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過流雲是從鐵族手中學到的那天雷子?”這東西殺傷人嚇死了,鐵王的說法更讓青玉鸞驚詫。
鐵王搖了搖頭,“自然不是,那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與我族道合,這人是個怪材。”
過流雲的確是個怪材,鐵族擅長這些是本等,他能夠自己研究出這東西,若論心智就比鐵族高多了。
楊真拍了拍掌,想與那鐵人擊個掌,最後還是收了回去,鐵人鐵掌,他會吃虧,手上接連不斷在懷中伸縮,瞬息而已,一字撩開,大大小小的火葫蘆立在那鐵案上面,不是十個,是二十個。
帳中鐵人除鐵王外,人人都有些身體顫抖,可殺凝神者的寶物,不管他們去往什麼地方,只有不主動招惹大能,這數萬人的安全已不用考慮。
那鐵王面色扭曲到極致,伸着手哆哆嗦嗦去摸那些火葫蘆,已沒有一點首領的樣子,“難道你就不怕我突然用這火葫蘆對付你。”他太過激動,說話也有點不利索,該說不該說都弄出來了。
楊真嘴巴歪着,“當然怕,不過據你所說沒有木靈輔助,這東西最多隻能殺收神者。”他拍了拍那鐵人的肩膀,拍得當當做響,“煉器我不太懂,不過也不是一時三刻能辦到的。”
那鐵人也只能搖頭,搖了頭又嘆氣,“不瞞你說,要借木靈還是得出去找那炎木,最近是去不了的。”接着他又拍了拍掌,向後面吩咐,“把我的甲冑拿出來。”
不一會兒,就看到幾個鐵女捧出了幾個盤子,只看到黑色一片,給人感覺質柔之極,那鐵王將那黑衣拿了起來,有飄浮感覺,若是再細看,能夠看到其垂墜超出尋常棉料許多,鐵王已把那甲冑遞到楊真手中。
入手極其沉重,怕不有五千斤,手中蓄力不足,楊真差點就被壓到睡地上去,出了大大洋相,鐵王好不容易扶住他,臉上笑意橫生,“是重了點,不過以兄弟你的本事穿戴也是很容易的。”
楊真也不好做出什麼過份的表情,他多送了對方几個火葫蘆,那鐵王還他的情也不好推卻,這甲冑刻意將金屬環扣收到比針尖還小,看起來的確輕柔,張力倒是足得不得了。
可惜是給鐵人穿的,也沒有平常所穿的甲冑般被制器師輔以懸浮靈力,就這麼貼着肉,人是沒有法子穿的,“謝謝!”
鐵王不好拍楊真的肩膀,神色已大大輕鬆,示意楊真可以先把那鐵臂拿出來,他幫楊真煉成兵刃。
當然用不着,要是都煉好了,回去還煉個屁,但楊真還是將那鐵臂拿出,“幫我煉成鐵精就成了,不然這樣拿着有點難受。”
就這麼拿着一隻人手,那人還在對面說話,是這麼回事。
那鐵王叫了一個看起來極其蒼老的鐵人進來,對其吩咐了數句,那老者拿着那鐵手出去了。
“哈哈!下面的人都蠢笨,大多還不明白這火葫蘆的意義,不過若是我鐵族能夠現世,肯定會爲兄弟你立一座聖賢相。”
人還沒有死,已有當聖賢的可能性了,這事不是好事,青玉鸞
示意楊真快走,這地方呆着沒有人氣,着實難受。
突的就從外面跑進來一個鐵人,看起來極其慌張,給鐵王擠眉弄眼的一番,那鐵王已知道是什麼意思,表情鄭重,叫楊真兩人先呆在裡面,而他帶着一幫人出去了。
“肯定是金玉谷的人來了,咱們最好不要出去。”青玉鸞稍稍有點擔心。
靜坐着,稍稍無聊,也只能等着。
外面已傳來風火聲音,人聲也有,就是很單薄,進來的人也不會多,砰砰聲音,偶爾伴隨着無窗大格子不停晃動,不明的人還以爲是不是地震了。
那些劇烈震盪越來越向着這邊行進,搞得人有點擔心,若是有兩三個與藍冰、花翊紋等人境界相似的弟子,那可有點不好弄。
接着楊真的臉上又輕鬆一片,這人的聲音他聽出來了,不是別人,是雷行那粗豪漢子
,口中不停喝罵,怎麼人這麼多之類。
這人跑得挺快,從鐵人封鎖的寨口到這大格子至少得好一會兒,他這麼快就飛過來了,確實讓人意外。
那喝罵聲音越來越重,楊真抱起了青玉鸞往外面走去,呆裡面不是上策,只要不是逼到極處,他不想把雷行怎麼樣,這小子有點意思,到外面想讓開他更簡單一點,要是被堵裡面了,殺了他有點不忍。
楊真帶着青玉鸞走出那格子,只看到空中有熒光舞動,果然是雷行那粗豪漢子不停在空中飛舞,正與鐵王戰到一處,只看空中拳芒交接、金氣流動,大戰不止。
到處都是火花,那雷行邊行邊退,鐵王拿他暫時沒有法子
,他足底踩着一條極小船兒,正是那紅柳木製成的飛舟,難怪不得他能夠跑得這麼快。
更讓人惱火的時,其人手上正舉着楊真交還給鐵王的那鐵臂,差點把楊真氣到吐血,“這小子自己找死!”心中大動其火,口中罵了一句,就要躍上空中,在這隱蔽處溫度、鐵人都不會威脅那女子,手上放下了青玉鸞,不到一丈,已有人拉住他的褲腿,差點把他的褲子拉下來。
楊真只能落下,將褲子提住,惡狠狠的看向青玉鸞,“你這女人瘋了麼?”
青玉鸞捂住嘴巴偷笑,“我又不是故意的,有人來了。”
只見到遠方離聚集鐵人還有數千丈,一道白光不停閃爍,那白光瞬息而至,看到那白光中包裹着一個白衣青年,仍然是身背長劍,頭髮束到腦袋頂上,說不出的乾淨利落,身上頗有點飄然出塵的意思,“雷行,你跑得好快,居然先到,把東西扔過來吧。”
那人語氣輕淡,只聽那命令口吻倒讓人生不出惡感,好像這本來就是雷行份內的事情,卻是陳完,此人境界至少是收神五級以上,對付個區區的雷行就是拈死一隻螞蟻,兩人差太多了。
那雷行不停在空中飛舞,心神被陳完擾亂,差點捱了一下,口中大罵起來,“我草泥馬,你以爲你是南宇天啊?給你拿過來,幹!”
雷行這個火爆脾氣一下子就暴發了,又是被人攆,又是被人使
喚,他這反應很正常。
“老子就指望着這麼一條手臂幹過你,交給你?去你媽的。”雷行越來越狼狽,眼看着就要完蛋,終於被鐵王打了一拳,光芒閃動,那人向着四壁撞了過去,直接撞出一個大坑。
也是鐵王少了一臂,不然的話這一拳得打死了。
他滿口溢血,從那壁上慢慢崩落下來,不死也脫了層皮。
手上淡淡靈力將那鐵臂推進了靈戒中,看樣子是不會把那玩意交出來的。
陳完輕舟踏出,慢慢向那人飛了過去,鐵王臉上已全是忌憚神色,他少了一臂,面對着這人已是明顯下風。
輕舟落到雷行面前,那大漢咳嗽不止,微微向後面後縮,陳完手已伸進他的懷內去摸靈戒,“叫你交給我,你不給,若是給了,好歹也能出手幫你一下,也不用橫屍是不是?”
呸!
雷行一口濃痰吐了出去,從陳完眼角飄了過去,差點就中了目標,“你們這些貨,個個都心比天高,誰都想把南宇天踩在腳下,老子就是看你們不順眼,想要鐵精,先取我命。”雷行伸出一臂將陳完手臂挾到死死。
那人用力牽扯有點扯不出來,怒氣生於臉上,眉目緊皺,背後劍芒透出,生生向着雷行的手臂斬下去。
眼看着劍芒將捱到那人肩膀,旁邊的鐵人們但看兩人內亂,波!
卻有亂石落入水波中的聲音,一細小影子向着陳完後腦勺飛了過去,陳完手中劍不得不停下,一回頭,伸手手掌將晃盪,手已接住那東西。
打開手掌一看,只是一個小小石子,“是誰?又想找死?”他站了起來,暫時把雷行放到一邊去,人人都看向那寨口通道,從極其遙遠的拐角處過來一道人影,全身都是金色,臉上帶着如白板的面具。
腳步聲音踢踏,步伐穩定。
陳完先怒後喜,最後笑了笑,“是你?你來湊什麼熱鬧?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
正是方平,他扔出一顆石子扔陳完,的確有點開玩笑,“本來我是不想來的,不過萬望放過雷行,鐵臂他不要,我的口風是絕對很緊的。”
陳完沒有做出反應,雷行已咆哮起來,“姓方的,滾你孃的,你這是要向這小子搖尾乞憐是不是,老子寧死也不受污辱,你怕死的話,你滾吧!”罵罵咧咧,污言穢語如浩蕩江水連綿不絕,這人罵人大有天份。
方平不爲所動,“我沒有和你說話。”又看向陳完,“萬望你考慮考慮!”
陳完咧開嘴笑了笑,“你說的話我倒相信,關鍵是這小子太烈,東西最好是你來取,他的嘴巴太臭,我免得砍了他的手。”
方平施了個禮,表示同意,徑直向着兩人的方位走了過去,這人到現在已經有點無慾無求,不遭人嫉是庸人,像陳完這樣自以爲高高在上的人還真的恨不起他來。
方平已行到雷行向前,伸手入其懷,雷行死死的挾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再進,突的藉着挾手臂的力量跳了起來,一拳向着陳完的臉上搗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