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拔出袁南博交到她手上的神劍青鸞,氣勢也變得較以前凌厲了幾分,不知道是有了神劍趁手,還是因爲袁南博的出現給了她異樣的安全感,此次,她步子邁的更加堅定!
聶姓青年見到袁南博非但不理會自己,還拿出一把劍交給了那個卑賤的女人,心中怒火大盛,喝道:“小子,等我打發了這個賤人,再來收拾你!”
看來剛纔袁南博的幾巴掌徹底將其激怒,說話更加語無遮攔。
袁南博聽了這話只是冷冷的說道:“還想挨巴掌麼?”
聶姓男子對上袁南博那鷹眼一般銳利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捂住臉倒退一步。但他馬上想到,他的身後就是自己的父親,還有三萬神威軍,難道還害怕他一個人?想到這裡,他膽氣不禁又壯了起來。
就在其心境幾次變換的時候,瘦小的女子在距離他三丈遠的地方站定,說道:“這次,我必定會親手將你殺死!”
不知怎的,這女子這次的聲音沒有最開始的咬牙切實,像是對老朋友陳述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
聶姓男子惡狠狠地說道:“剛纔你也是口口聲聲要殺了我,我不也活到了現在?難道你以爲拿了一把破劍就殺得了我了?讓我來打破你那天真的夢想!”
女子更不答話,左手在青鸞上輕彈一下,青鸞劍身發出真悅耳的嗡鳴聲,女子臉色一喜,長劍陡然刺出,聶姓男子臉色大變,只感覺無數劍影密不透風的向自己刺出,面臨死亡,聶姓男子也激發出心中的兇狠,他虎吼一聲,長劍不分章法的胡亂砍去。
那女子乍聽到這聲虎吼,下了一跳,手中的劍頓時慢了下去,聶姓男子抓住這一絲縫隙,暫時獲得了喘息時間,但很快女子便穩下心神,青鸞在其手上再次變得靈動起來,聶姓青年再次有了陷入泥潭中之感,只能苦苦掙扎。
這次女子無論如何也不會給他機會,一把長劍舞的密不透風,只聽“嗤”的一聲,聶姓男子的後背上被劃出一個大口子,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有了第一道傷口,第二道傷口緊接着浮現,然後是第三道,第四道,終於,聶姓男子的身形漸漸遲滯起來,被眼前的女子一劍刺進了喉嚨!
聶姓男子渾身鮮血,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以前她在他的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只因爲得到了一個大人物的垂青,就可以壓下他的父親,對其任意打殺,他在彌留之際,悔恨交織心中,他恨自己當初爲什麼不好好的去修煉,讓自己變得強大,如果自己或者自己的父親能有與那個人比肩的實力,眼前這個卑賤的女人還能殺了他麼!但一切都已經遲了。
他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氣絕倒地,死的時候,雙眼仍是死死的盯着那個女子。
女子望着眼前這個害的她家破人亡的惡賊終於死在了她的手中,心中反而沒有一絲的驚喜,有的只是苦澀,她強忍住第一次殺人帶來的厭惡之感,走到袁南博面前,將青鸞還給他感謝道:“大哥,多謝你借劍給我。”
袁南博怔怔的看着她的那張臉出神,根本沒有聽到眼前女子的話,直到她把劍送到自己身前,這才反應過來,他沒有接過青鸞,只是說道:“這把劍就送給你了,本來我收集天下名劍就是想要給你的。”
女子聽到了袁南博的話明顯一愣,說道:“大哥,你說什麼?”袁南博也感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揮手說道:“沒什麼,既然你叫了我一聲大哥,這把劍就當大哥送你的禮物了,你就收起來吧。”
女子見到袁南博毋庸置疑的話,也就不再推辭,低聲說了聲:“謝謝你,大哥。”
袁南博分開人羣頭也不回的向唐安走去,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女子的感謝。
女子看着袁南博的身影向外走去,看了眼死去的聶姓青年,她大仇得報,現在只想回到師父那裡,她招呼了虎夔妖獸,就此離開了神威軍營。
從頭到尾,一直冷視全場的中年男子,除了有一次動作被虎夔阻擋外,在沒有其他要出手的意思,直到袁南博的出現,他兒子的死去,瘦小女子與虎夔的離去後,這才沉聲吩咐道:“第三營將公子的屍體帶回營帳內,第二營將在此地的逗留的人全部驅散,膽敢違抗者,格殺勿論,第一營所有人聽令!將剛纔那個多管閒事的男人攔下。”
神威軍的士兵聽到這個聲音,知道原來那個鐵血統領又回來了,立刻毫不猶豫的執行起來,那個女孩不諳世事,報了仇就帶着虎夔離開了,根本不知道袁南博的胡亂出手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如果她帶着袁南博等人一起走,神威軍統領會忌憚在她師父的威名不敢動手,但是現在她一走了之,也間接的說明了,袁南博與她根本沒有半分的關係,他當然會毫不顧忌的動手!
原本熱鬧的人羣早已被驅趕離開,只剩下一隻百人身穿重甲,手執長槍的軍隊,將唐安五人團團的圍住,不讓他們離開。
中年男子冷冷的看着袁南博,好不掩飾自己眼中的殺意,他知道他兒子的死根本怨不到眼前這個年輕男人身上,但如果沒有他,他兒子還是可以多活一段時間的,只要有時間,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但現在他的兒子死了,雖然他不敢去找明軒的麻煩,但眼前的這個幾個人是什麼東西?他一個統領三萬神威君的最高領袖,殺幾個人沒有背景的人又有誰會站出來指責他?
“嘖嘖,這傢伙殺機真是濃郁。”姜思思嘖嘖說道,似乎根本沒有把眼前的這些人放在眼裡。
“那個女孩走了,就算不走,他也不敢把人家怎麼樣,當然是把氣灑在我們頭上。”唐安毫不意外的說道。
牛小天突然驚呼說道:“不好,南博,你那把青鸞不是從明悅府的人那裡奪來的麼?現在你交給那個女孩,萬一被明悅府的人發現青鸞在她的手上,豈不是很危險?”
“哈哈哈,傻牛兒。”唐安哈哈大笑說道:“你還是看看咱們眼前的危險吧,還有心思擔心別人,你別忘了那女孩的師父是什麼人,別說明悅府的手伸不到這裡,就算真能觸及到這,以蠻荒城的勢力,又怎麼會懼怕一個明悅府?”
牛小天也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不禁訕笑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話說完了麼?”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中年男子口中傳了出來。
唐安提了提神奢,明知故問的說道:“統領大人爲何攔住我們的去路?”
“將那個小子叫出來,我可以放你們離開。”中年人指着袁南博說道。
唐安微笑說道:“不好意思統領大人,從我們結伴同行的那天起,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不能分離的夥伴,誰也不能將他們從我的身邊帶走,包括你,統領大人。”
中年男子臉色冰寒說道:“第一營所有人聽令,將這五人拿下,生死不論!”他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
百餘名甲士聽到命令後,立刻殺向唐安五人,喊殺聲震天。
唐安看着這羣甲士,冷聲說道:“動手!”
神奢瞬間出竅,這把刀本身就沾滿了鮮血,似乎尤其喜歡屠戮,只不過跟了並不喜好殺人的唐安後,並沒有殺過多少人,這次唐安沒有絲毫的留手,畢竟,這百人只是前期的試探,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三萬神威軍的老巢,如果他咋手軟的話,恐怕他們都會被活活的耗死在這裡。更何況,那個中年人統領一看就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誰知道這軍營中還有多少這樣的高手。
唐安吸引了一大部分的火力,第一營的甲士見識到其威猛,不禁紛紛圍了上來,每次青光閃過,必定帶起一片血霧。一個個殘肢斷臂拋飛出去。
袁南博殺人的速度並不比唐安慢,兩手各執一柄長劍,一黑一白,都纏繞着刺眼燦爛的火紅色先天真元,凡是衝向他的甲士都備齊一刀兩段,沒有絲毫的留情。
姜思思的身形最爲靈動,彷彿一隻花蝴蝶般,在場內不斷的遊走,一抓一怕便有兩名甲士到底,而敵人根本抓不住其一片衣角,正是姜思思與唐安在倒懸寺內偶爾習得的蝶影迷蹤身法。
牛小天將一顆漆黑丹藥吞進腹中後,渾身上下散發出詭異的黑色的火焰,連周圍的空氣都隱隱扭曲,他並不動身,只有等到有人襲向他,這才悍然出手,每一個被牛小天擊中的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燒焦的味道,讓人有些駭然。
至於孫戰則簡單粗暴的多,他雖然不殺人,但拳打腳踢之下,圍住他的那一羣甲士再也沒有一個可以站的起來的。
中年人冷冷的看着第一營的甲士幾乎瞬間就被唐安五人擊破了陣型,打滅了鬥氣,還能動的甲士忌憚於神威軍的軍法,仍是不留餘地的發動進攻,但不可避免的仍是被輕易解決掉,那一身重甲,在五人的刀劍拳腳下,彷彿紙糊般不堪一擊。