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第一道考驗倒也簡單易懂,可他們看了看靈虛奴與巨燭只見的距離,足有十五丈遠,心底頓時感到一陣無力,巨燭如此巨大,距離又如此的遠,想要熄滅談何容易?
他們知道明白規則和通過考驗完全是兩回事,如果自己一個不小心,沒能將這燭火熄滅,那就算沒通過考驗,靈虛奴剛纔的話說的很是清楚,不通過,只有死路一條了。
靈虛奴站在原地隨手一揮,蠟燭竟然立刻燃燒起來,霎時之間,熊熊火光便燃了起來,此刻雖是天明,廳上原本有些陰暗,這巨燭點燃之後,頓時令滿堂生輝。
衆人見到靈虛奴舉手投足便將燭火點燃,心下暗自驚異他的實力。
靈虛奴眼神從衆人身上掠過,聲音悲切的說道:“哪一位願意先上來試一下?”
許久之後,竟然所有人都是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老奴也不逼你們,只不過不上來測試跟沒通過測試結果都是一樣的。”靈虛奴輕聲說道。
這時唐安站了出來,他對靈虛奴施禮一禮,道:“前輩,晚輩來做這第一人。”
唐安來到靈虛奴身側一旁,使他距離巨燭的距離與靈虛奴保持相同,他深吸了一口氣後,一陣清脆悠揚的鈴聲響起,只見一刀青光亮起,衆人只覺得勁風颳面,一股無形勁氣凝聚成一點,撲向了燭火,霎時火光不住的晃動起來,跟着青煙飄起,那巨燭火焰竟被唐安的刀風撲滅。
這蠟燭如此巨大,距離又遙,誰知唐安竟能一刀便將這燭火寫滅,這一手錶露出來,唐安一夥人頓時喝起彩來。
靈虛奴點點頭道:“這一刀至少先天王級才能發的出來,而且刀法驚奇,老奴在這裡苟延殘喘,竟不知道外面竟然有這等凌厲的刀法。”
唐安的刀法傳承自刀皇,自然精妙無雙,他恭敬道:“多謝前輩謬讚。”
靈虛奴道:“這第一場考驗,你便算過關了,先去一旁等候吧。”隨即,手再次一揚,燭火再次亮了起來,說道:“接下來是誰?”
“我來!”一聲輕喝在廳上響了起來,只見一道身影從唐安一夥人處縱身躍起,徑直落在了唐安剛纔站立的地方,從他躍起的地方到唐安站立之處,足有二十丈遠,誰知道他竟是一步便道,猶如飛鳥一般飄了過去。
這人面色冷冽正是袁南博,他一上前,更不答話,旋即抽出背後墨綠色長劍,當下一劍幻化成三劍,三劍閃動只中又幻化出化二十一道寒星,無數寒星向前飛撲過去,刷地一聲輕響,燭火竟然分裂成無數的小小火花,跟着便逐漸熄滅了。
袁南博將長劍插進後背,束手傲然而立。
靈虛奴好不掩飾讚賞道:“好劍法!”
他轉身看向衆人,又問道:“下一位會是誰?”
只見王姓青年緩緩走了上來,躬身說道:“前輩,晚輩願意一試。”
只見王姓青年氣隨意轉,兩腳跨步,竟不提起真元,單掌推出,猛地一陣狂風吹過,衆人都給這烈風一刮,都是大叫起來。
掌風勁急,宛如颶風強烈,只聽轟的一聲,那巨燭竟給掌風推到在地,燭火更是早已經熄滅。
衆人連上變色,沒想到王姓青年的一掌,竟然如此雄渾。
靈虛奴將巨燭扶起再次點燃後才說道:“這是王家的烈風掌,掌力雄渾天下無雙,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王姓青年躬身退到唐安袁南博的身側,不在開口。
王姓青年剛一退下,姜思思便走了上來,她一聲嬌喝,雙指併攏,向前疾指,只感到一股凌厲至極的勁氣從姜思思的雙指之上傳了過來,似乎將空氣撕裂,“噗”的一聲,那燭芯竟然從中斷裂,火焰遙遙朝遠處飛去,越來越暗,直至熄滅。
姜思思笑了笑,便走到唐安等人處。
靈虛奴頷首道:“東域安陽府號稱收盡天下武學,小娃娃你這一招截江指蘊含數種變化,斷的是神鬼莫測,比之截江指原本的威力不知道高了多少。”
姜思思笑道:“前輩慧眼如炬,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
靈虛奴只有對姜思思纔會多說兩句,說道:“老奴活了這許多年,如果連這點都看不出,豈不算是活到了狗身上?”
這時候,只剩下青年帶來的八人還沒人出手,靈虛奴的目光在這羣人身上掃視的越來越多,似乎是想明白了拖延絕對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人羣之中走出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六十歲上下的年紀,滿臉傲氣的走了上來。
唐安認出來,先前王姓青年一共派遣出十人探查這件屋子,但是除了趙三外,就只剩下三人還留在王姓青年的身邊,這老者便是其中之一,想必其實力必然不是其他人可比的,至少也是跟趙三一個級別的高手。
老者走上前去,呼喝一聲,雙掌化成一個圓圈,掌中竟然有風雷之聲,唐安等人對視一眼,想道:“這人果然不是弱手。”
靈虛奴道:“拳法聲勢倒還可以,不過太過求其形,其神反而丟掉不管不顧,頗有丟了西瓜撿芝麻的意思,此人此生實力也就止步於此了,想要滅掉這燭火是萬萬做不到的了。”
那老者聽到靈虛奴對自己的評價,心下極爲的不忿,暗想道:“老傢伙,等老夫將這燭火滅掉,看你還怎麼說。”
猛見那燭火激烈飄蕩,卻是微微一顫,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那老者滿臉通紅,雙拳之上力道不禁又加重了幾分,這拳風激盪之下,那蠟燭非但沒熄滅,反而越燒越旺了起來,就好似添加了柴火一般,老者心下暗自焦急,滅不掉燭火丟人沒什麼,可是如果沒通過考驗,那可只有死路一條了,難道他還能在靈虛奴這種超凡高手下逃脫昇天不成?
一時間,老者連連催動真元,那火光卻是越來越豔,絲毫不見暗淡。
靈虛奴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那老者臉色變得慘淡起來,靈虛奴的這聲嘆息似乎是宣示了他的死亡一般。
靈虛奴道:“你出手之際,老奴便已經知道了結果,罷了,罷了。”老者反應倒也極快,求生的本能讓他此刻也顧不得對手是超凡高手,他猛地朝身後的窗戶撞去,將窗戶撞出一個大洞,整個人躬身飛了出去。
衆人只感到眼前一花,剛纔還在身旁不遠處的靈虛奴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下一刻,恰好出現在了逃跑老者的面前,那老者臉色大變,靈虛奴伸出右手食指,徑自朝老者的額頭點去。
老者面如死灰,眼見這一指點來卻是沒有絲毫退路可避,只好睜大了雙眼,面露哀容。
“噗嗤!”靈虛奴的手指刺進了老者的額頭只中,老者萎頓倒地,鮮血不斷的從額頭的傷口處流出,眼看是活不成了。
靈虛奴看向姜思思說道:“小娃娃,老奴這一指可還使得?”
姜思思不住的點頭,說道:“多謝前輩指教!”原來,靈虛奴這一指正是姜思思剛纔用的那招截江指,不過威力確實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他的武學早已經超凡入聖,各家武學只要看一遍自是手到擒來的使了出來,只不過他不知道截江指的內功心法,這一指用的乃是形似,本質上仍是使用自己的心法,但饒是如此,也讓姜思思受益匪淺,對截江指的理解更加深了一層。
王姓青年剩下的七名手下看到老者失敗慘死,內心均是惴惴,尤其是與老者一起的另外兩人,他們的實力與這老者都是不相上下,連他都失敗了,他們通過的機會也不會太大。
就在他們仍在思索怎麼求得一條生路的時候,孫戰從唐安一夥剩餘的人中走了出來。
孫戰信不來到測試地點,淡定的伸出了雙拳,唐安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了孫戰身上,他們對孫戰自然是極爲的自信,但是孫戰此前受傷極重,現在雖然恢復了差不多,但是能否通過這測試還真不好說。
孫戰冷漠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絲表情,雙拳直伸,突然其大喝一聲,雙拳交錯快速擊出,一股股勁風不住的朝着燭火撲去,勁風轉瞬即到,燭火被勁風頓時壓的極低,燈火變得忽明忽暗起來,整個大廳之上也變得晦暗不明。
眼見燭火雖然被勁風壓的越來越低,但是卻始終沒有要熄滅的意思,孫戰哼了一聲,整個人如陀螺一般旋轉起來,勁風急急衝向巨燭,颼地一聲輕響,燭火早已經熄滅了。
孫戰的身影猶自不停,又兀自轉了二三十圈這才停下,看見燭火熄滅孫戰與衆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靈虛奴道遲疑道:“好,你也算通過了,不過,你這是什麼拳法?”
孫戰道:“回前輩,這是晚輩師傳的拳法,不是什麼出名的拳法。”孫戰神色恭敬但是臉色仍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這拳法習自真慧,自然是戰佛的拳法,孫戰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還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難關要闖,而且還有姓王的青年在一旁,自然不會輕易的將自己路數說給別人聽。
靈虛奴萬事皆空,孫戰不想說,他也不會去探究,他頭轉向還沒有測試的人說道:“下一位是誰?”
孫戰卻沒有動步,手指朝遠處一指,向靈虛奴問道:“前輩,它是否需要來測試?如果不需要的話,是不是可以讓它到晚輩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