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離支,幼年時其父從九邊五百金,比撿到更划算的朱雀蛋,蛋上有上古靈獸傳承的符文未曾消失,其人風度翩翩,無有獸形,在煉魂宗排名極前,儼然是煉魂宗第二人,馭氣二級。
嶽文定,冰極門五大核心弟子之一,冰極門每三年選取三名坐關弟子,嶽文定實力雖強,卻只能排到第五。
其人爲了不耽誤修行,選擇了最兇險的修煉方式,跟冰極門外門三長老,歷九洲死地,依楊真看來,這人的實力更高出上面兩人。
當然這幾個人只是楊真必須跨過去的檻而已。
青陽總盟三堂,趙青陽塑像前,天機院排名玉壁上,另有天機院爲千百年大計,衝擊青鸞榜,宗門入品立下的排名碑文。
那排名第一人的名字已經十年不動,兩個大字經過風吹日曬,早就變得青苔斑駁,那兩個大字赫然就是“蕭野”。
楊真坐於榻上,氣海中雷力起伏不定。
他用三起三落之法,收、擴、收,讓狂暴雷力在體內不停收緊,又不停外放,如此詭異的運行氣息方式,讓他感受到氣海鍛練靈氣的能量擴大到平時的三倍以上。
周身氣竅運行比以前猛烈數倍,每次收縮氣海,巨大壓力將靈氣壓入七竅中,接着放開氣海,又有突然爆裂能量,這天上地下的感覺與當日過那飛猴腹中的斷崖極其相似,有時候甚至能夠覺察周身氣息將讓身體爆裂,當初連升四級的感覺也就如此。
八靈根之力,唯有風、雷在不加持功法之下,仍然有強大攻擊力量,吳舞陽傳授吳三寶那手持靈力的法門確實不錯。
楊真又回想那所謂雷神的飛猴控制雷電成各種形狀的法門,若有所悟。
氣海不停收縮鍛打,先前雷力在體內反噬力量仍然強烈,讓他極其難受。
卻在數個時辰內,收縮氣海次數讓他自己也記不清楚,那電力漸漸的變得和緩,好像氣流一般,濃重沉厚處超過平常所用雷力十數倍,而其安靜清明處又讓人懷疑這是不是真的雷力。
感受到體內這流動濃稠物體,楊真單手伸出,一條細細的電流已耀出。
直擊一四腳方凳,那電流運轉成索,並不把方凳立即剿爛,而是化爲一條長索將四條凳腿牢牢的捆死,他單手又緊握,感覺那方凳好似控制在他手內一般。
掌心微微受到阻力,那板凳四條腿被勒斷,咯的一聲倒地,只流下一塊光溜溜的木板。
他左手又輕輕舞動,仍然是一條帶子在空中成型,那物事連連扭轉,化爲一道柵欄的形狀。
“出去吧!”口中輕喝,那柵欄直接飛了出去,將窗櫺撞爛,一道涼風透了進來,他走到窗前,看到那分成數個格子與窗櫺極其相似的電柵在庭院中閃爍,數息之後才慢慢消失。
看樣子,他這運電塑形的能力已經運用得有幾分火
候了。
內裡狂暴,卻可柔可剛,能放自千丈外,又能鍛打收斂於丈許地方,取自飛猴與吳三寶功法之妙,卻叫個什麼名字纔好?
“乾脆叫雷神訣算了!”想到那飛猴敢自稱雷神,他取個雷神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宇內能夠自創功法的修行者,至少都是一方宗師,不知不覺楊真已經有了宗師的天份,他自己卻不知道罷了。
雷神雷神,天人感應!
一道天雷從天而降,巨大雷力轟鳴足以讓人耳朵短暫失聰,楊真站在天穹之下,面前閃電橫亙億萬丈,將天幕撕裂。
那驟然光芒有將讓大陸燃燒的感覺,空中烏雲幻化出各種形狀,地面有微微震動,那震動緩緩的傳向遠方,離山孤山中有獸鳴與雷聲應和。
那孤山之中的迴音卻經久不歇,又一道紅光愈億萬丈的空中顯現,赤紅的火焰帶着尖嘯與長長的尾巴從天降落。
距離億萬丈,卻如同面前擺放着融放精鐵的制兵鼎,狂風拂面,平地捲土三尺,楊真手撫其面,將退入屋內。
將退而末退的時候,他眼角餘光看得清清楚楚,那赤紅火焰帶着極長尾焰落到離山中去,驚起滔天的火焰。
天色未明,青陽總盟附近已經響起琴瑟合鳴,楊真踏出房門,自從他來到青陽總盟,這琴瑟聲音曾經響起過一次。
執法堂一達凝神境的坐關長老出關時候,被弟子們發現坐化於關內。
凝神之境,更在收神境之上,所謂收神,穩固神魂,可讓神魂不輕易離體,得二十年壽緣,收神過後,則爲凝神。
凝神者,神魂與軀殼幾爲一體,修行等事神魂與軀殼同修,百四十年後,可用本身靈根氣息重塑神魂,不再有神魂離體之憂,唯一的考驗就是在兩百歲時經受靈氣凝聚神魂重塑,若是過了這一關,跨入守神沒有一點問題。
楊真跨出房門,車焰等人已經整齊裝束,各人跨乘青翼鳥背上。
陽明宗人丁又少,財力與別宗不同,唯一幾隻駕獸平時也怕騎壞了,很少騎行,今天這個關頭卻不得不弄出來。
衆人騰空,曠野之內,五氣朝遠,數不清的赤、橙、青、綠、紅紫,各種禽獸嘶鳴。
青陽十宗修行者不下百萬人,光以人數而論不弱於西洛大宗門,這琴瑟合鳴的時候,內門弟子以上,人人得直赴三堂,少說也有數萬人。
幾隻青翼鳥奮力飛翔難免顯得寒酸,空中一聲凌厲禽聲響起,數只青翼哀鳴一聲,越飛越低,被這凌厲禽聲給震爍到了。
楊真擡頭看去,只看到如黑雲蔽日一般,一十數丈寬大,渾身鐵翎閃閃,鷹眼中帶着銳利目光的鷹鷲擦着幾人頭皮嗖的不見,其勢驚人,上面一長髮女子,渾身上下俱白,又略微帶點外國風情。
那女人回頭看看陽明宗人,向他們揮揮手,露出輕蔑笑容,卻是天機院講師林彤。
接着又是一聲天崩地裂的怒吼,那幾只禽鳥再叫一聲,急忙忙的升空而起,又
看到一隻高愈百丈,一出現時候大片曠野被陰影籠罩,一股混沌未開的蠻荒氣息侵襲四野。
咚咚咚的腳步聲音從遠方傳來,一隻與老鼠相似,偏偏人立而行,無尾四肢又像巨熊的怪獸從遠方衝撞而來。
上面坐着數十上百人,皆是皮膚古銅,爲首一白髮老人更是精悍到極致,向楊真他們這邊看了一眼,仍然看向前方,他背後又有一個貌不驚人的青年男子雙手抄於懷中,任憑那巨獸顛簸,他自巍然不動,從幾個人身邊經過的時候還躬了躬手微笑示意。
卻是一線血的宗人,秦雷的微笑卻有股挑釁的意思,楊真但冷冷看他而已。
到了那執法堂地界,人人各自下地,都到趙青陽面前拜過,纔算了事。
楊真先看到執法堂大長老身邊已經坐了一人,正是那輕紗蒙面的卓玉珍,那女子身後又站了數十個女子,個個直立,沒有一點雜聲。
倒是不少青陽十宗之人,有年少輕狂的東張西望,看來看去,好像能夠在那些女子的臉上看出些花來。
楊真與各宗人打過招呼,並不理會,直接坐左首邊第六張椅子上面。
右首邊十數張椅子上,一些看起來老成持重之輩臉色有些不悅。
右首第一把椅子坐的是一個滿臉笑容的中年男子,其人長相極其喜劇,眼睛明明小到看不到,一張嘴巴卻大到嘴角扯到耳根邊上,偏偏一對耳朵又長得奇大,那耳朵就與嘴巴通了宗,那人冷哼一聲,“任長老,對面這位小哥看起來怎麼這麼面生,你青陽總盟就這麼多的後起之秀麼?”
任長風正是執法堂第一長老,明輝排行第五而已,青陽總盟遇到祭祀之類,這執法堂最有話語權,對外事務也是執法堂來負責,前提是得到十宗共識,能夠坐穩這個位置的都是居中調停的高手,理由不用問,能坐這個位置就是最好的理由。
任長風在數個長老之中年齡不算最大,看起來資歷卻是最老,只因這賣相也很重要,“安長老,洛山已出三年不聞消息,這位是陽明宗首座楊真,算起來和你們金玉谷也是打過交道的。”
一聽這話,那個姓安的眼神歪斜,看向楊真,邪笑了笑,話說這人一笑還真看不出好壞,反正笑得不好看,“原來是一招而敗本宗宗主關門弟子的楊真啊,厲害厲害!”他偏向旁邊,看了看旁邊一面帶病容的青年男子,“凌天,這位楊修士可是讓你師妹青玉素大出其醜,有機會你得向他討教討教。”
那面帶病容的青年男子抱了抱拳,向楊真這邊看過來,“楊兄,在下陽凌天,金玉谷內門弟子,有空咱們切磋切磋。”
那人言辭閃爍,語意卻謙卑,好像大有心事,這種人極難看出底細,楊真只知道這人不好對付罷了,“樂意奉陪。”
有人咳了咳,“諸位,今天青陽總盟的核心都在這兒,另外還有十餘宗西洛的宗門代表,本來大家是爲了觀摩咱們的會武而來,可是昨夜天降殞星,卻又暗合了舊日傳言,大家看看這事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