緋給休克過去。自己踩着搖搖晃晃的凳子在上吊,下面跪到了一片的穿越古裝的男女老少在哭哭啼啼的喊着,還有一個很像電視裡所演的丫鬟角色的小女孩兒一邊哭還一邊朝着溪緋拋媚眼兒:“嘿嘿,小姐,你演得真不錯,再堅持會兒,老爺馬上就來了。”
哎呦,脖子都快被勒斷了,這到底是在唱哪一齣啊,怎麼就沒有一個人能看出她痛苦的心聲呢,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脖子被勒得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一個看着約莫四五十歲的男人誇張的哭天喊地,一轉眼,將就用袖子遮住臉,對着她說:“小姐,哈,你的演技真是把奴才都給鎮住了,老爺怎麼還不來呢。”
再也忍不住的溪緋艱難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憋得臉色發紅:“來,來你個大頭鬼!我快要憋死了,快快,快放我下來!”
“啊?快快快!你們幾個死人啊,趕快放小姐下來。”那個小丫鬟看到溪緋情況不對,焦急的命令着下人,幾個男丁迅速上前把溪緋給抱了下來,放在了那張羅漢牀上面。
“小姐,你沒事吧?”
溪緋終於緩過了氣來,坐起了身子,看着這些與自己的那個年代格格不入的畫面,她有些傻了,一切都是古代的東西,人也是古代的人。
“那個,小姑娘,我穿越時空了?”溪緋傻傻地問着眼前這個滿臉焦慮的小丫頭,小丫頭呆了一下,又笑嘻嘻的回答:“小姐,你別逗玉兒了,穿越什麼時空啊,你不一直在這裡上吊呢嘛!”越說越底氣不足,小丫頭開始心虛了,想想這個餿主意還是她給小姐出的招兒,慘了,慘了。
“老爺
!”只聽見地上跪的所有人尊敬的喊着這兩個字,響徹了整個閨房,老爺?溪緋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衝到了自己的面前,拉起了她轉了一圈,欣喜的說:“還好,還好沒事。”
溪緋滿腹疑惑的打量着這個老頭兒,這個老頭兒卻馬上變了臉:“嬈兒,你怎麼能這麼胡鬧!今日,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聽老頭兒這麼一說,溪緋才下意識的低頭愁了一眼的着裝,一身大紅色鑲着金邊的嫁衣後襬拖地,奢華的金簪頭飾搖搖欲墜。
“喂,你要我嫁給誰啊?”怎麼會這麼衰,剛穿越就要嫁人?
一個家丁跑了進來:“老爺,六王爺的轎子已經到在門外候着了。”老頭兒更是不由分說的下令:“來人啊,將小姐給我擡上花轎!”
‘咚’地一聲,溪緋被蓋上了龍鳳呈祥的紅蓋頭扔進了花轎裡,溪緋不滿的嘟囔:“就不能輕點嗎,疼死我了。”“哎哎哎,老爺我就不用去了吧?我……”接着一個身影又被扔了進來,溪緋掀開蓋頭一看是那個自稱玉兒的小丫頭。
玉兒看到了溪緋面無表情,假惺惺的賠笑:“小姐,其實嫁給六王爺,也沒什麼不好嘛,雖說外人都傳說他是斷袖,可是小姐你也可以那什麼嘛,是吧。”
“什麼?還是個斷袖!”倒黴的事情還真是一個接一個,這個比中福利彩票頭等獎還難得的機會被她碰到,還要嫁給一個斷袖的王爺?天吶,造的什麼孽。
玉兒小心翼翼的幫着溪緋整理了一下儀表:“小姐,別生氣,別生氣,但是聽說,六王爺可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啊。”
溪緋冷眼瞥了玉兒一眼:“那個什麼六王爺,姓甚名誰,年庚幾何?”
“小姐,你這不是刁難玉兒嘛,你都知道呀,何必讓玉兒再說一次。”玉兒尷尬的笑着,溪緋冷哼了兩聲:“哼哼,就是故意刁難你,說,說不出來,今晚我把你給煮了。”誰刁難她啊,自己壓根兒就不知道。
玉兒耷拉着小腦袋向背課文一般:“六王爺排行老六,是喜妃娘娘所生,全名拓經天煙•景灝,好像二十歲了,其餘的玉兒不知了。”
“玉兒,不如我們逃跑吧。”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玉兒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小姐,你也太膽大了吧,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溪緋不以爲然的抿着脣:“嫁給一個斷袖,還不如去死呢,你走不走?你不走我一個人走了。”玉兒不禁思索,若是小姐走了留下她一個人,那最後所有的罪過都得落在她的頭上,趕緊說:“小姐,別扔下我!”
溪緋勾了勾手指頭,玉兒靠上前去,她在玉兒耳邊嘀嘀咕咕的半天,玉兒的臉上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兩人對視了一眼,深深地點了一下頭。
“來人啊!救命啊!停轎,停轎!”玉兒探出腦袋來大喊着,前來迎娶的
管家聶勒揮手示意停轎子,樂隊的吹奏也就此停止。
“快來人啊,小姐快不行了!”玉兒的演技怎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裡面的溪緋都忍不住笑了。“放肆,今兒個是王爺的大喜日子,你在胡說些什麼!”聶勒下馬走近了鳳尾層疊豪華的花轎前,玉兒低頭:“管家,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話沒說完,就掩面而泣。
“王妃到底怎麼了?”聶勒急不可耐的問道,玉兒裝腔作勢的抹着眼淚:“小姐的病又犯了,嘔血不止,得趕緊服藥。”
聶勒半信半疑的掀開了簾布,臉色大變:“這,這怎麼會這樣。”
溪緋昏倒在轎子裡,嘴邊還殘留着鮮紅的血跡,聶勒也嚇得臉色慘白:“那趕緊給王妃服藥啊。”
“藥,藥給落在相國府裡,本以爲小姐從此也就用不上了,誰知……嗚嗚。”玉兒又哭了起來,躺在那裡的溪緋都險些忍不住想笑,這小丫頭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來人啊,速速返回相國府內去給王妃取藥。”
“是!”
聶勒緊張的小聲叫着:“王妃,王妃,您醒醒啊,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這讓我如何是好。”
“聶總管,把小姐扶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吧。”玉兒無辜的提議到,聶勒開始猶豫:“這……恐怕不好吧。”大婚之日,除非王爺親自接王妃下轎,否則王妃一個人出轎,豈不是壞了規矩。
玉兒故作憤怒:“好吧,好吧,不出去就不出去了,離相國府也有一段路程了,還不讓小姐放放風,你這是活活害死我們家小姐啊!”
聶勒被玉兒說的滿臉慌張,直用袖子擦着額頭上的汗珠,無奈的說:“罷了,罷了,還是救王妃要緊,來人吶。”
溪緋被玉兒扶着到了路旁的草叢邊上,有幾名侍女和男丁守着,玉兒低聲說:“小姐,現在怎麼辦啊,他們都守着我們不放啊。”
溪緋小聲說:“讓他們轉過身去。”玉兒會意的一笑:“喂,你們都給我轉過身去,不許看我們家小姐,否則,哼!”
那些人也只好乖乖轉過身子去,溪緋也鬆了一口氣的睜開了雙眼,首先看到的是那頂花轎,哇!還真豪華,轎頂的裝飾都是金子和珍珠啊,可見這個國家還真是有錢。
按照計劃行事,溪緋躡手躡腳的提起裙襬躲在一旁的草叢中,玉兒清了清嗓子仰天長嘯:“不好啦!不好啦!刺客啊!王妃被抓走了!”
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玉兒亂指着:“聶管家!快去救王妃回來啊,刺客將小姐朝着那個方向抓走了!”聶勒差點崩潰:“該死!還不快去追,追不回王妃,你們也活不了了。”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衝着玉兒所指的方向直奔而去。
玉兒看着他們奔跑的背影忍俊不禁的笑着,跑進了草叢裡:“小姐,我們成功了!快走吧。”溪緋卻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等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