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兒,你會痛嗎,你爲什麼要去買墮胎藥……”他還在呢喃着,銀月卻清晰的聽到了墮胎藥三個字,什麼?六王妃去買墮胎藥?這怎麼可能?難道……難道說懷的孩子是皇上的,所以纔要打掉那個孩子嗎?不然六王爺的臉面要往哪裡放?
——禹洛王府內。
他坐在水榭之上看着這盤圍棋,但卻一個子都沒有動,不知道在等些什麼,聶勒過了一會兒跑了過來:“王爺,王爺,奴才辦事不利,沒有追回王妃。”
他莞爾一笑,意料之中,他們要是追得回木紫嬈,反而有些奇怪了。
“然後呢?”
聶勒趕緊回答:“對了,我我們跟着狀元郎進了一片山林後,狀元郎就不見了,馬車也仍在那裡不要了。我們正奇怪呢,結果山谷裡傳來了他的聲音,他說,那瑾玉來換人,否則,就殺了六王妃。”聶勒把實情都說給了他聽,他這才夾起了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盤正中央,誰也不知道他這是什意思,然後他再也沒有想要下棋的意思了,站起了身子懶懶的說:“那個賤女人了?”
“哦,還關在柴房裡呢,我們沒有動她,只恐怕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保不住了,留了很多的血。”聽了聶勒的話,他臉上掛着淡淡的呃笑容,被他踹了一腳還想保住孩子?簡直就是做夢!她沒有立刻死掉,都應該燒高香拜佛了。
“好,本王就帶着那個賤女人去山谷中會一會那狀元郎究竟想幹什麼。”他目光堅定的盯着那空空如也只有一顆棋子的棋盤,笑了一下,離開了。
騎上那匹專屬於他的坐騎,黑色的駿馬,下人擡出來了一個籠子,而裡面裝着的正是瑾玉,瑾玉現在簡直就像是個要飯的,衣冠不整,衣衫凌亂,渾身是血,他騎在駿馬身上提起了那個籠子像在看寵物似的都弄着裡面的瑾玉:“彆着急,等一會兒就可以看到你的情郎了,記得可要大聲的喊,知道嗎?”
瑾玉想說話,被他掉在了馬肚子一旁,他根本就不把瑾玉當人,使勁的蹬了兩下馬肚子,駿馬先是擡起了前蹄,然後瘋狂的奔跑着,在他的身後跟着一支御林軍的隊伍。
山谷中,待他來到後,被眼前的陣勢有些驚住,原來賞楓早就帶着幾千名御林軍趕來了,在不停的搜尋着,狀元郎挾持着溪緋到底藏在哪裡。
他下馬見到賞楓行禮:“臣弟參見皇兄。”
賞楓看到了景灝,臉色似乎有些不悅:“景灝,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讓狀元郎將你的六王妃劫持了?”
他嘲諷的一笑,冷嘲熱諷:“皇兄你的反應似乎比我這個當丈夫的還要誇張,皇兄對六弟還真是關心。”
誰能聽不出來,賞楓不屑的迴應:“既然你沒有本事,那自然是得靠朕來尋找了。”
“哦?那不知皇兄可有什麼線索了?”他故意問道,賞楓卻沉默不言了,派了這麼多人找了也有幾個時辰了,可就是連個鬼影也沒有找到,奇了怪了!山谷就這麼大,他們能藏到哪裡去。
他走到了駿馬前輕而易舉的卸下了那個裝着瑾玉的籠子
,然後朝着身後的那名將士使了一個眼色,那名將士很快的會意站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頭上衝着整個山谷大喊:“狀元郎!我們已經把瑾玉帶來了,你快出來吧,我們要見王妃!”似乎沒什麼效果,將士繼續喊:“狀元郎,快出來吧,我們已經把瑾玉帶來啦,你把王妃也帶出來,我們要確定王妃安然無恙……”
這次,狀元郎果然出來了,依舊是那個姿勢劫持着溪緋滿滿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怒喊着:“瑾玉呢?我要見瑾玉?”
他單手提着那個籠子,囂張的走了出來:“君恆,你看這是什麼?”
君恆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大吃一驚,瑾玉怎麼成那個樣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差點兒都沒有認出來,怒喊着:“你怎麼能這麼對待瑾玉,你怎麼能這樣?”
他笑得更放肆了,反問道:“我爲什麼不能這樣對她?你都那樣對待我的王妃了,不是嗎?”
賞楓看到了溪緋被劫持的脖子上都流出了鮮血的樣子,心中很不舒服,上前幾步:“君恆,朕念在你學識過人,又是新科狀元,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算朕瞎了眼了!”
“皇上,不是這個樣子的,但微塵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把瑾玉交過來,我就放了六王妃。”狀元郎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看着被關在籠子裡的瑾玉,心都碎了。
“呵,你當本王是傻子,還是三歲孩童?把這個賤女人扔過去,你還會放了王妃?沒了王妃你能走幾步?”他一語擊中了狀元郎的心機,狀元郎有些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確實聰明,時時刻刻的都聰明,賞楓怒吼着:“君恆,快把六王妃放了,朕還可以饒你一命,否則朕將命令放箭,你想被亂箭射死嗎?”賞楓也是說到做到。
被劫持的溪緋甚至都覺得狀元郎的手在顫抖,傻小子,千萬不要放棄啊,想想真是可笑,以前都是她站在對面的那個角度來哄騙犯人,沒想到今人自己成了人質了,溪緋握緊了狀元郎的手看着他的雙眼:“狀元郎,堅持住,我支持你。”
狀元郎很不解溪緋爲什麼要這麼做,不過他突然覺得有一絲的希望,溪緋開始裝模作樣的大哭大鬧着:“嗚嗚~你們就把瑾玉扔過來啊,真的想看着我被他殺死啊,景灝!”
溪緋毫不誇張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他似乎聽到了溪緋喊他的名字,爲之動容,賞楓已經是安奈不住了,直接提起了關着瑾玉的籠子,直接拋了過去,由於狀元郎挾持着溪緋站在最危險的山谷邊上,後頭一望就是不着邊際的山谷啊,掉下去準是死路一條啊。
狀元郎興奮的看到了關着瑾玉的籠子拋了過來,可是哪裡知道那個籠子滾啊滾,滾啊滾,直接就滾到了山谷下面去了,只聽的見瑾玉一聲悽慘的尖叫,便什麼都沒有了,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畫面。
狀元郎眼睜睜的看着瑾玉掉進了山谷裡卻無能爲力,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有那還未出世的孩子,爲什麼他們要如此殘忍,狀元郎流下了眼淚,滴在了溪緋的臉上,溪緋覺得此時的狀元郎好可憐啊,他是真
的喜歡瑾玉的,是那麼的愛瑾玉,可是他們卻親手把瑾玉活生生的丟盡了山谷裡,山谷那麼深,那麼險惡,怎麼可能活得下來?
“狀元郎……”溪緋小聲的喚着他,他明顯的已經失去了理智,衝着賞楓和景灝他們怒吼着:“你們這羣混蛋,她還懷孕了!你怎麼能把她丟盡了這無邊無際的山谷裡!既然你們非要這樣,我只好陪她去死,那麼六王妃也得陪着我們去死!”
說完,拉着溪緋挪到了最邊緣處,狀元郎愧疚的低頭對溪緋輕聲的說:“六王妃,對不起了,今生欠你的情,來生再報吧。”說完,拽着她就往下跳。
“啊!!!”溪緋的尖叫聲那麼刺耳,他和賞楓兩個人瘋了一般的衝到了邊緣處,看到了下面雲霧瀰漫什麼也看不到!賞楓捶打着一塊巨大,衝着山谷中大喊着:“嬈兒!木紫嬈!”
他也是死死的盯着山谷中,臉上奇蹟般的出現了一種表情,那便是擔憂!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溪緋死了,都心灰意冷的時候,不知道哪裡傳來她困難的聲音:“救命啊,救命啊,快拉我上去。”
賞楓只顧着看山谷中沒有聽見,而他那靈敏的聽覺聽到了,趴在邊緣處想要往下面俯視,賞楓還以爲他要尋短見,一把拉住了他:“景灝,你這是幹什麼!起來!”
他推開了賞楓的手,低頭尋去,果然看到了溪緋的小腦袋,她奮力的緊緊的攀着一塊凸出來的岩石,她擡起了頭,看到他那張臉,頓時安心了不少,露出了可愛的笑容:“景灝,救我,救我。”
他沒有說一句話,但是溪緋看到他那堅定的目光,彷彿聽到他在說:放心,我會救你。溪緋不擔心,只要被他看到了,他一定會救自己的,一定會的!
他伸出了一隻手臂牢牢的抓住了溪緋的手腕,溪緋有些吃驚,他明明只用了一隻手腕,可她卻覺得他好像啓用了一輛大卡車,輕而易舉的將她拉了上來,賞楓看到了被景灝拉了上來的溪緋也是喜出望外。
溪緋剛上來氣息還沒有喘勻,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拉入了懷中,這冷冰冰的胸膛,不用說也知道是景灝的了,他好像失而復得一般緊緊地抱着溪緋,臉上竟然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溪緋好像能感受得到他現在的心情,也輕笑着抱緊了他的身子,很小聲很小聲的說:“我沒事啦,不用擔心啦。”
一旁的賞楓看着兩人卿卿我我心中難免不爽,轉身離開了,騎上了那匹汗血寶馬率先在頭離開了,那幾千御林軍也隨之而去,從背影看得出來賞楓的失落。
但這邊緊緊相擁的兩個人是無暇去管了,他低頭在溪緋的耳邊說:“爲什麼要幫着他,不想活了嗎?”
溪緋心頭一驚,原來他都早已經看出來了啊,真是騙誰也不能騙他,誰也騙不倒他的。
“你不覺得狀元郎很癡情嗎,而且他們很可憐,雖然我不同情瑾玉,可是狀元郎真的很可憐。”溪緋回想起狀元郎那個樣子還是會忍不住的流淚,他鬆開了溪緋,反問道:“原來只有那樣,女人才會爲一個男人死心塌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