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實在厲害!”蕭龍兒嘆一口氣,手中拿着酒壺輕抿一口,心中難免對楊真有所不滿。
楊真對他說過門口那鞋印,他恰巧有注意到,不過依他的性格並不會因爲一個鞋印就耽誤救人之類。
這是每個人的性情不同,“如果是一個女子的話,那實在有點逆天!”所以蕭龍兒心中並不接受那人是個女子的概念。
再看向兩百丈的地方,青家的小女青玉素把頭在膝蓋中,好像不敢見人一樣。
蕭龍兒只能搖頭,就算是涪州開化地,女人遇到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個難堪能夠形容,何況還是在心上人面前。
“那個人你認識?”楊真站在青玉素對面好像是審問犯人的語氣。
青玉素連連搖頭,帶着哭腔,“我怎麼會認識,只是收到屬你名的信,說如此這般。”她對楊真毫不關心她被侵犯的事情,心中有點發寒。
屬名的信?
若是真正有屬名的話,肯定是屬的楊參這個名字。
誰能知道這個名字呢?
知道的人很少,也很多。
青玉素跳了起來,撲到楊真的懷裡,哭泣不止,“你該不會不要我了吧?”抽搐的身體,抽搐的心,抽搐的聲音。
楊真只能皺眉頭,這事還真的不知道從何談起。
將她擁抱在懷裡,輕撫她的肩頭,“女人麼,名節當然是重要的。”
青玉素的肩膀抖動了一下,就等着他說出下一句話來。
楊真再拍她的肩膀,“不過就算你失身在那人手上,我也不在乎!”
青玉素一把將他推開,指甲掐進他的肉裡,雙目之中除驚喜再沒有別的,“真的……”接着她省悟好像說錯了話,“我的意思是我當然沒有失身給那人,他只不過……”卻再也說不下去,只是臉上通紅而已。
被別人摸遍全身,這個東西不好說是什麼性質,也不好說出口。
楊真再度擁抱她入懷,表示慰藉,青玉素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臉上只是幸福罷了。
已經是第二天,楊真帶着蕭龍兒去錄了案,他可不擔心對方會對青家兩女怎麼樣,無非是爲了那良品完美的防器而已。
然後又帶他到藥坊購買丹藥。
兩人實力在奪彩弟子中算得強大,不過有備無患也是必然。
“本店已經是積年老店,絕對是童叟無欺,這玉真散,是取自玉真草,而且是三年生玉真草……售金八十兩一枚。”最近涪州的世家弟子越來越多,誰都希望能夠和金玉谷或者青家產生關係,那奪彩之禮就算不參加,準備工作還是要做的。
八十兩金已經足夠貧民之家十年的餬口費用,而修行中人只不過能買小小的丹丸罷了。
比如說這玉真散,售價八十兩金,算是一品上等丹藥。
這個一品上等丹藥能夠幫助修行者恢復多少靈氣呢,大概也就初級次等功法使出一百式的樣子,若是一直蘊勢待發,而不出手的話,兩個時辰修行者也會氣竭。
如果說初級次等功法用得比較好,能夠拆毀一百間房子的話,那麼拆這房子就值八
十兩金。
拆一百間房子兩三金也足夠了,不過尋常人你讓他在兩個時辰拆一百間房子,給他百萬金也做不到,有些東西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唔!玉真草,一兩金十株,買十送靈草一株。”那掌櫃看到蕭、楊兩人一直在最便宜的櫃檯看顧,臉上有點不耐煩,等到蕭龍兒直接走到那些藥草、靈草跟前的時候,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這樣的小生意,他照顧了半天,覺得有點虧。
“能不能再便宜點?你這草倒黃不黑,已經快死了。”蕭龍兒當做沒有看到對方的表情一樣,講起價來。
那掌櫃咳了咳,“本店向來童叟無欺,本來也是不賣這些原材料的,也是看兄弟你是修行中人,我才照拂一下,價錢是不能少的。”掌櫃已經有點傲然。
蕭龍兒還好,楊真明明一副世家子弟的樣子,卻一句話也不說,他只覺兩人都是皮面光了。
蕭龍兒沉吟半晌,“成,來一百株,但是靈草得送二十株!”
那掌櫃雙手抄於懷內,愛理不理,“好咧,玉真草一百株,另帶半買半送靈草二十株。”
嘴裡又嘀咕了一句,“遇到兩個窮酸!”
蕭龍兒但笑,估計這種場面他見得多了。
楊真家裡就是做這生意的,世家子弟被人小看,心裡那滋味自然不好受,走到那掌櫃面前,“玉真草兩金十株,需得經歷三年寒暑,如果只有兩年,折價半,只歷一年折價九成,靈草行遍西洛,那怕是在草木不生的地方,也是賣藥草十株送三,你的玉真草草質不透,氣味膩人,果然是用香草薰蒸過,估計長成不到半年就被扯了出來……”
楊真又走到那丹藥的櫃檯前,“普通玉真散質地上品者,五十兩金一丸,像你店的這種成色最多三十兩金,練製成本五兩不到,你以爲我不識貨麼?”
那掌櫃哪裡想得到楊真是個行家,宗門之內多有練藥弟子,不過他們煉製的藥物多是本宗獨有,效力與市面上的丹藥不大相同,他完全想不到對方居然能夠把這些藥草的出入價格搞得如此透徹,“小哥,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掌櫃的額頭上面冷汗已經冒出來了,楊真要是一吼,他這生意也別想做了。
楊真再度看他一眼,“不是什麼人,只是叫你別狗眼看人低,如果依我的性格,取你腦袋也有餘,做生意不是你這個做法!”
眼看着蕭龍兒已經在給夥計付賬,那掌櫃趕緊過去把夥計拉住了,臉上全是和顏悅色,“看小哥兩個有眼緣,今天全部奉送,全部奉送。”
蕭龍兒執意要給,那掌櫃哪裡敢收,只是看楊真的眼色而已。
楊真懶得理他,將蕭龍兒推出門去,十兩金不算什麼,不過這事對那掌櫃來說談得上是個小教訓,他以後保證不會再狗眼看人低。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玉真草質地雖然差了點,不過也不至於白送吧?”先前楊真也不想太過張揚,說話小聲,與掌櫃的交接蕭龍兒倒是沒有聽明白。
楊真看向他,明明有許多丹藥不買,他偏偏賣一百多株草,不知道打什麼主意,心中有些
不屑。
看到楊真的表情,蕭龍兒笑了笑,“這草在我家鄉漫山遍野都是,不過總覺得兩金十株有點貴。”
對蕭龍兒的家鄉有點好奇,別人不說,楊真也不好問,不過聽蕭龍兒的意思,他這人還真的很少買這東西,明知道貴還買。
楊真一直邀請蕭龍兒到軍營中住宿,他只說習慣一個人出沒,不過買了藥草之後他卻主動要到軍營中,讓人覺得好生奇怪。
兩人剛到軍營,就看到一緊身皮衣的宗門弟子站在軍營當中,整個軍營劍拔駑張,那皮衣弟子腦袋上面金髮向後面飛起,一根馬尾扯到筆直,全是被他身上的雷氣充盈造成效果。
他對面又站着一個髮尾高高束起,那馬尾卻又蓬亂炸開,身上短衣、短褲,露出雪白肌膚,就是眼神有點邪異的一個女子,渾身上下都是綠色裝束。
在這軍營中看到一個女子總是讓人覺得奇怪。
旁邊看熱鬧的宗門弟子都是站得遠遠的,生怕被兩人傷到。
“暗影森林的高足看樣子也不怎麼樣,不然的話,怎麼會讓雷娜小姐來參加這奪彩禮,他們都被其它的宗門弟子給嚇到了麼?”緊身皮衣的宗門弟子自然是信無真。
雷鳴絕地的天材弟子,站在那裡自然有一份氣度,不過對面的女子也不好惹。
其人二十四五歲,卻是暗影森林的內門女弟子雷娜。
這女人生於傭兵家庭,父親是暗影森林的刺客總教習,西洛國備軍有說法,每十人爲一隊,每隊配暗影哨一名。
所謂哨就是哨探,也有神出鬼沒剌殺的意思。
備軍中當然不可能有那麼多的暗影森林弟子,這個說法不過是說那些哨探的基本要求傳承於暗影森林。
說這宗門是西洛第一刺客大盟也不爲過,裡面的內門弟子實力自然不消說。
“信無真,依我看,你逞口舌之利也沒有什麼意思,要不要阿姨給你點路費送你回家去。”那雷娜比起信無真來說大了七八歲是有的,這麼說也不算佔他便宜。
暗影森林弟子無論男女,都是軍旅生涯中度過,就連女人也有鐵血風範,從她口中說出這種話來倒是正常。
信無真少年天材,卻是沒有聽過這種話,身後髮尾本來向後打得筆直,現在更是沖天而起,“你一個女人說這大話就不怕風閃了舌頭?莫以爲青家的奪彩是爲女人準備的?”
信無真身上雷光閃爍,顯然就要發作。
雷娜咯咯的笑了起來,笑聲中蘊藏的氣力讓人心神不定。
“暗影森林的人一向陰損,看樣子她要使壞水了。”蕭龍兒對楊真低語。
話還沒有說完,那女子人已經躍到空中像空氣有微微晃動,好似有什麼東西被劃了開來。
信無真手上突的生出丈大雷球,滋滋滋數聲,眼看着那雷球表面被什麼東西侵入,卻是連續三道。
暗影刀,無質無影,只是暗影森林御使凝聚空氣的法門,將空氣賦於金靈力量,那薄到肉眼不能見到的空氣也會變成殺人的利刃。
西洛第一剌客大盟的功法可不是說着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