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以?”秦洛天眉毛一擰,問道。
溫玄方將體內的怒火壓制下去,淡淡說道:“這個條件不行,換一個吧。”
秦洛天道:“換一個?也可以,煉獄刀經,綠庭洗劍術,開元功什麼的,隨隨便便給我兩三本,我就把那東西交給你們了。”
溫玄方在聽到這幾個名字後,臉色早已經變得難看至極,秦洛天所說的三本秘籍,無一不是珍貴異常,其中煉獄刀經更是他溫家開宗立派的根本,另外兩本也是外界可遇不可求的至寶,秦洛天想要拿這些東西跟他交換,明顯是在捉弄他!
“小子,獅子大開口可以,但也要看自己是否有那麼大的肚皮,別到時候消化不了,反而害了自己的小命。”溫玄方陰森說道,口中也不再稱呼秦洛天爲秦兄弟,而是稱呼小子。
秦洛天絲毫不在意溫玄方冷列如刀的目光,笑道:“老子自小髒東西吃的多了,什麼東西消化不了?城主如果想換,那咱們就換,不想換,恕老子少陪了,老子的兄弟剛死,趕着去收屍。”
秦洛天拉着景樂,朝門外走去,但是隻走了兩步,就被溫家的守在門外的人攔下。
“怎麼?城主這是打算留我們兄弟兩個吃晚飯麼?”秦洛天冷笑說道。
溫玄方使了個眼色,守在門外的二人退到一旁,溫玄方從座椅上起身,一步一步走了下來,來到了秦洛天的身邊。
他看着秦洛天,道:“秦兄弟,你是聰明人,在同齡人中,你的城府也是溫某見過最深沉的人,溫某也從未把你當成小孩子來看待。”
“呵呵呵,城主大人如此誇獎,老子可不敢當啊!”秦洛天嗤笑一聲說道。
“你應該知道,掩月槍溫某勢在必得,只要你能交出來,除了煉獄刀經,那兩本秘籍我都可以讓人抄錄給你。”溫玄方淡漠說道。
溫玄悟以及在場的溫家長老都是一驚,秦洛天明顯是漫天要價,存的是讓溫家知難而退的心思,但是沒想到的是,溫玄方竟然同意了!
秦洛天也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說道:“好,真不愧是城主大人,就是有魄力,連這種條件都能答應。”秦洛天在溫府待了十個月,自然聽說過綠庭洗劍術,開元功的名字,知道是兩本威力奇大的秘籍,是以纔會以這幾種秘籍來做交換。
“咱們廢話少說,秦兄弟你將掩月槍決交出來,溫某這就派人去將那兩本秘籍給你帶過來。”溫玄方說道。
秦洛天努努嘴說道:“景樂,還不快將東西拿出來,交給城主。”
景樂道:“好嘞。”手伸進懷中,摸索起來。
溫玄方臉色如常,心中卻是異常的激動,消失了近十年的掩月槍決,今天終於要被他得到了!
這時景樂從懷中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紅紙,交到溫玄方的手上,口中還嘟囔道:“這玩意到底有什麼好的,怎麼會這麼多人喜歡。”
溫玄方看紅紙,眼神演過一絲遲疑之色,他接過紅紙,攤了開來,頓時怒不可竭,喝道:“小子,找死麼!”擡起左掌,就要拍在景樂的腦袋上。
秦洛天冷生道:“怎麼?溫大城主這是想不認賬?”
景樂有些害怕,但是見溫玄方的手掌沒拍下來,怏怏的回到秦洛天的身旁。
溫玄方甩着手中的紅紙道:“我要的是掩月槍決!這是個什麼東西!”接着,手一揚紅紙變成碎屑片片飄落,溫府的人在溫玄方揚着紅紙的時候都已經發現,那紅紙不過是城中人過壽寫的祝語罷了。
“城主!我從始至終,哪句話說過我得到掩月槍決了?我只不過說給你從磚裡得到的東西,這紅紙就是我從磚裡得到的,是你自己認爲我得到的掩月槍月!”秦洛天淡淡說道。
“你什麼意思?”溫玄方強忍着心頭的殺意,眯着雙眼問道。
秦洛天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說,你認爲我得到了掩月槍決,完全是你自己的想法罷了,我從沒說過這種話,你,可聽明白了?”
“來人!”溫玄方此刻臉憋的通紅,他此刻快被秦洛天氣炸了,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失望,他再也忍受不住,大喝一聲。
“城主!”門外的護衛頓時躬身應到。
溫玄方怒氣衝衝的指着景樂,說道:“把這個小子亂刀砍死,然後掛在城門上暴曬三十日。”
兩名護衛應到:“是!”
秦洛天轉過頭,笑着看了看景樂,揉揉他的頭說道:“景樂,怪天哥麼?”
景樂一聽到要亂刀砍死自己,心中早已害怕,但聽到秦洛天發問,兀自強忍着懼意,搖頭說道:“天哥,我不怪你,我們兄弟三人能死在同一天,也沒什麼不好的。”
秦洛天道:“好兄弟,我秦洛天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先走一步,我馬上隨你而去!”
“還不趕快動手!”溫玄方怒道。
兩名護手頓時抽刀再手,雙刀夾雜着一股勁風,砍向景樂的腦袋,景樂雙腿有些發抖,卻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裡。
“砰”“砰”兩聲。
就在雙刀堪堪看到景樂頭上的時候,那兩名護衛的身體卻是不知爲何突然倒退了出去,最紅二人都是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之上,發出沉默的撞擊聲。
二人倒地後同時吐出一口鮮血,不解的看着突然出手的溫玄方。
溫玄方臉色陰沉,道:“死沒死?沒死就給我滾出去?”
二人心中大駭,哪裡還顧得上探尋原因,立刻互相攙扶起來,離開了大殿。
“三哥,怎麼回事?”溫玄悟上前問道,明明是溫玄方下令殺人,怎麼又會突然出手相救?
“我說的話你們沒聽到麼?沒死的都給我滾出去!”溫玄方冷冰冰的話響徹整個大殿。
“這。。。”在場的人都是一愣,溫玄悟臉色漲的通紅,趕忙拉着其他溫家長老離開大殿,他到了此刻才明白,溫玄方是讓所有人都離開!
秦洛天與景樂一臉迷惘,見到人都往外走,他們二人也邁開步子,欲要離開。
“你們兩個留下,有人要見你。”溫玄方的聲音再次想起。
秦洛天知道溫玄方說的是自己與景樂二人,他倒也沒遲疑,停住了腳步,看溫玄方耍什麼花樣。
待到大殿之內只剩下溫玄方秦洛天與景樂三人後,溫玄方恭敬道:“玄方恭迎前輩!”
秦洛天朝溫玄方說話的方向望去,哪有一個人影?景樂拽了拽秦洛天的衣袖說道:“天哥,這傢伙不會是被你氣傻了吧?”
“什麼叫被我,難道你沒有份麼?”秦洛天眼睛一瞪說道。
溫玄方皺着眉,道:“你們兩個小傢伙,把嘴閉上。”
“玄方,是不是很不服氣?”一道蒼涼的聲音想在大殿上方。
溫玄方不開口,反而將頭低的更低了。
秦洛天聽到這聲音一愣,景樂則是舉目四望,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
“小傢伙,你在找什麼呢?”蒼涼的聲音在景樂的耳邊響起,景樂側首,恰好對上一張蒼老的臉,景樂嚇了一跳,趕忙跑到秦洛天的身後。
秦洛天看到來人後,大喜道:“宋爺爺!”
溫玄方也施禮道:“宋前輩,您是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知會玄方一聲,玄方也還帶人迎接您。
景樂從秦洛天背後伸出頭來,問道:“天哥,你認識這個老頭麼?”
“不許無禮!”秦洛天正色道“你不是一直問我當初告訴我秦家少爺身份的人是誰?就是這位宋爺爺。”
這名突然出現的老者笑了笑,說道:“提前告訴你,你好把他們給藏起來,是吧?”
老者雖然笑着,但溫玄方卻感到比冰還要冷,額頭之上,冷汗不住的淌下,連忙道:“怎敢,前輩當初的話,玄方可是一直遵守的。”
“好了,好了,你也不必緊張,我這次來,就是來解決這件事的,當初秦隋爲了得到掩月槍決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他一定想不到,他秦家的後人也因爲掩月槍決差點死傷殆盡吧。”老者的嘆了口氣說道。
溫玄方哪敢接話?只好低着頭聆聽。
老者道:“洛天,把掩月槍決拿出來。”
秦洛天從懷中掏出當初從青磚中得來的信封與以及三張薄如蟬翼的紙張,交給了老者後說道:“宋爺爺,這是我在我秦家屋中青磚取來的,只不過當時我並不識字,不知道這是不是掩月槍決。”
溫玄方見到秦洛天拿出的東西后,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但是很快被其壓制下去,他知道,眼前的老者出現後,他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唉!傻孩子,除了掩月槍決外,還有什麼東西能藏的那麼隱蔽?”宋姓老者嘆了口氣道:“你能得到這也是因緣造化,命中註定的事啊!”
“玄方。”宋姓老者突然道。
“晚輩在。”溫玄方回道。
宋姓老者道:“勞煩你給聖元府以及其他勢力帶個話,二十年之內,秦洛天不能死,也不許有人來打洛天的掩月槍決的主意,就說這話是宋君集說的,過了二十年,老夫就不管了。”
“是,晚輩一定把前輩的話告知。”溫玄方在這神秘老者宋君集的面前,沒有一絲的遲疑。
“這兩個娃娃我就帶走了。”宋君集一手抓住一個,飄然而去,整個過程,溫玄方沒敢說一個不字。
宋君集帶着秦洛天二人來到破廟,秦洛天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宋爺爺,史烈死了,我差點以爲我也要死了。”
宋君集拍了拍秦洛天的頭,道:“老頭子不死,你是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