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還是得試試再說!”嚴翊直接就站了出去,宗門附庸各有所求,明顯那大風車與靈翼不能共存。
天鼎宗在煉器一道上面擅長,可不代表兩樣東西都會做,工時與錢財也很重要的,再者這些小宗小閥依附他們想借重他們煉器力量的也好。
那天鼎不得空的時候很多。
嚴翊又看向九巫的人,“正好,九巫諸人也好給咱們做做見證。”他臉上笑得相當得意,“梅際雪,相信你也是有眼力的,要是咱們的大風……風之車能夠勝出,少不得咱們過後就是你們九巫。”說話感覺似笑非笑,就衝這感覺,若真是他勝出了,九巫修復斬魔的事情得被他破壞掉了。
修復斬魔,九巫衆人早就放出話來了,說起來在外人眼中這東西只是九巫之一的遺物,有一定威力,威力到了什麼程度外人也不是很介意。
但九巫恢復往日榮光甚至在天鼎宗附庸中獲得談判籌碼都應在上面。
對於楊真的重要性更不必說,斬魔修復纔是那祭祀開始的條件之一。
九巫衆人臉色鐵青的看着那小子,要不是陳忠在場,又得打一場。
“這個有什麼說的?誰好誰壞打一場就可以了,我來給你們當裁判。”突的人羣中傳出看熱鬧不嫌事多的聲音。
說話的人正是楊真,楊真腦袋上面綁着一根草莖,嘴巴里面叼着一根草莖,腰上拴着一根草莖,看起來果然有點二百五,說話的語氣更是與小孩子差不多。
九巫諸人趕緊伸手把他拉回來,到了這個程度他表面上應該是心智已失,與幾歲的小孩子差不多,膽子特小,但也喜歡玩。
說這話那是極其正常的,九巫中人也連聲的附合,叫立即打起來,巴不得看雙方打得兩敗俱傷,而且把那大風車與靈翼都誇了上天,天上地下,獨一無二,不能共存。
陳忠點了點頭,“這倒是不錯,你們雙方就各派一個代表,到這亂流陣中,坐着你們的東西打一場,誰勝誰負很能夠說明一個問題。”
他既然一拍板,這樣做確實也比較有道理。
兩宗的人立即就躍躍欲試。
場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那大風車至少也得坐十個人才像樣子,靈翼少說也得派十具出去。
雙方很快就陣勢定下,互相虎視眈眈,向着亂流中進發。
這亂流交錯力量相當激烈。
據天鼎宗的人說,非守神巔峰以上都不能在裡面自由出入,這裡面當然沒有守神境者,不要說巔峰,倒不用限定人員。
“快快打起來!”楊真一聲吼,那一幫人立即就有點短兵相接的意思,最後明白是楊真在吼,頓時有一種被傻子耍了的感覺。
靈翼宗的一個領頭的壯漢手上拿着極大的三叉戟,在那亂流中比其它人更加穩當,“大家都站好了,別讓傻子影響了心神。”這人也不是刻意刻薄,估計天性如此。
不過這樣說可不會讓九巫的人舒服。
嚴翊站
在大風車頭上,眼睛斜瞟了一下楊真的方向,心浮氣躁,他是當場除梅際雲外唯一一個知道楊真在裝傻的人,偏偏他又不能冒着與九巫爲敵的危險去揭穿他,心志大受影響。
對面天闕堡的人已努力向着這邊方向衝了過來,說是衝,與爬也差不多,這亂流太過猛烈,就連手中的靈力光球也會受亂流影響,往往偏差了方向,最佳戰法居然成了最原始的短兵相接。
血靈稍重的人在這場面反而大佔優勢,靈翼堡的那中年壯漢與最早的大胖子一馬當先,動作緩慢,身形時時不穩,看起來仍然有點悍勇氣息。
“掌住舵,準備迎戰!”嚴翊口中大吼,聲音不大後面的人也聽不到,那大風車終於穩定了不少,車身穩定了,上面的人仍然有東倒西歪的感覺。
他們全用粗索將身體捆到死死的,坐定十方,將大風車每一個方向都布了人,說是十個人,只要有一個缺口被打開,對方的人上來將風車一破壞,上面的人全都得沉。
想破壞也不容易,靈翼堡的人身法精絕,在靈翼幫助下只算勉強穩住身形,不被吹飛,他們想集成陣勢也很困難,倒與天闕堡的人一回事,都是單兵。
當!
極其細微的聲音從亂流中傳來,忽遠忽近,聽起來相當怪異,那傳聲的氣流被吹到四散。
靈翼宗的大胖子又是第一個衝到車前,手中一柄數千斤巨錘當頭就向一個坐在車上的少女落了下去。
那大錘尺寸比起胖子小不了多少,就那柄都比少女的身量長了許多,這胖子確實會找突破口。
當的聲音過後,卻見到他突的身形兜轉,被亂流吹到數十丈外,只因兩人將接的時候,那少女咬住牙關,突的鬆開附住車身的右手,那右手以極其詭異的角度伸出,在錘身與胖子身軀之前突進,上面帶着一絲黑氣,直接透過巨錘表面附着的血靈氣,一指擊到胖子身體上面,自然將他擊飛。
這指法極得木靈功法精髓,偏偏靈氣又是墨綠接近黑色,看樣子也是俱樓州特殊環境造成的木靈變異,這胖子是選錯人了。
那少女只是鼻子上微紅,眼看着毫無損失,那胖子面如土色,感覺人至少下降了三成攻擊力。
“都儘量向我、靠攏!”壯漢看到一來就損失個好手,發覺單憑一人力量突破把握確實不大,知道時間長點無所謂,個個擊破纔是緊要。
那些人努力向他靠攏,眼見着有三四個就要到他身邊。
那大風車突的失去控制,後面的尾翼完全不再旋轉,車身在原地忽左忽右的晃盪了幾下,立即開始翻滾,百丈車身,翻滾起來,與一座小山差不多。
當即就將一個靈翼宗弟子撞得飛了出去,那弟子慘叫一聲,至少是個骨折,身子在亂流中好像樹葉般亂飛,翅膀撞到稀爛。
“快點祭出本身靈翼。”靈翼宗中年壯漢吼了一聲,那弟子根本不能再聚氣,吼了也是白吼,眼看着被崖底氣流向下吸取。
最後還是天鼎宗在旁邊
接應的飛舟動作快,將他接住,總算沒有丟掉性命。
那大風車仍然在裡面翻滾不止,在剩下的幾個靈翼門人中間橫衝直撞,車上的人苦不堪言,可是靈翼門人更是心中氣到要死。
原來這玩意還能夠這樣用。
有些東西只需要稍稍改進一下,就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已經成了這樣局面,還打個屁,靈翼宗的人想聚攏都不可能。
嚴翊想出將那大風車螺旋槳靈石靈力輸入斷掉的法子,也是危機當中的靈感,他們身法與靈翼宗沒得比,對方如果聚到一起,以一對多,天闕堡的人有條索束縛根本抵擋不住。
大風車搖晃車身,穩定下來,後面螺旋槳發出刺耳的嗄嗄聲音,偶爾還從後面冒出一道道的黑煙,這機關有點意思。
“靈翼宗的人還要繼續嗎?”陳忠看到局面定了下來,已出言詢問,只是走走過場。
那亂流中身形不穩的中年壯漢雙手攤開,臉色差到極致。
撲!
一道光翼從他背後彈射出來,機關翼加上靈翼,身形更加穩定,“罷了,咱們輸了。”他帶着一幫背後生出雙翼的靈翼宗人緩緩往外面飛出。
輸的可是一點不冤枉。
那大風車也突突的往亂流陣外飛出,嚴翊站在車首,臉上更是得意,“靈翼宗的這靈翼還是非常不錯的,要是能夠再尺寸改進一下,或者想出一人控雙翼的方法,還是能夠與大風……風之車相比的!”
這話更惹來靈翼門人的極度不爽,一人控雙翼與使雙手兵刃的人突的叫他再加兵刃,這話聽起來完全就是嘲諷了。
“梅姑娘,看樣子事情就這麼定下了,要是九巫的斬魔太急的話,倒可以咱們私底下商量商量。”嚴翊瞪着梅際雪,眼神中已有點不懷好意了。
話說梅際雪年齡比梅際雲小了幾歲,看起來極有天真無邪的感覺,這地界的許多修行中人都有一面之緣,她教訓了嚴翊一頓,沒有把那人打出怒火,反而更把對方的心火給惹上來了。
梅際雪只能甩給他一個背影,她是什麼動作都做不了。
九巫的人沒有話說,陳忠自然也沒有話說,拍了拍手,“大概這樣吧,到時候通傳上去,估計就是做這風之車了。”陳忠也改了稱呼。
先前那大風車在裡面橫衝直撞,想定則定,論方便與飛舟沒得比,但確實實用易造。
梅際雲一直咬嘴脣,偶爾與楊真對視一眼,兩人相處日子太久了,她一做這個動作,楊真已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女人往前面一邁步,楊真一把就拉住了她,“那風之車有大用,哪裡可能便宜了天鼎宗?你今天把那玩意拿出來,明天不知道還會讓你們拿什麼呢?”
止住了她,楊真邁着遲頓的步伐往人羣外面走,那藏於深山的風之車要是交出去了,九巫說不定會起極大變數,誰知道那祭祀會不會如期舉行?
若不能如期舉行,他也別想讓青玉鸞活蹦亂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