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洪燦回到狼狩軍中,不禁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只不過,他知道這場戰爭在龍雀到來,趙雷退走之後,就已經結束了。
他雖然狂傲,但卻並不是傻子,他將體內的氣息調勻,幸好孫戰是爲了生擒他,不然,孫戰只要稍稍用力,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薛洪燦長吁了一口氣,不等龍雀開口,率先說道:“孫統領,小弟這就先告辭了。”說完,薛洪燦不枉瞥了一眼龍雀,在見到她沒什麼變化後,這纔對身邊的千夫長們吩咐了幾句。
那十幾名千夫長領命之後,都是退了下去。
孫天策見到薛洪燦要他撤軍,臉色頓時陰寒起來,只聽他冷聲說道:“薛老弟,你就這麼走了,回去怎麼跟令叔交代?”
薛洪燦看了看孫天策,又看了看龍雀,心中無奈,兩邊都是他惹不起的角色,但是現在來說,孫天策還算得上是他們的盟友,在雙方的關係還沒破裂之前,孫天策應該不會對他出手,這樣一來,龍雀的危險顯然就大了許多,他可不想跟龍雀交手,龍雀軍的威名他可是清楚的很,他這三萬狼狩軍現在已經死傷不少,如果在與龍雀交手的話,恐怕他真得要死在這裡了。
薛洪燦乾咳了兩聲,說道:“孫統領,回去之後,小弟自然回去叔叔那裡請罪。”此刻狼狩軍已在十幾名千夫長的調動下,將已經死了的軍士就地掩埋,受傷的則是擡起,隨即,狼狩軍的後軍變前軍,開始後退起來。
葉秋藍站在城下,衝葉明卓望了一眼,葉明卓緩緩搖了頭。
葉秋藍果然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任由薛洪燦帶着狼狩軍從衆人眼中退了出去。
龍雀見到薛洪燦退去後,目光再次投向了孫天策,孫天策還兀自在那猶豫,對龍雀的目光熟視無睹,龍雀冷笑一聲說道:“孫統領,你還打算繼續留在這裡麼?”
孫天策心中極爲惱火,難道他們精心策劃的戰爭就這樣夭折了麼?這場戰爭是大公子孫杰修一手促成的,當初爲了拉攏南明府與安撫西域,孫杰修付出了許多,結果非但沒有滅掉洛水府,反倒讓洛水府與孫杰鷹的聯盟提前了,這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孫天策雖然不想就這樣退走,但是現在只剩下他的與三千的神臂軍,這時候,恐怕不需要龍雀出手,葉明卓就足以將他打敗。
權衡了一番利弊後,孫天策一跺腳,轉身對龍雀說道:“龍雀統領,咱們日後在蠻荒城中再見!”隨後,孫天策指揮着三千神臂軍也從徐陽城離開了。
龍雀交到孫天策咬牙切齒的離開,清冷的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絲笑意。
徐陽城的城牆之上,葉明卓望着飛奔而走的神臂軍哈哈大笑道:“孫統領,恕葉某不能遠送了。”葉明卓清朗的聲音傳到孫天策的耳中。
孫天策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飛奔離去。
此刻徐陽城外只剩下葉秋藍的八千銀甲軍與原本徐陽城的守軍,他們見到敵軍都退走後,都是大喜起來,不管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現在活下來了,還有什麼事情是比活下去更大的麼?
葉明卓從城牆上走了下來,吩咐衛士將徐陽城的大門打開,讓龍雀軍進城,他本人更是親自去迎接龍雀,如果不是龍雀來的及時,恐怕洛水府的幾名先天高手已經被趙雷一一屠戮,而徐陽城也早已經被攻破了。
葉明卓帶着葉秋藍等幾位長老來到龍雀身前,恭敬行禮道:“葉某帶徐陽城所有人感謝龍雀統領的救命之恩!”
龍雀將身子一側,閃過葉明卓等人的施禮,隨後不冷不熱的說道:“葉長老不必謝我,龍雀只是聽從命令罷了,至於救了你們的則是明軒長老,不然如果趙雷要殺你們的話,我也攔不住他。”
葉明卓正色道:“龍雀統領說的沒錯,但我們也要好好感謝你,更何況龍雀統領爲了洛水府一路奔波,理當受我們一拜。”
龍雀知道爭辯不過,只好安然受了葉明卓等人一拜,但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進徐陽城。
龍雀道:“葉長老,此刻薛洪燦與孫天策都已經退走,龍雀也該回去覆命了。你們放心,他們不會再來了。”
葉明卓笑道:“這一點葉某自不去擔心,只不過,龍雀統領真的不進徐陽城中歇息一陣麼?”
龍雀搖搖頭說道:“還請葉長老見諒,龍雀着急回到蠻荒城向城主大人覆命,這徐陽城就不多待了,告辭!”
龍雀說走就走,那五千龍雀軍自然緊緊跟隨在龍雀的身後。
葉明卓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確實,如果剛纔不是明軒的到來,單憑龍雀還不足以震懾住趙雷。
葉明卓唏噓說道:“還真是險啊!”
王洛春笑道:“是啊,不過幸好,我們都沒死,這次孫杰修與薛侗可要氣破肚子了。”
楊清萱疑聲說道:“我還是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如果孫東達想要阻止這場戰爭的話,完全可以不讓薛侗的軍隊從蠻荒城中通過,又何必費事派龍雀軍前來解圍?”
葉明卓笑道:“這件事確實還存在這許多不合理的地方,但是隻要回到府上,一切自然也就會水落石出了。現在,我們該好好的慶賀一番了!”
“銀甲軍,全部回城!”隨着葉明卓的一聲令下,頓時,整個徐陽城的士兵都歡呼了起來。
洛水城,畢府。
在唐安與孫戰紫電被葉秋藍二人帶到城主府後不久,袁南博,姜思思與牛小天也來到了畢府之上,這次李民也跟了過來,不過八寶扔藏在酒樓中,冥炎獸這樣中實在太過罕見,如果被心術不正的人發現,肯定會引起不小的紛爭。
牛小天氣呼呼的走在最前方,李民緊緊的抓着牛小天的胳膊,想要讓他的走的慢點,但卻根本沒有任何的效果,姜思思與袁南博無奈的對視了一眼,都是無可奈何。
在唐安孫戰離開不久,姜思思就對牛小天說,唐安肯定會去幫葉耀祖,等到他們來到畢府見到畢忠武后,更是將姜思思的話印證了,牛小天頓時大氣起來。
袁南博道:“你讓他發泄一會吧,小天一直都在爲他要來洛水城感到自責,現在更是擔心唐安會出事,只要唐安安全回來了,他氣也就消了。”
姜思思擔憂的道:“我就是擔心,不知道徐陽城會不會有宗師級別的高手出現,如果有的話, 唐安他們就危險了。”
袁南博安慰道:“就算有宗師高手,唐安他們也不會有事的,況且,你不也說過,宗師高手對每一個勢力都是極位珍貴的,不會這麼早投放到戰場之上的。”
姜思思目光飄向徐陽城的方向,喃喃說道:“希望如此吧。”
畢忠武將二人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不以爲然,就算沒有宗師級別的高手在內,在戰場之上,唐安二人想要活下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再牛小天沒將畢超體內的火毒清除之前,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在畢忠武的帶領下,袁南博一行人來到一座三層塔樓前,門前的護衛見到畢忠武后,連忙跪下行禮,畢忠武擺擺手,示意他們起身,對袁南博等人說道:“就是這裡了,各位請吧。”
牛小天哼了一聲,率先走了進去,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對誰也沒有好臉色,畢忠武臉上抖動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牛小天進去後,袁南博三人也立刻走了進去。
衆人一路上到三樓,剛一步入三樓,李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三樓之上,只有一張白玉牀,散發着絲絲的寒氣,畢超就躺在白玉牀上,一動不動。
姜思思面露訝色的說道:“是漢白玉?”
畢忠武道:“好眼力,此牀是用漢白玉雕刻而成。”畢忠武在見到牛小天救治葉一涵時,葉一涵體內的丹火險些控制不住,將整個大殿都焚燬,所以一回到府上,就將畢超轉移到這裡來。
姜思思撇撇嘴對袁南博等人解釋道:“漢白玉與萬年寒鐵齊名,都是極爲珍貴的煉器材料,畢供奉果然財大氣粗,竟然用這等材料做牀,也不知道誰在上面是否咯的慌。”
畢忠武沒有理會姜思思的調侃,對牛小天說道:“牛神醫,還請你現在爲小兒治療吧。”
牛小天也不廢話,手一揚,那瓶裝有半枚噬火丹解藥的瓷瓶便出現在右手之上,牛小天將瓶塞拔掉,將裡面的半枚丹藥塞進畢超的口中,然後隨手將那個瓷瓶丟掉。
畢超的情況與葉一涵相同,牛小天已經有了一次經驗,所以在治療畢超的時候,他順手了許多,只不過,畢超是將半顆噬火丹都吞了進去,而葉一涵則只是吃了少許,所以,在治療畢超的時候,時間要比葉一涵長上不少。
過了半個時辰,畢超還未清醒,此刻他身上的丹火已經將他的身體炙烤成紫紅色,雖然牛小天的心中早有準備,但他的體力還是漸漸感到不支,長時間使用丹火,使他的神魂消耗極快,一陣陣刺痛感從他的腦海中傳來。
姜思思看到牛小天的模樣,不禁出聲道:“小天,要不要休息一會?”
畢忠武皺眉說道:“半路收手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姜思思冷聲說道:“畢供奉,如果小天支撐不住了,到後來結果也是一樣的。”
牛小天打斷二人的話到:“思思姐,我沒事。”
這時,樓下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都給我閃開,我看看誰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