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臉色一變,她這是要存心讓自己難堪,哼,小不忍則亂大謀,不慌不忙柔聲回答:“妾身是瑾玉啊,王妃不記得嗎,王爺新納的妾侍。”瑾玉故意將妾侍兩個字壓得很重,想要惹溪緋憤怒。
不料樹妖看她的眼神鄙夷了幾分,這就是那個迷倒六王爺的女人?哪裡有那個小丫頭說得那麼超凡脫俗?明明就是一個看似庸俗的女人罷了,這個小丫頭居然騙她,哼!
“瑾夫人,我們王妃趕了一路,已經很累,先告辭。”說着,玉兒扶着樹妖走了,樹妖也不屑一顧的扭着那柔軟的腰肢走了,瑾玉在身後看着她的走路的步伐爲什麼覺得這麼陌生,墜兒在一旁附和:“夫人,依奴婢看王妃定是故意改變自己而想要引起王爺的注意,自從那次桃花林事件後,王爺對王妃真是好得沒話說。”
“難道我會看不到嗎,只是,我還是不明白,她到底想幹什麼!她的每一招都那麼讓我出乎意料,令我捉摸不透。”瑾玉眯起了雙眼,自言自語着,又在絞盡腦汁的想着下一步的對策。
寒香宮。
樹妖細細的看着這偌大的宮殿,玉兒笑着說:“小姐,你怎麼了,又不是第一次來寒香宮,爲什麼要這麼驚訝呢。”聽到玉兒的話後,樹妖整理了一下儀表,斂了斂那吃驚的表情,經過了梳妝檯前,看着銅鏡中自己的模樣,不禁嫣然一笑,這小丫頭還想騙她?哼,她就要這副身子了,無論是臉還是身子都是她所滿意的,何必再去找一張張與自己身子不搭配的臉呢,不過老這麼覆在這小丫頭的身子上可不是個長久的辦法。
夜幕緩緩降臨,玉兒回頭對着樹妖說:“小姐,累了幾天了,我去燒熱水給你沐浴吧,去去一身的疲勞。”
“好啊,你去吧,我等着你。”樹妖微笑着答應,看到玉兒身影消失在了寒香宮後,她立刻從梳妝檯前站起了身子,也隨着偷偷摸摸的走出了寒香宮,到處四周環顧,對這座王府她是充滿了新鮮感,因爲她又不是真正的六王妃,在那片叢林中呆了幾百年了,哪裡見到過人類的住處呢。
無意間經過了這條長長的走廊,兩旁都是花花草草,突然,一個美麗的蓮花池映入了她的眼簾,一池的白蓮開得那樣純潔,卻只有一條小鯉魚在游來游去,像在故意逗着某一個人開心,趁着月色望去,池邊的巨石上站着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靜靜地觀賞着池中,不知是在看已經休息的白蓮,還是那一條小鯉魚。
“已經夜深了,不知王爺在此做什麼?”樹妖摸了摸自己的臉,調整了一下嗓音衝着他的背影說道,而他並沒有回頭,過了許久纔回應道:“與你何干?”
簡單利落的四個字將他與她之間的距離拉開了十萬八千里,樹妖笑臉僵住,但又上前走到他的身旁,掐媚的說:“王爺這說的哪裡話呢,涼風習習,臣妾只是擔憂
你的身子罷了。”
他倏地側頭一瞬不瞬的盯着樹妖,眉宇之間縈繞着的盡是狐疑,而樹妖卻自作多情的在心裡傲然的說,哼,我就說嘛,這麼嬌豔的一個女人他會沒感覺?凡間的男人還不都是一個德行,怎麼可能會喜歡那個侍妾而不喜歡這副花容月貌?
接着,樹妖更加得寸進尺,夜風吹得他的髮絲拂過了那如精雕細琢一般的輪廓,纖纖玉指輕輕地撫了上去,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紋絲不動的盯着自己看,樹妖愈發大膽了,手指摸上了他冰冷的胸膛,探入了衣衫內。
一股莫名的厭惡感在他的心田泉涌而出,他一把推開了樹妖,垂下眼眸注視着池中的小鯉魚,肆無忌憚的嘲諷:“王妃何時也學到了誘惑這一套?不過本王要告訴你的是……”說着,他邪惡的轉頭靠近了樹妖,低聲說:“你的方法很老套。”
樹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這個凡間男人怎麼會這麼難纏,低頭說:“臣妾身子不太舒服,先告退了。”說完,倉皇而逃。
看着樹妖逃跑的背影,他高傲的斜睨着,冷哼一聲,自言道:“木紫嬈,會這樣嗎?”
“籬落哥哥,籬落哥哥,她不是木紫嬈,她不是木紫嬈,我聞到了她身上有一股和小鯉身上一模一樣的氣味兒。”池中的小鯉魚蹦出了水面,但誰也猜不到會是她發出的聲音,他淺淺一笑:“和你一樣?那便是妖氣。”
“哦~原來她是妖怪啊!”小鯉魚稚嫩的聲音空靈的響起,他脣角卻泛起了一抹冷酷,她不是木紫嬈,那麼她是誰?木紫嬈去了哪裡?那個該死的女人又跑到哪裡去了!
——寒香宮內。
“小姐,你又跑到哪裡去了嘛!”回到了寒香宮裡的樹妖,一進大殿便被玉兒拉到了那扇翡翠屏風的後面,看到了一個熱氣騰騰灑滿了粉色花瓣的浴桶,她有些不懂,但玉兒卻很麻利的開始解開她的衣帶,還一邊說:“小姐,趕緊洗吧,水都快要不熱了,我再給你打一桶熱水來。”說完,將樹妖脫得一乾二淨,提着木桶吵着殿外走去了。
樹妖看着溪緋這副完美無瑕的身軀,身體開始發出淡淡的黃光,然後分散成了兩個人影,走出了溪緋的身體。溪緋頓時也還原了自己,一個踉蹌站直了身子,看着樹妖破口大罵:“你這死女人,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再低頭看看自己一絲不掛的樣子,急忙抱着自己:“你,我怎麼沒有穿衣服。”
“哼,小丫頭,你敢騙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樹妖直接問出了主題,溪緋愣了一下,打着哈哈:“我哪裡騙你了,我騙你什麼了?”
樹妖冷聲回答:“什麼那侍妾國色天香?明明就是一個庸俗至極的女人罷了。”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有她過人之處,王爺怎麼會被她迷得死去活來嘛!”溪緋繼續狡辯着,想
要找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可是衣服跑到哪裡去了,怎麼找都找不到。
樹妖一步一步靠近溪緋,壞笑着:“是嗎?可是姐姐我還是看上你這張臉了,不過,現在姐姐我可是看上你這副皮囊了,你說怎麼辦?”
溪緋傻了:“不是吧?整個人你都看上了?爲什麼啊,你這女人怎麼能這樣啊。”
“你的夫君可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美的令人窒息啊,你說呢?”樹妖莫名其妙的說出這麼一句,雖然溪緋聽不太懂,不過大概意思還是聽得出來的,這個死樹妖是喜歡上景灝了!
“你要是喜歡他,你拿去好了,何必總是爲難我。”溪緋實在受不了了,古代人這麼奇怪,就連古代的一個妖怪都這麼神經病。
“可是姐姐我也喜歡你這副皮囊啊,不如你就成全姐姐吧,怎麼樣?”樹妖愛不釋手的摸着溪緋的身體,溪緋嫌惡的躲開,就在這時,樹妖耳朵一動,似乎聽到了人的動靜,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溪緋眼睜睜的看着樹妖不見,彷彿在看變魔術一樣,不可置信的尋找着:“咦?人呢?去哪兒了?”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感覺到離自己已經近在咫尺,溪緋猛地轉過身去,這一刻,她想自己快要瘋掉了,失聲尖叫:“啊!!!”
因爲身後離她不到四米處的站着的正是拓經天煙•景灝!他竟然鎮定自若的站在那裡,將她的身體整個看光光,還那麼冷靜?雖然不是溪緋的身體,可是被一個男人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看了個乾淨,怎麼着也會害羞啊。
“你!你怎麼進來了,出去!出去啊!”溪緋有些抓狂,想躲卻沒地方躲,旁邊浴桶還在冒着熱氣,一個機靈迅速的鑽了進去,將自己的身體嚴嚴實實的藏在了水底,眼前的他沒有絲毫想要離開的意思,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溪緋躲避的浴桶前,眼神中盡是不解,但味覺還是感應到了那隻妖精所藏匿在空氣中於無形的位置。
“王妃可是在害羞?你是本王的王妃,有什麼是本王沒見過的,有什麼可躲的?”他故意直視着溪緋那慌慌張張的雙眼口出狂言,溪緋不懂他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花,這可不太像他一貫的風格,還是忍不住的哀求道:“出去啊,求你了,出去啊!”
他露出了邪惡的笑容,終於退後了一步,用着曖昧的口吻說:“那好,本王在在竹林苑等你侍寢。”語畢,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殿外。
溪緋看着他走了也鬆了一口氣,但她並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走出寒香宮外,而是藏在了雕花木門旁,靜靜等待着那個所謂樹妖的出現。
果然,樹妖又忽地現身在了溪緋的面前,聲調高昂:“小丫頭,你又騙我,你不是說你失寵了嗎,他怎麼會召你去侍寢?你到底想騙姐姐騙到什麼時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