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宮雖然是號稱名門正派,但也不見得就從來不做見不得光的事。
這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無量宮若是一開始,就封鎖了洞府遺蹟的消息,還可以慢慢的開這座遺蹟,只要循序漸進,探索洞府的傷亡,也可以降到最低。
但其他門派既然知道了洞府遺蹟的消息,若不能從中分一杯羹,又怎麼能容許無量宮慢慢探索洞府?
東荒城方圓數千裡之內,的確是沒有能夠威脅到無量宮的門派,但是東荒城之外呢?
雖然勾結外人是大忌,可要被逼急了,難保沒有哪個門派鋌而走險,故意將消息泄露出去。
一座聖王級高手的洞府遺蹟,能夠不對其動心的門派,只怕很少。
毒龍聖王沒有留下傳承,他一生之中,從未收過徒弟,也從未開門立派,他闖蕩天下,只有一頭毒龍爲伴。
本來像這樣跑單幫的武者,通常都是窮鬼。
可若這個跑單幫的武者,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峰,成爲高高在上俯瞰衆生的那一小撮人之中的一員,那麼他便是再窮,所留下的財富和傳承,也足夠砸暈無數的名門大派。
更何況,一座洞天福地,本身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洞天福地之中,不僅修煉度,往往是外界的十倍不止,這裡還生長着無數在外界難以尋覓的奇珍異草。
自從毒龍聖王死後,這座洞天便再也沒有人進來過。
數千年時間無人採摘,讓那些靈草,都擁有足夠漫長的年份。
而對於靈草來說,年份無疑是其最爲重要的一項指標。
能夠煉製丹藥的靈草,最低也是從百年起步。
要想培育出一株足以入藥的靈草,所需要耗費的時間,往往是數百乃至數千年,很多門派的傳承,都未必有這樣長的時間。
但這座洞天之中,幾乎每一株靈草,都擁有千年以上的漫長年份,每一株靈草的價值,都無法估量。
“不是都說洞府遺蹟之中,遍地是寶嗎?怎麼我們進來這麼長時間,仍是收穫寥寥?”李陽有些鬱悶的道。
他們一行人,是最早進入洞府的,至今已有兩三個個時辰,但是除了找到幾株漏網的不知名靈草,幾乎就沒見到什麼有價值的寶物,這不由得讓李陽有些喪氣。
“李兄稍安勿躁!”陳靈兒道:“這一條路,早被人探索過無數次了,咱們又是以最快的度趕路,找不到有價值的東西,實屬正常,只有進入那些尚未被人探索過的區域,纔有可能有所收穫!”
“是啊,李陽老弟,你太心急啦!”林破天也道:“水真意他們那幫人,當初進來的時候,只怕是恨不得連地皮都給颳走,能留下幾株靈草,給咱們採摘,已經算是不錯的……在咱們後面進來的那幫人,這時候怕是比我們更加鬱悶!”
李陽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明明知道洞府之中,遍地是寶,卻偏偏進來這麼久了,仍是收穫寥寥,怎能叫人不鬱悶?
洞府之中,本來是沒有道路的。
數之不盡的藤蔓、灌木,叫人寸步難行,更不用說,還有密佈的機關,和無數的毒蟲出沒,說是九死一生,一點都不誇張。
衆人此時行走的,是水真意他們之前進來的時候,所開闢出來的道路。
雖然這條路上的靈草,都已經被搜刮一空,但是足夠安全,衆人可以肆無忌憚的以最快度趕路--當然,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顧忌,還是需要提防不時冒頭的毒蟲或者猛獸。
洞府之中的猛獸,也沒有幾個是好惹的,不僅個個都有着高的毒抗,更一身是毒,很是難纏。
好在這條路上的猛獸,都早被之前進來的各大門派長老們,屠殺一空,其他沒被殺的,也早被驚走了,所以衆人一路走來,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玄弟這時候也不知道如何了,他單槍匹馬攔住幾百個實力都在煉體八重、九重的少年,我還是覺得有點玄,希望他不要出什麼危險纔好!”李陽忽然又有些擔憂的說道。
“哈哈,你實在太杞人憂天了,李玄老弟從來都不是犧牲自己,照亮他人的老好人,這傢伙要是沒有把握,會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嗎?”林破天笑道:“反正從我認識這傢伙以來,就從未見他做過沒有把握的事--很多在我們看來,是極端冒險的事,可事實最終都會證明,那傢伙其實早有了十全的把握,一切都在那傢伙的預料之中!我林破天極少服人,但是對於李玄,我卻是真正的心服口服!”
陳靈兒白他一眼,苦笑道:“話雖如此,但我實在想象不出,李玄要如何面對數百少年的怒火--就算在毒龍潭劇毒的潭水之中,大家都拿他沒有辦法,可是他總不能一直將人攔住。等到進了洞府,他能如何脫身呢?要知道,進了洞府,可就不能再順着原路返回潭水之中的……”
林破天臉上露出幾分怪異的神氣,苦笑道:“若換做是我,面臨那種情況,我也想不出什麼脫身的辦法,但我知道,李玄這傢伙一定可以的……”
“哦?”陳靈兒有些不解,她不明白,林破天爲什麼對李玄有這麼強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