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姜思思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內,南宮軒依舊站在那裡,呆呆的望着遠方。
身後,徐大師幽幽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軒兒,你太冒失了,你不知道大房那邊還在全力的追捕你麼?”徐大師口中雖然責備,但是語氣卻並不嚴厲。
南宮軒神情堅定的說道:“師父,就算他們不來找我,終有一天,我也會去找上他們的!”
徐大師心中微感詫異,問道:“你以前不是說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了麼?現在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南宮軒道:“要想成爲能配得上她的男人,單單一個醫聖徒弟的名分,恐怕不夠,我要拿整個皇覺府給她做聘禮!”
語氣輕緩,卻充滿了堅定的信念。
醫聖,皇覺府等字眼從南宮軒的口中傳出,徐大師的臉色頓時變了數遍,他急忙走到門口,朝四周望了望,確定門外沒人後,這才放下心來。
徐大師將大門關上,厲聲對南宮軒說道:“以後,這種話爛在心裡就好了,不要輕易說出來,難道你忘了言多必失了麼!”
南宮軒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吐了吐舌頭,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徐大師道:“軒兒,你要記住師父今日的話,自古以來,情之一字,最是傷人,那個小姑娘與他身邊的同伴,都不是常人,你喜歡上的人,也許你跟她這輩子都不會有結果,這樣的後果,你能承受的了麼?”
南宮軒搖搖頭,說道:“師父,以前您教我東西的時候,我總是偷懶,那時候我說的話你還記得麼?”
徐大師道:“又怎麼會不記得?你總是說敵人太過強大,你無論怎麼修煉,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倒不如就這樣在印陽城中平凡的了此一生。”
南宮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師父將徒兒的話記得很清楚,徒兒對師父的話,也始終是銘刻於心,每次我這麼說,師父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總是提起我那死去的爹孃,但是徒兒從小沒見過爹孃,只有師父,是師父把我養大,教我本事,我心中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長大以後,好好的孝順師父,至於爹孃也好,皇覺府也罷,對軒兒來說,意義都不大,但是,從今天開始,軒兒的心中,又多了一個目標,那就是娶她!”
徐大師神情複雜,軒兒這一席話,讓他不知道該欣慰還是暴怒,說他不孝,偏偏對他極爲孝順,說他孝順,確實如此明目張膽的對父母大仇不管不顧,以後就算是報了仇,出發點恐怕也是因爲姜思思吧。
南宮軒見到徐大師低頭不語,繼續說道:“父總跟我說,人定勝天,從今以後,軒兒會好好的學習您教我的東西,我堅信,我跟她的差距會越來越小的,他們不是常人,難道我南宮軒就是普通人了?”
徐大師說道:“軒兒,師父與你爹親若兄弟,說實話,聽了你的話,師父的心中很生氣,在替你爹不值,不過,既然以前無論師父怎麼說,你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現在卻有心思去修煉,終歸是好事,只要能替你父母爹孃報了仇,還管他是什麼原因?”
南宮軒心中不置可否,但是卻不想再讓師父生氣,語氣頓時軟了下來,說道:“師父,您放心吧,我爹的大仇我也會一併報了的!”
徐大師欣慰的看着南宮軒,說道:“只要你有這份心思,師父肯定會把一身本事都毫不保留的交給你,他皇覺府又怎樣?”徐大師豪氣干雲的說道!
唐安一行人離開了印陽城後不久,一道紫色幻影便朝着衆人飛奔而來,正是紫電,原來他們打算要逃走的時候,孫戰便暗中吩咐紫電先到城外去等他們,衆人與紫電匯合後,一直奔走了四五個時辰,眼見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加上唐安擔心秦洛天的是傷勢,這才提議停下來休息一下。
姜思思從懷中掏出地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唐安看着姜思思皺眉,問道:“思思,怎麼了?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
姜思思將地圖推到唐安的面前,指着地圖說道:“你們看,這裡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這裡是我們剛離開的印陽城,你們發現了什麼沒有?”
袁南博看着地圖說道:“發現什麼?”
牛小天也湊過來說道:“是啊思思姐,我們一路走逃到這裡,也沒發現什麼呀?”
唐安卻是沉聲說道:“是有問題,而且,問題就出現在牛兒的話裡。”
牛小天詫異道:“我的話有什麼問題?”
唐安指着地圖說道:“你們看,我們從印陽城一路到這裡,只有這一條路線,而我們顯然走的正是這條路,而地圖上顯示,這條路線上,至少是有一座小城,數個村鎮的。”
牛小天拍手說道的:“對啊!我們一路上,連個人影都沒看見,更別提村鎮城池了,可是,會不會是他們搬走了呢?又或者是,地圖上出錯了呢?”
“地圖不會錯的,這是中域已知範圍內最新,最詳細的地圖了。”姜思思解釋道。
袁南博接過話說道:“搬走也不可能,人們是不會輕易離開他們居住習慣的地方的,就像當初,小三子的村莊經過大黑的肆虐屠殺,仍是想辦法去解決,不到萬不得以,是不會選擇遷徙的,更何況,像這種大規模的遷徙,更不會悄無聲息,我們路上總會發現蛛絲馬跡的,可是我們一路上什麼都沒發現,這事可就奇怪了。”
“南博說的不錯,這件事確實有些可疑,而且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麼天災人禍,人能遷徙走,難道房屋也能跟着一起走不成?不過,這事倒不一定與我們有關係,我們只要小心些,不會出事的。”姜思思眯着眼說道。
“恐怕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唐安突然沉聲說道。“你們想,這裡仍屬於印陽城的勢力範圍內,如果真的出事了,溫家又豈會坐視不理?除非。。。”
“除非什麼?”牛小天問道。
姜思思道:“除非,溫家默許了這件事的發生。”
“可是我們說來說去,這裡到底是什麼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呀。”牛小天無奈的說道。
唐安道:“沒錯,就像牛兒思思所說那樣,首先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其次,就算是真的有事發生,也跟我們無關,我們略加休整後,便繼續趕路。”唐安一邊說着,一邊悄悄朝袁南博使了一個眼色。
袁南博不露痕跡的點點頭,開口說道:“我贊同唐安的意見,趕了一天的路,我也累了。”袁南博一邊說着,一邊朝自己的右側走了幾步。
唐安也一邊伸着懶腰,一邊向着袁南博的方向走去,突然之間,唐安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只聽叮鈴鈴一陣輕響,清揚空靈的鈴聲靜謐的林間響起,唐安面前不遠處的兩顆大樹後方,兩道黑影瞬間朝着不同方向竄去。
唐安輕喝一聲,身形突然化作一道道幻影,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了那逃走之人的面前,那人臉色鉅變,當下絲毫不遲疑,右手在腰間一抹,一道湛藍色的刀光浮現而出,隨即狠狠的刺向唐安的咽喉處。
唐安冷哼一聲,神奢一錯,將這一致命一刀攔住,隨即伸出左手,“啪”的一下,拍在此人的丹田處,那人口中頓時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淡的看着唐安。
唐安看也不看此人,一把將其抓起,回到了衆人的身前,而幾乎在同一時間,袁南博也同樣提着一名全身黑袍的男子走了過來,只不過相比起來,這名被袁南博斷了一手一腳的男子,要比唐安手中的男人情況稍好一些,畢竟雖然殘疾了,扔可以修煉,而被唐安擒住的男子,丹田被廢,以後修煉一途,算是徹底斷送了。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無緣無故廢了我的丹田!”被唐安廢了丹田的男子,被唐安隨意的丟在了地上後,惡狠狠的對唐安說道。
唐安輕笑一聲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們吧?你們二人是何人?爲何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監視我們?”原來,衆人在交談的過程中,唐安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樹後,竟然有兩刀人影正在注視着他們,加上一路上詭異的狀況,唐安不露痕跡的示意袁南博,二人以雷霆手段,將這二人擒下,一開始,唐安不知道這二人到底是何人,所以出手留有餘地,哪知道,這人一出手便是狠辣的殺手,唐安心下立刻反感,如果此時不是他,是一名實力比他弱小的人,豈不是要命喪此人的刀下,唐安惱其狠辣,所以便出手廢了此人的丹田。
那人恨恨說道:“我們兄弟二人不過是路過此人,見你們人多,不想出面,想等你們離去後,我們在離開,哪知道,竟然被你發現,我們兄弟便只好逃了,沒想到,沒想到。”那人說着說着,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以後斷絕了修煉之路,不由的對唐安更加怨恨。
“哼!”袁南博冷哼一聲,“我不過想攔住你們問問話,你卻一出手便想要我的命,到現在竟然還撒謊!”
那斷了手腳之人,連忙說道:“我這兄弟,說的句句屬實,我們怎麼騙你們了。”
袁南博淡淡說道:“我怎麼知道你在撒謊,這個不需要你管,從現在開始,你們說一句謊話,我便在你們身上刺一劍,你們不要擔心被我刺了幾劍便會一命嗚呼,我的這位夥伴醫人最是有一套,在他面前,你們就是想死,也不會那麼容易。”袁南博衝着牛小天一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