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緋內心的歡喜被這千年寒冰砸的血肉模糊,絕望了,再也提不起精神了,他就那麼恨自己嗎。
他的心中真的是那樣想的嗎,話是他說的,但是他看到刀刃要從她的手腕劃下的那一秒鐘,他毫不猶豫的將刀打到了地面上,這個女人是笨蛋嗎,他讓她去死,她就去死嗎。
“好!我給你籤離婚協議書!”沒有想到,她死也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自己又何必努力那麼久,可惜他永遠都不會懂得,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眶裡都閃爍起了淚光,只不過在陽光下格外的耀眼。
他站在她的面前,聽着她如此爽快的答應,他真的有一種想要殺死她的衝動。
“你給我的那些錢,我不要,我一分錢也不要,只求你,請你給我找一個腎源,儘快!”溪緋丟失了自己的尊嚴,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了,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場面從來都不是她能夠控制得了的。
“腎?你要它做什麼?”他的心中感到疑惑,她要腎源幹什麼,難道……她得病了?
“你別問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別問了,拜託了,我什麼都不要,請你找一個腎給我,這是我唯一的請求,我會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簽字。”溪緋卑微的用上了‘請求’這兩個字,沒有辦法了,一點別的辦法,她也想不到,溪緋看着他,落寞的轉過了身子,眼淚一瞬間滑落到了地面的草坪上,一步一步雙腳猶如千斤重一般走出了那個歐式鐵藝大門的外面。
看着溪緋遠去的他,傭人走過來他的身邊遞上來了一個手機,而他按了一下通話鍵,對着電話另一方的那個人說:“去查一下云溪緋最近的行蹤,以及,她爲什麼會急迫的尋找一個腎源。”
“是,二少爺。”
——溪緋在走回去的路上,額頭上不停的沁出了一層一層的汗珠,她只是覺得很累很累,她記得自己以前沒有這麼虛弱的,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很疲憊,想要睡覺,頭
暈目眩,覺得有些想嘔吐的感覺。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溪緋一路艱難的來到了醫院裡,在經過大廳的時候,看到一個男人摟着一個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看的女人,在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你要多多休息,我保證,不再惹你生氣了,你可好好的把我兒子生出來啊。”
“呵,都還不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呢,你就兒子兒子的叫着。”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兒子了,我兒子,我瞭解。”
……
聽着他們如此溫馨的對話,溪緋竟覺得有絲絲的羨慕,可是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轉身看着那對夫婦遠去就連身影也顯示着甜蜜的身影,懷孕?懷孕……懷孕……懷孕……
這兩個字就像卡碟了一樣在自己的耳邊不停地重複着,不肯停歇。
溪緋精神恍惚的來到了景尚河的病房裡面,可是卻沒有看到他的人影,溪緋急了,跑出了病房,跑到了服務檯:“五零二三病房的景醫生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了。”
“溪緋。”左邊的走廊裡傳來了景尚河那熟悉的聲音,溪緋扭頭看了過去,是他,溪緋頓時心放了下來,她看到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脫下了那身看起來病怏怏的病號服。
站在走廊的盡頭露臺處,剛纔還那麼陽光明媚的天空,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又變得陰霾了起來,遮掩不住想要下雨的欲.望。
溪緋吹着冷風,似乎覺得舒服了一點,看着下面那綠綠的草坪:“你這個樣子,怎麼,要出院嗎。”
景尚河看着溪緋疲憊的側臉,本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情,但還是被她知道了,他便坦然的說道:“當了那麼久的醫生,現在竟然不習慣當病人了,我不喜歡躺在病牀上的感覺,覺得下一刻就會窒息。”
“你不會死的,不用擔心。”溪緋轉頭目光肯定的對着他說,他不知道溪緋爲什麼這麼肯定,但是他笑了,他是醫生,他知道自己
現在到了什麼程度了,如果再找不到腎源,恐怕也不知道能夠撐多久了。
他的笑容讓溪緋覺得是一種安慰,溪緋又重複了一次:“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說了你會沒事的,這次,換我保護你!嗯!”溪緋一副很自信的樣子,她只是想讓景尚河有點信心,實際上連她自己也沒有什麼信心,但是她覺得籬落一定可以找得到腎源,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內,她在等待,她一直都在等待。
和景尚河肩並肩走在這喧譁的大街上,天空的陰暗也擋不住這些忙忙碌碌的人們,在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溪緋停下了腳步,看着這家藥店發呆,景尚河也發現了她的異常,問:“怎麼,你想買什麼藥嗎?”
溪緋擡起頭跟景尚河說:“嗯,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一下,馬上出來。”
溪緋快步跑進了藥店裡面,景尚河站在外面看着她的背影,他感到奇怪而疑惑,她去藥店幹什麼。
溪緋站在試孕紙的面前猶豫徘徊,最後還是拿了一盒,付了錢離開了藥店。
“你去買什麼?”景尚河接着又看到她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了,溪緋擠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沒什麼,我們快走吧。”然後快步走在了在他的前面,神情恍惚。
——顧氏別墅內。
這間到處都還是紅色的主臥室裡,黑漆漆的一片,地面上放着一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籬落躺在牀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憤怒。
地面上的手機來傳來了一個聲音:“二少爺,根據我們調查,二少奶奶最近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她也沒有得病,最近一直和景尚河在一起,前幾天景尚河發病住進了醫院,而景尚河得的是腎病,因爲很久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腎源,如果……”
手機的那個聲音話還沒有說完,籬落從牀上走了下來,一腳將手機踢向了牆上,接着掉在了純白色的地毯上面,摔了個粉碎,整個臥室裡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就聽到了那手機零件掉在地毯上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