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點暈,還好地方快到了!”青玉鸞人已有點立足不穩,畢竟也是修行中人,她的做派只讓楊真覺得,稍稍遇到點兇險,她就要在他的面前儘量表現出她的無助來。
看到她面色好像實在不太好,也並不敢大意,將那女人扶在懷中,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摸不出什麼名堂。
蠻人們已極其懊喪的開始打掃戰後營地,謀劃許久並沒有得到對方一根毛,心中那感覺不用說了。
神風盜就是楊家的人,這事情楊真很意外,不過楊千鶴與赤虎本來神秘莫測,他們年少的時候結伴行遍莫名地方,若有人真把他們當做尋常世家的東主與掌櫃,那就是傻冒。
楊真更想到深遠的地方,大華國那幫所謂去往極東古國的商人,極有可能就是楊千鶴與赤虎授意,依他們的性格,本不可能讓利潤掌握在別人手中。
“假借收購名義,付出小小金錢,在半路將那些商人劫殺,連骨頭都不留下,這一手的確有些厲害。”楊真想到這裡。
對這兩人的行爲更覺有點不能想像,雖是父子親情,加上最早事情,那親情就更加淡漠了點。
準備去向那蠻人女子告個別,將兩撥人分開,一半是因爲要救下赤化及,順手不讓梅際雲大敗虧輸,感謝什麼的也沒有指望,總不成做個對方的壓寨老公。
遠遠的那個阿三就行過來來了,滿臉都是黑色,好像他的初戀情人被搶了一般,“我主子叫你過去一下。”態度相當生硬,楊真懷疑是不是他搶了這個三兒的好事。
“怎麼?她醒了,是要感謝我麼?養傷最好,舉手之勞,無所謂!”楊真略微推託一下,他對這幫人的來歷還是很好好奇的。
三兒直接背轉去,“我們的人向來講信義,不會欠別人什麼?不過你也別想多了,我主人時間很有限的。”
楊真自然跟着那人,將青玉鸞放入一相對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帳中,這女子好像真的有點傷風了,他與三兒同行,不一會兒就到了梅際雲帳前,眼見到一個祭師從帳中出來,看那表情,這女子傷得不輕。
也對,赤化及下手那可不是一般化的重。
進入帳中,看到梅際雲已裹得嚴嚴實實,裡面一個人都沒有,那個三兒也只是守在外面,她身上仍是裹着那層毛毯,還真是傷病交加的樣子,“今天還是感謝你出手了!”
說了句淡話,算是感謝。
楊真應和,“也沒有什麼,實在不能看你們兩敗俱傷,再說了,若不是把你弄下來,我到底膽子大不大,你估計也不知道了。”這卻是開玩笑的話,從楊真跟着他們開始,這些蠻人一直都覺得他與青玉鸞跟不了多久,證明這事沒有什麼意思。
梅際雲咳了咳,“你膽子倒的確挺大的,本事也不小,我知道你們要去靈鏡宗,可以把我也帶過去。”
楊真心中已有點疑問。
靈鏡宗,清正無爲,那地方宗人多有靈鏡,鏡面奇特,至高的聽說可以照映過去未來事,至低的也可以品鑑魔獸內丹效能之類,像梅際雲這種極度有可能是魔獸化形後裔
的人,去那地方就是找死,修行中人與魔宗後裔那絕對是不死不休的。
楊真一下子傻掉,不知道這人爲什麼會跟她說這個話,“看樣子,你的傷情挺嚴重的,你耳朵挺靈,的確我們要去靈鏡宗,不過爲了治你,用不着尋死吧?我本事通天,也沒有高到力拒七品宗門的程度。”
那女子艱難的從榻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楊真身邊,從他身邊擦了過去,結果打開了簾子,衝着外面的三兒揮了揮手,那人就走了過來。
梅際雲吩咐了幾句,好像是叫那些人拔營離開的意思,三兒與她交涉幾句,就去做準備工作了,看楊真表情倒更不懷好意。
這女子的意志倒不像是挺弱的樣子,就這樣看是戰力的確與赤化及有差距了,楊真正在掃描其人的苗條豐滿身段,從外表還真看不出來,她必定要去靈鏡宗治傷的程度。
對方已直勾勾的看着他,將衣襟緊了緊,“你不是要和美人同行麼?死與不死倒不用你操心,我雖是蠻族後裔,可靈鏡什麼的是照不出我的,要照也只能照剛剛化形的人。”
看她實在堅決,卻知道這事情已不可更改。
碧空之上,雲氣漸高,雲霧成型,將人圍得更緊,前面是青玉鸞,將她死死的箍在一毯子中間,免得被風吹得更加不好。
後面是梅際雲,她比青玉鸞更是不如,楊真本說用一條繩子把她捆在身上,可楊真那眼神實在讓這女子放不下心,於是沒有捆,現在而今眼目下,她只雙手緊緊的扯着那男子的衣衫,差點把對方扯成一頭光豬。
“若是你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最好等去了靈鏡宗再說!啊啾!”楊真已一個噴嚏打了出去,這萬丈高空,衣衫一被扯,冷風就鑽了進去,青玉鸞燒得更加厲害,看樣子去靈鏡宗成了專門看病的了。
後面一對酥胸已靠了上來,軟綿綿、彈性絕佳,一道氣流從空中飄了過來,將遠方雲霧吹得稀亂,千里之外,又有無數華光閃爍,是靈鏡宗的地界。
再遠的地方,雲霧破開,露出裡面大大小小的樓閣,那就是雲中城,雲中城的宗人好運氣,一入宗門就可以體會當九天行者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氣流拂動,那青翼鳥上下拂去,後面圓潤的物事有點波濤洶涌,前面的青玉鸞已有點祖神智不清,“你用小棍捅我幹什麼?信不信我給你折斷了?”
又是一陣氣流來襲,楊真無言,有氣流來來去,兩女夾擊,他真不是故意的。
好吧,隨着不知道第幾波氣流過來,他只能投降,本來想借控制青翼鳥顛簸一番,結果完全不用了。
砰!
背後爆痛,楊真身上接連捱了幾拳,又被指甲狠掐,背後的女子劇烈咳嗽,“你這人實在下流,若是再這麼來,信不信我叫前面這女的立即死了。”
楊真回了句嘴,“你自己死不死還不好說,還能讓別人死?”
話剛出口,他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去。
炷香時間之後,靈鏡宗已然在望,從高空向下面俯視,萬丈之外,遍地都是紅紅綠綠,中間穿插着
許多白色不停移動,那就是靈鏡宗的門人了。
入宗門拜訪,直飛過去,有點不敬,楊真將那青翼鳥按了下去,三人穩穩落地,將青玉鸞扶在懷中,這女子好像快暈死過去。
那梅際雲精神頭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楊真呆立地面,看着那女子,其人精神萎靡,薄鄙神色仍然濃重。
怒上眉梢,哪裡管什麼男女,楊真已抄到她的胸口衣襟,差點就能把梅際雲從地上提起來,“你對她做了什麼?”
梅際雲想把楊真手從衣襟上面扯開,哪裡還有力氣,“沒有做什麼,她不過是中九邊的蠱毒,想好也是挺容易的。”
啪!
半推出去,那女人跌倒於地,臉上帶着憤恨神色,“我倒是小看了你,欺負女人倒是一把好手,你若是想她死得快,把我打一頓也成。”
言語極淡,內裡威脅意思濃重,楊真真恨不得再抽她一耳光,回想起來的確是他疏忽了。
他魂體合一之後,對器、丹、兵、神魂等物已異常敏感,若是蠱毒、陷阱之類他極易探測,前提是那些東西針對的是他。
青玉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接觸的蠱毒,他哪裡會知道,而這個梅際雲重傷孤身敢跟隨着他這個來歷大有不明的人,說明她本身已有倚仗。
說起來,全是楊真失查。
“你想怎麼辦?”
不得已只能和她談條件了。
梅際雲終於將楊真手推開,表示現在的一切盡在她的掌握,當那少年手拿開的時候,她頓時有些立足不穩,不得不把旁邊的一棵小樹扶住。
對面少年男女緊緊依偎,女人的天性頓時讓她覺察出自己的孤苦無依來,咬了咬嘴脣,忍住莫名鬼火想把那少年扇上一耳光的衝動,“裝來裝去沒有什麼意思?我曾是金玉谷弟子,這女人也是金玉谷來的,就說咱們是同門就行了。”
緩慢步行,兩人商議已定,沿途風光,果然美妙,再高處那雲中城,一衆修行中人駕劍乘風在那空中不停遨遊,並不看下面一眼,表示他們的地位比起地面螻蟻更加高上一籌。
看到前面的楊真與青玉鸞緊緊依偎,梅際雲更加氣惱,想到極處,自己把自己掐了一下,“畢竟是魔宗後裔,怎麼越想越歪了,這人不過是個小流氓罷了,最多本事大點。”這靈鏡門處又是炎夏,她邊走邊覺昏厥意思更濃,也不得不強忍住。
在她心中,前面那對狗男女真是給了她莫大的意志力。
“站住,前面是女宗,男子禁止入內!”三個行到半途,那數十丈的高臺靈鏡已隱隱在望,卻憑空從地面升起數道光影,都是身姿婀娜的女子,人人臉上都着面紗,除了看到雙雙妙目外,更能看到輕紗下面表致的身材,這些人如在鏡中。
楊真喘了一下氣,宗內全是女子,她們穿衣也以輕便爲主,想來沒有什麼避忌,不過人人都知道這種什麼都看不到,卻比什麼都看得到更要命,“青陽盟楊真攜金玉谷兩高足來見靈鏡宗長老卓玉珍,她們實在傷得極重,請通傳一聲吧,我不一定進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