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只能容許兩騎並行的破舊小道上,唐安四人被一夥六七十人的馬賊團團圍住。四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無奈,四人一路從吳城出發,爲了能最快速度的抵達明悅府,姜思思精挑細選了一條最優路線,這條路線大多是偏僻的小道,同時也正是馬賊出沒最多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因爲唐安一行只有四人,而且年紀都不大,一副軟柿子的樣子,還是因爲四人均騎着一匹“寶馬”,總之,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馬賊,唐安他們已經遇到了十幾夥了。
爲首的一人,眼神炙熱的盯着唐安等人的坐騎,只見這四匹馬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身型高大,四蹄健壯,一身漆黑的毛髮,沒有一絲雜色,而且用心觀察此馬的馬蹄處,就會發現,馬蹄處的絨毛隱隱呈現火焰形狀,正是西北最富盛名的黑焱馬,此馬不但能日行千里,而且耐力極強,就是跑上三天三夜,也不會疲累,這種馬一匹的價值就超過千金,何況一下出現了四匹,也難怪這些馬賊動心。
馬賊首領獰笑着對唐安等人說道:“小子,識相的,乖乖把銀子和馬留下,大爺還能饒你們一命,否則。。。”
“打劫我們?”唐安笑容古怪。一動也不動的騎在馬上。
“哈哈哈”“那小子不是嚇傻了吧。”馬賊中響起一陣爆笑。
姜思思一臉不屑的打斷道:“真是白癡,難道留下銀子,你就真的能不殺我們了?難道你心裡想的不是拿到錢之後趁我們放鬆警惕之後把我們殺死?”
那馬賊首領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他確實是如此想的,畢竟,能騎着黑焱馬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如果放了這幾人回去,誰知道會招來什麼樣的禍事?他能當上馬賊的大當家,腦袋肯定不會太簡單。但隨後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既然被你識破了,兄弟們,除了這個娘們還有黑焱馬,剩下的人,都給我殺掉!”
衆馬賊欣然聽命,立即蜂擁而上,只見唐安與袁南博同時從馬背上飛起,唐安神奢出鞘,一刀就將衝在前方的馬賊盡數砍倒,然後,長刀平伸,而袁南博一腳落在唐安伸直的刀背之上,一個借力,已然欺身到那馬賊頭領的身前,他隨手將馬賊首領身邊的人掀翻,一把掐住其脖子,將其緩緩提起。
“住手!”袁南博大喝一聲,響徹天際,那些馬賊完全驚呆了,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連馬賊首領自己還沒反映過來,他的脖子已經被袁南博掐住,因爲喘不上氣而憋的通紅的臉上,充滿了恐懼,他怎們也沒想到,這兩個青年,竟然如此的強大!
他嘶啞着求饒道:“饒命,大人饒命啊,小人被豬油蒙了心,纔想着去打劫大人,小人什麼也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了,立即放大人們走。”
袁南博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並沒有出聲。
姜思思笑吟吟的驅馬上前,對着馬賊首領說道:“怎們,搶劫了我們,你就想這麼揭過去?”
被姜思思這樣盯着,那馬賊首領的額頭滲出一顆顆的汗珠,不知道怎地,這少女雖然笑吟吟的,但她的眼神比掐住他脖子的那隻手還要令他感到恐懼,他戰戰兢兢的說道:“大人,你,你想要什麼,儘管說。”
聽到這句話,姜思思一伸手,張開了五指,說道:“按照姑娘我的規矩,五十萬兩銀子,拿出來,饒你小命,如若不然嗎。。。”說道最後,她像袁南博遞了個眼神,袁南博冷哼一聲,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馬賊首領感覺呼吸更加的困難了,他連忙說道:“大人要五十萬兩銀子,好,好,我這就準備。”
五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但那大當家不敢有一絲的遲疑。因爲錢相比於他的命,還是小命更重要一些。
姜思思敲詐這筆銀子,可並不是因爲她貪財,而是變相的懲罰這些馬賊,一路上他們遇到的馬賊雖多,但除了一些窮兇極惡,上來就要人命的馬賊被他們下手除掉以外,其他的倒也沒濫殺,只不過,這些馬賊雖然留下命來,卻也被姜思思古靈精怪的要求折磨的沒了半條命,而據她自己說,這樣做並不是她首創,靈感是來自東域的秦霸秀。
那馬賊首領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我出門也沒待這麼多銀子,要不,您等我一會兒,我立刻回去取,我親自幫大人把銀子搬來。”
“哼。”姜思思俏臉冰寒,冷冷的說道:“你要走?”
那馬賊首領打了一個冷顫,連忙說道:“我不走,不走,我讓我二弟去取。”
“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在你這浪費。限你在一炷香之內,將銀子湊齊,差一千兩,我就從你身上削下一片肉來。”姜思思冷漠的說道。
“可,可是,大人,我現在實在是拿不出這麼現銀啊!”那馬賊首領帶着哭腔慘叫道。
姜思思又恢復了剛纔笑吟吟的模樣,對馬賊首領說道:“好,我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不管是金子,銀子,還是什麼武器寶貝,都可以,只要你能在一炷香內湊齊,我就放過你們。”
那大當家總算鬆了一口氣,立即從懷中掏出一疊金票,這些金票都是他隨身攜帶的,放在山寨裡面,他可不放心,他滿臉賠笑的將金票遞給姜思思說道:“大人,這是兩千兩的金票。”這金票可以在城內的錢莊換取現金,兩千兩的金票就相當於二十萬兩銀子。
見到姜思思露出滿意的神色,馬賊首領悄悄鬆了口氣,又說道:“大人,我這柄寶劍,是我花費十多萬兩銀子打造而成的。”那大當家連自己的佩劍都交了出來。
“哦?”姜思思接過寶劍,仔細打量了一下,嗤笑道:“寶劍?讓我來試試它到底配不配的上稱作寶劍。”只見姜思思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同時略微彎曲,呈現出鷹嘴形狀,將寶劍抓在手中,只見其微微用力,那寶劍竟然應聲而裂,碎裂成了兩半!
那馬賊首領完全愣住了,此刻他命懸在姜思思的手上,又怎們會出言欺騙,這把寶劍雖然沒有他所說的花了十幾萬兩,但七八萬兩絕對還是有的,這把劍的鋒利程度在附近的幾大山寨都是極爲出名的,沒想到,到了這少女手中,竟然如白紙般脆弱!
姜思思臉色又變得冰寒了起來,她冷漠的說道:“你這是在騙我?”
那馬賊首領剛剛放鬆下來的心又吊了起來,他哭喪着臉說道:“大人,小人哪敢欺騙您啊,確實是您老人家武力太高強了,這把劍纔會斷啊。”
“你這是在怪我?”姜思思打斷馬賊首領說道。
馬賊首領急的說不出話來,連忙不住的擺手,姜思思也不在這件事較真,說道:“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還差三十萬兩。”說完將馬賊首領從頭打量到腳,像是在思考,他這個人是否能削下三十萬片肉來。
馬賊首領如墜冰窖,他來不及多想,連忙從勃頸處掏出一物,交給姜思思,並嚎叫道:“老二,快將你的雪銀甲脫下來!”
姜思思接過此物,眼睛頓時一亮,只此物非金非石,通體幽黑,呈橢圓形,上面的圖騰般的圖案造型。
姜思思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此物收了起來,說道:“這東西還不錯,估價十萬兩。”
馬賊首領見到姜思思滿意才鬆了一口氣,他回頭一看,見到二當家還木訥的站在那裡,不禁大吼道:“老二,你他媽是傻了麼,雪銀甲呢!還不快快獻給大人!”
那二當家眼神中有着不捨,結巴說道:“大哥,這雪銀甲可是保命。。。”
那馬賊首領面色猙獰,怒吼道:“保個屁命,現在能保住你命的只有銀子。”到了這個份上,如果這二當家還想廢話的話,那麼大當家一定會殺了他。
他不甘心的脫掉外衣,只見他身上竟然穿着一見銀白色的背心,他不捨的將背心脫下,遞給馬賊首領。那馬賊首領一把多了過來,交給姜思思,諂媚說道:“大人,這雪銀甲乃是極寒之地的冰蠶吐的絲,這蠶絲,可是比紫金還要金貴呀。”
姜思思接過雪銀甲,入手極輕,估計也就在一斤左右。姜思思什麼見識?一眼就認出,這是個好東西。
畢竟,好的護甲在關鍵時刻是可以救人一命的。
那大當家也是極爲的捨不得,這件雪銀甲不止一次救過他們的性命。
“好,這件雪銀甲,算你時十五萬兩,還剩下五萬兩,我也覺得削肉太麻煩,就斷你兩條手臂吧,算是給你長個教訓!”姜思思剛說完,袁南博冷峻的臉龐沒有絲毫波動,但其空着的左手,已經放到身後的劍柄上,眼看就要動手。
那馬賊首領連忙求饒道:“大人,大人等一下,我這還有一個消息!保證您會滿意!”馬賊首領急中生智,看到揹着劍的袁南博,立即想到前些天得到的那個消息。
“哦?”姜思思饒有興趣的盯着大當家,看看他是什麼樣的消息,能讓他在所有家當都交出去之後才捨得說出來。原本從這活馬賊手裡敲來的這些東西,她已經覺得足夠了,但她最後她有說出這番話,目的就是想看看,這大當家到底還藏沒藏什麼寶貝。
馬賊首領頓了一下,臉色難看的說道:“大人,這個消息在安陽府,至少值二十萬兩銀子,您看能不能將雪銀甲。。。”
“你這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姜思思目光一冷說道。
看到姜思思的眼神,大當家心裡最後的一絲僥倖徹底消失,他知道眼前的這人確實是不容易受騙,他只好苦笑一聲,內心中不斷怪自己怎麼去招惹這個幾個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