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女強人
“……這樣吧，朕會讓海河造船廠單獨造一艘三桅快船，不需要過多的載重量和武裝，強調巡航速度和舒適性，算作日月銀行的專用船隻，由你全權支配。”
洪濤接過調查報告，一目十行的看着，同時也沒忘了給出迴應。能不能解決工作問題先放一邊，合理的要求總是得滿足的，不能光讓馬兒跑不給馬吃草，何況這匹馬跑的還不算慢。
“……可是我沒有足夠的水手和領航員！”一聽說自己能擁有單獨的帆船了，奧雅妮的怨氣明顯降低了不少，可還沒完全滿意。
“由海軍調撥，歸屬日月銀行員工，但工資也要由銀行發。”
這個問題很好解決，海軍之中每年都有少量官兵因爲年齡和身體原因退役。以前全被安排到工廠上班去了，現在換個單位而已。
“多長時間能造好？”面對如此恩典奧雅妮卻不知感謝，還在追問
“……半年之內！”
“那我就半年之後再去馬尼拉……陛下，真有必要在馬尼拉開設分行嗎？我以爲留下三四個人當做辦事處足矣。大明的海商更喜歡隨船攜帶足量的白銀，而該死的荷蘭人短時間內也不會在馬尼拉存入大量白銀貨款。”
對於需要等候的時間，奧雅妮比較滿意，款款往沙發上一靠，又開始搔首弄姿了，故意把裙襬撩起來展示着大半條小腿，還有腳上穿的紅色高跟皮鞋。
這可是皇后的同款，全大明、不，應該是全世界限量款，一共不超過十雙，而自己就擁有紅色和黑色兩雙。即便對面坐着的皇帝就是其發明者，那也忍不住要顯擺顯擺，畢竟皇后不敢穿露腿的裙子，也沒有自己身材修長。
“嘖嘖嘖，這雙鞋還是穿在你腳上更有感覺……只是它已經過時了，朕又爲皇后和嬪妃設計了專門在夏天穿的新款。”
雖然洪濤在女人方面早已經進入了無欲無求的境界，可總有個不難看還很會展示的女人在面前晃來晃去，也嚴重影響大腦的血液供應。於是壞主意又來了，想借機把這位騙到皇后那兒去，自己好清靜一會兒。
“皇后那裡我當然要去的，還有禮物，但不是現在。請陛下正面回答問題，再給出解決辦法！”
可惜這一招沒奏效，奧雅妮也並不是要勾引皇帝，這份心思早就沒了。她只是出於本能願意在男人面前顯擺，同時還不影響工作。
“嘶……嗯……馬尼拉分行早晚都要開設，習慣是需要培養的。至於說擠兌風險，解決辦法很簡單。日月銀行更改規則，增加條款就可以了，比如限制每日兌換量，或者……”
見狀洪濤只能吸氣加運氣，強忍着不耐煩和一身疲憊，繼續和這位很有能力也很不讓人省心的銀行經理磨嘴皮子。
“我反對！銀行的根本是信用，如果朝令夕改就沒有了信用！”結果剛說了一半就被粗暴打斷，還被教訓了。
“……反正朕沒銀子，也不允許銀行被擠兌。要不你去借，利息高點也成。”這下洪濤真忍不住了，到底誰是皇帝啊，就算你是外國人不懂中國文化，也不要太過分了好吧。
“借？和誰借？除了去抄家，誰能一下拿出這麼多銀子？”奧雅妮還真有點不知死活的勁兒，居然沒有被嚇住，還在不停追問。
“你笑個屁，轉過身去！”這句除了抄家，不光深深刺痛了洪濤的心，也讓王承恩有點忍不住笑了場，然後就成了皇帝的出氣筒。
“奧雅妮，你雖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官員，但早晚會是的，說話不要太隨意，時刻腦子裡都要有個概念，朕是大明皇帝。”當然了，始作俑者也得批評，只是語句要仔細權衡，儘量不拐彎抹角，務必使其能全部聽懂。
“我也會成爲官員嗎？幾品？也要穿着花色的長袍、戴着黑帽子上朝嗎？”效果好像不是很理想，奧雅妮聽懂了大部分，可唯獨沒聽懂重點。
“先不聊這個，朕手中確實沒閒錢了。你特意從呂宋跑回來，不會就是爲了提醒朕是個窮皇帝吧？有辦法趕緊說，如果可行，朕也讓宮裡的匠人給你做幾雙夏天穿的高跟鞋。”
由於連續好幾天缺少睡眠，再加上大量腦力勞動，洪濤只覺得腦袋犯沉，轉速嚴重下降。不想再和她扯閒篇了，有事奏報，無事退朝，有啥問題明天再討論也來得及。
“十雙！”奧雅妮也不含糊，雙手一伸把手指頭全張開了。
“十雙、十雙，顏色、刻花伱先挑，滿意爲止！”別說十雙，一百雙也無所謂，反正不用自己動手，只要有圖樣，尚衣監會很快整出一大堆花色、質地，任由皇后嬪妃選擇，挑花眼算。
“可以向荷蘭人借款，只需支付一部分利息。如果荷蘭人不夠，還可以加上葡萄牙人或者日本人。錢放在箱子裡並不會升值，如果陛下能提供足夠且有說服力的抵押物，我想他們會同意的。”
一盒巧克力、一艘私人帆船、還有十雙限量版高跟鞋，奧雅妮覺得此行收穫足夠補償付出了，這才把想好的辦法說了出來。
“……朕覺得你的家族不光來自意大利，很可能還與威尼斯有緊密關係。就這麼辦吧，以日月銀行爲抵押物。但別把目光只投向外面，也在大明內部試試，實在借不到再去找荷蘭人、葡萄牙人不遲。”
一個借字，頓時讓洪濤的腦袋清醒了。對啊，銀行不光可以存取貸款，也能發放債券。而債券好像就是威尼斯城邦爲了籌措戰爭經費發明出來的，奧雅妮能想出來也就不稀奇了，這是人家祖傳的技能。
“陛下的子民好像並不習慣這種方式……好吧，我會在大明發行付息債券，但額度不會預留太多，大概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還是要與荷蘭人先達成協議才穩妥。
不是臣不相信陛下的辦法，而是時間上來不及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兩種方式一起運作，只要不全失敗就能化解危機。”
奧雅妮張嘴就要反對，但發現皇帝的眉毛開始一高一低，眼神也在自己臉上定格，馬上又妥協了。她根本不是看不出好歹，而是太會利用性別優勢了，真正發現威脅時縮的比誰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