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躬身對醫不死說道:“還請前輩明示,這穆青素是誰?這件事又跟南荒的人有什麼關係?按理說,前輩請勿多心,只要能救下在下的同伴,前輩所吩咐的任何事,唐安絕不會推辭,小子這樣問, 只是想對未知的事情加以瞭解一些。”
醫不死並沒有理會唐安那有些狡獪的措辭,平淡的說道:“你不問我也會說的,穆青素,就是住在隔壁的那個女子,她和我有一些恩怨,但她自恃身份,和你們爲難的機率不大,但你們切記,萬不可和此人發生衝突,無論她說什麼就權當做沒聽到罷了,至於南荒的人,則也是爲了在下而來,他們找不到我,可能會爲難小天,你們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唐安聽了醫不死的話後,雖然還有許多疑惑,但是他沒有多問,只是說道:“請前輩放心,晚輩一定會保護好小天的。”
小天責恨恨的說道:“如果那兩個無理的傢伙再來這裡的話,我一定要揍他們。”
醫不死揮了揮手,示意三人離去,三人一離開密室,只聽見其低聲道:“那些傢伙還是不死心麼?都追到這來了。就讓這兩個小子給他們打發了吧。”隨後密室又恢復了平靜。
三人從密室中走出,回到房間內,姜思思仍然躺在牀上昏迷着,小天剛剛要上前替姜思思檢查身體的狀況,卻發現氣氛有些凝重,唐安,袁南博二人更是如臨大敵的盯着門外。
小天回頭向門外看去時,大門“吱呀”一聲被打了開來,一襲白衣的女人走了進來,正是穆青素此人!
穆青素走進屋內,看着緊緊防範的唐袁二人,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只聽其清冷的聲音響起:“我只是想看看醫不死教出的徒弟是什麼水平,如果和醫不死那老傢伙一樣沽名釣譽的話,我就親手殺掉好了,省的枉害人命。”
這一番無理的話,讓屋內的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明明要出手傷人的是她,但卻口口聲聲的說不想枉害人命。
牛小天聽到穆青素侮辱醫不死,大怒就要上前,但是前方已經被唐安與袁南博堵死,他也不能上前,而且他們臨上來之前,醫不死特意囑咐他們不要與此人發生衝突。想必此人實力定然十分強橫,恐怕自己就算上前,也不夠人家一根手指頭捏死的。
穆青素說罷,自顧的走到一張椅子前坐下,就不再出聲。
三人的臉色稍稍的緩和了一下,小天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姜思思身邊,一手搭在其脈搏上。
半響,牛小天開口說道:“她中了驚魂掌已經過了如此久的時間,按理說早該神魂枯竭而死了,但是她的神魂卻是始終不滅,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說完,他一邊掀開姜思思的眼睛,小天突然注意到,姜思思的脖頸處吊着一串事物,他將這串東西提了出來,乍一看清這東西后,小天忍不住一下驚呼出聲:“冰魂晶?”
聽到小天的聲音,另一邊的穆青素也是微微差異的睜開了眼睛,她看了一眼牛曉天手中的冰魂晶,眼中也是微感詫異,但很快又繼續閉目養神起來。
唐安關心姜思思的傷勢,不禁問道:“怎麼樣,還有救麼?”
牛小天沉吟一會說道:“我明白了,一定是這冰魂晶在不斷的孕養着她的靈魂,只不過這冰魂晶是要長期佩戴纔會有作用的,現在她的神魂大損,好在他原本的神魂頗強,否則還真不好說。”
看到唐安期翼的眼神,牛小天又說道:“我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救活她,只能盡力一試。”牛小天又接着說道:“接下來我要練一爐升魂丹,來治療她的傷勢,只不過,我這缺少一株主藥。”
說到最後牛小天有些爲難的說道。
“什麼藥材?”唐安連忙問道。
“養神蓮!”牛小天嚴肅地說道:“無論是人的身體中,還是妖獸,當屬神魂最爲重要,凡人只要神魂受損,輕則渾渾噩噩,癡呆一生,重則直接喪命,而我們練武之人神魂更加重要,直接關係到能否進階先天,所以凡是涉及到神魂的藥材或者寶物都極爲的珍貴,這則主藥不知道短時間能不能弄到手。而且看她現在的情況,能都堅持到那個時候都不好說。”
“哪裡能弄到養神蓮?”唐安焦急的問道。
“只能去吳城試試運氣了,畢竟這種靈藥在市面上並不多,一般有人得到這種靈藥也會選擇保存起來自己留用。”牛小天說道。
就在唐安二人交談的時候,穆青素睜開了眼睛,緩緩站起身來,並像牛小天丟過去一隻方方正正玉盒,牛小天接過玉盒,疑惑的將盒子打開,不禁大喜道:“養神蓮!”
唐安將頭湊了過去,只見盒內擺放着一隻白色蓮花,花開七瓣,散發出陣陣幽香,也是激動問道:“這就是養神蓮麼?這麼說思思是有救了!”
隨後他有些疑惑的,同牛小天一同向穆青素望去。
穆青素清冷的說道:“如果你浪費了我的靈藥,就讓醫不死那個老不死的給你收屍吧。”說完,就消失在三人的視線內。
看着突然消失的穆青素,三人均是臉色難看,如果穆青素想要殺人,試問有誰能擋得住?三人來不及感嘆穆青素的高絕實力,也猜不透她贈藥的怪異舉動,但牛小天反覆檢查了養神蓮並沒有什麼問題,三人也不再疑心,畢竟,現在救治姜思思是首要任務。
牛小天走到屋內的藥鼎前,將一株株輔助藥材掏出,整理後分成了三分,一一擺在面前。
唐安看着牛小天擺放的三份藥材,不禁說道:“不多準備幾份?”
牛小天搖了搖頭說道:“孕神蓮只夠練三次的量,而且,如果我三次都沒練成的話,你就是找我師父也沒用。”話語雖輕,但卻顯示出其強大的自信。
唐安聽着牛小天自信的話語也是一怔,從一開始,牛小天表現的極爲靦腆,現在走到藥鼎前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站在遠處的袁南博也饒有興趣的盯着牛小天,等着其開始煉丹。
牛小天情呼了幾口氣,說道:“如果順利的話,整個煉丹大約兩天左右,這兩天你要保證我不受外界的打擾。不然,出了事情我可不負責。”
“放心吧,我保證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唐安揮動手中的刀說道。
整個房間內,三人皆是無言,只見爐火熊熊燒起,牛小正臉色凝重的盯着藥鼎。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第一爐丹藥在結丹的過程中因爲火候的原因導致失敗,牛小天神情沒有太多的變色,又開始了第二次的煉製。
另一邊的唐安目不轉睛的盯着牛小天,這三天下來,姜思思的氣息越來越弱,他內心早已心急如焚,但對於煉丹他一竅不通,只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寄託在牛小天的身上,同時祈禱姜思思能多撐個幾天。
三人中當屬袁南博最是清閒,他與姜思思只是初識,只是爲了跟着唐安才一路到了此地,所以在牛小天煉丹的過程中,袁南博則是一直在修煉自己的劍術,就連唐安也感慨袁南博的刻苦,他連睡覺懷中都抱着一把劍,怪不得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強橫的實力,就連安陽府的傑出弟子都敗在其手下。
此刻,屋內已經藥香瀰漫,牛小天知道,現在煉丹到了緊要的時刻,他調勻呼吸,準備結丹。
就在鶴水塢不遠處,一隻小船停在靜謐的湖面上,船上躺着一人,臉被草帽蓋住,船尾站着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個子不高, 正一臉陶醉的表情,不斷的用鼻子在嗅着什麼。
只聽其說道:“這藥香是從鶴水塢那邊傳來的,看樣子最起碼也有黃級的水準,嘖嘖,那老傢伙不是已經死了麼?難道這丹還能是那個小鬼練的不成?大哥,你聞聞 ,你聞聞。”青年聲音不大,到最後隱隱有不屑意味。
躺在船上看不清表情的男子沒有出聲,船尾的男子有些尷尬,又說道:“大哥,族內尋找了好多年才找到這個老傢伙,這才讓咱們哥倆兒來拿回那東西。可是就見到一個小鬼,還說什麼那老傢伙早就死了,你說可氣不可氣,我看啊,砸門就現在趁着這老傢伙煉丹的時候,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看他還怎麼抵賴。”
躺在船上的男子,沒有理會這個男子的絮絮叨叨。依舊沒有說一句話,像是睡着了一樣。
站着的青年看來是真有些生氣了,最後他說道:“大哥,雖然族內長老說了,此次全程聽你指揮,但你始終不出聲是什麼意思?行還是不行,你倒是給兄弟一句話,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過去,到時候奪回了那東西,回到族內,大哥你可不許跟我爭功!”
躺在船上的男子終於坐了起來,他將草帽丟到一旁,露出一張剛毅的臉龐,此人三十歲上下,四四方方的一張國字臉,面容剛毅,身材威猛,就算坐着也與站着的青年肩膀齊高,其坐起身後,簡單的說了兩個字:“開船。”
站着的青年原本生氣的臉色的瞬間一掃而空,轉而掛上猙獰的笑容,他長槁一點水,將船像鶴水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