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吧了，待會龍星師兄要過來，看到你們這個調子，估計會笑話。”
全場靜了一靜，龍星這個人楊真自然瞭解過，青鸞榜觀摩金玉谷最有競爭力弟子之一，這人除了南宇天他們那一幫人外，戰力在金玉谷中至少排前二十。
旁邊多有人露出興奮神色，這金玉谷宗人數千萬，數千萬中前列的存在，並不是每一個人都那麼容易看到的。
“龍師兄要來？他來做什麼？”
“真的嗎？聽陸師兄的說法應該呆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讓他指點幾手？”
也有許多神情木然的女宗人，人人眼中閃現神往神色，美女愛英雄那是必然，她們不一定長得美，卻個個自覺美豔不可方物。
天空中一道流星閃現，極其耀眼。
楊真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看到十數人在空中並行，前面一人全身着青衣，身量極長，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眉目間頗爲清朗，只是看着前方若有所思，他身邊有一顆金色光球不停圍繞，好像流星追月一般，卻不知道是他守護靈器還是兵刃，那東西戰力必定非凡，後面又跟着十多個收神初期巔峰以上的弟子，那些人偶爾交談，並不看下面的粗使弟子。
最後到了一處高樓面前，落於地面，和那些粗使弟子管事長老們打了個招呼就進那高樓去了，隱隱感到那些人神色有些凝重。
“前面那個就是龍星，這個人在十五歲的時候有大際遇，強練金靈法訣差點散功，最後他家族中花了好大力氣請了個高能煉器師給他弄了個聚靈球，結果否極泰來，功法大成，靈氣有聚靈球相幫，居然回覆氣海的丹藥也不用了，那靈球更能助他功法威力大增。”青玉鸞把楊真拉得緊緊，一句一句的道來。
楊真頗爲意外，“看不出來你對這些東西記得這麼清楚！”
青玉鸞聲音更低，漸漸向他靠近，差點就靠到他的肩膀上，“這些都是小道消息，這些人的缺點、甚至是醜事我無一不知呢？只是看你想不想知道了。”
這話大有深意，完全說到楊真的心坎上了，他皺了皺眉頭，“若你想用這些東西來換我對你看法的改觀可就大錯特錯了。”做勢要把那女子推開。
手上生疼，那女子卻死死拉着他，指甲差點掐進他的肉裡，“我沒有奢望，不過你既然要我做三千佳麗之一，我也不反對，說話可不能不算話。”
楊真倒吸一口冷氣，聽到這話，他第一次覺得這女子與他所想完全不同，卻與洛辰是兩個極端，上上下下掃視她、身材、眼神、表情無一不掃，確定她說的是真的。
“我考慮考慮，只是這些人的事蹟你得找個機會給我說說。”
那女人嫣然一笑，表情變得有點動人，“我就知道你不是常人，勝我的時候至少已是馭氣，怎麼可能得最後一名，憑我的境界也不至於在這裡做粗使呢？天地之大，未必要留在這裡，你去哪裡我去哪裡。”
衆人皆靜，唯有青玉鸞一直在低語，楊真既然答應
她，她未免有點忘形，說話的聲音就稍稍大了點。
全部落到了陸如海的耳朵裡面，“你們兩個在說什麼？那個女子，我多次在谷主身邊碰到你，必定是受了責罰，纔到這裡來做粗使，難道你粗使也不想做了麼？”陸如海居然連青玉鸞的名字都說不出來。
就衝這一點，青玉鸞也知道她是個什麼地位了，對金玉谷肯定是有不了好感。
楊真推開那女子，迎向陸如海，“陸師兄，我來代她說，金玉谷弟子一心向上，她說的是不想做粗使，難道這也不能說麼？”
陸如海與楊真從無正面交集，在他心中青陽盟就是個沒落宗門，弟子自然都上不得檯面，蕭野只是異數而已，他所關心的無非是合歡谷、雷鳴禁地之類，眼睛直視楊真，在他心中這少年被他審視之後自然會退縮。
“陸師兄不說話，想來是覺得我說得有道理了。”楊真更進一步，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
陸如海身上靈氣有所波動，卻是怒了，“道理是有，不過未必就是真話，不想做粗使，依我看倒是想離開本谷，莫非是想和你一起走？不過我看你們兩個倒是絕配，第一個不想留谷的粗使倒堪堪能配上你的名次。”
楊真心中盪漾，在他身後的青玉鸞亦然，事到如今，她再留下去沒有意思，這已是個最好的開端，急了未必能成好事，她是一點都不急呢。
方平與雨麗扶着全身快脫力的雨雯，往居處而去，“擂臺散了，大家改日再說，陸師兄，龍師兄等着咱們過去商議呢？”
陸如海顯然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怒氣加於楊真身上，一時之間又急着離去，黑着臉離開了。
楊真看着那人背影離去，眼中透出笑意，與鼠蟻爭鬥沒有什麼意思，可是那鼠蟻若是太過煩躁，也不得不清理了好點。
再回頭看時，青玉鸞那女子已離開，回頭還得去找她，現下的情況還是得去看看雨霽纔是。
進到那兩女的居處，正看到那女子已經坐在濾靈的那個桶裡面，腦袋上面頂着一張白毛巾閉着眼睛無精打采。
隔壁屋內方平與雨麗站着，他也不好在裡面呆久了，讓別人誤會他在偷看那籠中女子，於是也到了方平與雨麗那邊。
雨麗臉上頗感失望，居然有點淚意盈盈，看不到方平的表情，從其手型知道其也有點無措。
“想不到雨霽唯一的心願就是成爲外門一等弟子，我居然不能給她達成，我這個當姐姐的實在太失敗了。”其人傷心到極致，有點生死離別的感覺。
就衝着這激動的樣子，楊真大抵也知道其中內情，魂殘者，若不是先天智力不足，必定會早夭，像雨霽這種情況已極其罕見，看來這少女早就有人看過了，估計大限不久，那當姐姐的只想爲她完成最後一個心願罷了。
楊真笑了一聲，惹得那女子立即轉過頭來，大有疑惑，滿以爲他是幸災樂禍，差點就想揍他。
這時候確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先前的胖妞我看
過了，她號稱魂殘，剛纔胸口那所謂的瞬發暴發抵了一擊，之後又強行與王動對拳，不察而被那拳氣流波及到胸口，有點受損，卻不是你想的那麼嚴重。”
雨麗止住的淚水，抹了抹臉上，“你又知道什麼？”
楊真變得一本正經，“我本來是不知道什麼的，不過可巧，我也與方平一樣去過九邊，對魂、機關、傀儡等等小有研究，雖然不如你，旁門左道是知道不少的。”說到這裡，他又停了下來，表示這一切都是巧合。
他去過九邊，這些人雖然不熟悉他，但去打聽一下總會知道，他的秘密再沒有人疑心。
方、雨兩人看着他，就等他把關子賣完，繼續說。
沒有人迴應，楊真不得不說，“依我看，她根本不是什麼魂殘，而是胸口魂氣不通，這兩者是大有區別的。”
方平下意識的撫了一下他的下巴，卻摸到那硬質而刻板的面具，看得出來他極其不適應這感覺，私底下應該是很少帶這玩意的，“魂與體相連，魂氣不通，除非她體質特異，看起來卻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這個卻是怎麼說？”
雨麗也不十分相信他的話，“這個是大能的煉器師給她看過，如何不準？難道遇到了個江湖騙子？”心底並不相信那大能是江湖騙子，潛意識又希望那人是騙子，更希望對方說的這女子活不過十八全是扯蛋。
寄全身希望於楊真身上，只是看着他，目光中詢問。
把握楊真是一點沒有，他只是有個主意，應該不至於對雨霽有什麼傷害，說不定還有好處，總得試試，“原因我知道，法子我只是看過，若說不是體質有異，靈與魂相接，爲什麼那胸口獨缺魂氣，而靈氣滿溢，只能試試。”
這個是強辯，魂氣有缺有魂氣稀薄其實是兩碼事，雖然說起來類似，好比亞健康和殘疾的對比，都是體質不好，其實不同。
只是魂缺與魂氣抽離部分造成的結果一樣，放在楊、雨兩人身上都是有瞬發效果，楊真波及全身而雨霽只有局部罷了。
不管行不行得試試，相處了這兩天雨霽知道這少年也不吹牛，打開那那焚火珠的盒子就是一妙手，拉着楊真直往那濾靈桶而去。
方平若有所思，看向楊真的背影，目光中大有深意，閃爍不定。
一時三刻後，兩女房間外，方、雨兩人站在門外，雨麗走來走去，先是想到妹妹安危，再想到那會試的事情，又想到十八歲的那禁制，最後又想到一極度不好的事情，“那人面相輕薄，方平，這……”
若是她能看到方平的面容，定然會發現那人極度尷尬，“這人雖然不是特別老實，趁人之危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其實他也沒有把握，做了他們也不知道。
那女子嘆了口氣，“做就做吧，反正我沒有看到，只願他像你一樣善良纔好。”又嘆起氣來。
楊真正在房中忙碌，若是聽到這一句話，肯定會給方平說一句話，“此女給你發了一張好人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