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九給了三天時間,想不到一天不到就把這精魄得到手了,楊真心中起伏不定。
覺得如在夢幻中,這引魂獸精魄用來煉製引魂符可以連用數次,靈草也不說是必須用新鮮的。
只是鎮魂紙上有點擔心,煉符制兵煉藥等事難免有失敗時候。
軒轅宗人平時對煉藥、制加成輔攻的寶符尚有點顧不過來,這引魂符操煉熟練的人確實不多,全部希望都寄脫在吳昌身上,那老頭子千萬不能出什麼紕漏纔好。
話說回來,估計他也搞不出什麼名堂,楊真在涪州算是打出了聲威,不與青家聯姻,反而不算什麼,在吳昌心中地位只有升沒有降。
踏出數步,化開草叢,看到面前兩個大美人正用一雙妙目冷冷的看着他,看得他身上直發毛,難道是又遇到劫道的了。
又是柳長菁和卓靈,兩女顏色極差,“你爲什麼和我們做對?”
卓靈雙手叉腰,直盯着楊真,本來想從她身邊過去,眼看是不能了,她長劍掣於手,彷彿不知道這是兇器。
搞不明白到底哪兒把她惹着了,“麻煩兩位,我哪兒惹着你們了?”
柳長菁臉色黑黑,“情獸爲物,雖然長相兇惡了點,卻極少殺生,你爲什麼這麼殘忍,不知道這是靈鏡宗找的東西嗎?”
楊真一下子就來了氣,這靈鏡宗多牛氣一樣。
直往前行,理都不理兩人。
他行出五丈,已感到身後有人抓他,其手法凌厲,迅捷無倫,而且只是隨意,這兩個女弟子實在厲害。
不得不回頭。
看到楊真回頭,兩女一左一右直往前逼,去抄他手腕,想把這個少年制服,卻看到對方怒目直視,大手一伸,好像要給兩個人一耳光般。
柳長菁火了,伸手入懷,又要去摸懷中的追風貂。
“你們兩個傻女人,讓開點成不成?”楊真抄起耳光就要抽,兩女大驚,急忙向旁邊讓開,再回頭時候看見叢林中走出一隻黑色的大貓來,體長不過一丈,慢步緩行,踩着枝葉響動,其雙目赤紅,獸口微張,裡面透出淡淡的熱氣,那熱氣中蘊含極重靈力。
看似平和,巨大的獸靈力量正在翻騰,情獸爲物已是化氣後期巔峰,現在暴怒,明明已跨入收神一般。
卓靈指了指楊真,顫聲道:“大貓,你別咬咱們,是這個壞人打死了你老公,不管咱們的事。”
柳長菁心智還算穩重,身前祭起了風牆。
楊真單手撫劍,倒吸一口冷氣,“算了吧,大姐,它理你誰是誰?咱們身上都有它老公的氣味,誰叫你們**我?”
嗷!
一聲獸吼,驚天動地,那獸目赤紅之獸吼聲震動山野,目中赤紅顏色立即緊覆全身,好似血液流動,就連地面都映照成赤色,紅葉片片,紅土初生。
紅色浸在那黑色大貓全身,其身迎風見長,瞬時而已,身圍突的長到十餘丈,三個年青人在它腳下與螞蟻相似。
楊真沖天而起,那血色蒼茫中瞬間全覆白
芒,雲氣流動,焚雲極拳!
雲中又有十八流星涌動,焚雲極拳,覆蓋範圍有千丈,在他內斂氣海的法門下,焚雲只鋪到百丈,那百丈焚雲流動催發巨大能量有破開空間力量。
身後柳長菁浮於空中,與楊真平行,手中貂兒飛出戒中,柳長菁指尖連彈,指中透出風靈球,靈球沒有入貂兒體中,那追風貂也變得兩三丈大,直向情獸撲去。
又有漫天劍影,無劍氣,有劍影,卓靈將長劍橫亙於面前,那道道劍影從長劍上溢出,直逼那十餘丈巨獸。
她練的是靈鏡劍法,有柳劍、靈劍、劍影,至高法訣就是靈鏡劍,可惜還沒有練成。
獸軀如山,直壓將下來,獸口可吞食這叢林,撲天蓋地,獸吼震天,萬年巨木連根而起,五十丈內地皮被颳起三丈,飛石遠去,可到五十里外,四級靈獸發怒之威盡至於此。
雲影中電力、劍影、風球將那獸軀包圍,泰山壓頂的勢頭稍稍阻滯,卻將三少年逼壓到幾欲吐血,無路可退。
氣血翻涌,楊真不退反進,比那追風貂身影更快,向着獸口中奔去,周身劍氣流動,將氣海壓到小無可小,周身好似將被那反噬力量擠壓爆炸。
劍氣驚雷!
巨大光球從劍尖遁出,這一式及遠可殺傷百丈範圍,卻被他擠壓到只有丈許大小,及遠最多炸十丈,威力卻增加了百倍。
雷球已如獸口,罡風刺痛他的周身,眼睛幾不能睜,他卻死死張開雙目,就算是入獸腹也得張開眼睛。
一道強光,讓他睜不開眼睛,那光卻是從背後升起,左側風聲最烈,他單手探去,入手如火燒般,卻是一支金箭,只看了個形狀,那金箭已在他手中融化爲清煙。
隨着野獸悲鳴,那情獸喉嚨中發出暴烈聲音,而如山般身軀向後倒下,極快速度就恢復爲一丈大小,雙眼無神,無力的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臉頰上面火辣辣的疼痛,用手去撫,摸到臉上全是鮮血,顯然是被破相了。
“小哥,沒有事吧!”清和女人聲音傳來。
回頭去看,看到十幾二十個女子從身後走了過來,領頭的正是靈鏡門的長老卓玉珍。
楊真緊撫傷口,將止血藥灑於上面,那臉上再度火辣,“差點沒命,長老的手好重。”
卓玉珍無語,袖口拉開,就看到那情獸飛入她的袖中,對楊真的說法不置可否。
卓靈不停撥拉自己的衣服,顯然是想把灰漬打理乾淨,“你會不會說話,我姨要你的命,你還能站這兒,別給我說你怎麼受傷的自己都不知道?”
柳長菁心智還是要成熟一點,給楊真道個謝拉着卓靈到一邊去了。
這女長老審視了楊真一番,“小哥莫非就是陽明宗的楊真?”
楊真有點意外,“你認識?”
卓玉珍笑了笑,“自然認識,最近也聽了些新聞,都說楊千鶴子與其父不大相同,你在涪州的事情這些女弟子都當新聞來說的。”
那些宗人女子一聽長者說
出這話來,都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楊真,那長老也知道說話失口,咳了咳,自然有老宗人將數十個弟子帶到一邊去。
……
楊真端坐,卓玉珍也坐在枝葉被清理的空地中,那人卻懸浮於空中半尺,面前空中浮有一魔獸精魄,另外還有一靈草,那靈草本來不是靈氣充沛之物,在卓玉珍的手上就好像天地寶庫一般,源源不斷有靈氣傾注於內。
卓玉珍在行功,臉上看不到一點疲憊,“引魂符施用在病人身上,只能用符氣模擬出那人的魂氣,言行雖然一致,卻不代表就是那人的本魂,楊宗主應該聽過吧?”
楊真點了點頭,羅憲給他說得極其明白,他再清楚不過。
此人就是這般,認定的事情沒有什麼值與不值,儘管去做就是。
“世人想法實在不是化外人所知道的。”卓玉珍年齡即大,當然不會把病人說成死人。
她看楊真看她的動作極其入神,“制器雖然不如制兵對神魂要求高,不過也得神魂具兩靈以上才成,我天幸恰是神魂土、木靈根初級,在宗內是制器主事。”
卓玉珍身爲一宗之長老,平時對各方來路的消息不打聽也基本清清楚楚,看到楊真那焚雲極拳,想都想得到他是誰,這年青人看起來雖然傲氣,卻也看得出來不是大奸之人,先前與兩女弟子並肩挺身而出,她自然得幫對方一下。
楊真心內高興,也極驚,煉器得用所謂的雙子鼎,眼下看來卓玉珍卻是徒手,楊真知道,這樣的人非得有驚天之能才做得到,一個八品宗門長老如何有這樣用軀殼做爐鼎的本事?
讓他歎爲觀止。
看到楊真臉色古怪,卓玉珍猜得出來他在想什麼,“制器等事不像丹藥、兵刃分得那麼複雜,只有六等,分黑、紫、藍、紅、黃、白,若一定要說等級,這引魂符只是黃色符紙,我勉強不用鼎也能夠煉製,別想多了。”
原來如此,楊真總算明白。
眼看天氣將暗,靈鏡宗人此次入山是要抓許多靈魔獸回去馴化的,比如情獸本來不太殺生,平時吃食可肉可草木,甚至吸取天地精氣也能夠抵擋一時,而且用情專一,其實與靈鏡門的修法有所關聯,也算是她們必選的馴獸之一。
幫楊真煉好了符紙,她們還會再呆個兩三個時辰纔會下去的,明天還得再來。
眼看着那靈草氣息漸弱,那女子將鎮魂紙浮於精魄表面,口中催動法訣,指尖流動光氣,那光氣不停圍繞精魄與鎮魂紙旋轉,有一股黑色氣息轉移魂紙之上。
那魂紙上面的經文之類變成黑色,居然有股淡淡的邪異神魂氣息。
數息之間,那精魄中元力減少,顏色變淡,而鎮魂紙已經煉成了,飄飄然的到了楊真手中。
那長老再施前法,又再度煉就一張,也交給楊真,最後額頭上面微微冒汗,“東西就在這兒,還好,我煉的東西一次就成,留一張你以後還能用,咱們就此別過吧!”
楊真將引魂符收入戒中,道了聲謝,就那樣下山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